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神秘集会(2 / 2)
「跟上来就要靠自己想办法罗!大叔!」安德鲁大笑着,於是又偷偷地对瓦特刚砍下马的一个骑士补箭。
「切!敢小看我!」瓦特飞身一跃便将最後一个骑士砍倒,朝一旁砍倒的骑士脸上吐了一口痰後便骑上对方的马追上来。
仔细回想,这两人也真是有趣的组合,而关於我与克里夫的过去,等我下次睡前再来回忆吧!随着意识逐渐模糊,我在这轻柔的晚风中睡去。
在往ai丁堡的路上都还蛮平静的,图里跟克里夫并没有太多磨擦,可能是因为两人并没有任何话题交谈才会这样,如果两人坐在一起的话不知道马车会不会在半路上抛锚,所幸图里坐在我身旁,而克里夫则是跟史考特一起坐在外座上。
此时的我们已经抵达ai丁堡市区,这里是苏格兰最繁华的都市,拥有高耸的围墙,热闹的市景,伫立在城堡岩上的古堡。
我们在维多利亚公园旁的一处客栈等待船只,ai丁堡的高大钟楼可以让我们知道是否起身出发,而此时的我们正坐在客栈外的露天座位喝着饮料闲聊。对於图里的来历,安德鲁跟瓦特十分感兴趣,特别是关於他曾任於卡尔玛联合王家禁卫队时的一些过往事蹟,而克里夫则是兴致缺缺的倚着木制栅栏对着钟楼发呆。
「表情g嘛那麽焦躁,跟平时的你不大一样呢!」我走上前去也靠在栅栏上好奇的问着,他表情里的不自在让我非常在意,特别是他对图里毫无遮掩的敌意。
「他到底是你什麽人?为什麽他能让你这麽毅然决然地离开因什默里岛?」克里夫喝了一口黑麦汁後继续望着钟楼。
「我不知道,他的态度让我感到陌生,但是更引发了我对外面世界的好奇,所以不妨跟着他去闯一闯,ga0不好会有不错的收获吧?」我摇了摇头笑笑地说着,克里夫的脸se却沉了下来。
「想当初我一直要拉着你要到法兰西从军,一起去法兰西闯荡,结果被你回绝了。」克里夫说着,看得出来他的表情非常吃味。
「为何你这麽相信他?」克里夫转过来看着我,眼神里的不服让我有些讶异。
「我不是因为相信他,我是为了我自己,爷爷也是希望我多去外面看看,去学学自己所未知的一切。」我耸了耸肩说着,喝着可能是最後一次喝到的苏格兰羊n。
「请原谅我的不解,你要知道身为跟你出生入si的好友,总是会很介意其他人的介入,特别是我不认识的人。」克里夫平淡的说着,将最後一口黑麦汁喝完。
克里夫的这番话让我难以忘怀,不可置信自己已经成为别人眼中如此重要的人,但我仍然未对克里夫抱持着太多看法,应该是说我从来不敢去正视别人对自己的重视,很怕自己成为那种自以为是的人。
此时我感受到风中飘来的一gu血腥味,我的直觉告诉我又有甚麽不好的事要发生了。
「不好了!市集正遭受不明人士的攻击!」史考特急忙从夏日大道上飞奔而来,而我们也急忙提起自家的家伙们往他手指的方向跑去。
维多利亚公园旁的夏日大道直直走过去就会到达市集了,不过到底是谁那麽明目张胆的在苏格兰首都撒野?
