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1 / 2)
闭眼前,向斯年脑子里都是关于收成的事儿,以至于他入睡后做了奇怪的梦——庄稼疯长,结出夸张的丰硕稻谷,然后落入土地,再次生长,不断反复。
脑子被这梦搅得混乱,再睁眼时,向斯年感到头痛乏力,好像根本没睡着一样。
窗帘拉着,房间很昏暗,让人分不清到底是什么时候。
向斯年撑着身子坐起来,一种很明显的无力感袭来,还伴随着轻微晕眩。
他摸了下自己的额头,这才恍然是发烧了。
奔四的身子骨果然不如十几、二十岁那时候硬朗了,禁不住他这么过劳。
“他妈的……”
如此骂着,向斯年又躺了回去,用被子蒙住头,希望再睡一觉自己就能快点好起来。
和受伤时一样,他要强得过了头,不愿向任何人展现自己脆弱的一面。
可闭上眼,又是混乱至极的梦,和完全崩溃的生物钟。
他没能如愿在梦里讨个清闲。
第二次醒来的时候,窗帘缝隙彻底没有光线照进,大概已经是晚上了。
向斯年很快发觉自己额头上多了个冰冰凉凉的东西。他艰难地抬起胳膊,摸了摸才知道是毛巾。
一直候在床边的林迁这时候发现他醒过来了,于是殷切地问:“你饿不饿?我可以去煮点白粥。不饿的话有退烧汤,你多少喝点。”
林迁小时候也生过病,但都是睡半天就好的低烧。向斯年给他敷过凉毛巾,现在是这小子有样学样,不过退烧汤倒是第一次听说。
向斯年反应迟钝,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问:“什么汤?谁教你的?”
“张姨。”这个回答并不意外,对林迁来说,依赖张姨的程度仅次于向斯年,他一边打开床头灯,一边说,“我看你睡了好久,敲门也不回应,就进来叫你了。结果发现你烧得厉害,问张姨该怎么做的。”
“我不要。”向斯年拽着被子翻身,背对着林迁,“休息一会儿就好了,你别管我。”
林迁没回话,一声不吭地离开,随后自作主张地把汤端来了。
他好似没听见向斯年说不喝,推了推他胳膊,道:“我扶你坐起来,喂你喝。”
向斯年嫌弃那汤的气味和色泽,依旧是不愿意,找借口说自己正犯恶心,甩手让林迁别管自己。
“老大难道是小孩子吗?喝药也要别人哄着才喝?”林迁激将道。
“你还有资格说别人是小孩?”向斯年说得有气无力,“我可不知道张姨有这么个秘方。你的厨艺我了解,平时我忍了,现在你可别搞我。”
林迁竖起三根手指头发誓:“千真万确,这次绝对不会有错。”
“别烦我,我才不需要什么退烧汤,自己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