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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蓄势待发又志在必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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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器被人抚摸的感觉陌生又刺激,方辞不安地动了动身体,性器却跟着一起在江澈手中轻轻晃动。

江澈用力把它握住,声音有点哑:“别乱动。”

方辞立刻不动了,任由自己脆弱又敏感的部位被江澈来回揉搓,不断累积着奇异的酥麻和快感,呼吸也逐渐变重。

江澈听着他的喘息声,恶作剧似的捏了捏,然后松开了手。性器重新暴露在空气中,虽然有些难耐,方辞却如蒙大赦,他趴在枕头上,闷声闷气地:“有点奇怪……”

江澈似乎去拿了什么东西,听到方辞的话,随口道:“你没被人碰过,我还没摸过别人呢。”

方辞尴尬低头:“咳咳咳!”

“所以扯平了。”江澈走回来,扯动项圈的锁链,“坐起来。”

方辞顺着他的力道起来,看看屋子摆设,看看床单,看看天花板,好像看什么都新鲜一样。

江澈好笑地看着他,然后把链条在手上收了几圈,拉进了两人的距离:“看我。”

方辞:“……”

尴尬到极点,方辞索性破罐子破摔地抬起头:“看就看。”

四目相对,方辞呼吸一滞。

他很难形容江澈的表情,就好像……就好像猎豹捕食野兔时一样,满是侵略性,专注、谨慎,蓄势待发又志在必得。

认识这么多年,方辞从来没在江澈脸上看到过这样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间,他忽然觉得江澈有点陌生。

“江澈,你……唔!”

江澈用两个铁质的夹子夹在他胸前的两点上,手指不轻不重地拨弄着:“嗯?怎么?”

敏感处被挤压的痛感让方辞瞬间冒出一层细汗,他痛的直咧嘴,连想说什么都忘了:“你轻点!”

江澈:“哦。”

他故意拉着夹子往外扯了扯:“可我不用听你的。”

方辞欲哭无泪得按住胸口:“疼!”

三番两次被顶嘴,如果是平时江澈或许会打趣回去,但现在他只觉得方辞不太听话。他没什么情绪地道:“我还以为你喜欢。”

江澈没再碰它,也没有取下来,转身拿了绳子过来,语气淡淡:“手背到身后去。”

方辞喉咙动了动,江澈从前的嬉笑怒骂和现在的居高临下让他有种极强的割裂感:“你来真的啊……”

江澈慢慢眨了下眼,似乎又变成从前予取予求的样子,笑问:“不玩了?”

方辞慢吞吞地摇头:“没,玩。”

江澈的表情又淡了:“那就转过去。”

方辞了努力摆脱掉心中的想法,转过身把手背在了后腰上。

江澈把他的小臂交叠在一起,用绳子捆了几圈,试好松紧,确保不会轻易挣脱也不会勒到充血。

固定好方辞的胳膊,江澈又拿了三个跳蛋和胶带过来,两个粘在方辞的囊袋上,一个粘在性器顶端的铃口处。

方辞靠在枕头上,看着江澈在他身上忙来忙去,看着他的性器被像个物件一样在江澈手里拨来拨去调整位置,一面觉得羞耻,一面又觉得刺激。

固定好跳蛋,江澈让方辞重新趴回枕头上,然后把遥控器塞进了方辞嘴里,调整位置让他的牙齿咬住开关的位置。

“自己调整档位。”

方辞咬着遥控器说不出话:“唔…”

江澈慢悠悠地看着说明书:“有七种模式,先都试一遍吧。”

方辞被堵着嘴,只能发出几声不满的气音:“唔!”

