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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我以后会对你好好的所以……你这辈子都休想逃开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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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已分手了……」她说。

就在这么的一瞬,他突然很讨厌自己,讨厌自己太了解这个女人。

那极度致命的一句,如一盆冷水照头淋,一下子浇熄在他体内乱窜的躁热火气。

耳闻那极度致命的一句,正在更换衣服的双手一顿,堂堂六尺男躯竟僵如石雕。

抑下胸腔里的苦闷,他涩声给予保证。「……我不会看你的,这样可以了吧?」

她意识虽模糊,但还是有清楚听见他的回覆,还是有能感觉得到那囤积于胸腔间的鬱闷。「嗯……」

她虚而应之,那声含糊的单音虽轻如羽毛,可箇中的意义却重如铅铁,重重压在他的心版上。

承受着那道沉重如巨石般的压力,他放开了两指间的釦子,也松开了那条稳着她身子的臂膀,转而去取那件晾在洗手盆附近的运动衣,硬套到她的头上去,然像照顾三岁孩童般,逐一拉开那两条圈缠他颈脖的藕臂,分别穿到运动衣的两隻袖口位置去。

替她套好了运动衣,他没急着把衣襬拉下去,打定主意先把她身上那套湿透的礼服脱下来,可他在脱她衣服的同时亦有信守诺言没看她,他一臂搂着她湿漉漉的腰际,另一臂则探向她的后背摸索釦子,由始至终,他都没看她一眼,连眼梢也没瞄她一眼,眸光只瞟向前方那面磁砖墙的其中一点。

单凭感觉拉下了礼服的拉鍊,白色礼服便失去依靠急降于浴缸里,成了个圈围着她的两足。

他没低头查看,大手略显过份熟练地朝着她那件贴身内衣进发,可他摸到的却不是熟悉的质感,同样是釦子,但并不是贴身内衣的釦子,而是跟那套被冷落在地上的礼服上差不多的拉鍊釦子……

拉鍊?而她的后背似乎是被另外一层布料包缠着……

一丝疑惑窜入心扉,他欲垂眸察看,可理智还是有能及时抑下那股蠢动。

他只是开口询问那个意识虽模糊却同时具备燃点火种与及浇冷水能力的女人,嘴巴询问时,手也没间着把拉鍊往下拉。「这是什么来……」

她因受不了体内的躁动而下意贴得他更紧,螓首掛在他宽膊上,呵出虚软如绵的呼息。「马甲呀……」

「马甲?」他一怔,拉拉鍊的动作一顿,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方反应过来又听见她宛如自语般的轻喃低语。「我太胖了……得穿这个才会好看些……」

纵然他不太了解那是什么东西,不过他大概也联想得到那种东西穿在身上绝不好受。思及此,一股陌名的怒气在胸口蕴酿着,但他并没把不满情绪表现出来,只是加快了拉拉鍊的速度。「谁道你胖?」

脑袋儼如被炉火焚烧般,涌至眼眶的热气迷濛了她的视线的同时,也模糊掉她的意识,她未能思考什么,仅是单纯地接话。「我一直都很胖呀……」

拉鍊拉到底,束缠着她上半身的马甲便在她不安的扭动下滑落,得跟陈尸在她脚下的礼服作伴。

「我一直都不觉得你胖……」他哑声答话,当机立断的赶在那两片柔软第三度挑战他的底线前,把衣襬拉下,基于她身材娇小,运动衣的长度来到她的膝上位置,把该遮的、不该遮的,通通都掩去。

