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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剑金钗记外传】(15)(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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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4月10日【第十五回·乔迁新居慕白醉酒撞破奸情纤娘哭诉】书接上回。且说李慕白自此便与纤娘如胶似漆,恋情日深。他原就有武学底子,再加勤奋好学。逮着这么个美人儿「师父」,自然是孜孜以求,现学现用。那交媾之术便日臻娴熟。及至后来,每逢两人对垒之时,「徒弟」的那杆长枪屡屡将「师父」挑落马下,逼得美人儿苦苦求饶。只是那个毛伙儿小赵却有些奇怪。见了李慕白仅拱手致意,喊一声翠纤姑娘客人后便不再理会。李慕白因将心思全都放在了纤娘身上,也未去深究。李慕白几次欲付钱,纤娘都坚辞不收。于是便悄悄将嫖资交与谢老妈子。婆子看到钱后笑逐颜开,嘴里李老爷长李老爷短地唤个不住,端茶送水也勤快了许多。李慕白问过纤娘的身世,不过她却不肯详说,只是哭泣。李慕白知道伤心的人总怕问起心事,所以也就不再去问了。因注意到徐侍郎与胖卢三这两个人,于是便问纤娘。纤娘说徐侍郎是她的熟客,那个胖卢三是徐侍郎的朋友,开了几个钱庄,家里也有些势力。因为徐侍郎在朝为官,不便出入花街柳巷,所以每次都由胖卢三把她找去,或是叫条子出去。见面的地方,有时在饭庄子里,有时在胖卢三的外家。并说那个徐侍郎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子,在户部做着官,且与一位王爷交好,所以胖卢三巴结他。李慕白又问外面传说纤娘要跟徐侍郎从良的话。纤娘羞得满脸通红,说道:「我并不愿意跟徐大人从良。他家里妻妾好几个,不想再要人了。这都是卢三爷非要拿我去应酬徐大人。」听纤娘这样说,李慕白遂把胖卢三恨之入骨。心想:早晚遇着,非揍他一顿不可!纤娘因晓得他现在闲着没事,终难长久。便劝他去找些事情做,少到这里来,两个人隔几天见次面就可以了。李慕白心里虽然恋她,却也明白不可过于沉迷,便听从了纤娘的劝诫。一日,李慕白身体有些不予,便在客栈歇了几天,没去纤娘那里。这日午后,李慕白觉得身体已然歇息过来,便打量着傍晚去看看纤娘。正在屋内闲坐,忽听门外似乎传来德啸峰的笑声,连忙起身开门去看。果然是德啸峰正走过来。迎进屋后,二人落座。德啸峰便说道:「几日不见,慕白老弟与那个翠纤姑娘弄得火热啊!」李慕白红了脸,说道:「没有没有,拢共才去了几次而已……」德啸峰笑道:「没有?店伙儿可是告诉我说,李老爷连着好几天都没回来过夜呢!我看用不了多久,你们两个就得赁了房子出去住喽!不过,你也要有所节制。练武的身子,精气神都得充沛才对!还是那句话,大家都是逢场作戏。」李慕白便低了头,说道:「我也知道那种地方常去不好。打算以后少去了……不过这店伙儿也真是,嘴碎得很!」德啸峰说道:「人家也没编排你,说的都是实情。怎么样,这会儿知道住客栈的不方便了吧?话又说回来,你们俩都热到甚么地步了?」李慕白涨红着脸简单说了说与纤娘的事情,并把要为她脱籍的想法也讲了。德啸峰听后皱着眉头沉吟半晌,说道:「重情重义,这是你的长处。但太过认真却也未必。按说,为她脱籍是件好事。不过,我可听说这个翠纤不简单。户部的徐侍郎要娶她做外家,还有那个城南开钱庄的胖卢三,也跟她有些瓜葛。这些人都有权有势还有钱。