江澈拿起鞭子,按照之前的力道往他身上抽了一下,不容拒绝:“开始吧。”

方辞被打的一个激灵,牙齿听话地往下压,跳蛋被打开震动起来,方辞闷哼一声,身体被突如其来的刺激弄的发软,还没等他适应,江澈的鞭子又落下来:“换。”

方辞只好又咬了一下开关。

跳蛋震动两秒后停下,然后再次振动,不断刺激着囊袋和性器,方辞难耐地哼出声来,享受着玩具带来的快感,在江澈的鞭打下不断调整着模式。

方辞的呼吸越来越重,连胸口夹子的疼都转变成了麻痒,快感不断叠加,可身体却又莫名空虚,方辞扭动着身体,让乳粒在枕头上摩擦着,可即便这样,依旧无法疏解与快感一起勃发的欲望。

见他这样,江澈取下他口中的遥控器,把模式换成了持续震动的模式,性器顶端溢出透明的液体,方辞不由自主地迎合着跳蛋的频率,可铃口堵着一个跳蛋,快感虽然到达了巅峰,却无法释放出来。

偏偏手还被绑在身后,没办法自己拿下来。

“阿澈,拿,拿下来。”

江澈用皮鞭抽打着方辞的后背,故作不解:“嗯?拿什么?”

“玩,玩具。”

江澈继续抽打他:“哪里的玩具?”

“……”方辞重重喘息着,眼神变得迷离空洞,“嗯……龟头上的。”

“为什么要拿下来,”江澈不紧不慢地抽打着他的屁股,“不舒服吗?”

“舒服。”快感得不到释放的折磨让方辞快疯了,“我,我想射。”

“想射啊。”江澈把他翻过来,让他靠在枕头上,看着方辞的眼睛,声音低沉,循循善诱,“我帮你好不好?”

方辞来不及细想他要怎么帮自己,只想赶紧从层层叠加的快感中释放出来,忙不迭地点头:“好。”

江澈的手摩挲着方辞的前端,没有取下铃口的跳蛋,而是把它拨到侧边,然后俯下身,张嘴含住了方辞的性器。

温热湿润的舌头舔过性器的缝隙,方辞懵了一瞬,他睁大了眼,硬生生从快感中抽离出来,胡乱蹬着腿往后退,却又被枕头阻挡,江澈怕他弄伤,立刻松开嘴退到了一边。

跳蛋还在不断震动,方辞不受控制地弓起身子,精液大股地喷射在床单上,他大口喘息着,意识有些模糊。

可跳蛋并没有停止,依旧不断刺激着他的囊袋和性器,不应期时候的刺激折磨得方辞几欲发疯,他挣扎着想把跳蛋关掉,可是胳膊被牢牢捆在身后。

江澈站在床边,伸手拿起项圈的锁链,用力把他扯起来,方辞狼狈地跪坐在床上,含糊不清地求他:“阿澈,停下,把它们停下。”

江澈没动:“刚才不让我帮,现在又来求我?”

想起刚才性器在江澈嘴里的感觉,方辞身体有些僵硬,下一瞬又被跳蛋分散了注意力,他难耐地扭动身体:“我难受……”

江澈没理会他的煎熬,扯着锁链:“瞧你一身的汗,爬到浴室去。”

方辞试图求饶:“阿澈,先帮我停下来,我受不了了……啊!”

江澈充耳不闻,拿起鞭子抽在他的腿上:“快点。”

方辞难耐地扭动着身体,江澈却根本没有帮忙的意思,他重重喘了口气,缓了缓神,忍着身体的颤抖和不适,慢慢下床,跪到了地上。

见他配合,江澈满意地笑了,他扯动项圈,像遛狗一样把方辞带进浴室,随手将锁链挂在墙上的挂钩上,开始调试水温。

不应期逐渐过去,那种让人濒临崩溃的刺激又变成刺激神经的快感,方辞跪坐在腿上,脸色潮红,眼神迷离,却总觉得缺了些什么。

原本因为射精而疲软下来的性器在跳蛋的不断刺激下又有了抬头的趋势,可这种机械化重复的震动只给人一种强迫性的快感,方辞挣扎着,理智在快感和空虚中不断拉扯着,整个人都有些飘忽。

江澈调好水温,将花洒对着方辞的身上,身体和绑着胳膊的绳子还有项圈都被打湿,方辞轻声哼了两声,越发觉得不舒服。

“阿澈……我难受。”方辞的话断断续续,声音也有气无力,脸被水打湿,连眼睛都湿漉漉的,“不舒服。”

江澈关闭花洒,蹲下身擦去他脸上的水珠:“哪里难受?”

