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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软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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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斐然有生之年,从未被这样冒犯过。

裴映几乎没做扩张,润滑剂也挤得太多,还没开始,润滑剂便顺着臀缝滑下去。

流过大腿内侧、膝盖、脚踝。

比水要重很多,那种冰凉又黏腻的触感让施斐然背脊发麻。

与此同时,裴映压下来,亲吻他的肩胛骨。

扩张不够充分,裴映插进来时异样的钝痛顺着尾椎往上蹿。

施斐然下意识想往前爬,躲避开拓自己身体的东西,裴映伸来手,沿着他的下颌抚摸到脖子。

然后停在他的脖子上,微微施力。

像一种威胁,施斐然再往前,那股力道就会掐住他。

他被迫停住的几秒钟,裴映全部插了进来。

比一下子到底要慢,比体贴试探的进入更粗鲁。

没有适应的时间,裴映直接箍着他的腰开始挺动。

那器官动起来之后,他的疼痛感反而变弱。

心脏仿佛被戳出一个缺口,柔软又激烈的情愫顺着血管流淌。

施斐然听见自己被裴映弄出来的喘息。

喘息变成轻哼,裴映将他翻过来,重新进入。

最宽的头部顶进入口那一下依然很痛。

裴映两手抓着他的脚踝,架得更开一些。

羞耻感顺着脖子往上,脸颊烧得厉害。

羞耻感的来源不是因为他是被插入方,而是他这么快就完全勃起了,裴映甚至没顾得上抚弄他前面。

好在裴映覆下来盖在他身上,挡住了他勃起的器官。

那根东西每隔一会儿就能准确地撞到前列腺,每当它撞上来,类似漏电的感觉让他脚趾发酸。

多半察觉到他快射了,那根坚硬滚烫的棍状物不停地碾压甬道中的腺体。

施斐然抓紧裴映的手臂,眼看着自己上方的脸孔一点点模糊失焦。

确实比单纯射精要爽很多,施斐然不能自控地喘着,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清爽,犹如被超度一般的清爽感。

视野恢复,裴映的脸重新变清晰,他忽然注意到裴映的视线正专注地凝在他脸上,不知已经这样看了多久。

裴映眼中的侵略性让他兴奋。

他用手撑着床单支起自己,奖励意味地吻上裴映的嘴唇。

这个吻变得很深。

紧接着,裴映摘掉浸满精液的避孕套,抓过来一只新的,用牙齿咬着边角撕开,再一次戴上,再一次扩开他的身体。

施斐然的认知也再一次产生波动。

这个真的很厉害。

属于他在黄片上看到会致敬一句“我操”的程度。

——射精之后不需要休息,直接靠着原有硬度插入,再摩擦到完全硬起来。

至少说明裴映身体没问题。

可能过于“没问题”,对他来说是一个问题。

脑中想法缓慢地跳跃,没过多久,这些想法一一被快感吞噬。

他什么也想不了。

入口被撑开太久,被那根东西完全退出再整根顶进也没感到太多不适。

施斐然偏过头,发现裴映戴戒指的食指上有一道细小的擦伤,是新伤,因主人如此辛勤劳作,伤口被汗水洇出一点点血丝。

他盯着那道伤口看了一阵儿,在裴映造成的颠簸中转回头,轻声问道:“软么?”

裴映暂停动作,递来一个问询的眼神。

施斐然看着他,对视片刻,才勾起嘴角:“我说我。”

裴映扑上来,抓起他的头发,低头吻他的喉结:“软。”