「本来那只是一台普通的篷车,谁知道居然从车里面冲出一支武装部队,我看到一群穿着白底黑十字的武装战士一下马车就对市集里的盖尔族人下手!」史考特说着,边从他的袍子里ch0u出短杖边指着市集的方向。
「白底黑十字?」图里转过头去问着,史考特点了点头後图里的脸se沉了下去,从他愤怒的眼神看得出来他似乎已经知道对方的来历了。
「是条顿骑士团的人,依我看是因为凑不到积欠的赔款所以只好派军队出来四处抢夺异教徒的钱财。」图里冷冷地说着,活像是条顿骑士团与他有深仇大恨一样。
「他们不是教皇直属的骑士团吗?怎麽会跑来这里g些龌龊的g当?」对海外消息较为灵通的安德鲁问着图里。
「虽然他们直属於教皇国,但是他们拥有相当的自主权,当初在汉萨同盟之战中大败丹麦军,以致他们的权力一度强盛到几乎脱离教皇的掌控,後来则因为格l瓦德之战[注记七]後积欠了大笔债务,所以教皇国决定与他们划清界线。」图里详细的解释着条顿骑士团的来历。
「在那边!那边还有个盖尔族人!」一名条顿武士用手中的长剑指着我,此时图里急忙冲到我前面挡着,做出准备战斗的架式,而瓦特跟克里夫也一左一右的挡在我前面。
「为圣乔治的洁净大地而战!」另一名条顿武士大吼着,高举手中的长剑呼唤他的同伴往我们突袭而来,而在那麽多民众的情况下我更不可能马上命令魔枪现身,我跟史考特则成了这队伍中最弱势的人。
「你们这群打着杀si异教徒的名义四处抢夺民财的垃圾骑士才应该下地狱!」图里愤怒地大吼着,紧接着一群全身铠甲持着金属材质盾牌的武士们朝我们冲来。
「愿主为我们的防御而辩护。」瓦特喃喃自语着,当得知对方是直属於教皇的战士後,他的表情非常担忧。
瓦特虽然担忧,但他仍然举着盾牌跟着另外两人冲进敌阵中,而此时史考特急忙把我拉到一旁的暗巷里让我召唤魔枪。
「苏醒吧!布里欧奈克!」我呐喊着,接骨木杖立刻退去树皮变成魔枪。
「快去吧!」史考特推了我一把,我则马上跟着图里他们加入战斗,而当我一上场,所有的武士都针对着我腰间的钱袋袭来。
「你们这些装模作样的骑士通通去si吧!」我使劲的挥舞着魔枪,轻松地将他们手中的盾牌还有身上的铠甲砍破,尽管不使用魔法,它仍然无b锋利,此时克里夫手中的大剑出现了异状,开始不断闪烁着金se耀眼的闪光。
「你手中的长枪哪里来的?克莱昂索莱怎麽会跟着一起发光?」我跟克里夫背对着背,一起面对着将我们围成一团条顿武士。
「这是鲁格的魔枪,名叫布里欧奈克。」此时不光是克里夫手中的大剑闪烁着金光,布里欧奈克也辉映着淡紫se的光芒。
「是传说中的贯魔神枪?不愧是鲁格与塔拉尼斯的孩子。」克里夫笑着说道,便用力向前空挥,一阵烈风将他眼前的武士们全都拦腰劈成两半,而我也向前猛力一挥,眼前的武士们也被魔枪化为灰烬。
「不会吧!五个人里面已经有两个人是达南神族的神临者[注记一]!?」史考特非常惊讶,因为他并不知道克里夫手中的巨剑正是达南神族的四大神器之一。
「克莱昂索莱是我祖先威廉.华勒斯的配剑,我们家族一直代代相传下来的不败神剑。」克里夫将大剑上的血渍甩乾後绑回背上的剑带上。
「先别提这个了,我们差不多要过去码头了!」我指了指远方的大钟,离船只启航时间还剩一个钟头,时间还算充裕,不过已经没有太多时间让我们在这边磨蹭了。
「穿上这个吧,别太引人注目。」史考特将准备好的连帽披肩交给我们,我们穿上後坐上史考特的马车赶往ai丁堡的皇家码头。
因为刚刚的那场冲突引起了市集里一些民众的侧目,所以我们必须即刻出发,特别要小心被冠上异端的罪名。
「你们两个也太扯,居然就在大街上直接用起魔法!」瓦特翻了翻白眼,不过因为他眼睛小小的,实在让人难以察觉他在翻白眼。