“不知道。”方辞胡乱摇头,除了身体上的不满足,还有心里的空落,他清晰的知道自己在渴求着什么把自己填满,却又完全不知道到底什么才能让自己满足。

身体在不断的刺激下发着抖,他脱力似的靠在江澈身上,江澈把他揽在怀里,安抚似的拍了拍他的背,手却又一路向下,破开方辞的臀缝,停在那个隐秘的入口处:“是这里吗?”

感受到江澈手指停留的位置,方辞立刻从迷蒙中清醒,身体都紧绷起来,他扭动身体想要躲开,可江澈另一手按着他的肩膀,让他动弹不得。

那一瞬间,他好像知道了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江澈的手指只停留在外面,并没有深入的打算,可方辞还是莫名的慌张,他喉咙动了动,说,游戏结束。

听到安全词,江澈愣了一下,然后轻笑一声:“好。”

他动作飞快地取下方辞身上的跳蛋和乳夹,又解开绑在胳膊上的绳索,从铁架上拿出浴巾披在方辞身上。

方辞扯下脖子上的项圈,想要站起来,却因为虚弱有些腿软,江澈伸手扶他,方辞却推开了他的手。

“江澈。”

江澈应他:“怎么了?”

方辞的状态似乎有些不对,但以前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时候,以至于江澈有点拿不准他在想什么,但江澈隐约有个猜测,或许跟自己有关。

方辞一瞬不瞬地看着江澈,江澈便也看着他。

对待方辞,江澈总是很有耐心,从年少慕艾他就知道自己必须要克制,否则稍有不慎就会连朋友都做不成。

但看到方辞的眼神,江澈忽然又醒悟了,方辞自己可能都没想明白自己在想什么,今天他是得不到答案的。

江澈笑笑,决定跳过这一茬:“疼不疼?来的时候我带了药。”

方辞嘴唇动了动,有些懊恼地抹了把脸:“没事,不用。”

他语气不太好:“你为什么要陪我玩这个?”

江澈:“……”

怎么说呢,这个语气,很像下了床穿上裤子就不认人的渣男,但方辞更离谱些,他甚至还没穿裤子。

方辞翻脸无情:“你先出去。”

江澈无奈点点头:“我在外面等你。”

听见浴室门关上的声音,方辞打开了水龙头,任由水流冲在身上,坐在地上看着地板发呆。

事实证明,计划赶不上变化,他把这场游戏想的太简单了,也太低估了自己在江澈面前的羞耻心。

他们两个从幼儿园就认识,一路称兄道弟到了现在的大二,最长的分开时间是疫情的一个月,他们见过彼此最难看的样子,分享过所有可言不可言的秘密和欢喜,方辞以为自己可以无所顾忌的。

但江澈真的以一种掌控者、上位者的姿态出现的时候,他就和记忆中的人分割开来,明明最熟悉的人却最为陌生,位置不对等,方辞完全没办法接受。

过了很久,他才从浴室出来,衣服被江澈放在门口,方辞慢吞吞地穿好,脑袋有点空。

听见水声停了,江澈便走过来,晃了晃手里的药膏:“我帮你擦擦后背?”

“不用。”方辞皱了下眉,“我没事。”

“还是涂一下吧,我看你身上都红了,明天可能会青。”

“我说不用!”方辞忽然气急败坏,“游戏结束了!结束了!我不用听你的了!”

江澈被他吼的一愣,有些茫然地看着方辞,方辞吼完自己也是一愣,他张了张嘴,可道歉的话却说不出口。

说什么呢,说对不住啊江澈,我本来是想借这个机会试探你一下的结果我自己玩不起了恼羞成怒迁怒到你身上了。

这些话怎么说,再怎么美化,也改不了方辞出发点卑劣却又潦草收尾的事实。

气氛一时凝滞,好一会儿,江澈转身,从包里翻出了两个人的手机。

他和方辞的手机型号密码连外壳都一样,里面的应用也相差无几,只有布局上有所区别,江澈分辨了一下,然后点开两个手机上的游戏,用方辞的账号向自己发起了1v1邀约。

进入对局,江澈把手机丢给方辞:“来,打一局。”

方辞搞不懂他想干什么,但还是拿起了手机。

两人都不怎么玩游戏,水平都是差不多的烂,菜鸡互啄啄的十分缓慢,方辞起先还能耐着性子和江澈兜圈子,可转了几圈两人的战绩始终分不出胜负,他又烦躁起来。

他想和江澈道歉,解释一下自己不是故意发脾气,而不是在手机的游戏战场上和江澈兜圈子。

还兜起来没完没了。

他点了退出键:“阿澈。”

手机上显示出对局结束的字样,江澈抬起头:“游戏结束了?”

