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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下一次可能就不是十几双新鞋了。”
谢知棠细若削葱的手放上她胸口,掀起眼皮波澜不惊说道:“你猜猜是什么?”
随着她掌心贴上来,以及她这句添油加火的反问,胸腔里的怒火一下子被挑衅到极致。
辛歌泠死死抑製着,扣住她细盈盈的手腕,把她拽紧卧室里。
谢知棠赤脚踩在地板上,踉跄了下,但很快就平稳身体,跟着她进去。
红唇轻慢勾起。
进了卧室,谢知棠被她整个人甩了一下。
还没站稳,双颊就被人用力捧住,紧接着来自姐姐的吻落下。
这还是姐姐第一次吻自己。
“谢知棠,你真是……欠收拾。”
谢知棠搂紧她脖子,对她的威胁完全不放在眼里,甚至心生欢喜。
此刻的她犹如旱地的野草疯狂汲取她渴求了许久的养分和爱意。
只有这一刻,她是如此直观地、强烈地感觉到被爱。
从小出生在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是她的不幸,被打压,被比较,被剥夺喜好,被吸血……
她的灵魂本该在残缺中日渐腐烂,最后变成一具行尸走肉。
可十八岁那年,她才发现原来自己还值得被人拯救。
不是举手之劳那种随手相助,是一个人用七年的牢狱和自己的前途换来她的脱胎换骨。
她靠着这份被拯救的爱,打败了二十多年她无法割舍且迷茫的血肉亲情。
这七年里的心里拉锯把她折磨得痛不欲生。
每每被家里人说这说那,要求这要求那,她总会想:母女情、父女情、婆孙情、姐弟情这些算什么,她有姐姐,有个可以为她坐牢的姐姐。
这就够了,够了,不需要那些虚伪的亲情来绑架她。
她会难受、窒息、烦躁,有时候一个家里打来的电话能让她痛苦好几个月。
她有姐姐一个就够了。
靠着这点慰藉她熬过了七年,终于要和姐姐修成正果。
可谁知道,姐姐却直接把自己推开……
谢知棠躺在床上,泪珠沾湿睫毛,释怀又餍足地闭上眼。
眼泪从眼角滴落。
姐姐给她的爱意也随月东升,高高悬挂于空中,永不降落。
也永不停歇。
。
半夜。
谢知棠枕在辛歌泠的肩头上,失神望着天花板,试图忽略那几分钟前才结束的感觉。
身旁的姐姐似乎累了,平稳的呼吸响起。
她不知道她睡了没有,如果没睡,姐姐在想什么?
她也好累,浑身都累,还疼,谢知棠心想。
她又不满足了。
她们现在不盖被子,就这么毫无遮掩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