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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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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杭县衙大门前恭立丁两列长长的衙役,县太爷莫古道、师爷柯四宇和衙门大埔头孙志尧三个人伸长了脖子,翘首望着前方空蔼蔼的官道。而衙门旁的角落有个一脸如髯的汉子正呼呼大唾,众人对这已是见惯不怪,平日便常有些流浪汉贪凉跑到这儿小憩,就像挥之不去的苍蝇,赶也赶不走。“柯师爷。”莫古道出声,他是十五十多岁的胖子,这会儿暑气逼人,汗如雨下,若非为了来人,以他向来养尊处忧的,万万吃不了这等苦, “你的消息会不会有误?不是说午时就该到了吗?这会儿都快未时了!”“县太爷放心!”柯四宇恭敬回话。他急急唤人送来冰凉汗巾敷上莫古道额头,另外手章蒲扇往他身上猛打。“不会有错的,汴州那边传来线报,这‘大唐第一神捕’确实是朝咱们余杭过来,依小的推断,就算行程有耽搁,最晚也应该不会超过申时”“好大的架子!”孙志尧是个三十多岁的壮硬汉予,武师出身,高大威猛,却有张娃娃脸,眼睛大大的,使得他看来比实际的年龄小一些,但他暴躁的脾气和一身硬底子的功夫,可绝不容人小觑,这会儿,他一股不以为然,看得出来对于莫古道和柯四宇候在日头下的行径极不赞同,是以冷冷出声。“孙捕头慎言!”柯四宇向他摇手,面带警示“大唐第一种捕的称号户是出自于当今圣上亲口所赐,咱们可冒犯不起。”“既是京城里的大捕头,干吗不闺在长安城享福,还要四处晃荡?”孙志尧依旧不服气,尤其听说来人年纪比他还要小上几岁,二十来岁的毛头小伙于,他就不信能有多大作为。“虽是京城里的大埔头,但为了皇帝爷的一句——‘愿天下苍生尽无冤屈!’他还是得来个全国巡回视察,以防不良官吏只手遮天,产生蒙骗圣听的恶行。”柯四宇打探得很清楚。“这位神捕是武状元出身,年仅十八岁就在皇上面前打败了皇宫四大护卫,受封御前第一护卫,之后又连破了几桩京城里的无头公棠,有勇有谋,这才得着了皇帝爷亲口所赐的大唐第一种捕名号。”“反正咱们余杭百姓安乐富庶,我莫古道也自认清廉公正,不怕有把柄落人口实,只除了”莫古道转动臃肿身躯,活俱只准备敬神的猪公,面露惭色。只除了身体过胖这项缺失,但君子不‘重’则不威,想来还不至于劳动到大唐第一神捕特意伺候吧!不等了、不等了,流了一身臭汗,若真见着了贵客恐怕要将人给熏死!”莫古道转过身,扯开喉咙吩咐伫立在一旁的衙役“阿威、阿三!去后堂,给我备两桶清水,我要沐浴,还有。”他嫌恶地瞥了跟兀自死瘫在衙门旁的髯汉。”来个人帮我把这只大苍蝇给拖走,咱们余杭县多得是空地睡觉,这人好大的胆子,竟敢给我在这儿睡这么久,看得我心烦气躁。””县太爷!县太爷!柯四宇急急出声唤着半个身子已进了县衙大门的莫古道。“叫什么叫!叫魂呀!”天气太热,对胖子而言实在是个磨难,莫古道殷殷盼着来两桶清水好清凉清凉,神魂早已高离体“县太爷,有匹马朝咱们这儿过来了!”说话的是孙志尧,他伸手遮挡炽热的日头望去,这方官道上,一匹白马驮着人缓缓踱来。