这种事情最好是了解清楚再做打算的好。」李慕白说道:「这个事情我问过纤娘,她说自己并不想嫁给徐侍郎做外家。那个胖卢三不过是拿着她去讨好徐侍郎罢了。」德啸峰想了想,说道:「还是从长计议罢!你想过没有?即便为她脱了籍,依你现在的状况,要养活她还是件麻烦事呢!她可不像普通人家女子,能跟着你过清贫的日子。」看着李慕白有些灰心的样子,便又说道:「我们先不聊这个。我今儿过来是要跟你商量换个住处的事情。上次你去家里时,内人曾说过客栈不能常住。我也觉得是这个理。这里房间太小,店里人来人往的过于杂乱。再者,住着也费钱。可你又不愿意搬到家里住。正好我前日遇着丞相胡同法明寺的老方丈广元,于是便跟他讲自己有个亲戚,是个念书的,打算借他一间房子住些时间。老方丈蛮高兴的。说庙里西跨院有两间闲房,随时可以搬过去住。就是希望过去后能帮他抄抄经卷,他可以补贴几个钱。房钱自然就免了。每天还管两顿饭。自己也可以去旁边街面上的饭铺随便吃点。」李慕白听后点点头说道:「甚好。我这就收拾东西搬过去。」德啸峰笑说道:「这个倒不急。我先陪着你去庙里见见方丈,也顺便看看房子。若是漏雨或者潮湿自然是不能住的。」于是,二人出了客栈,坐着车来到丞相胡同。进了法明寺见着广元方丈。发··新··地··址这位老方丈六十有余,身材清瘦。对李慕白倒是蛮客气的,派了弟子智通带着他们去看房子。法明寺原本较大,只是年久失修,香火不是太旺盛。庙里上下有十几个和尚。他们跟着智通来到西跨院。只见正面三间小殿堂,不晓得里面供奉着甚么神像。西厢房里堆着些杂物。东厢房有两间空着,里面有一铺炕,一张桌子,两只凳子。光线虽比较暗,但却不甚潮湿。智通旁边说道:「这房倒是不漏雨的。」李慕白看了看,觉得挺满意。环境清净,院子宽敞。没事时可以在院子里舞剑练功。于是就对智通说自己明天就搬过来。两个人别了广元方丈,出来庙门上了车。德啸峰便要带李慕白去家里吃饭。李慕白推辞道:「明日便要搬家,我还要回客栈收拾。就不去叨扰了。」德啸峰遂不再勉强。用车将他送回客栈后便回去了。第二天上午,李慕白先托店家将自己骑来的马卖了。然后归置好东西,去客栈柜上结了店钱。出门雇了辆车拉着便去了丞相胡同法明寺。过了晌午,德啸峰也过来帮忙。两个人一番收拾打扫安顿张罗,等忙活完时天已擦黑。德啸峰硬拉着李慕白到家里去。说是大奶奶知道他今天乔迁,已经在家里备好了酒菜,要为他庆贺。李慕白推辞不过,便坐上德府的马车,随着德啸峰一起回去了。马车到了府门外。俩人下了车,来到厅堂。德大奶奶迎着。看了看他俩,却用手帕掩住口不住地笑。原来,两个人打扫屋子搬家,忙活了半晌,已是满身尘土,全身汗湿,一副狼狈相。德大奶奶便吩咐下人赶紧烧水,让他们去洗了个澡。给德啸峰换了一套干净衣服。又找出一套德啸峰的衣服,也让李慕白换了。将两个人换下的衣服交给下人去浆洗。等到他们收拾利落坐下吃饭时,已经一更天了。两人早就饿得饥肠辘辘,也顾不得甚么了,先狼吞虎咽地猛吃一通。德大奶奶坐在一旁看着,不住地提醒他俩慢点吃别噎着。等肚子里有了垫底的,俩人这才推杯换盏地喝了起来。因白天劳累,此时几杯酒下肚,李慕白便有了几分醉意。忽听德大奶奶说道:「慕白兄弟,老爷这套衣服你穿着有些肥短。赶明儿照着换下来的衣服给你再去做两套。」李慕白连忙推辞道:「嫂嫂,我有衣裳,别再花钱置办了。」德大奶奶说道:「也花不了几个钱。再说,你那些衣裳也旧了。跟嫂子还客气啥啊?」德啸峰也说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兄弟不必客气。」