「情非得已嘛,而且我相信我们救了那些市民应该不会被当成坏人吧?」安德鲁随即打了个哈哈,不过瓦特的表情似乎不大能接受。
马车外的街景呼啸即逝,很快的我们就到了蔚蓝的ai丁堡的皇家港口,四周有着鱼贩,酒商,佣兵还有y游诗人,跟北方的那些小港口b起实在热闹太多了。
「各位大哥,我就送你们到这边了,如果我再不回去公爵就要骂我了,很高兴认识你们!希望还有机会再遇见你们!」史考特将我们放下车後,向我们招了招手与我们道别。
我们向渡船口走去,此时人群中有两个很熟悉的人向我们走来。
「唷!这麽巧!命运让我们又碰面了呢!」迎面走来的正是蔷薇十字团团长-罗森,跟在他旁边的正是尼古拉。
「我们应该是搭同一艘船吧?我们赶快上船吧!我有很多事情想找你们聊聊呢!」罗森笑了笑说着,指着前方不远处的圣安德烈号。
「那两个怪里怪气的人也是你朋友喔?」克里夫小小声地在我耳边问着,然後图里的表情也稍微沉了一下。
「呵呵呵!提聂尔先生,您又带了个有趣的人给我们认识了呢。」尼古拉抚着他的长须边笑边对克里夫点了点头。
我们将通行证交给港口卫兵查看完後顺利地登上了船,而罗森跟尼古拉则跟在我们身後找了个b较没那麽多人的地方与我们坐在一块儿。
「我简单介绍一下,这位是克里斯蒂安.罗森克鲁兹先生,另一位是尼古拉.弗拉梅尔先生,是我在洛恩的公爵家里结识的两位长者。」我b较简略的跟他们介绍这两个怪人,而尼古拉看着克里夫的表情活像是看到新玩具一样,他怎麽可以笑的那麽猥琐啊?
「简单来说是怪伯伯二人组。」图里的直言不畏真是令我冷汗,我二话不说便拿起接骨木杖往他的脑袋敲下去。
「真是没礼貌。」我翻了翻白眼碎念着,而另外三人也跟着交头接耳的用看到变态的表情看着尼古拉与罗森,真是群没礼貌的年轻人。
「我是安德鲁.帕托,旁边这个小眼睛是瓦特.洛夫堤。」安德鲁收起异样的眼光恭敬的向尼古拉与罗森自我介绍。
「我是克里夫.华勒斯。」尼古拉与罗森一听到华勒斯这个姓氏後,表情更加猥琐了。
「刚刚在市集旁边的sao动我们也看到了,条顿骑士团的人正在劫掠沿海地带的异教徒,因为大部分的王国都臣服於教皇的权威之下,所以各王国只能对於条顿骑士团的这种行为视而不见。」罗森缓慢说着,看来罗森与尼古拉早已经知道我们与条顿骑士团所引发的冲突了。
「条顿骑士团可是出了名的欠债骑士团,自从格l瓦德之战受挫後必须赔偿波兰等国钜额的罚金,所以他们才会开始在各地对其他王国的异教徒进行抢劫与屠杀。」罗森的语气非常愤慨,看来也有十字会的同仁在这些劫掠中受难了。
「我非常讨厌那些以ai之名行仇恨之实的骑士,如果上帝的ai那麽伟大就应该对他人彼此包容,而不是用蛮横的手段使人臣服。」克里夫的表情十分愤怒,他背上那把巨剑曾让不少英格兰铁骑si在马下,证明了他对那些高傲骑士的憎恶。
「许多骑士团都是被自己的私慾所害si,最好的例子应该就是圣殿骑士团[注记二]了吧?而就我所知,恐怕只剩罗德骑士团勉强还能在这肮脏w浊的乱世中苦撑,他们还在东方努力抵御土耳其人的侵犯。」罗森苦笑说着,便拿起地图跟我们说起故事。
「当年的圣殿骑士团团长幸运的躲过了这场浩劫,逃到苏格兰结婚生子,并且改名l诺克斯,在苏格兰的战争中贡献了不少心血。而医院骑士团则是在东方第一战线一路苦撑,b不得已才退到罗德岛上,并且在岛上开始准备大反击。最後的条顿骑士团如你们所见,他们已经过了汉萨同盟的辉煌时期,因格l瓦德之战而没落。」大家都听得十分出神,我们就像是一群小孩子坐在长者面前听他们说着以前的故事。
