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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观凉亭外的白衣人,一头秀发被一支木簪松松的挽着,他在竹林下跑来跑去,柔和的落日就洒在他的发丝上,他的衣襟上,他的裙摆上,他雪白的肌肤上。
他似乎在追逐什么,好像是在抓什么。姚昕悄悄走近了些,才发现他在捉那些从竹林缝隙里垂落的光线。
他好像抓住了,捏着双拳雀跃地跑到凉亭里人的身边,满心欢喜地张开双手给那人看,可张开双手的那一瞬间,手里的光早不见了踪影。
他很失落,蹲在巫随远的脚边,感到很委屈。
姚昕记得,两年前巫随远去到不归山的时候就已然失明,一年前再去的时候是坐着轮椅去的。她还记得十二岁那年第一次见到巫随远时,当真应了那句“仙胜仙”。
世事难料,难言今昔。
姚昕左右看了一圈,推开一户殿门,寻了面铜镜走到竹林里去。
姚云川茫然地从巫随远腿间抬起头望向她,姚昕心里一咯噔,姚云川哭了,双眼都是通红的。随即她高高举起铜镜,调整了一下角度,一抹金色的日光被投掷在姚云川的掌心。
姚云川当即瞪大了眼睛,双手捧着那抹光亮,嘴里欢呼着:“光!”
他将双手上移,姚昕也跟着他的举动将手里的铜镜上移,只见姚云川欢喜地将那抹光双手捧到了巫随远的眼前。
可斜靠在轮椅上的人依旧对他献来的光毫无反应。
“大人。”一声大人唤回了姚昕的神思,司越来了,太阳也落了山,天色暗了,“该回去了。”
有两名青衣之人出现带走了巫随远和姚云川。
“巫大人…这是怎么了?”姚昕心里很悲伤。
司越看着巫随远离去的方向,说道:“巫大人筋脉寸断,恐不久矣。”
姚昕鼻尖有些酸,她抚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出姚云川双眼湿漉地望向她的画面,她问:“为什么祝大人会疯?”
司越眸子暗了暗,回道:“因为他亲眼看到自己的胞弟坠崖。”
“这样吗,他的胞弟叫什么名字?”姚昕望向司越,见司越眼里闪过踌躇,他还是回答道:“洛明。”
“大人,以后还是不要来这里了,也不要再接近他们了。”司越如是说道。
姚昕将手里的铜镜放在凉亭的横凳上,微微叹了口气,“世事无常。对了,兰姨可有来信?”
司越摇了摇头,道:“大人若是想念司徒大人了,可以给司徒大人写信,属下亲自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