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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拥(r18)(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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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呼吸微乱,在狂肆奔腾过后进入缓慢的轻柔,皆浸在由深入浅出得到酸涩又甜蜜的情潮里,背着军帐外的士卒,更远的则是背着明日还要见面的同事和朋友,浑身湿漉漉地交合偷欢。鏖战已久,费祎在和风细雨中悬吊的欲念却是骤然崩断,恍然失神,抵进深处浇透了他。

两人都惧怕对方出声,这段时间显得格外漫长,费祎紧紧贴着怀里人,让对方在今晚首次得到欢愉,腿心热流涌溢,董允强忍着硬是没喘出来。费祎在极乐之中回过神后,却是惊醒一般扯过了被褥,他望着帐帘下的影子,担心自己没有控制住声音,随时准备盖住身下躯体,而后听着脚步声渐远,才松了手,放心地叹出一口长气,紧搂着董允,垂首埋入散发香馥的肩窝,像孩童耍性子那样呢喃,“……不饶、不放。”

“文伟——”董允浑身脱力地趴在榻面,口里虚弱地喊他,音色里仍是带着请求的意味。费祎留恋片刻便撑起上身,启嗓冷漠地应道,“喊祎做甚?总是躲祎、骂祎、打祎,到底是烦厌憎恶,那何必当初应了祎的愿望?”

被那轻易妄自菲薄的人误解至深,董允听罢鼻尖酸涩,略有啜泣,“允……明白你的苦处……”

“知是生性宽宏大量使然,向来休休有容,唯可怜祎这等丑秽鄙薄之人。”费祎紧咬牙根,他的虚伪狡诈与阴狠,无法正视的可耻,总是藏无可藏地暴露在董允芒寒色正的眼神下。他孑然一身,没有高贵与矜持,什么也不拥有。这些岁月都是趁其年幼无知,作为掌门中郎将之子,具有君子的恻隐之心,最是仁慈善良,又恰近楼台,才由此侥幸乞得关怀与怜惜。费祎听见董允扬起忧戚的声音,“别说了。”

他们皆是内心无助地任凭哀怨将理智席卷,在坚持与偏执中互相撕扯着,以为相伴近二十年光阴的人,若是否定了自己,便不知道自己还剩下什么,只能苦苦地矛盾纠葛里寻觅脱离彼此印记的人格。但明明经对方偏心感受过的爱意,却是早已镌刻入生命,把那些可憎的懦弱、卑鄙的自利在对方给予的温情里都抛却掉了,剩下的惟有忠诚与真挚弥补了生来的残缺,竟终是一场无疾而终的发泄。

“你与别人同乘,与别人讲话,不看祎一眼,不与祎讲话……”他佯装委屈地抑扬顿挫吐出词句,只待董允檀口流芳。

但久久等不到那温柔的嗓音劝慰,他性格固执的爱人在昏暗中以臂撑起身体,扭过腰转到他面前,凑上来的唯有微凉的软唇,轻声重复了一句,“不许再说了,”

他们在黑夜里凑近得就像在眼神对峙一样,费祎望着那残留着些许痛苦神情的脸庞,沁着遭受惊骇而出的冷汗,炯炯星眸里透出的却是坚定,“从来莫须有的事情……”

董允将一只手臂搭上那掩住了大片烛光的宽阔肩背,出乎意料地再次吻了他,齿间磕磕绊绊,生疏地去够碰湿热的舌头,费祎让他占据主动,眯了眯眸色染上愉悦的媚眼,张着嘴任其懵懂地摸索,心底暗笑,终于明白他隐藏在音色里的请求是什么,仅是如此,张扬的猖狂就被温柔和天真杀了好多遍,那种庸俗放纵的谄媚讨好从来与他无关。

