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 相公(1 / 2)
「放手!莫言,你快点给我放手!」
莫言使劲地捉住寧沁纤幼的手腕,也不理会她会雪雪呼痛,丝毫不懂怜香惜玉,在她的雪肤上留下五指红印。寧沁高呼挣扎,却坚决不喊痛。她倔强地扁起嘴巴,神秘的心坎却是隐隐作痛。
于她来说,不论腕上的痕跡如何深刻,远不及穿透肌肤的刺骨痛楚。
刚刚……他回答月缺的时候是如何小心翼翼,如何百般呵护;可对她呢?只会吃她豆腐,只会冷嘲热讽,只会出言威胁……他到底知否,她才是他的妻子啊?或是她太傻,自以为事,以为他会将自己当成妻子?
……嘿……堂堂一个所向披靡的大将军,怎会将她这个犯案累累的贼人当成正室?她何德何能成为将军府的女主人?既不温柔,又不得体,琴棋书画无一精通,连她最自信的美貌,都害他失礼了。
所以,他是不是想再娶一个温婉嫻淑的妻子?思及此,一股微温的暖流倏地涌成温泉,薰红了眼框,连呼叫的声音亦逐渐息微。她寧静地追逐那抹頎长结实的身影,残酷地发现,原来她的心里已经不止有一点在意他。
回到寝室,莫言一把将她摔在硬梆梆的床上,她忍痛地咬紧下唇,不欲被他知道他在她身上留下的痛楚。
「你不是要离家出走吗?」冷冽的男性嗓音响起。
决意不给她半点好脸色,莫言的浓眉微扬,阴沉如潭的黑眸深不见底,恍惚要将她吸慑入去,封锁在他的眼底似的。
嘖!既然要赌气跑掉就不要没骨气地自己回来!亏他还有丁点内疚,担心她会否发生甚么意外,谁知甫回来便大吵大嚷,还敢厚顏地坦承自己是如假包换的莫夫人……这个女人,可真没有半点羞耻!也不想想是谁害他白忧心了。
目光幽幽地扫过那片宛如红枫的印记,寧沁禁不住闹彆扭,不瞥他一眼,不顾矜持地大吼:「是你说我丢脸我才走的!」悉心打扮只盼相公讚美,他却不屑一看,她好不委屈好不好?难不成被人说她丢架她还要乖乖地跟他回家吗?她又不是失心疯!
「那你为什么回来?」
为了什么都好,总之与他无关。「这儿是我家,我要回来便回来,才不要你管东管西!」寧沁扯不下面子说她是因为离家出走没银两才会回来「正大光明」地拿盘川。
莫言不禁失笑,阳刚的帅脸掠过一丝阴霾,她何来资格要他别管她?刚才某人不是争相承认是他的妻子吗?黑瞳清晰地倒映出她故意呕气的模样,桃红色的香腮儿气鼓鼓的,煞是可爱。也许,又是时候与他的「爱妻」玩游戏了。
他不动声色地走到她的跟前,漠视为了抵住他而高举的小手,不费吹灰之力便以精壮的身躯将她压于身下。一双炯炯有神的瞳眸充满戏謔的眸色,他恶作剧地在她嫩若凝脂的脸蛋上喷洒霸道的男性气息,害她魂不附体,狠狠瞪着他的眼睛也受不了他放大后的英帅,心虚地移向左边。
天喔!她真的好没用,总是忍受不了他的肆意勾引。她分明知道他是刻意的,可是笨拙的脑袋却不懂设防,不懂阻止心里为他疯狂的律动,让她慢慢地陷入他设下的天罗地网。
「吶,莫夫人,我好像没听过你喊我相公。」总是莫言莫言地喊他,不知道还以为他是陌生人。
料不到他如斯正经八百,寧沁轻轻地抿着脣,纤幼的素眉向内靠拢,不安的小脸重新勇敢地面向他。拍拍睫毛,她的口吻有意淡若轻云地问:「不是已经有别人会喊你吗?」还是她只喊言哥哥?心坎酸溜溜的,她居然也有呷别人乾醋的日子,该不会是报应吧?
邪魅的嘴角勾起,他放弃冰冷的语调,饶有深意地说:「你不是替我回绝了吗?」原来她在意月缺的戏话。整个将军府的人都知道,他不过把月缺当成疼爱的妹子,压根儿没有男女之情。妹妹便是妹妹,他可不能接受妹妹突然变成妻子的可能性。这是何等荒谬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