这四个字的指向性太过明显,以至于方辞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结束?”

江澈点点头,问:“我是谁?”

“……江澈”

“游戏里呢?”

“红方。”

“现在呢?我是谁?”

“……江澈。”

江澈收起手机,走到方辞身前:“游戏里你和我可能是对手可能是队友也可能毫不相干,但游戏结束,我不还是江澈吗。”

方辞有些讪讪:“对不起,我只是……”

江澈打断他的话,很随意地笑了笑,“没事,游戏多少会影响心情,五杀的时候谁还不会截图发个朋友圈了。”

他道,“不过游戏是你发起的,也是你结束的,我全程陪同,你还迁怒我,可不太地道了。”

这话听起来像在抱怨,可方辞却又听出另一层意思,江澈是在告诉他,虽然在这场ds调教游戏里他是sub的身份,但真正掌控游戏的人从来都不是江澈。

原本就愧疚的方辞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但他又松了口气,至少江澈没有追问他为什么要玩这个,也没有因为这件事而改变什么,甚至于把所有主动权都交给他,只为了让他放心。

于是还处在愧疚中的方辞听见江澈慢悠悠地说,“饿了,你理亏,所以你请客。”

方辞:“……行。”

果然朋友之间,你丑态再多,他也不会落井下石或是以此威胁,只会变着法地讹你一顿。

一顿饭吃的心不在焉。

江澈很是随意地问了一句以后还玩吗,成功问没了方辞所有食欲。

提起ds其实不是心血来潮,四月的春天所有动物都在发情,校园里的猫学长每天都在宿舍底下动情歌唱,医学院的学生们辣手摧蛋了一只又一只,也抵挡不了它们繁衍后代的热情。

人类作为高级动物也没能免俗,尤其江澈这种外貌性格乃至成绩家世都让人挑不出毛病的雄性尤其能获得雌性求偶。

大一的时候女孩子们都忙着追求学长和教官,大一的学弟想要脱单大多要靠主动出击,而江澈不在主动之列,桃花还不算太多。

现在江澈成了颇受欢迎的大二学长,免不了有女孩子创造偶遇递个情书请吃个饭,江澈虽然能避则避,架不住他和方辞天天和连体婴一样在一起,再怎么避也避不开方辞。

起先方辞还能笑两句桃花不错,后来他却又觉得,他压根笑不出来,尤其在江澈撇下他单独和女孩子出去吃饭之后——虽然后来知道那是江澈出国留学的表姐。

方辞不反感江澈的桃花,毕竟他这么优秀的人没人喜欢才不正常,但他担心江澈会恋爱,会去和别人朝夕相对形影不离,把他自己扔下。

他的某些心思实在太见不得人,比如他喜欢疼痛,比如第一次梦遗的对象是自己兄弟,比如他想让江澈永远陪着自己。

这些事太难以启齿,但遇到一起的时候,方辞又会生出一种破釜沉舟的勇气,如果以后江澈会属于别人,那这个人为什么不能是他呢,如果不是他,那他还留在江澈身边干什么呢,等着被忽略被漠视到成为逢年过节才会群发消息的好友列表吗?

方辞放弃了通过谈恋爱一劳永逸的捷径,选择了更不留余地的办法——把江澈调教成独属于他一个人的do,让两个人彻底捆在一起,也让江澈知道他所有未曾宣之于口的卑劣心思。

成则一举两得,不成,不成也只是把以后会发生的事情提前了而已,方辞不稀罕那一点在还未发生之前的温存时间。

可惜一切计划卒于他的玩不起,方辞恨恨地戳着桌上的饭:“怎么,你还惦记上了。”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江澈慢悠悠地,“而且我惦记的多了去了。”

一句话猝不及防让方辞原本打算放弃的计划前进了一大截,方辞定定看着江澈,心跳陡然加快。

他不会是在惦记我吧?方辞想,如果是的话……

如果是的话。

他喉咙动了动,鬼使神差地问:“你为什么陪我玩这个?”