接着,他又听见她带点撒娇意味的含糊吐糟。「你的眼睛一直都有问题……」

原是屯积于胸腔间的鬱闷消去了些许,他没好气地道:「你这个近视有三百多度兼且有散光的人有资格说我的眼睛有问题吗?」

回话的同时,凝在半空的双手犹豫着应否把那条相信未能侥倖逃过「水劫」的内裤剥掉。

她没察觉到他的挣扎,只是反射性地驳回过去。「……怎会没资格?明明你的近视比我深上很多……」

不过,他的挣扎并没持续多久。

皆因,那两隻手最终都选择分别落在她的后腰和膝下……

无他的,皆因他实在没信心在明知她真空上阵的情况下能什么都不做,并不是对她没信心,而是对自己的定力没信心。

故此,他只能冒着有机会让她着凉的风险把她打横抱起,踩着稳步返回卧室。

「我有戴隐形眼镜,可你却老是像隻盲头苍蝇似的──」

也许,每当他要面对她的时候,所谓的理智就注定溃不成军。

也许,早在他遇上她的那天起,他就注定栽在这个女人的手上。

即使他有多不甘心……即使他明知她会随时随地刺伤他一遍又一遍……

即使是明知的,他也得承认自己竟犯贱的对这一切都甘之如飴。

他陷入了半沉思状态,故未察怀中的细微动静。

深吸半口气,她垂眸低睫,赌气地答话,含糊依然的嗓音里夹杂了一两个压抑似的颤音。「我这下是在给你面子,让你看起来帅一点呀……」

但他未察觉到她的异样,和前数回一样口吻无奈地接话。「你这下是嫌弃我长得不够帅?」

一句紧接着一句,配合着她。

「你知道就最好啦……」

「那还真委屈你了──」

一句紧接着一句,即使内容有多偏离了主题,即使内容有多欠缺点营养,他还是有接下去。

「看你还敢不敢道我像隻盲头苍蝇……」

「不道不代表你不是呀……」

一句紧接着一句,均让她觉得一切如同过往,均让她胸口疼痛。

然后,她在意识处于半虚半实的状态下,听见了空气里飘来了自己的嗓音。

「承天傲……你可不可以不要再跟我说话?」

那一颤一颤,宛若哽咽般的嗓音。

「可不可以……不要再用从前的口吻跟我说话?」

也嚐到酸涩味哽在喉间,更感觉到一股热力涌至眼梢,蒸化成水雾稍稍迷濛了她的视野。

接着,也不晓得是她错觉,抑或是真有其事,她隐约感觉到西装下的肌肉绷紧了些许。

接着,她听见了他有点失措的担忧嗓音。「你怎……么了?」

也感觉到带茧的姆指擦过湿热的眼梢处,那温度、那皮肤质感……均是这么地熟悉,均是这么地让她感到心酸难受。

他可不可以别用这种口吻跟她说话?可不可以别对她这么温柔?

紧咬贝齿,十指紧抓着他背后的外套衣料,她嘴唇微张用力轻吁,可任她怎样再用力,也始终未能吁出憋在肺叶里的酸涩空气,也始终未能平伏波动的心情。

可不可以别让她以为他们从来都没有分手……

可不可以别让她以为他们之间还能跟过往一样……

睇着那张有点被晕开了的俊帅脸庞,聆听着再次循着空气而至的担忧嗓音,喉间的苦涩味更深更浓。「你怎么了?」

他可不可以别关心她……可不可以别让她以为他还担心她……可不可以别让她有这种误会……可不可以……别让她有种种不该有的期待?可不可以……

她更用力咬牙,更用力抡紧十指,抓紧掌心里两块布料,很用力、很用力地把屯积于眼梢处的热力稳住,不让那懦弱的象徵掉下来。

可最终还是不争气地掉了下来,就在另一波热力来袭的时候。

就在温热的泪水即将掉下来的一刻,右手自有意识的扯过他的领带,逼使他俯下首来之馀,也借力抬起身,没询问他的意愿,便吻上了那张因惊讶而轻啟的薄唇。

她不敢看他的表情,也不想看他的表情,閤上双目,吻着那张薄抿的唇,寻找着自己曾经眷恋过的感觉,吻着、寻着,心里也害怕着,手里也不住更加用力扯着,不让他有机会推开她,不让他有机会拒绝。

那皮肤触感、那热度、那气息,全都是她所熟悉的,全都是她曾经所珍视的……即使来到现在她还是很珍惜,即使她深明这一切已不再属于她了,她还是想越距,还是想汲取这份感觉,想牢记这份感觉,想将这份感觉存放在盒子里埋藏在心底深处。

甚至不住在想,也许就这样子一辈子也不错。

也许,人生是要留有一点遗憾才叫人生。

也许,还有太多的也许……说穿了,其实全都是她用来掩饰自己的怯懦,掩饰那份想挽留却不敢开口挽留的心情。

在这个关头,她悲哀的发现,相较于眼前这个她曾经用心爱过的男人,她更爱自己,爱到即使觉得日后将会永远错失这个男人、这段感情也没关係。

爱到甚至觉得只要脑中还有彼此间共同拥有的回忆就可以了。

只要仍记得这个男人,仍记得那份感觉,那就足够了。

自欺的同时,亦在欺人。纵然深明如此,她还是会作出同样的选择。

皆因太爱自己,所以不会冒着随时心伤的危险踏出没把握的一步。

所以,这是她给他的最后一个吻,也是他们之间最后一个吻。

一个带点咸味的吻。

确认已将那份感觉雋刻于心板上,她才甘愿退开唇、松开手,还他自由。

然在两道深沉的注视下,垂眸轻声道出她早已编好的台词。「很抱歉……我不是有意的──嗯!」

可尾音却含糊掉,融化于温热的唇舌间,她吃惊抬眸,结果近距离迎上两泓深不见底的墨色深潭。他……怎么了?