“是吗?是吗?”放弃了两桶清水的渴望,莫古道急急归位,井赶忙叫了四个衙役扛走他口中的“大苍蝇”以免有碍观瞻。说不在乎是骗人的,余杭远寓天子脚下、如今真有天于派来的人,又怎能放过这个表现的好机会?“怎么只有一骑?”莫古道瞠目难信,既是皇上的人,排场应该不小呀!“似言这神捕武艺绝伦,最恨束缚,向来独来独往惯了,他还拥有皇上御赐之当世神驹——‘六月飞雪’白色宝马!”柯四宇瞧来人横样更加肯定了来者身份,声音也跟着高亢起来,眼神发亮“这样看来,传言倒是不假。”“不可能、不可能!”随着那通体雪白、毫无瑕疵的白马踱近众人面前,孙志尧的头益发摇得像波浪蛀,他张大了原本就大得吓人的眼睛,僵着声音“这这这怎么可能?!“怎么不可能!”柯四宇压低噪音,对失态的他劝慰“面貌难有三分准,自古以来,多得是英雄豪杰保有稚子容颜,像孙兄弟你不也是娃娃面貌,谁也看不出你只手就可以打死一只猛虎。”“可这也太高谱了吧!”孙志尧兀自嘟囔着,却让柯四宇,一把压低了身子,好迎接神捕的到来。”下官余杭县令莫古道见过御封大唐第一神捕!”余杭县衙干日纪律不差,堪称训练有素,三四十个人齐声跪于地上,安安静静没人敢出声,大伙儿低着头,就等着白马上的人回礼,让众人起身。可——这神捕也太耽了吧!时间不断流逝,一群人跪在那儿,汗水流了股满身,还是听不见白马上的人有半点反应。最可怜的是莫古道,那一身的肥油跪在烈日下,怕都快被晒融了吧!此时白马上传来少年的笑声,众人挖挖耳朵,不敢置信听到了什么,这样不庄重,充满稚气、嘲弄的笑声竟是由他们所深深景仰的大唐第一神捕口中发出?!怎么会这样?只见白马上那名看来不会超过十八岁的白衣少笑道:“听人说余杭是个礼仪古城,没想到还真是见人就脆,见马就拜!”“阁下”闻言跪着的人脸色全绿了,孙志尧连连呸了几口唾沫跃起身子,速速搀扶起已热得瘫在地上起不了身的莫古道。“怎么可能?”柯四宇绝不愿相信自个儿的线报有误,边起身掸去膝上尘泥,边讷讷的开口质问,“阁下所骑的难道不是当今皇上御赐的宝马,六月飞雪?”“是六月飞雪没错!”少年托着腮帮于冲着众人稚气地直笑,续道:“可晚辈今年不过十七岁,再怎么有本事也不可能得着那大唐第一神捕的名号吧!除非,晚辈自娘胎中便开始习武,且在十岁时考着了武状元!”莫古道暗骂自个儿被那云行止的头衔吓得乱了方寸,竟领着余杭县衙大小部属向个小毛头跪拜半天。他清清喉咙,佯装无事唤起众部属,心想好歹这匹白马和天于有些关联,礼多马不怪,既然拜了就就算了吧!“敢问小兄弟和云捕头是何关系?”柯四宇提出问题。“云行止是我大哥!”言语间,马背上的少年一翻身,一眨眼,他已潇洒自若的站定在众人跟前,身手敏捷。不过是个少年便有如此身手,众人不禁对那云行止更起三分敬佩!“那么,敢问贵兄长现下人在何处?”柯四宇必恭必敬再问“众人对云捕头神往已久,亟盼望的尽快见着他的绝世英雄风范,一代太侠天人容颜”“是吗?”少年笑嘻嘻的环顾众人一圈。“晚辈还不知道我大哥竟有这么多仰慕者,更不知道他有什么天人‘龙眼’可瞧呢!你们想见他,他也很想见你们呀!大哥脚程比我快,不用六月飞雪就飞得比雪还快,他早就到了,喏,瞧!那四个衙役拖着的不就是他吗?”众人目光纷纷投射至方才领了莫古道命令,要扛走的刺髯汉子身上,那刺髯汉身于又沉又重,四名衙役拿他没辙,扛两步便气喘吁吁,这会儿正对他又踢又打,当是打沙包似的出气。