“为什么?”

江澈悠悠抬眼,眸色深深,似是一泓秋水。

他伸出手,握住了方辞的,“只要不违背公序良俗,你想做什么,我都可以奉陪。”

掌心相贴,都带着些微的湿意。

方辞的目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一直飘忽的心好像在这一瞬间落到了实处,“你……”

“你袖子沾到水了。”江澈不紧不慢地把手移了个地方,然后就抽回了手,神色如常,仿若无事发生。

方辞:“……”

他意识到江澈说了什么,立刻跳起来,瞬间顾不上什么有的没的了,拿起纸巾疯狂擦拭衣服,可越擦痕迹越大,江澈把他按回椅子上:“别擦了,回去我帮你洗。”

方辞脸色好看了点,又感觉自己被江澈耍了。

刚才是故意的吧,方辞想,他这是也在试探我吗。

微妙的气氛弥漫在两人之间,江澈却大方地坐在椅子上,任由方辞打量,好像问心无愧。

好像忽逢春雨,心中野草疯长,方辞睫毛颤了颤,没再说什么,吃完饭就和江澈一起回了学校。

大二的课程很紧,周一到周五几乎都是满课,虽然有了这么个插曲,但两人的生活好像还和从前一样,教室食堂寝室三点一线,不是在上课,就是在上课的路上。

加上方辞还和江澈一起参加了比赛,这会儿接近尾声,两人忙的不可开交。

两周之后,比赛的结果出来,方辞才松了口气,加之临近周末,他刷着朋友圈的晒图,问江澈要不要出去逛逛。

江澈问:“去哪儿?”

方辞说了几个景区,江澈兴趣缺缺。

方辞又说了几个步行街,江澈表示太挤。

方辞问要不要去商场,江澈说不缺东西。

方辞:“……那去公园?”

江澈两手一摊,满脸无辜:“你以前不是说公园太小还不如去景区吗。”

方辞火大:“那去哪儿?”

江澈让出位置,把电脑推给方辞:“要不看看周边的剧院?”

方辞:“你最好别再找理由。”

他点开地图软件,最近都在学校,没有用过,搜索记录还停留在上次的俱乐部上,“沉夜?”

江澈:“嗯?你想去沉夜?”

方辞手忙脚乱点了删除:“那是你上次搜的!”

江澈耸了下肩:“我又没说不是,你这样我还以为你害怕了。”

方辞顺口回怼:“我有什么好怕的。”

江澈笑了:“不怕啊,那就去。”

方辞:“……”

虽然明知道江澈是故意在给他下套,但方辞莫名有点期待,欲盖弥彰地看着电脑:“去呗,省得你挑三拣四。”

江澈拿出手机点了几下,在微信上和俱乐部负责人定了房交了定金,完全没给方辞反悔的机会。

眼看到了晚高峰,学校门口正是堵车的时候,江澈打算吃过饭再出去,方辞忙着找换洗的衣裳,江澈便下楼去食堂买饭。

江澈刚走,方辞就接到了一个电话:“请问是方芸的家属吗?这里是第一人民医院,你方不方便过来一下?最好今晚就过来。”

方辞脑袋“嗡”地一声:“我妈怎么了?”

电话那头迟疑了片刻:“你先过来吧,电话里可能说不清楚。”

方辞含糊应了声好,整个人晕头转向,拿着手机就冲下了楼。

学校门口还在堵,一般要堵到七八点钟,堵着的车半天也不动一下,方辞深呼吸了几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扫了辆共享电动车。

非机动车道没什么人,方辞把油门拧到最大,把堵着的车队遥遥甩下。

直到某个红绿灯,一辆车从斜侧冲出来,把路过的所有人和车一起撞出去,有的人甚至飞了出去,落在地上生死不知。

肇事车辆撞上安全岛被迫停车,交警过来处理事故,路上一片兵荒马乱,报警的报警,打120的打120,没受伤的人惊魂未定,也有人过来帮忙。

方辞惦记着他妈,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有人认出了他,赶紧过来搀扶:“方辞?你怎么样?”