在她选择退开的同时,他俯下首吻下来,主动擒住了那张欲作退避的唇。

在她惊讶的眼光底下,原先那隻托着她后背的大手挪移到她的右肩施压,把她更往自己的方向推去,好让彼此的唇贴得更紧。这是什么意思?

她想开口询问可是温唇紧贴着她的,热舌紧缠着她的,牢牢的封缄着,她根本没法说话,不过即使她能说话也不敢去问,皆因她连忖度他想法的勇气都没有。

其实,这是不对的……其实,他们这样是不对的……

她应该要喊停的,她应该要拒绝的,她不是不知道,可是她却选择放松身体,放纵情感,任由那灼烫的呼息薰陶她的理智,任由浓重的男性气息佔据她的思绪,任由所谓的坚持在药力的影响下几近全数瓦解。

被封锁的情感得以释放后,她放纵自己热情地回应他的吻,也放纵自己在他怀中四肢发软,更放纵自己被捲入那片他所创造的激情漩涡之中。

彼此相互纠缠,谁也不愿放开谁。

意识昏沉间,她感觉到那俱温热的男躯往前移动,待她稍作回神时,他的人已坐在床缘,而她则侧坐在他的大腿上。

由他站着到坐着,彼此的唇舌都是密不可分,她所呼吸的是他的气息,所吞嚥的是他的味道,所感受到的是他的热度,还有……粗糙的皮肤触感。

这是她想要的,真正想要的。

即使明知是不该的,还是选择去放纵。

只是一点点而已,她只是贪心了一点点而已……

只不过是一点点而已……反正就只放纵一次而已,就一次而已……

应该可以的吧?应该没关係的吧?对吧?

然她感觉到过长的衣襬被撩高,一隻温热的大手窜入那块显然因为药力的关係而显得湿热得不像话的布料,挤进她併拢的两腿之间,撩拨抚摸那片销魂濡湿,引得她一阵嚶嚀喘息,可声音跟呼吸却被他所吞没掉,只遗下咿咿呀呀的含糊音节。

也许是药力之故,肌肤变得敏感非常,私处不消一会便氾滥成灾,彻底弄湿那层菲薄布料,也彻底沾溼他的指掌。然她感觉到黏身的底裤被一把扯下,可那块湿漉漉的布料尚未完全褪下,仍曖昧地悬掛在纤细的足裸上,她便被放到大床上去。

背部方碰上柔软的床铺,沾湿了的两腿被人强行拉开,她下意夹紧两腿,却夹住了他紧窄的腰身。这项认知教她心头一跳,然她感觉到那惊人的热度降压她柔软平坦的小腹上,他那灼烫的唇舌印下细碎的舔吻。「啊……」

湿吻沿着小腹蜿蜒而下,往神秘的湿地进发,唇舌游走间,数根垂落在她身上的发丝在无意间搔弄她敏感的肌肤,连同那淫靡的湿热感挑弄着她敏感的神经末端。

在那灼热的唇舌印上她最柔软的一处时,她绷紧的神经几乎要绷断,脆弱得不堪一击。

接着,零碎的水声幽幽响起,那断断续续的羞人声音、那电击般的快感,均联手刺激着她的感官。

她反射性併拢双腿,可双腿才刚有动作,两隻强而有力的大手便分别抓握她的大腿,及时制止了她的蠢动,故双腿非但未能如愿併拢,还反过来被人往外拉开。

中门大开,春光自然毕露,如酒醉般迷离的星眸睇着那枚深埋于她两腿间的黑色头颅,纵然她没法瞧见他正在对她做什么,可她却清楚感觉到那炽热的呼吸正在灼烫她最羞人的那处,也感觉到那湿润的唇舌正在亲吻她最柔软的一处。

每深深的一吻,彷彿不仅是吻在她身上,而是吻在她心上。

纵然这种事在过往曾发生过不少遍,可她还是会感到害羞,还是会替他嫌脏。

可害羞、嫌脏的同时,却又矛盾地带了点期待。

过往的她总是期待他能够带给她更多难以言喻的欢愉。

现在的她一如既往,可那份期待却多添了另一份心情。

那就是……

「嗯……」

据说男生不会对不爱的女生作这种事,会嫌脏、会抗拒,可他现在却……像过往一样埋首于她的两腿间,做着让人羞以啟齿的事。他……怎么还会对她作这种事?

