第103章（1 / 2）

&esp;&esp;“雾刃，上刑，继续审。”

&esp;&esp;萧云铮站起身，掷了长鞭。

&esp;&esp;“主子要去何处？”

&esp;&esp;“公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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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入夜后的昭懿公主府比白日更为热闹，彻夜笙歌不断，乐音与欢笑声如流水般倾泻而出。

&esp;&esp;偌大的府邸遍布火树银花，照得庭院煌煌如昼，在这穷极奢靡的宅邸之中，一衣着单薄寒酸的青年面色冷淡穿行而过，显得尤为格格不入。

&esp;&esp;受到旧主齐氏长公子的牵连，齐朔进入公主府后一直备受冷眼。昭懿公主拿他当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将人要来后便忘了有他这么一号人物。

&esp;&esp;府上其他的太监、嬷嬷惯会看着公主的脸色行事，便也不拿齐朔当人看，整日里不是对他挑挑拣拣，便是颐指气使，多得是法子折辱他。

&esp;&esp;这些齐朔都一一咬牙忍下来。

&esp;&esp;可新纳的面首们过府后，他委屈求全的日子便越发艰难了。新人笑旧人哭，面首们仗着得了小公主欢心，抱团肆意欺凌打压齐朔，不是抢他份例，便是毁他物件。

&esp;&esp;直至过冬的被衾衣裳被掳夺而去，寒冬腊月里被冻得连续数夜难以入眠的齐朔终于崩溃了。

&esp;&esp;他从前是何其风光的少年郎。主子乃齐氏嫡长子，他作为主子侍读，自然前途无量。可如今一切都被毁了，都被毁了！

&esp;&esp;又是一个冷入骨髓的夜晚。

&esp;&esp;刺骨寒风穿过破败的窗纸在空洞的厢房里闯荡。齐朔冷得蜷缩在角落里，抱紧自己。

&esp;&esp;他又听见了前院传来的笙歌，只需透过乐声，便足以想象出那是何等奢靡繁华的场面。

&esp;&esp;比起最后抑郁而终，齐朔还是选择了忍受屈辱苟且偷生。

&esp;&esp;他的尊严，如今不值一钱。

&esp;&esp;他终于自甘轻贱。

&esp;&esp;那双被磋磨得空洞失神的双目微微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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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夜宴现场。

&esp;&esp;殷灵栖被满堂莺莺燕燕簇拥着，围坐在中央，同他们投壶取乐。

&esp;&esp;“中了！”

&esp;&esp;“中了！！”

&esp;&esp;人群中时不时爆出一阵浪潮般汹涌的欢笑声。

&esp;&esp;殷灵栖玩了半晌，有些乏了，她姿态慵懒倚上美人榻，舒展身子歇息。

&esp;&esp;一道清瘦的身影捧着漆盘悄然走至她面前。

&esp;&esp;“小厨房做的夜宵，当中有公主喜欢的香饮子，公主且用着解解乏罢。”

&esp;&esp;殷灵栖揉了揉眉心，抬起眼帘。

&esp;&esp;“是你啊。”

&esp;&esp;她一出声，满堂谈笑风生的年轻男子们登时静了下来，鄙弃的目光齐齐射向那个衣着单薄的青年。

&esp;&esp;“他怎么来了？”

&esp;&esp;“他来凑什么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