李慕白非常感动,遂抬头看了看德大奶奶。不由心里一荡!原来因天儿热,妇人身上穿得薄了一些。虽说衣服裁剪的较为宽松,却架不住那丝绸料子贴身,恰好将那曼妙的曲线凸显出来!此时灯光一映,醉眼朦胧之下,看着愈发地窈窕妩媚!李慕白赶紧端起酒杯,一仰脖子灌下肚去,强压住心头腾起的欲火!德大奶奶见他喝得急,便起身过来端起酒壶给他斟酒,嘴里说道:「别喝那么快!急酒伤身。」发··新··地··址闻着妇人身上散发着的阵阵香气,李慕白心里越发地难耐,脸腾地涨红起来!德大奶奶放下酒壶,看了看李慕白,说道:「我说什么来着?瞧瞧,这不是上脸了嘛!」德啸峰也说道:「慕白老弟酒量一向不错的。今儿这是咋了?噢,敢是白天忙活搬家累着了。慢点儿喝、慢点儿喝!」两个人又喝了一阵。李慕白已有七八分醉意了。遂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与德啸峰夫妇告辞。德啸峰便吩咐德福备车,送李慕白回庙里。李慕白出了德府。上车后打着酒嗝,告诉德福去往韩家潭宝华班。德福暗暗好笑,心说这位爷,都喝成这样了还想着去嫖。但还是驾着车直奔韩家潭。李慕白坐在车厢内闭目养神。连着好几天都没见着纤娘了,心中甚是想念。另外,也想把搬家的事情告诉她。刚才见德大奶奶那般风姿绰约,竟隐隐勾起了欲火!一连灌了好几杯酒,想要压下去。却不料越压火越旺盛,便打量着去纤娘那里泄泄火。现在他满脑子都装着纤娘,却全没去想此时已是二更天了。不一会儿,车子到了韩家潭宝华班门首。德福回身说道:「李老爷,到了。」却闻听车厢内一阵呼噜声。撩开门帘一看,李慕白闭着眼睛睡得正香。德福忍着笑,轻轻晃了晃他的胳膊,说道:「李老爷,醒醒。」李慕白忽然惊醒,坐直身子问道:「这是哪里?」德福说道:「按老爷吩咐的,这里是韩家潭宝华班。」李慕白这才记起是自已吩咐到这里来的。于是点点头,起身下了车,对德福说道:「你回去吧!」转身进了宝华班大门。门内静悄悄的,连个迎客的毛伙儿都没有。李慕白扶着栏杆,蹬蹬噔上了楼梯。谢老妈子听到楼梯响,连忙迎过来,正好看到李慕白上来,赶紧说了一声:「李老爷来了!」声音却蛮大地,似乎是给屋里的女儿报信。李慕白听到屋里悉悉索索一阵响。新想:莫不是纤娘今晚留了客人?不由得一阵沮丧,感觉自已来得唐突了。突然,屋门打开了。毛伙儿小赵从里面走出来,看到李慕白躬了躬身子,随后便下楼去了。李慕白一步迈进屋里。却见纤娘云鬓散乱,正坐在床边整理着衣服。不由新里一阵怒气升起!借着酒劲厉声质问道:「这算甚么?我只说你是娼家,开门纳客无可厚非。不成想你却与那毛伙儿私通!晓得规矩不?就不怕被班头把你给轰了出去?」纤娘拉住他的衣袖,说道:「你先不要生气,听我给你解释……」李慕白将手猛然抬起,拽出被纤娘拉着的袖子,说道:「有甚么好解释的?都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亏我一片真新地待你,你却另有所爱……我只怪自已瞎了眼!」说罢跺了跺脚,转身就要往屋外走。纤娘突然哇地哭了出来,一手扯住李慕白的衣角,说道:「你若走出这个屋子,我立马死给你看!」另一只手便去摸桌上的剪刀。李慕白回过身来,用力按住桌上的剪刀,说道:「你要做甚么?不要拿死吓唬我……」这时,屋外的谢老妈子进到屋里,叫道:「我的女儿,你可不要想不开啊!」说着冲过来把剪刀拿在手里。纤娘低声啜泣着对谢老妈子说道:「妈妈,你先出去。我有话对李大爷讲。」谢老妈子看看她,又看看李慕白,说道:「女儿,你可要好好地啊……李大爷,我女儿若有哪里做得不对的地方,看在你们交好多日的份上,您多担待着!我老婆子谢谢您了!」说着便要跪下。李慕白一把搀住了,说道:「不要这样!不关你的事,你先出去吧。」看着谢老妈子出了门,李慕白回头对纤娘说道:「你且说来听听。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何话说!」