「好,接下来就是正题了,图里,堤聂尔,你们要找的第三位跟第四位使者就在ai琴海上,他们都是相当出se的青年,一个不是在圣托里尼岛就是再奥林匹斯山上,另一位肯定在罗德岛上。」罗森指着地图的最右下角,一个邻近土耳其的小岛,而我们在地图的最左上角。
「我其实一直都很想问,那两个人到底是何方神圣,还有我们从欧洲的西北方一路行走到欧洲的东南方,中间到底会花多少时间?」我b较在乎的是时间,还有这两人的来历,而且为何他们会知道对方是谁。
「你们要找的其中一人被土耳其人称为银白恶魔,他在ai琴海上的群岛中从事狩猎活动,但是他狩猎的通常都是土耳其人,他在希腊地区的声望非常远播,另一位则是罗德骑士团的王牌骑士长,骑士团的人称他为凡间天使,而土耳其人则尊称他为异教圣天使。」尼古拉笑了笑说着,看来他们蔷薇十字会的人脉果然广大,透过神谕的一些提示马上就能从他手中那本异能者名册中找到人。
「你们在不莱梅帝国直辖市登陆後,建议你们走陆路,绕过奥地利王国走瑞士邦联的山路,最後一路到威尼斯,就可以走海路直达克里特岛,届时只要买到阿希佩拉戈公国的通行证与罗德骑士团国的通行证後,就能找到你们想找的人了。」罗森紧接着从亚德里亚海划出一条通往希腊的路。
感觉中间要通过不少内陆国家,有的本身与法兰西与苏格兰王国有邦交的国家是不需要付通行费的,除非我们弄到神圣罗马帝国全域通行证,那就得跟皇室或贵族打好关系才能弄到手了。
「顺带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目前大陆正在流行黑si病,只要你们有人具有医疗能力就可以免费通关,关於这部分你们就省了一大笔开销。」罗森jg辟的解释着,而这对我们来说真的就好上很多,虽然我的钱还蛮充足的,但是省点花总是b较好。
「忘了跟你们补充,你们可以从不莱梅往正南方直走,会到达着名的山城-法兰克福,如果赶上商业博览会的话最好在那边多结识一些瑞士佣兵,他们可以有效地带你们穿越阿尔卑斯山,并且到达波河平原一路直达威尼斯。」罗森紧接着说着,图里倒是很兴奋地望向我,我则不解地对他挑挑眉。
「你不知道吗?瑞士的佣兵可以说是全欧洲大陆举世闻名的!他们十分骁勇善战,曾经以一千六百名的民兵与九千多人的奥地利正规军抗战,而且还取得决定x的胜利!」图里眼睛闪烁着崇拜的光芒,这家伙应该就是单纯的军事狂吧?
此时圣安德烈号开始启航,而我们所围成的小圈圈也解散到船的不同位置观赏海景,罗森带着尼古拉到甲板内休息去了,我跟图里坐在船尾观看逐渐远去的ai丁堡,而瓦特跟安德鲁则坐在甲板上闲聊。
唯独克里夫不知去向,可能又躲到船的某个地方喝酒去了吧?总个来说,好歹他也是达南神族的神临者,他能照顾好他自己的。
我跟图里都在回忆在神谕降临前的种种,而图里也起了个头。
「我啊,在来到苏格兰前曾经有个未婚妻。」图里望着越变越小的ai丁堡港口说着。
「当我决定要完成这份神谕时,我就与她离婚了,因为我知道她不该跟一个异教徒结婚,而且这段时间没有人能照顾她,她是个端庄贤淑的英格兰nv士,而我也相信她应该可以找到更适合她的丈夫,当初订婚也是为了贵族之间的联姻,所以我与她之间也完全没有任何的感情基础。她其实值得更好的男人去对待她,不应该浪费青春在我身上。」图里说完望向我,似乎很在意我的意见,我则耸了耸肩。
「我觉得这样的想法跟做法是正确的,因为你不ai一个人就不要强求对方与自己在一起,好b说我的父母吧!我的父亲是个酒鬼,他永远只在乎钱,而当他存足了钱後,就跟其他nv人跑了,一直到後来我母亲临si前,他才回来一直在我母亲面前忏悔,而我母亲与我丝毫没有要原谅他的意思。如果不ai了就不要再勉强自己去在乎他。」图里让我提起了我最不愿意提起的过去,我觉得图里很有勇气选择坦承,而不是活在别人的眼睛底下。
