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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看这檔节目吗?”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我身边,他望着大屏幕介绍道,“这是我们电视台最近主打的系列纪录片,宣传法治的。”
我转头看他,不好意思地说我并没有看过,不过从预告片看来,应该是不错的纪录片。我重新转向大屏幕时,镜头从律所环境切换到了律师群像。
他笑着说我要是感兴趣的话,可以去看看,这檔记录片最近的收视还不错。我依旧盯着大屏幕,不过还是配合他讲了几句场面话。
“你是……来旅游的吗?”他问。
我满意地等来了想看的画面——裴以北的身影出现在镜头里,不像穿得一板一眼的男律师,她穿着白色的雪纺衬衫和修身的裸色半身裙,头髮剪短了些,隻到齐肩的位置,手表是我没见过的款式。她说了两句一看就是背稿的词。
“不好意思,你刚刚说什么?”裴以北的画面结束后,我转头问身旁的男人。
“没什么,看你拎着这么大的行李箱,就问你是不是来旅游的。”
“不是,我来探亲的。”我摇摇头,礼貌跟他道别。
在酒店安顿过后,我打车去了北山公墓。
公墓旁边的花店常年只有菊花不断货,我觉得菊花太老派,于是让司机提早停了车。下车后,我走进街头一家花店,这里距离北山公墓只有三条街,因此店里白色调的花明显比普通花店多。
我拿起一枝包装精美的红玫瑰,它就放在进门很显眼的位置,酒红色的花瓣上沾着水珠,不需要凑近也能闻到香味。
顺路给裴以北带一枝玫瑰的话,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修剪花枝的店员正要朝我走来,挂在玻璃门上的风铃忽然摇晃了起来,发出清脆的叮铃铃的响声,紧接着,一个男生推门跑了进来。
他个子很高,进门的时候下意识低了低头。午后天气微凉,太阳躲在云层里时隐时现,他额头上却冒着热汗,胸膛上下起伏着,像是跑了很远的路,或者是跑得很急。
“你好,店里还有玫瑰花吗?要红色的。”他问。
“店里好像没有了,新到的都是预定的货,散卖的玫瑰就剩……”店员说着朝我投来了为难的眼神。
我看看店员,又看看高个子男生,最后跟他们一起朝我手里的玫瑰投去了为难的目光。
“这样吗……”男生皱着眉头在花店里看了一圈,似乎并没有找到满意的替代品。
“这位先生,如果你不着急的话,明天店里就有一批新的玫瑰到货。”店员歉疚地对他说道。
“恐怕来不及,”男生摇摇头,坦然地说,“有个对我很重要的人,我希望他在今天结束之前收到花。没关系,我再去别处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