他这样子对她……

她可不可以将他的行为解读成是……他还喜欢她?

还是说他以为她刚才那个吻是药力所致,而他同情她这个前女友,所以才像过往一样吻她碰她……

可如果单纯因为被下药的话,他根本没需要吻她……根本连前戏都不需要……

满脑子都是疑问,她想开口问,可又怕答案不是她所希望的……

荡着情欲的眼儿半易起,她轻吟着、喘息着,凝视着那俱埋首在她腿心处的高大男躯,心情彷如天堂与地狱交替着。

她想开口问,可又怕答案不是她所希望的……她怕、很怕,的确很怕……

可不时萌生出来的自虐念头却一再推翻她的怯懦想法,甚至夺去全盘思绪的主导权……要是她这样说的话,他会推开她吗?

然后,她听见一把很不像自己,如撒娇一般的娇软声音。

「承天傲……不要停啊……」

闻言,高大的男躯为之一僵。

若果只是出于同情的话,会不理会她,会对此感到讨厌的吧?

那么,他便会放开她……

那么,她的梦就会醒过来吧……

可她换来的就只有突发挤入体内的热源与及彷能攀上天际的极致欢愉。

一丝错愕在双眸闪掠,她的思绪停顿了一两秒。这是他的回应……吗?

还是他的人好到即使只是出于同情还是愿意配合对方?

还是……其实还有更多的还是,可她最后却不住反问自己,为什么要想这么多?想罢,一方的唇角往上弯成半弧,她笑了。

笑她自己,笑她自己竟然打算在这个当口将自己由天堂打落地狱去。

其实任她怎样想都不会得到结果……

乾脆享受,乾脆当成是他还喜欢她就好了。

接着,她放空脑袋,摊软在床上享受着他带给她的顶级欢愉。

顷刻间,偌大的空间里充斥着淫靡的水声与娇软的呻吟。

猛烈的快感如海啸般来袭,在霎眼间冲溃她所馀无几的矜持、理智,她星眸半张,忘情的娇泣,颤抖的五指情不自禁地探入他浓密的发,揪着,把他拉近自己,让那股滚烫的热度鑽得更深更入,无意识加深了这个淫靡的舌吻。

「啊……嗯……」她无意识的主动换来的是更猛更烈的激情探索,深埋在花径里的热舌反覆进出,侵犯每一吋柔软脆弱,掠夺每一滴甜美芳泽,每一次的肆取豪夺均让她颤慄不已,所带来的极致欢愉几近要逼疯她。

「啊……」她放声浪叫,娇喘连连,背部不停蹭着柔软的床舖,宣洩着如海浪般的欢愉,可累积的欢愉实在太多太猛烈了,且不停歇地于体内累积,宣洩的速度远远及不上製造的速度,她还来不及全数宣洩,体内所累积的欢愉便突破临界点。

小腹一度痉挛,五指下意抓紧绕缠于指缝间的发丝,欲推开埋首于她腿间的男人,可身体却一再背叛自己,非但把他拉近自己,还不知羞耻的主动弓起身子,将柔嫩餵进他的嘴里,藉此换取更多让人上癮的极致欢愉,登上情感的高峰。

高潮过后,她如滩水般瘫软在床,螓首侧向一边,星眸半睁,辗转轻喘低吟,姿态慵懒如猫咪,有着说不出来的诱惑意味,那秀出的皓颈、半露的香肩均在不经意间勾勒出惑人的曲线,那凌乱披散的长发、衣襬下乍隐若现的旖旎春光、濡湿的大腿……

那一副任君品嚐的放荡模样引得他心中一阵躁动,热气流遍百骸,屯积于下腹间。五指紧握成拳,他仅褪去侷促的西装外套,另用蛮力扯开领带跟衬衣上头几枚钮釦,好让身体的热力容易挥发一点后,頎长的男躯便重新覆上她的,半压在她柔软的身段上,用最强悍的那处抵着她最柔软的那处,埋首于她的颈窝间。