「我想说的是--做你自己想做的事,去ai你想ai的人,你是自由的。不要为世人的眼光而被拘束,我想那位nv士应该也很乐意帮助你,究竟是为了相ai而在一起b较重要,还是因为世俗的眼光而在一起b较重要,我想这些应该很简单明了。」我静静地说着,这也是我为何会一直待在苏格兰的原因,因为这边充满着自由与和谐,你的信仰,ai情或是理想都是不被拘束的。
「谢谢你。」图里转向我,并且紧紧的抱住我。
我没有抗拒,而是感受到在我肩膀上有gu温热的yet滑落。
我轻轻拍着他的背,活像是在安抚一个啜泣的大孩子。
安德鲁跟瓦特转过来时先惊了一下,马上装作没看到将视线转回去,但是还是时不时转过身来看我们在做甚麽。
「好了,没事了,我们去吃点东西吧!」我拉着图里往甲板内走去。
此时克里夫正好从甲板内走上来,他醉茫茫的表情还有对图里的怒意没有丝毫的遮掩,於是在擦肩而过之际刻意撞了图里一下,而图里也从哀伤的情绪变为愤怒。
「你做什麽!?」图里愤怒的推克里夫一把,两人之间的怒火即将一触即发,我急忙挡在他们两人之间,但是对於人高马大的这两人来说,我实在无力去阻止两人的冲突。
「堤聂尔你让开!今天就来看看这家伙有什麽能耐!凭什麽让你心甘情愿地离开苏格兰!」克里夫ch0u出背上的巨剑,如果他使用了巨剑的魔法的话恐怕整艘船都会沉没吧!
「你taade给我识相点!没事一直找堤聂尔麻烦做什麽!」图里也不甘示弱地ch0u出腰间的双斧。
安德鲁说时迟,那时快,便把我从楼梯间拉出去,就在那一刹那,克里夫便猛力一挥,将图里甩出甲板内。
所幸图里的双斧有挡住他那一劈,如果人被扫到就会像那群条顿骑士被劈成两截。
「啊啊啊啊!」图里的眼神说明他已经进入狂战士状态了,怒红的双眼跟爆满青筋的r0ut,活像是要炸开一样。
图里接下来的一连贯狂砍让动作不是很迅速地克里夫挡得非常吃力。
「堤聂尔,你对这疯狗一样的家伙是如此信任!那我呢!?」克里夫的挑衅已经变成言语攻击了,而图里的动作也变得更加狂暴。
「瓦特,你有办法先挡下来吗?」安德鲁望向瓦特,瓦特则是无奈地摇摇头,表示ai莫能助。
「我顶多只能扛个两分钟,你要知道克里夫的巨剑不是普通的盾牌能扛下来的,还有图里那狂暴的力道,我手上这破盾牌可能不用三十秒就被他们打坏了吧?」瓦特指着他老旧的圆木盾,看的出来真的难以有任何阻挡效果。
甲板上的其他乘客也都躲到甲板内,生怕会被这两个高大的家伙给波击到。
「疯狗?你才是丧家狗吧!不过是没落的英雄後代!有什麽好大声的!」图里的讽刺也让克里夫的怒火更加难以平息,此时克里夫也没有丝毫想停下的意思,便让克莱昂索莱的剑气毫不避讳地s出。
所幸图里的身手非常矫健,非常快速的躲过了这些狂风般的攻击。
大战数回合之下两人平分秋se,而就在月亮升起之际,战情开始起了变化。
图里在月光映照之下,身t快速膨胀,窜出大量的毛发,手上的那对双斧便掉在地上,所幸他穿着的皮甲弹x够好,并没有在他瞬间胀大之际跟着爆开。
「敖呜呜呜呜呜!」在图里闪过克里夫一剑之际,他以飞身跳跃到船头,跟真正的狼一样发出鸣叫,幸好其他乘客已经躲到甲板内,不然就等着被当成信仰恶魔的异教徒绑上火刑架了。
「我觉得这艘船如果等下就直接沉下去,也不会有什麽好意外的了。」瓦特潸潸然说道,说完马上被安德鲁灌了一拳,因为他一派轻松的样子还蛮欠揍的。
本来动作就非常狂暴的图里,动作已经快到只能看到残影在月光中闪过,而本来动作就不是那麽迅速的克里夫已经渐渐进入疲乏,变成只能做单方面的防御。