费祎放下颈后的手臂,双手交叉环绕在怀里人的胸膛,向后这样抱起了董允,小腹抵着尾椎以坐姿碾入,将映在榻上的光线分为明阴两半,方才那只揽着身体的手,却是向下紧紧拽在自己的衣袖。劲腰牵动胯部缓缓挺动,硬硬铮铮的欲望顺着内里发泄过的粘稠抽贯,他如此渴望着亲密,并非因为是沉湎淫逸的登徒子,他只有过董允。

“嗯、太深了……”侍中本是习于用来规劝的声音被动作带着婉转起来,从脸颊到耳后的肌肤都扑上桃红了。胸膛与发凉的后背靠得贴切,费祎脑中浮现那双染上潋滟的婆娑醉眼,眸子与睫毛都被泪沾湿得亮晶晶的。“……休昭,”他摁着那因肌肉瘦薄而触感柔软的胸脯,下身提髋之势不停,薄唇紧挨着对方的鬓角低声呢喃,“顶得到。”

“唔呜——”床榻吱呀声响不断,董允的身体被撞到前倾,那激烈的感触深刻地融进骨肉,聚积在腹中的浴火煎熬,让他眼角湿润,水珠坠落,脊骨发软而无法稳住肢体,在这颠簸中唯有向后去寻求揽抱,靠在那结实的臂弯里,费祎立即就轻松地支撑住了他。

情潮汹涌之时,费祎捧着董允湿颊转过来,便是交颈凑唇,鼻息互换,绵长地吻着,纤瘦的腰肢在身前绷出一条弦线,他向下捋着那弯光滑的月牙,心里涨满了爱意,要得急切,竭尽才力,只为再得到对方发出一声难耐的低吟,一时的眼波荡漾。

“休昭,我好爱你啊……”他的眼眸亦是湿了,将董允的身体转过来,脱掉所有的束缚,直到坦诚相见,在昏暗里清光奕奕,目光灼灼地望着自己的爱人。

于是董允就这样在依靠费祎怀里,在余韵的迷蒙间重返楚梦云雨,埋怨地以手肘推着他,又这样羞耻地捏着他的手臂,一边轻声呻吟着流泪,一边浑身颤抖地喘息,在柔情缱绻中被紧紧地抱住摇摇欲坠的身躯。

费祎继续在欢爱里喊着董允的字,他的长久的期盼与不灭的热切全都凝在一声声休昭里了。

费祎十四十五岁年纪就从书中或者他人谈论途径了解到关于性征、潮期和信素方面的知识,同时很快领悟自己是个乾元。稍后他便颇为好心地传授给董允,以为是家里人古板从未告知,而导致他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董允听到对于少年来说太超过的部分遂是倏地脸红,支支吾吾问他,“为什么要跟允说这些?”

费祎见到他羞,爽朗大笑,“你是祎最好的友人,怕你懵懵懂懂吃了亏。”董允何尝不知道,父母很早就告诉他实为坤泽,生得貌若良玉又性情怯懦,恐为匪人引诱欺侮,由是教他如何保护自己,每每信素欲发前便服了抑息丸。

费祎理所应当以为朝夕相处的伙伴身为乾元或是中庸,不然自己如何毫无知觉,性征并非相配,费祎压抑了原对他本身的情愫,平日常常缺乏了些距离感,抬掌或重或轻地按着他肩头,“初见性情如此,祎还以为你是坤泽。”

董允想到与自己形影不离的费祎,若是有天终究闻到潮期来临时身上坤泽的信素,会如何由于身为乾元而发作,但也不希望他因别人的信素而动欲,听见如此玩笑,便又是隐恨又是难为情地一整天都不理他。青涩稚嫩的少年怎么会想要去使这段珍贵纯洁的友谊变质呢。