就这样子压着她,拚命汲取她发上的香气,盼能藉此压抑那份原始衝动,压抑那份想深埋在她体内奔驰的衝动。

就这样子压着她,什么都不做。

这样的情形似曾相识。在彼此的关係仍未确认的时候,他就一直做着同样的事。

重复又重复,儼如坠入一个无限循环那般,不歇息地loopg。

条件不变,程式都会继续依照相同的指令运作。

不是不能做,不是不想做,而是因为……得不到批准。

她的身体在迎合他,这一点她的生理反应表现得够清楚,而他亦看得够明白。

可他始终没法说服自己,没法利用她的生理反应来说服自己。

没法说服自己她的心依然为他敞开,也没法说服自己她的心里仍有他,更没法说服自己她仍爱着他。

正因为没法说服,正因为太过执着这些,他让自己陷入了万劫不復之地。

说起来讽刺,自他走出循环后,他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再次坠入同一个循环。

结果……原来付出到最后,最后还是会归于零。

这一点,他应该比谁都清楚,皆因每个程式走到最后,都是会还归于零。

然而,他却从没察觉到他们已走到最后。

或许应该这样说,他从来没想过他们也会有走到最后的一天。

在他的生理跟心理仍陷入天人交战般的恶劣境地之际,略显慌张的虚软嗓音在他的耳边响起。「等……承天傲──等一下──」

耳闻那句有点久远但不陌生的话儿,荡着情欲的黑眼一黯,他半撑起身,两臂撑在她头的两侧,居高临下的紧瞅着她看,薄唇轻啟,沙嘎的声音伴随着烫滚的浓重呼息散落在她的小脸上。「怎么了?」

迎上那双刻烙着露骨情欲的黑色眼睛,她心跳失序,费了很大的努力才成功将话道出被吻得红肿的唇,可声音却断断续续,零碎如玻璃。「这、这样子不太好……」

她原是很放得开的,可是在他重新压向自己的时候,先前的顾虑又于脑际涌现,纠缠着她的整副心绪。她忽然很担心他事后会后悔……

纵然在这之前已做了很多不该做的,可是她始终觉得先前所做的和现在准备做的是两回事,故此她始终没法从容以对,始终没法衝破心理关口。

凝睇着那张被情欲燻红但明显写着慌张的小脸,他胸口一闷,如挨了一记闷拳似的。

接下来,他听见自己说话的嗓音,故作镇定却难掩酸涩的沙哑嗓音。

「你不想要吗?」

纵然他根本没有准备对她做那种事的打算,可他还是忍不住出言试探。

就在明知她有机会刺伤他的情况底下。

「我……」她俏脸一红,嫩唇试了两三遍才能溢出声音来。「我们已分手了,这样子不太好……」

聆听着她带颤的声音,细瞧着她带慌的小脸,他情不自禁地探指抚过她的嫩颊,感受着温热的柔软触感,指腹游走间,他再次听见自己的嗓音,与及那夹带试探性质的言词。

也许是出于自虐心理,他再次作出试探,就在明知她有机会将他打落地狱的情况底下,给予她一个推他下地狱的机会。「那你不用跟我说这么多,直接推开我就是。」

「这……」这样的事……这样的事……她根本……她根本就……

她想开口说话,可喉咙却乾涩得连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睇着她那双越加慌乱无助的眼睛,他眼一沉,再度涩声开口。

「只是想跟不想而已,有这么难抉择吗?」

决意把她赶入穷巷,并在赶绝她的同时,将自己关进死局去。

「我……」不是想与不想的问题,而是像推开他这样的事……

像这样的事……像这样之类的事……

「或者简单一点,看着我的眼睛说你不再爱我,那我就会走开,以后自动离你远远。」

她有依言看着他的眼睛,可是张开的唇始终发着颤,始终未能颤出半点声音来,颤出来的就只有一遍比一遍还要酸涩的空气。

看着他的眼睛说她不再爱他了……看着他的眼睛说……

她有看着他的眼睛的,真的,可是眼睛却越来越热,热到视野模糊不清。

她有努力去看的,可是他的脸容却渐趋模糊……

说话呀,开口说话呀,说她不再爱他……开口说她不再爱他……

可是喉咙却塞满呛人的酸味,哼不出半个音节来。

其实她自己最清楚不过。

什么不再爱他的话……要说像这样的话……要说像这样之类的话……

她根本……她根本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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