“小兄弟,你是说”柯四宇吞了好几目水,结结巴巴“那、那人是、是你的兄长云行止,大、大唐第一神捕?”“是呀!”少年笑嘻嘻的盯着膏白着脸的他“这世位大爷,你脸色真差,日头炙热,当心中了暑气!”轻抚下巴,他笑容不减“麻烦那四位伺候我大哥的贵县好汉,下手时尽量避过我家老大的脸,否则再打下去,别说天人龙眼见不着,我看连‘荔枝龙眼’都会有问题。”“住手!快、快、快给我住手!”这会儿连莫古道都结巴起来。“怎么?敢情你们这余杭县里的人说话都有结巴的毛病?”少年转向孙志尧笑问。“役这回事!”他努力调整呼吸,续道:“小、小兄弟,快、快别开玩笑了”余杭县衙后堂的“竹艳馆”中,宽敞的院落四面八方均无遮蔽,一个约两人环抱大小的桧木浴桶就那么明自张胆、毫无忌惮地搁在正中央,丝毫不怕人来人往招来好奇目光似的,方才那个被人又拖又打的刺髯汉正光溜溜地坐在浴桶里,由着身旁衙役自他头顶哗啦啦灌下清水。“真他妈的舒服极了!”云行止阖着眼睑轻叹出声,”难怪那莫县尹要一日三‘洗’吾身。”“大哥!”云遣遥笑出声“你怎能同那莫县尹相较?人家是在洗油!”“洗油也罢,洗水也成!”他还是闭着眼“方才让那些家伙在身上磨蹭几拳,这会儿再泡到水里,当真妙不可言。”

想起方才连同莫古道在内,几个人发窘的面孔,云逍遥摇翅头“你也真是的,来了不同人家打声招呼,用这种方法吓得人屁滚尿流,生怕得罪你,让你到皇帝爷面前告上一状!”“若不事先来探,又怎能见着最真实的一面?”云行止满不在乎的耸耸肩“不过就目前所听到的消息,这余杭县尹倒还算是个奉公守法的老实人,只除了”漾起个懒洋洋的笑容。“只有身体臃肿这毛病。””大哥!”看着兄长熟悉的笑容被一脸髯子挡住了一半,云逍遥忍不住大叹可惜,大哥他除了大唐第一神捕的称号外,还有个“长安第一美男子”的雅号,那会让女人瞧了神魂颠倒的笑容,在长安城里可是赫赫有名。但这会儿,云逍遥摇摇头,一脸困惑“逍遥不明白,自出京城后,你好端端地干吗留起胡子?”他讪笑挖苦着“该不会是想借此避过芙蓉表妹的纠缠,让她对你的新模样感到绝望而放弃?””我?!”云行止慵懒而不屑的眼光飘向胞弟“我像是会为了那小丫头而改变自己的人吗?蓄长须子不过是一路行旅乏于整理,也顺便瞧瞧让这些杂草爬满脸后,自己会变成何种德行罢了!”“无论变成什么模样。”云道遥笑得有些幸灾乐祸“大哥还是云行止,还是那个一生桃花不断的男人,尤其躲不过表妹那朵小桃花!”瞪弟弟一眼,云行止不做声,不愿再申辩,因为只要想起叶芙蓉,他的头便隐隐作疼。只因打从她懂事起,得着空便死粘着他,甩都甩不掉,偏生她是女孩儿,他不能海扁或踹开她,芙蓉整整小他十岁,今年一十六,在他眼里却永远只是个不解事的妹妹罢了,可就为了姨娘的话和她自个儿的拗脾气,她硬是对他矢志不移。姨娘曾在众人面前提过——”当年我们刚搬到京城时,芙蓉这丫头才三岁,大伙来到陌生地方,尽顾着打点琐事,就将芙蓉全权交给了大她十岁的行止表哥,呵呵呵!”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说到这儿她笑了起来,那笑声说有多暖昧就有多暖昧“别说把屎把尿了,连芙蓉的身子都是她麦哥帮忙洗的。”语气中充分地表明了云行止该对此事负起责任,他在心中衰叹,天知道一个十三岁的男孩能对个三岁的女娃儿做些什么?