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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是个胆小的,也不敢告状,隻敢自己往休息室藏,害我哄了许久。”
对方知道了。
这是沈青文的第一反应。
但他还算镇定,毕竟卫生间没有监控,增强剂又是偶然捡到,指纹擦净,空口无凭,哪怕是霍野,也抓不到自己的把柄。
男人却没打算和他讲道理。
气定神闲,霍野使了个眼色,立时有侍者端着托盘上前,“敬一杯酒当赔罪,如何?”
碍于沈父的喜好,晚宴准备的大多是香槟,此刻递到自己眼前的却是红酒,浓郁的颜色和香气,足以掩盖任何做过手脚的痕迹。
这般反常的现象,配上男人黑沉沉的眸,沈青文猛地打了个寒颤。
一杯酒?单纯一杯酒算什么赔罪?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才是霍家家主的做派。
越想越疑心,高中时那个在老宅里、众目睽睽下发热软成一滩烂泥的oga,梦魇般浮现脑海,面色苍白,沈青文紧紧咬唇,垂着手,迟迟没有去接。
宾客间渐渐响起窃窃私语:
要说霍野没事找事,这么多年了,还真没听过对方有此等闲心,可沈青文的表现,又太古怪了些。
比起被冤枉的委屈,更像是害怕,表面强硬,实则如临大敌。
“看来你不愿意,”慢条斯理地端起红酒,塞进少年手中,霍野抬起宋岫的胳膊,鼓励,“泼吧。”
“衣服而已。”
“咱们赔得起。”
“哗。”
沈父沈母越过重重宾客赶过来时, 宋岫手里那杯酒,刚好一滴不落地,尽数喂了沈青文的西装。
纯白面料被鲜红打湿, 再滴滴答流下,霎时将好端端的寿宴变得如凶案现场般,引来沈母刺耳的惊呼。
“霍先生,”匆匆忙忙扯了服务生的外套给儿子披上, 她勉强维持住冷静,“您这是什么意思?”
“仗势欺人, ”故作惊讶,霍野挑眉, “您没看出来?”
沈母语塞, 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
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 她一眼便发现沈青文的心虚, 所以才急吼吼地先声夺人。
手滑、误会……多敷衍的理由都好, 只要霍野说出口,自己便有办法把事情圆过去。
偏偏对方完全没打算下这个台阶。
沈母被架在半空,进退维谷, 又不知道沈青文到底捅了多大的篓子, 正发愁间, 被她看中的“未来儿婿”居然跳出来替她解了围。
仿若积攒了足够的愤怒,全程被忽略的付泽, 倏地快步上前,二话没说向霍野的左脸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