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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水月泽叫住了恨不得立刻飞走的姚昕,他直言道:“你不是来寻求庇护的吗,你确定你就这样走出大王子府?”
姚昕顿住。
是啊,她就这么走出大王子府吗?
外面的那么多双眼睛置她于何地?
“多谢大王子关心,外臣自有分寸。”
姚昕转身离开,其实府内面对一个水月泽和府外面对一群人,都差不多。
水月泽洞察人心,城府太深,她根本动不了。
外面的人虽然多,但多多少少会忌惮周国的天威,她好歹是周国的首使,赫连林青和赫连林筠都要利用她,他们不会真的让她出事的。
可下一刻,姚昕眼前闪过一抹浅蓝色的影子,水月泽已然挡住了她的去路。
“大王子何意?”姚昕挺怕的,怕水月泽达不到目的就要做出什么刀光血影之事。
水月泽背对着屋外的阳光,投下的阴影刚好将姚昕整个人笼罩。
她就看着那么一个神颜之人看着自己,眼里只有一个自己,每一根头髮丝儿都在发光,只可惜,心思太深。
水月泽薄唇亲启,却是对身边的那个小侍卫说的,他说:“拿着本宫的令牌,护她回去。”
话音落下,还不待姚昕看清他的神情,他就已经转过身,飘飘然地离去。
姚昕:???
直到姚昕出了大王子府,被司越接上马车,又大张旗鼓地返回官驿。
直到小真子拿着令牌宣读大王子的旨意。
直到她真的相安无事,计划顺遂。
她才后知后缓地想着:真的是她自己多疑了吗?
后来姚昕问了司越一个问题:“徐令仪是谁?”
司越一惊,随即回道:“就是在流觞曲水宴上救了您的那个女子。”
姚昕叹了口气,拉着司越去祭拜了那位见义勇为的女子。
她跪在那尊无名的墓碑前,认真道:“原来你叫徐令仪,你的名字真好听。谢谢你救了我,无论前路有多危险,我都一定平安顺遂地活下去。”
这世间仅有两人知晓她的名姓,司越,水月泽,现在又多了个姚昕。
她拔下发簪,一点一点地在那无名的墓碑上刻出——“挚友徐令仪之墓”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所幸有司越陪着,不然姚昕一个人在那慌乱坟山上,不得吓傻。
她刻完墓碑后,盯着上面粗糙的字迹看了许久,突然问了司越一个问题——
“我为什么不刻恩人徐令仪,要刻挚友徐令仪啊?”
司越被这个问题问得一怔,所幸夜色下姚昕看不清他的脸上的表情。
他想了许久,回道:“可能是因为大人与她一见如故,又因着她的救命之恩,所以早在心底把她当成了此生挚友。毕竟令仪姑娘这样勇敢的女子,确实是世间少有,当得起挚友一词,也只有挚友之词才配得上她的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