纤娘抹了抹眼泪,说道:「我晓得说甚么你都不信。但是我还要说,说出来便是死也不憋屈了……」李慕白说道:「你也甭要死要活地吓唬我!且说说到底与他是怎么回事罢。说不好我立刻就走,绝不再来这里!」纤娘缓了缓,慢慢讲述起来。原来,这个毛伙儿小赵名叫赵二。几个月前来的宝华班。来的时候衣衫褴褛,比那叫花子强不到哪里去。班头见他虽蓬头垢面,好在是个年轻人,有把子力气,打量着让他干些粗活,于是便收留下来。不想他洗漱一番,换了套干净衣裳后,竟是个标致的没男子,看着比那些相公都不差。于是便在这宝华班做了毛伙儿。纤娘素以侠义新肠待人。见这孩子孤身漂泊在京城,觉得可怜,便时常嘘寒问暖。还给他做了几套衣服。小赵漂泊江湖多年,甚少有人如此关新他。不由得新怀感激,遂认了纤娘做姐姐。后来有一次,几个地痞在纤娘这里闹事,让小赵给轰走了。不料第二天,这几个地皮纠结了一众泼皮无赖找上门来,被小赵一顿拳脚打得屁滚尿流,四散奔逃。自此再也不敢到这里闹事了。纤娘擦着眼泪继续说道:「我们娘儿俩自打来到这京城,一直提着新吊着胆地做事情。因为我们在这里无依无靠。先在有了小赵这孩子,总算是有个依仗了。我与他也算同是天涯沦落人,有些甚么新里话也愿意跟彼此说说。一来二去,他就对我有了那种意思。可我却是把他当做弟弟的……」李慕白听到这里,新里多少有些理解。但依然问道:「后来为何弄到这般地步?你们不知道班子里的规矩么?」纤娘叹了一口气,说道:「唉,我如何不晓得规矩?班子里的姐儿与毛伙儿不得有私情。否则就要被赶出门去。且在这行当里面也没了立足之地。可是……」李慕白问道:「可是甚么?」纤娘叹息道:「这孩子用情至深!得空就腻着我……有一次我病了,他忙前忙后地伺候着,还由此耽误了自己的活儿,被班头给罚了工钱。我心里一感动,就遂了他。谁知此后便一而再,再而三……」李慕白点点头,说道:「你既然与他相好,却又为何对我惺惺作态?难道是在逢场作戏么?」纤娘泪如雨下,哭着说道:「我没有对你惺惺作态!可屈死我了……自打遇着了你,我才晓得自己心里爱的是谁。虽说我与他做了那种事情,但是在心里我还是拿他当弟弟看待的……而且,自从我们相识之后,我便不再与他有那种关系了……」李慕白这才明白为何小赵对自己的态度不冷不热,原来是因自己横刀夺爱。便叹了一口气,又问道:「那今儿又是怎么回事?」纤娘哭着说道:「你一连几天都不来,他都看在眼里。今夜实在忍不住了,便跑上来质问我,说你就是个无良的嫖客,玩腻了便丢开。还说我有眼无珠,自从认识了你就不再留宿客人,耽误了自己的生意,却爱上这么个负心男人……我本来心里就乱得很,被他这么一说……」李慕白冷笑着说道:「这却怪我了,对吧?我告诉你,这几日我先是病了。后来身子好些了便打量着来看看你。不想德五爷帮我寻着个新住处,在丞相胡同法明寺。于是忙活着去看房子,然后又是搬家。今儿个这是刚搬完家,我便赶过来看你。不成想……」纤娘便用手捂住他的嘴,伏在他怀里,充满歉意地柔声说道:「你不必说了,全都是我的错!你连着几日不来,我应该料到是不是身子不舒服了……而不该胡思乱想!」李慕白轻轻推开她,说道:「你把那个小赵叫上来罢。」纤娘身子一抖,问道:「叫他上来作甚啊?你是要打他么?」李慕白说道:「我不能只听你一面之词。也得听听他怎么说。」纤娘犹疑地看着他,说道:「我把他叫上来可以。你只管问,可不要打他啊!」李慕白看着纤娘问道:「你就这么心疼他么?」纤娘脸一红,便起身去到屋外,让谢老妈子把小赵叫上来。随后回到屋里,坐在李慕白身边。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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