方辞认出同学,勉强摇摇头:“我没事,我先走了。”

同学一脸惊恐:“不行,你身上……”

方辞想说自己真的没事,可喉咙莫名发甜,他张了张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随即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大夫还是等来了方辞,却是在抢救室里,这次车祸太严重,两人当场死亡,八人受伤,医院里医生护士跑的飞快,推车上堆满了药物。

江澈赶到的时候,方芸已经在急救室门口哭得泣不成声,护士推门出来,语速飞快:“a型血不够了,家属能不能联系到可以献血的人?不能有遗传病血液病也不能是直系亲属。”

江澈立刻上前:“我符合,病人怎么样?”

护士:“不太乐观,家属做好心理准备,你跟我过来做检查。”

听到心理准备,江澈懵了一下,方芸也愣愣地看过来,可看到江澈要跟护士走,她疯了似的冲上去:“不行!你不能去!”

方芸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死死拉住他:“我找别人,你先等等。”

江澈浑身发抖,手都在哆嗦,一时间竟没能拉开方芸,护士眉头一紧:“这位家属请你冷静一下。”

江澈终于把方芸拉开,“方姨你冷静一下,我马上回来。”

“不行!”方芸尖叫起来,“你不可以!”

她忽然往后倒去,江澈赶紧把人接住,护士立刻查看,似是想起了什么,赶紧去叫大夫:“李大夫!你刚才看的病人昏倒了!”

一个白大褂匆匆赶来:“有志愿者来献血了,你快过去,这里交给我。”

他问江澈:“你是病人家属?”

江澈摇摇头又点点头:“在抢救的是她儿子,我是病人朋友,有什么事你和我说。”

大夫怜悯地看了方芸一眼:“病人急性肾衰竭,现在受到刺激需要急救,你去办一下手续。”

江澈点点头,马不停蹄去跑窗口,方芸被推进了方辞隔壁的急救室,江澈坐在急救室门口,看着两个门口“手术中”的红色字样,一时间有些茫然。

他沉默了很久,转身出去打了个电话。

“爸,方辞出了车祸,大夫说,要做好心理准备。”

电话那头江天河沉默了一瞬,说,“知道了。”

江澈声音有些干涩:“方姨说我不能给方辞输血,你知道为什么吗?”

电话那头再度沉默下去,良久,才又有声音传过来:“回家说。”

“我妈知道吗?这件事,我作为儿子,不能瞒着她。”

江天河:“我会告诉她的。”

方辞在icu里待了四天才醒过来,第五天的时候,转到了普通病房。

病房里只有一个护工守着他,护工什么都问不出来,除了必要的照顾,几乎一句话都不说,而方芸更是一直没有出现,他找到那天的医生,医生说病人转院了。

打电话给方芸,方芸没接。方辞又打给江澈,电话里传来了一阵嘟嘟的忙音。

方辞不信邪,又给江澈发微信,却只有一个红色的感叹号。

好友加了这么多年,他和江澈还没有玩过拉黑删除这一套,以至于方辞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电话短信微信qq所有社交平台把江澈骚扰了个遍,却都石沉大海没有回信。

方辞有点懵,不是,自己是死了吗?现在住的阴间医院?所以联系不到阳间的妈和江澈了?

他打给舍友,舍友接了,说江澈自从方辞出车祸就没去过学校,旷课三天了。

方辞彻底糊涂了,但身体状况又不允许他多想。

他全身多处骨折,腹部损伤肺部损伤,但幸运的是伤情不算太重,加上他年轻,平时又有健身的习惯,恢复很快,第六天,就敢下床走动了。

只是身体总是乏力,走不了几步就被护工扶回了病床。

第七天,方辞终于迎来了除了同学之外的探病的人。

“江叔,您来了。”方辞还挺开心,一面打招呼一面往江天河身后看,“阿澈呢?”

“江澈没来,你看看这个。”江天河递给他一份文件,“以后你就不用叫我江叔了。”

一份亲子鉴定,底下写着,支持一号检材所属人江天河为二号检材所属人方辞的生物学父亲。

方辞想,自己真的没有撞到脑子吗,怎么一觉醒来,江叔成他爸了?