未了姨娘又加了几句“表兄妹联姻亲上加亲,两个家族结合起来的势力,那可更是铜墙铁壁!”就从那次起,似乎已然得着双方长辈的默许,人前人后,叶芙蓉都以一副云行止小未婚妻的身份自居。“知道行止表哥何以总是对女人不屑一顾吗?”她价于用一脸的骄傲向世人宣告“他只是在等我长大罢了!”放屁!听闻此言,云行止在心底冷哼,长这么大,他还不知道等女人是啥滋味,即使姨爹是当今吏部侍郎,对他而言,所有女人都一样,没大脑,光会惺惺作态罢了!过往二十六年岁月里,女人对他而言仅是温床、泄欲的工具,其他用途乏善可陈。对于人生真实的满足,都是来自于当他揪出罪案真凶或让罪犯伏法时的快意,惟有那时他才能强烈地感受到生命的悸动!所谓感情只是无聊人打发时间的东西罢了,他并不需要!或许终有一天,他会顺从众人的意思娶芙蓉为妻繁衍子嗣,反正既然女人对他而言没有差别,那么娶谁都可以,只是在那樊笼似的日子来临前,他还要多放纵自己过几年自由自在的生恬。特头埋入水中,咕噜咕噜的气泡纷纷蹿出,就像在争取自由,云行止忍不住笑了笑,这模样不就像自个儿一样吗?定下心神,打住念头,他告诉自己泡水泡得差不多了,来这余杭县,可不是只为了洗澡!“云捕头!”坐在云行止身旁,柯四宇正热心的帮贵宾调出一扎扎余杭县衙案卷, ”你瞧瞧,这些都是近几年来县太爷治理下,咱们余杭县里发生过的大大小小各桩案件。”云行止翻了翻,看得出这柯四宇做事颇为妥切,各桩公案依时间、地点,对于事件发生原因、证人口供、证物取得、捕快缉拿过程、判案服刑等,都详详实实列得分明。“由这些历年案例看来,”他淡淡睇向柯四字“贵县应是个和乐太平的好居处,不曾发生过什么耸人听闻的大宗刑案。”“这话倒是真的。”他拍拍胸脯“咱们余杭虽是江南首邑,交通便给、商运鼎集不时会有三鞍九流、武林草莽途经,但也因是座文化古城,对于礼训教化极为重视,是以百姓都能格守祖训,安份守己不惹是非。”云行止点点头,眼神扫过立于一旁的孙志尧,淡淡开口“贵县能让百姓有如此安定的生活自是不错,只不过,不知道身为执法者是否会因此而起了松懈。””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孙志尧立刻跳出来“云捕头明察小的一向克尽职责,统领衙役定时巡视各处,以保县民生活安定,另外对于县牢看守、护卫县令——””够了!”云行止笑嘻嘻的止住愈说愈激动的他。“孙大哥别误会,小弟奉皇命视察各地,并不表示皇上不信任诸位而派云某来挑毛病,云某只不过是想略尽绵薄之力,伺机从旁辅助,为地方百姓效力罢了,请诸位毋庸多心。”他看得出孙志尧对他略有敌意,是以先将话说清楚,他还得待一阵子,不愿树敌。“是呀!是呀!”柯四宇出声打围场, “两位捕快爷都是武艺精湛的好汉,云捕头住下的这段日子里,不妨让孙捕头尽尽地主之谊,陪你到县境里”他话未尽,一声尖厉嘶哑的哭声自县衙外传人,跟着鼓声响起,显示有人击鼓鸣冤,三人停口互望一眼,不一会儿,衙役带进了名年约七十来岁白发苍苍的老翁。县衙中对于状告百姓会先经由师爷略做审讯,若只是简单的口角纠纷,师爷可径行私下排解,当真解决不了才会升堂由县太爷拍案定夺。“来者何人?”柯四宇沉声喝问,心底暗自祈祷,拜托、拜托!有贵客在,可别来宗杀人放火、毁尸灭迹的丢人案子。