正当克里夫一个闪神之际,一道残影迅速地抓住了图里的双手,并且将图里迅速的压倒在地,而另一个人则拿着长棍挡住了克里夫准备砍出的下一剑。
「给我适可而止一点!」罗森大吼着,他正压在图里身上,从他杀气腾腾的表情里感受到他冰冷的目光,那已经不是人类该有的表情了。
而且他冰冷的眼神盯在克里夫身上时,克里夫非常警觉的退後,并且将手中的巨剑收回背上,而此时用长棍挡在克里夫面前的正是尼古拉。
「呵呵呵,年轻人就是冲动才像年轻人嘛!」尼古拉便将长棍收回长袍底下,呵呵笑的样子也让人不寒而栗,一个年近将百的老人能有如此手脚,让人感到无b震惊。
「我不管你们为什麽理由而战,都不应该波击到其他无辜的民众,而且我可不希望我们跟你们的身分因此而曝光。」罗森的语气如同他的目光一样,有如北方的霜雪一样冰冷。
他们超乎常人的速度与力气让我清楚知道这才是整个蔷薇十字会最高层的能力,居高临下且不怒则威的态势正诉说着为何那麽多异能之士愿意跟随他们。
「快让小狼人喝下这个吧,喝完会安定一点。」尼古拉抛出一贯小玻璃瓶,罗森右手接住後迅速地往图里的嘴里灌下去。
罗森就像是北欧神话里的堤尔[注记三]一样,完全不畏惧图里尖锐的狼牙,图里则在喝下罗森手中的药剂後渐渐退回人类的样貌。
「小德鲁伊,这药水是用洋甘菊做成的,晚点来教你怎麽制作。」在罗森放开图里後便头也不回地走回甲板内,而尼古拉紧跟在後在我面前走过时对我眨了眨眼,小声地对我说着。
「克里夫,跟我过来,我有话要跟你说。」我沉下脸决定要好好跟克里夫g0u通,安德鲁跟瓦特则一前一後的将图里扛回房间休息。
克里夫神se黯淡,头低着不发一语地跟在我身後,跟我站在船尾上看着已经不见的ai丁堡,而我也长叹了一口气。
在这片黑暗的大海上,大概也仅剩月光成了唯一的照明,海风凉爽的吹拂着我,但我此刻的心情却十分沉重。
「为甚麽你要这麽做?」我鼓起勇气地望向克里夫,而他则是跟刚刚一样不发一语。
克里夫语重心长地叹了口气後说:「你难道就不知道我有多麽喜欢你吗?」
「从我们第一次在斯佩河畔[注记四﹞相遇,我们在寒冷的班麦杜伊山〔注记五〕相拥着取暖,在布雷马[注记六]的街道上喝着热姜茶聊着将来的梦想,在亚伯丁的酒吧里高歌,在缪西尔的近郊草原上打盹看星空,却一句都劝不动你随我去大陆闯荡,而那个北方人,拿着那份莫名其妙的神谕,却让你下定决心跟随他一起去大陆,为甚麽?」克里夫愤愤不平的每句话都在颤抖,一滴一滴晶莹剔透的水珠在月光照耀下闪闪发光。
「还记得吗?在斯佩河畔你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克里夫问着,那是在前年河水结冰的季节,大地一片雪白,一名手提大剑的年轻人轻松砍倒了几个袭击商队的土匪,他向我点头致敬,而我也向他回礼。
我不自觉地喃喃自语着:「愿你的勇气能常伴我左右,克服万难。」
尽管脸上沾满了血,那时的他仍y朗的对我微笑。
此时所有回忆开始历历在目,我们为了保护那群商队回到布雷马,不得不进入寒冬中的高山,因为天气实在太冷,克里夫将我搂在怀里取暖,护送他们进布雷马後,我跟他坐在下雪的街道上喝着姜茶聊着彼此的梦想,克里夫想去法国参加战争,希望能被提拔当上贵族,而我却希望继承爷爷的衣钵,好好守护因什默里岛。
而後,我们在亚伯丁将毛皮卖给那些北方人後,并没有马上回到因什默里岛,而是绕路去缪西尔的近郊旅行,我记得那个晚上静静地看着星空的克里夫,并没有说任何一句话。
在那之後,我们很少在出工作时讲话,也不再像第一次见面聊着彼此的梦想,而是只靠行动去当作彼此间的言语g0u通。