他有些牵强地笑笑:“江叔,你就别逗我玩了。”

“当年你妈是我秘书,你唐姨怀孕八个月的时候,她陪我一起出去应酬,我喝了酒,和她发生了关系。事后我亲眼看着她吃了避孕药,她也选择了离职,但我没想到她会怀孕。”

他倒是没有推卸责任,“你妈身体一直不好,所以知道怀孕后还是把你生下来了,她本来打算一直瞒着我,但是你六岁那年开家长会我遇到了她,所以还是被我知道了。”

六岁的事,方辞有点印象。

当时方芸很穷,一个人拉扯他长大,上的也是很普通的幼儿园,也是在那里他认识了江澈,两个人一个班,玩的最好。

那次开家长会,老师夸完了江澈又夸他,可惜的是江澈父母一直没有出现,方芸知道儿子和江澈玩的好,特意把江澈叫过来坐到了一起,免得小孩子一个人难过。

等家长会快结束,江澈爸爸才姗姗来迟,他彬彬有礼地向方芸道谢,只是看清对方的脸之后,两人都愣住了。

方辞记得那天方芸哭了很久,抱着他一直问为什么,甚至要给方辞转校,方辞舍不得认识的小伙伴,说什么都不同意,母子还大吵了一架。

可再过一天,方芸突然就改了主意,甚至变得很有钱,给他上各种补习班课外班,江澈的课外活动他都会原样复制一份。

方辞一直以为方芸是中了彩票的暴发户,不知道怎么像有钱人一样培养孩子,所以直接原样复制江澈的学习轨迹,现在看来,似乎不是这样。

江天河没有理会方辞能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淡声道:“唐姝已经联系律师追讨回了这些年我在你妈身上的所有花销,但你可以跟我回江家。”

方辞浑身一震:“那我妈呢?她急性肾衰竭,没钱治病她会死的!”

“我已经安排好了,但相应的,有一些条件,具体的事会有律师和你说,你在这里养伤,好了之后我会接你回去。”

方辞:“江叔,我想见见我妈。”

江天河没什么表情:“还不是时候。”

他走的很痛快,丝毫不关心方辞这个儿子刚从死亡线上捡回一条命。方辞无力地跌回床铺,觉得天旋地转。

难怪江澈会拉黑他。

难怪。

江澈是等到手术结束之后才回家的,那时候唐姝和江天河已经到家了,两人甚至达成了某种协议,没有丝毫剑拔弩张的气氛,十分平静和江澈说,要追回江天河赠予方芸的资产。

如果是平时,江澈或许不会说什么,但现在一个重症一个车祸,如果被追讨财产,那岂不是死路一条。

他激烈地反对,然后被唐姝扇了一巴掌。

“好了。”江天河打断两人,拿出一份文件递给江澈,“签了它。”

这些年唐姝和江天河貌合神离,都是各玩各的,但无论是在家还是在外,都给足了对方体面,分寸也把握的很好,该做的措施一样不少,这么多年下来,只有方辞这一个意外。

知道事实的第一时间,唐姝甚至连气都没有生,只是飞快联系律师拟定合同,要求江天河转让股份给江澈并追回一切在小三身上的花销。

原本江氏的股份,江天河有38%,唐姝15%,江澈12%。

唐姝要求江天河转让11%的股份给江澈,有了这些股份,江澈和她手里的加在一起就可以超过江天河,就算江天河有什么想法,也不会威胁到江澈日后的继承权。

江天河痛快的同意了,甚至把11%改为了18%,条件是他以后或许会转让5%给方辞,并让自己和唐姝股份相等,如果以后不给方辞,那么这5%也会转让给江澈。

唐姝没意见,反正股份是江天河的,他想给谁自己都管不着,况且这些年她给小鲜肉花的也不少,两人都不是什么专情的主,能趁机敲诈一笔她都很满意了,更别提结果还比她预期的多了不少。

江澈签了文件,江天河打电话给律师处理后续事宜,唐姝心情很好地把江澈单独叫走,打算看看儿子脑袋里装的到底是什么水。

“妈,方辞家里的财产……”

“方芸名下的店铺还有房产都得还回来,大概还有几百万的债务吧,具体要等清算,后天大概就能有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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