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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以北从礼盒里拿出了两枚胸针,左右对称,外表看起来是有着长长尾羽的某种鸟类。胸针架托是银色上,上面镶嵌了白色的小珍珠,只有翅膀用的是红宝石,在酒吧的灯光下折射出夺目的光彩。
我问她这种鸟叫什么名字,她说跟今天的花一样,叫天堂鸟。
“本来呢,整隻鸟都用的宝石,红的绿的蓝的白的都有,我觉得不够好看,就拿着网上找来的设计图,让工匠师傅按照我的想法,帮我做了这样的。”
我让她帮我把胸针别在裙子的吊带上,说她是真的中彩票了。
裴以北摇摇头,让我也帮她别上,说,“这一对天堂鸟胸针,和你一样,都是独一无二的。所以多贵都不算贵,更何况也不够贵。”
我替她别上胸针,手指勾在了她裙子的吊带上。我抬起头,鼻尖堪堪擦过了她的下巴,我问她今天的唇膏还是巧克力味的吗。她让我猜一猜。
我抬起头和她对视,双手搭在了她的脖子上,她吻了我,她今天的唇膏是玫瑰香味的。
“我还有一个秘密要跟你说。”裴以北稍稍跟我拉开一点距离,一边抚摸着我的脖颈,一边暧昧地说。
“什么?”
“去年你住院那次,你没有梦到我亲你,那是真的。”
“什么?”我惊讶地往后退了一点,“你从那么早就对我居心不良了?”
“其实还要更早。”
裴以北俏皮地从高脚椅上站了起来,往舞池方向快速走了几步,她回过头,朝我伸出了手。
“楠楠,来跳舞吧!”
我搭上她的手,指尖传来眷恋的温度。
她转身的那一刻,我的天堂鸟飞走了。
二零二二年九月,我安排好一切,离开了新库市。
我选择了北方的一座沿海小城市,邵嘉越曾经从这座城市给我寄来了一张明信片,明信片上的图片是一处环山公路的景色,一边靠山,一边靠海。
她用潦草的字迹,把一张明信片写得满满当当。她的话没什么逻辑,上一句还在说这座城市的海风有多撩人,下一句就讲起了她最近正在追求的一个女人,再下一句又成了当地的海鲜。
裴以北送我去机场,我跟她约定,如果我后悔了,我就往航站楼北边的大门跑,如果她也正好在那里,我就再做一次不听医生话的病人。我笑着说,反正何涛不会骂人,他最多也就是唠唠叨叨地说我一通。
行李已经办理了托运,广播开始第一次播放即将登机的提醒。我抓着机票,突然发了疯似的往航站楼北门跑去。
北门来来去去的旅人很多,机场里,每天都会有很多像我这样的疯子,所以没有人在意我。
我左右张望,心底的期待一点点燃烧殆尽,裴以北始终没有出现。转身往回的时候,我忽然听到了啜泣声,从门口的一根柱子后传来。我隻朝那个方向迈了两步,就停下了,我想我已经知道裴以北的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