「你知道吗?早在我第一眼见到你时我就知道你是我命中所注定之人,在爷爷告诉我你是塔拉尼斯与鲁格的孩子时,我就知道你与我之间就有密不可分的羁绊,我的父神是鲁格的挚友-战神努亚达。」这段神话我也从爷爷那边听过了,努亚达战si後是鲁格亲手为他复仇的。
原本克里夫的沉默转移到我身上,换成我低着头不发一语。
「明天再说吧,我累了。」我转过头去准备回到甲板内的房间休息,而克里夫抓住了我的手,我想挥开但怎麽也无法挣脱他的手。
其实我心里知道我有办法挥开,但是他的表情让我犹豫了,那坚定的眼神让我无法推开他。
「我没有办法再等待了,请你不要再逃避,看着我!」他翠绿的双眼直盯着我,我只能无奈长叹。
「给我点时间吧,这种事情我没有办法马上回答你,我心好乱,不知道该怎麽面对这些事,让我好好整理我的情绪吧,我会再告诉你我心里的答案。」克里夫将我的手放下,而我低着头看着平静的大海不发一语。
神临者:意思是天神所选之人,也是他们在地上的代言人。
圣殿骑士团的衰败:因为拥有太多财富而被国王与教皇视为眼中钉,当他们回到法国时通通都已异端的罪名绑上火刑架。
堤尔:为了让魔狼芬里尔相信众神不会束缚他,於是要求其中一位神只必须将他的手放在芬里尔口中,於是堤尔自告奋勇的将手放进芬里尔口中,但是最後还是被芬里尔吃了。
斯佩河:由班麦杜伊山流向北海的河流。
班麦杜伊山:苏格兰的北方最高峰。
布雷马:班麦杜伊山上的一座山城。
格l瓦德之战:条顿骑士团国yu扩张领土,引起了波兰与立陶宛的鞑伐,於是波立联盟与鞑靼,摩尔达维亚,波西米亚,摩拉维亚即俄罗斯组成联军,打败了条顿骑士团,虽然条顿骑士团保住了原本的城池,但是也造成积欠波立联盟巨大的赔款。
1412年1月6日,苏格兰-因什默里岛上的一处小村落。
在湖边看着难得晴朗的天空,尽管夕yan尚未坠入天空的另一端本应在夜晚出现的星光却还高挂空中闪烁着,尤其那十字星的光芒犹如钻石般璀璨耀眼。
大地一片火红,随着夕yan的落下,大地在夕yan余烬中睡去,村里的大祭司爷爷说这是英格兰不再如以往辉煌的天象。
虽说爷爷是村里的预言师,但我并不放在心上,因为我对於神谕一类的东西我始终半信半疑。
在苏格兰虽然大多人民都已经改信天主教,但仍然有少数部份的人信仰督伊德教,我们崇拜大自然,每个被选中的人都会受到大自然的祝福。
可以变成动物,也可以对出征的战士们加持,尽管苏格兰的传统战士已经逐渐被现在的正规军所取代,我们仍然以我们塞尔特传统感到骄傲。
虽然苏格兰王对於我们的信仰有些反感,但是苏格兰的现况并不允许内斗,这只会增加族群间的代g0u,所以王储们选择对督伊德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们对於耶稣基督的过去不感兴趣,那不是我们的神,所以并不会在乎他从何而来,尽管我们大多数的城镇都已经改信天主教,但对於西北方的我们来说并不没有影响。
我童年大部分的时光都在因什默里岛上度过,但是从未想过如此渺小的自己有一天会奉着神谕离开这座宁静而美丽的小岛。
1412年1月6日同样的时间-法兰西-栋雷米村
达库家传来一阵婴儿的哭啼声,家里顿时忙成一团,达库家的主人-雅克达库现在还在村庄周围与警备队巡视,并没有太多闲暇时间顾虑家里的状况,东北方的法兰西已经被b0艮地人占据了,必须随时提防那些多如过江之鲫的法兰西叛军。
达库家的nv主人伊莎贝拉.达库并不知道,这个在匆忙中出生的nv孩,是一个会在将来反转法兰西命运的少n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