董和夫妻对于这个游学入蜀的学生关照自己不善交际的儿子多次称谢,费祎只是搓搓鼻子对可能的背后原因不以为意,侧目发现董允转头将表情藏起却无意露出的一只透红耳朵。

没人能想到这两个闻名州郡宛如君子之交的挚友,同时在州学毕业,紧接着俱以太子舍人入仕后的一天,董允卧病在床未能及时吃药,恰巧碰上潮期,在被窝里发烧到昏迷,返回卧房发现的费祎如何强忍生理的反应,将药仔细耐心喂下,怀抱着毫无抵抗力能的他,怜爱地舔舐着后颈红肿的腺体。

那个夜晚没有吐露心声,唯有空气中浓郁的两种信素弥漫交融,费祎抱着因为是青梅竹马所以自以为全然了解的董允入眠,任他手指拽着自己的衣袖,时不时地垂首去吻坤泽脆弱的腺体,费祎首次内心无可辩驳地承认,自己真的爱上了怀里这个顽固执拗的友人。好在费祎也有习惯服药,加上极力克制欲念,不然真叫董允落得个惨不忍睹。

他就这么用自己的气味覆盖了怀里人的气味,但不久两人就由于政务距离被隔得越来越远,董允知道此时朝廷上都在注视这个得以被丞相看中的黄门侍郎,于是劝说实为前途无量的费祎寻个出身更好的,而自己难以得到提拔不能在政治上有什么帮扶。董允心知费祎的梦想与渴望是还于旧都兴复汉室,虽深感他的情意,却不知还有另一件就是将自己终身标记全然占有。

费祎到董允家里度过岁首,自董和去世不久董母便也离去,今年的正旦他是独一个人的。费祎倒习惯了年年寂寞,替董允斟上半杯屠苏酒,祝他身健无忧,仕途顺利,未曾想喝到了深夜,尤其董允喝了头杯就不听劝告,有难言之隐般逼自己喝下,两人皆是越喝越多。费祎让不胜酒力、浑身虚乏的董允靠在身上,如此闲聊半晌,由于醉酒使得心口不一的人嘴软,看去肃然眉眼都变柔了。酒香渐渐消退,但依靠着的身躯实比酒更要醉人,董允搂住费祎的腰,脑袋不觉往颈窝里面蹭,寻觅着心上人气息,嘴唇贴着颈缘迷迷糊糊文伟长文伟短地呢喃。

费祎望着他喝酒时虽措辞庄严,却是脸染桃红,就已心中微动,这副从未有过的黏人模样又怎受得了,暧昧气息点燃了情欲,下腹一阵热流上涌,他怕自己真的因无法克制而趁人不备,费祎捏着那对瘦削的肩艰难地开口,“休昭……别这样。”脑海回想着那些将自己推远的告诫与叮嘱,此时一种矛盾与依赖的感情纠缠住了他,董允呼吸急促,半阖湿亮的眼眸,神色略有踌躇,终是由醉坦言,“允又何尝舍得,想及文伟将来与他人欢好便是含泪欲泣,允喜欢了文伟好久,真的好喜欢……”习于规劝的嗓音放弃了理性,董允伸手捧住那张年轻英俊的脸,昂首在嘴角落下一个轻吻。

费祎旋即双臂紧搂,心里怨恨心上人对于感情总是宛若毫无波澜,什么也不吐露与自己,意乱情迷地在怀抱里以重重的力度回吻他,听见唇舌交缠间那带着嗓音哽咽的微弱呻吟,胯间的酸胀更甚,遂拦腰放横抱起人上塌。董允没头没脑地唤着心上人的字被热情爱抚所打断,被急切扯开的领襟大敞,对方从上将裸露的躯体一路吻到下,亲过肌理细腻的喉结锁骨,流连过起伏的胸膛去舔咬枚状粉红。董允羞怯地以臂遮目,难以承受费祎过分专注于自己的眼神,几次开口裹挟着请求让他把烛吹了。费祎手指解落腰际绦带,衣衫便松松垮垮滑落在身侧两边,玉雪身形便是如此映入眼眸,他坏心地不回应身下人,分开眼前紧绷的两条长腿,紧接着脱去下身束缚,一瞬不瞬地领略腿心的风情,前端到细缝看去皆是光洁柔软,只得小心翼翼地以指抚慰到濡湿。