“小的周三郎,今年七十三,余杭保顺人”老翁垂着头,一路连祖宗八代都给交代了清楚。“老人家状告何人?”柯四宇松口气,看情形这种老实人顶多也只是来说说邻人偷了鸡蛋的小事罢了。“告何玉姑!告这下三滥的恶婆娘、告这绝子绝孙的坏东西”见他无停歇之意,柯四宇出声喊止“这何玉姑与你是什么关系?””这恶女人和我毫无关系!”说完气话,周三郎总算恢复了理智,讷讷道: “大人,对不起!小的说谎,那何玉姑是我结离五十载的发妻。”“是你妻子?!”柯四宇不解, “少年夫妻老来伴,你为何要告她?”“伴个屁!”提起伤心事,周三郎满肚子火“夫妻一路走来,那婆娘帮我生了三个儿于,还拉拔了十几个孙子,对我一直都还算不错,可不知近日得了什么失心疯,竟将我存了几十年的棺材本拿去赌光输尽,呜”火冒三丈的他哭得像个三岁幼子,虽然有些可笑,却还是让人心生怜悯。“所以我要告她!一定要告!”他目中喷火。“周老伯!”云行止出声, “周大娘侵吞钱财,你是可以告她,告到她家破人亡,告到她贫苦无依,告到她老死狱中,告到她悔不当初,但在下不认为将她推入如此境地,对你能有什么好处。”周三郎傻杵在原地半天,终于愿意承认眼前这一脸刺髯的男人所言属实,告不能告,恨不能恨,没法子,他开始衰裒嚎啕大哭。“而告不了周大娘,却可以告那赌坊!”转过头,云行止向柯四宇探询“柯师爷,咱们余杭县共有几间赌坊,可有挂牌管理?””不是!不是呀!大人,我家老婆子不是输在睹坊里。”周三郎赶忙摇头又描手“什么牌九、骰子都不会,她是把钱输在斗鸡上啦!”“斗鸡?!”云行止、柯四宇及孙志尧异口同声惊讶叫出。“咱们余杭县什么时候兴起斗鸡这玩意儿的!”柯四宇搔搔头,县里民风纯朴,仅有的几间赌坊几乎都做外来客的生意,曾几何时竟有人想出这样的花样?“不过几天而已吧!”周三郎回想着, “那日我家婆娘兴致勃勃的跟我说,市集里散布消息,有一家养鸡插每日都将举办七场斗鸡大赛,欢迎乡亲莅临指教。“鸡场老板还自外地引来了些罕见的鸡种,什么暹逻鸡、来亨鸡、芦花溪一堆名目,前几天到插参观与赛者,都可免费享用一碗鸡汤及两只冻鸡爪。”“听起来”云行止忍不住想笑“这老板还蛮会做生意的!”“这斗鸡究竟是赌些什么?”孙志尧还是听不太懂。周三郎解释“每场斗鸡赛,庄家会先选定两只精力旺盛的公鸡下场参赛,井在它们脚上绑着利刃,下注者经由鸡只外貌、啼声及战斗力判断哪只鸡会赢而下住,最后视两鸡相斗结果裁定输赢,赌注大小并无限制,端看买家意愿。”他叹口气“我家那婆娘从来不曾对某件事物沉迷至此,但自斗鸡场开赛以来,—日七场她从没缺席过,手气愈不佳愈想翻本,菜钱输光后竟连我的棺材本也不放过呜”“斗来斗去,除了庄家,谁都可能会是输家!”云行上望向柯四字, ”柯师爷,咱们大唐律法可有明订不可举办斗鸡这种赌局?”“那倒没有。”他摇播头“若想以此名目捉拿庄家似乎于法无据。”“律法没说不准,可也没说准呀,!”云行止转向周三郎“周老伯,你说的鸡场在哪里,在下想去瞧瞧,或许能瞧出个端倪,为你讨点儿公道回来。”“斗鸡场在县北细柳巷里。”见县衙的人愿意搭理,周三部破涕为笑,”叫‘脱线战斗鸡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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