凌晨四点五十九分。

裴映注视着手机上的时间,放轻动作坐起来。

施斐然睡在他枕边,单单是意识到这件事,心脏仿佛要炸开般愉悦。

他观察着施斐然,伸出手,将盖在对方肩膀的被子向下扯,一直扯到腰,露出施斐然赤裸的上半身。

金渐层凭借灵敏的听觉钻出房子,趴在玻璃上,用黑玛瑙一样的两只眼睛望向他,吐了吐舌头。

裴映不动,直到施斐然翻了个身,伸手胡乱找了两把,成功将被子拽回身上。

这个时段是一天中最冷的。

裴映下床,扯走沙发上的毛毯披在身上,盘腿坐在地板上。

他需要安抚他炸开的心脏。

冥想是找回低多巴胺基线的最快、最简单的方式。

如果保持心脏炸开的状态,他可能一周甚至一个月都没办法工作,满脑子都是施斐然被汗水浸得湿润的脸,以及紧密包裹住他的触感。

他呼出一口气,闭上眼,开始标记每一个细微的变化。

鸟在很远的地方叫了两声。

飞机从空中掠过,听声音是客机不是直升机。

值班保安在外面咳嗽。

心跳变快。

喉咙发紧。

安如玫躲躲闪闪的眼神。

裴映倏地睁开眼。

为什么会在这时候想起安如玫。

“张硕硕、莫琳、方哲、梁佳莉、施鸿、李蕊、胡奉妩、张星、安如玫。”他在心中默念。

呼吸频率愈发失衡,无论如何调整,胸口总有滞住的感觉,仿佛每一口呼吸上都粘连着水泥,吸不上来,吐不出。

他靠着意志力坚持坐了一小时,焦虑越发得寸进尺。

裴映睁开眼,拢了拢身上的毛毯,回到沙发上。

片刻后,他想起这栋新房里那份最重要的文件。

戴着蓝宝石戒指的食指忍不住一下下点着大腿——如果现在去确认它的位置,就证明他不信任施斐然。

他怎么能不信任施斐然。

十分钟后,手指停住,裴映站起身。

无关信任,那么重要的东西,他只是确认一下它是否安然无恙地摆在原处。

裴映走到书架前,在最下面一层抽出一本厚厚的建筑工具书初版。

他将那个文件夹在了这本书里。

施斐然对建筑不感兴趣,而且这本书是荷兰语写的。

施斐然不懂荷兰语,这又是一本升值空间可观的初版书。施斐然从不破坏这些脆弱又特殊的书本。

裴映将书从头翻到尾——没有任何文件。

他将书合上,握着书脊掉过来,看闭合的书页:全部紧密贴合,没有隆起部分。

他夹在书页间的文件确实不见了。

——那张能证明施斐然与施鸿毫无血缘关系的亲子鉴定书。

施斐然拿走了它,施斐然骗了他。

施斐然破天荒睡了个懒觉。

一向准时的生物钟没把他叫醒。

眼皮重的抬不起,他伸手刨了刨被子,环视一览无余的房间:“裴裴?”

裴映半跪在玻璃缸前,用镊子夹起一只蠕动的面包虫,打算放进金渐层的食碗。

镊子下降的过程中,金渐层突然伸出舌头,捕走那只面包虫。

施斐然开始认真设想放养金渐层,至少天热的时候,金渐层可以吃掉家里的蚊子和小果蝇。

裴映喂完金渐层,盖好玻璃缸的上盖,看向了他:“早。”

他莫名觉得裴映反常,没看出所以然来,回道:“早。”

裴映起身,走向开放厨房,摆弄那台意大利咖啡机。

施斐然又琢磨一会儿,起床走进洗手间洗澡刷牙。

把自己打理干净走出洗手间,咖啡香气扑面而来。

他思考几秒,想起来这是他最喜欢的瑰夏咖啡豆,回国之后就没再特意找过这种豆子。

餐桌上的盘子里有切开的四瓣水鸡蛋,蛋黄只有中心那一点点是糖心,还有两片烤过的荞麦面包。

施斐然坐下来,吃着裴映准备的早餐,觉得自己想多了,裴映并不反常。

“莫琳告诉你,我对那个迷宫做过的手脚之后,你为什么还愿意和我在一起?”裴映突然问道。

施斐然放下手中半颗鸡蛋。

因为不在意。

不对,不仅仅是不在意。

裴映的设计只是为了成为他的朋友,说实话,他没被人珍视到这个地步,所以是有些感动成分的。

施斐然细品着咖啡。

正常人听说别人差点杀掉他,反应绝不会是哎呦我好感动啊。

他蹙起眉。

借着咖啡给予的清醒头脑,想要说出一个听起来比较正常的答案。

“你不用再留在我身边了。”裴映说。

“嗯?”施斐然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那句话什么意思。

“你已经把亲子鉴定书拿回去了,打算什么时候和我分手?”裴映面无表情,“还是想收集我的罪证,报警困难的话,或许开个新闻发布会?”

施斐然眨了眨眼,端起咖啡杯喝咖啡。

咖啡烫口,不适合这个喝法,如同吞岩浆,刚吃下去的白水蛋和切片面包也在胃里烧起来。

他放下空杯,理清思路,抬头直视裴映:“那份亲子鉴定书放在这栋房子里,现在它丢了,你认为我拿走的,对吗?”

裴映也注视着他:“不对吗?”

施斐然微微仰头,露出一个微笑。

对话结束。

他站起来,走到衣帽间,换上正装,配好领带、手表。

裴映仍然坐在餐桌旁,明显在等他开口。

施斐然走到房子门口,转过头朝裴映微笑:“就在这里等我,能做到吗?”

“好。”裴映说。

“一会儿见。”施斐然点头,转身拧开门,大步走出去。

不要说不是我的错,不要说我没有。

找到他头上,他就必须负责,必须弥补。

不管他有没有做。

只有无能的人才狡辩。

这几句话,施鸿训斥他时总翻来覆去地说。

虽然施鸿每一次的训斥,都把跟他毫无关系的罪责扣到他头上。

施斐然没有去公司。

直接开车去了他妈梁佳莉居住的社区。

梁佳莉正和几个同社区的阔太太坐一桌打麻将,抬头看见他,赢钱的得意瞬间变成惊恐。

看来她也知道赌瘾不是好东西。

梁佳莉望了望桌上其他几个中老年妇女,朝施斐然牵了牵嘴角:“然然……你怎么过来了?”

忽略梁佳莉中风似的微笑,施斐然看过去,发现每个人手边的钱都是美元。

玩得挺大。

他记得每一个老女人的名字,拜施鸿所赐。

小时候施鸿带他去饭局,圆桌上的十几个人,施鸿介绍一遍,他必须靠着这“一遍”记住如何称呼每一个人。

他失了礼数,施鸿对他的惩罚就是半个月不去看梁佳莉,也就是说他得忍受梁佳莉抹半个月的眼泪。

老女人们窃窃私语,夸他越来越好看,电视上那些明星都比不了。

施斐然也不妄想从这些人嘴里听到什么更高级的称赞。

他走到梁佳莉身后,抚了抚她的肩:“妈,你继续玩,我回来拿点东西就走。”

施斐然先去厨房找到了保鲜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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