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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无所谓得罪景烨,可总不好牵连徐伯和家中的仆从。
今日霍野进宫轮值,人不在,八成正被渣男单独召见,询问他的近况。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赶在宣旨的太监找来前,宋岫麻利盖好被子,闭眼,【小十二,实况转播来一个。】
并非他疑心霍野会出卖自己,而是他必须摸准景烨的态度。
勤政殿。
刚刚换下繁重朝服,景烨丢开奏折,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眼周隐隐可见青黑,他似乎有阵子没睡好,李延福适时点燃凝神静气的熏香,挥挥手,示意其余的宫人噤声退后。
陆停云无罪出狱,朝野非议颇多,文官武将吵成一团,嚷得人头疼,难掩烦躁地,景烨问:“皇后呢。”
“回陛下,”小心翼翼递上杯茶水,李延福答,“早晨小墨来回话,说皇后仍病着。”
自打撞破临华殿那位开始,皇后就称病独居清宁宫,连带着陛下也吃了半个月的闭门羹。
景烨知道,林静逸这是在和自己闹脾气,但他已经按照对方的意思,把陆停云送回大牢,重审燕州案,子闲也该体谅他的难处。
如果不是为了让子闲满意,他大可以将陆停云囚禁宫中,又怎会横生枝节,引来这许多麻烦。
更何况,自己与陆停云,并没有实质地发生什么。
“算了,既病着,便叫他好好休养,”登基前后,总是自己温声软语去哄人,景烨忽生厌倦,道,“霍野呢?”
李延福:“霍校尉已经候在殿外,陛下可要召见?”
景烨:“传他进来。”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在景烨看来,陆停云愿意让禁军入府,便是态度的软化。
昔日掌管整个大内安防的暗卫统领,此时却穿着身六品的校尉戎装,跪在他脚下,景烨瞧着霍野那张曾经被先帝信任、死前都要念叨的脸,顿生舒畅。
“霍卿,”记起近来禁军日日被阿云指去除草的传言,他抬手示意对方起身,笑,“将军府的日子如何?”
霍野知道新帝想听什么。
尽管他不懂, 自己到底哪里得罪过对方,却能敏锐捕捉到那股微弱的敌意。
没有提及青年对自己的礼遇,他心念电转, 答:“……微臣、不敢妄言。”
吞吞吐吐,似是颇有隐情。
“朕听闻,阿云最近正在修缮府邸,”视线扫过男人比离宫前更深的肤色, 景烨颔首命李延福奉茶,问, “霍卿可也有参与?”
霍野如实,“是。”
而后假装无意地, 借着接过杯盏的动作, 露出掌心被草割伤的痕迹。
以当今这位陛下的心胸, 大抵见不得青年与任何武将交好, 哪怕他仅仅是个人微言轻的禁军校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