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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程围观的宋岫悄悄扬起嘴角。
除开前几日下雨那晚,他哪里有过“夜难安寝”的时候?
本以为按霍野表露的态度,对方绝不会帮他冒险,然而今天一瞧,这人明明还是替他在景烨面前卖了个惨,铺了节台阶,有对方的奏报在前,纵然往后自己执意要去寺庙做法事祭奠亡魂,也再无突兀可言。
4404则小声提醒,【收一收,收一收,宣旨的太监来了。】
宋岫顿时摆出副眉心紧蹙的昏迷样儿。
快穿局的老员工,个个皆是影帝级别的演技,那宣旨太监左看右瞧,又低低唤了几声,实在没发现什么破绽,隻得寒暄几句,失望地回宫复命。
——如今宫里的人都清楚,青年虽在朝中失势,私下却颇得圣眷,万一哪日真做了侍君,谁不想提前在对方面前卖个好?
唯有徐伯笃定宋岫在装睡。
毕竟自家少爷的性格,他最熟悉不过。
是故,当宣旨太监的脚步远去、“缠绵病榻”的青年突兀坐起时,他没有半分惊讶,仅体贴送上一盏热茶。
宋岫顺手接过,草草吹过两下,喝了口润喉,“甜的。”
“少爷最近总说嘴里苦,老奴便换了白毫银针。”对青年与文弱优雅背道而驰的举动视若无睹,徐伯镇定。
宋岫点点头,“不错。”
“给霍大人也留一壶。”
大清早赶去点卯待命,勤政殿里应答如流,半天下来,偏连口茶水都没喝上,对方自己无所谓,他却心疼。
4404点评,【景烨好像很讨厌霍野。】
【非也非也,】摇摇食指,宋岫悠悠,【他是平等讨厌每一个被先帝器重的“儿子”。】
4404:【经检测,霍野并无皇室血统。】
【可他自小养于大内,十四岁就在御前行走,】熟读原着,宋岫道,【窥一斑而见全豹,老皇帝死前还嚷嚷着霍野的名字护驾,你觉得平日里,这位父亲会表现得对谁更亲厚?】
4404:【……製衡之术罢了。】
哪个帝王会傻到放任暗卫首领和皇子交好。
尤其在他日渐衰老的时刻。
【我猜景烨也明白,但他控制不住,】精准拿捏渣男的心态,宋岫轻声,【看那位永王便晓得。】
永王,即先帝生前最疼爱的儿子,年少时并未欺辱过景烨,依旧惊马残废,瘫在床上了此一生。
而景烨最开始与原主商量的计划,明明只是让对方稍稍跛足,退出皇位之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