年少时也曾在这张榻上一起蒙入被中玩闹,而今他们已经厌倦了深情不通的愁苦滋味,董允凝望着费祎的目光灼灼,第一次如此清楚地感受到他的动情,身下硬挺抵着穴口挤开两片软肉,稍一送入感到顶破层薄薄隔膜。费祎看见董允吃痛地阖目,带着颤音深吸了口气,不觉鲜红已点染被单。

他以为董允害怕了,不忍见到那双乌眸忍痛噙泪,吻掉泛红眼角珠泪温声安慰,“休昭,没事了,不要了。”怀里人从失神中缓过来,一双朦胧泪眼睁开神色却是透着爱意的餍足,无声地勾着对方猛然冲入其中绵软的欲念,他想一寸不离,想紧密相连,双臂搂上眼前宽阔的肩背。费祎鬓角汗湿,浅浅缓慢进出以作适应,穴肉随着动作牵扯挽留,直是止不住的生痒,董允浑身颤抖不停,每一次紧闭齿关中间都会溢出带着泣声的低吟。痛楚在温热中麻痹,湿润随之弥漫,期间渐渐变成难填的欲壑,茎身狡猾地在内壁无意识的收缩中更加深入,拖动得越来越顺滑同时被包拢着往里进,临了一半的时候,性器难耐地直挺到底。

费祎在仓促的抽插中由茫然出入到进步飞速地一下一下顶送到快活处,他垂首激动地与董允接吻,将嗓底嘤咛也吞入喉中,似是摸索到人世极乐,下腹部的碰撞连带着淫靡水声啧啧作响,感受着层层内壁拥来热情回应的收绞抽缩。

董允在坤泽生理的情欲迷乱了理智时变得异常地脆弱,被入得体软如醉雪肤泛起潮红,被自膝下捞起双腿股心大开,唯有浑身绵软乏力地承接着操弄,孽根重重碾过敏感猛戳着宫口欲撞进去,他不觉扭动腰肢迎合的轻轻啜泣模样在身上人眼中尤为可爱,便是换着节奏上着巧劲寻找角度疼爱,让董允这个淡泊一切的人忘不了这首次便是如此激烈的交融。

费祎将自己珍重已久的这块玉给磨热了,感到那最深处的小口已被撞松,经历首次交合的饱胀灼物硬是没有因稚嫩而迅速发泄,唯为了冲入其中,全力的深深一记顶送,前端立即滑进一个极其紧密温热的存在。董允呼吸一窒,神智浸没在剧烈刺激里,不觉挺起纤瘦的腰肢,内里涌出的淫液淋淋漓漓地湿透了身下被单。费祎手臂向下自后环住他颤抖的脊背,手掌越过散落的乌发与肩胛骨,将脑袋稍稍托起离开床塌,昂首仰显着脆弱的喉结,并且露出后颈苍白的皮肤,由于本能随即凑首找到并且咬破了腺体在上面留下血红的痕迹,性器几下抽动便被紧紧箍住吮吸出精,同时充血得一寸也动不了,乾元的结骤然起伏撑开将体腔彻底紧锁,挤压敏感处又胀痛又酥麻,董允只能毫不顾忌无所目的地哭,热流在最深处流淌激荡,烫得软若无骨的躯体融化在臂弯里。

稍一会缓和过来以后又是浅出深入,费祎将半睡半醒的人翻来覆去地贯穿,越是心爱越是霸道,腰腹拍打动作凶狠亲吻却又是温柔,身下躯体摇晃间闻到散发着情潮的气味,都已是属于他的,占有欲不停地催动年轻人的激情与亢奋,折腾到后半夜才善罢甘休,像是发泄了数年不得倾诉的怨,尽付于心上人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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