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2节(2 / 2)
翁成林下意识的就要扭头,可下一秒就被他生生制止了,“不对,不对劲!李白她应该正在外面诵经,那是她今夜的任务,她怎么可能放弃任务跑来自己这里警告?”
“而且自己与她非亲非故,让她冒险救尧舜禹或许还有可能,让她救自己绝不可能。”
“所以……”翁成林额头冒出冷汗,“身后的那个李白……是鬼!!”
错了
“翁成林,你在犹豫什么啊?”李白大吼,“你身后有东西贴上去了!”
李白的声音听起来情真意切,可翁成林知道自己不配,李白是什么性格他大概也能揣摩的出来,敢在这寄死窑附近大吼大叫怕不是嫌死的慢。
翁成林打定心思,先完成任务再说,他尽量控制自己的手不再发抖,从地上拿起食盒,低着头,避开看面前洞窟处的豁口,毕恭毕敬的朝前走。
“咳……咳咳……”
下一秒,翁成林已经抬起的脚步陡然顿住,身前的洞窟中传来一阵咳嗽声,听声音里面是一位久病将死的老人。
慢慢的,翁成林眼眶红了,这声音他太熟悉了,正是他那因为常年下矿染了尘肺病的老父亲,不过和尧舜禹早已离世的双亲不同,翁成林的父亲还活着。
听着那愈发熟悉的咳嗽声,翁成林一时间也有些恍惚,他知道这地方不对劲,这里貌似有种扭曲现实的力量,是那种力量困住了他们。
或许……或许真的是那股诡异力量将他的父亲转移到了寄死窑中,一想到老父亲蜷缩在阴冷潮湿的狭小空间内,饥寒交迫,翁成林的心都要碎了。
“咳咳……,伢子,是……是你吗?”
洞窟内终于传出了完整的人声,那声音断断续续的,还时不时的停下大喘气,仿佛一口气上不来就要憋死过去。
“这……这是哪里啊?好黑啊,爹怎么一觉醒来就在这里了,你是来接爹出去的,是不是啊?”
随后眼前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传出,好似一只手在来回摸索着,翁成林低着头,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冷汗顺着翁成林的脸颊朝下滴,他如今已经可以确定,这洞窟里面的老人根本不是他父亲,因为他父亲已经失聪了,同时还患有很严重的眼疾,这种环境下应该无法察觉到他靠近才对,更遑论辨认出他的身份了。
听着那窸窸窣窣的声响,翁成林如今才真正紧张起来,他能感觉到从洞窟黑暗豁口处伸出了一只手臂,正在到处摸索,而他距离洞窟已经很近了。
他犯错了,或者说也许是犯错了,他不应该贸然接近洞窟,可……可除此之外他也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将食盒送进去。
就在翁成林即将绝望时,突然,一颗小石子丢了过来,砸在了他脚下,吓他一跳。
稍稍偏下头,翁成林透过几棵树中间的缝隙,刚好瞧见尧舜禹在朝这里看。
尧舜禹手中还拿着一颗石子,显然有再丢一颗的打算,尧舜禹正对着他比口型。
翁成林原本反应不算很快,不过在这生死攸关之际,他竟然神奇的看懂了尧舜禹要表达的意思。
“别抬头,朝后退,错了,我们都错了……”
隔着这么远,翁成林都能感受到尧舜禹脸上的紧张,前两句的意思他懂,不过这句我们都错了……翁成林着实没明白。
直到尧舜禹伸手指向身前的洞窟,下一秒,翁成林的眼神猛地变了,脑袋里“嗡”的一声,他居然看到在尧舜禹的寄死窑上写着一个翁字。
“窸窸窣窣……”
身前那只手有逐渐靠近的趋势,带给他极大的压迫感,如今翁成林全都懂了,他们从一开始就错了,难怪会碰到如此多的怪事。
不过幸好他尚未将手中的食盒交出去,否则就回天乏术了。
对于尧舜禹,翁成林对他的印象还不错,这是个可靠的人。
不再犹豫,翁成林保持着这个姿势,开始一点点后退,此刻洞窟内的“父亲”貌似感觉到了什么,表现的愈发可怜,那咳嗽声像是要将肺都咳出来,央求着翁成林带自己离开。
“就是这样了,不会错的,这东西要将自己留下来!”
“父亲”的表现也印证了翁成林的猜测,在一连退出十几米后,“父亲”的声音消失了,那阵弥漫在四周的无形压力也消失了。
翁成林不敢再耽搁,快步朝着尧舜禹跑去。
“慢点,你找死吗?”
尧舜禹递给翁成林一个警告的眼神,同时还在用口型表达自己的不满。
直到翁成林来到身前,此刻说什么都是虚的,翁成林对着尧舜禹就是一鞠躬,感激的眼泪都要出来了,“尧兄弟,大恩不言谢,要不是有你我今天可就……”
和翁成林相比,尧舜禹显然有些不耐烦,连连摆手打断,“别废话了,我们时间不多,这才是你的寄死窟,快拜吧。”
你的寄死窟这种形容本能的让翁成林感觉不舒服,不过此刻哪里是考虑舒服不舒服的时候,翁成林道过谢后立刻转身跪下来,对新洞窟磕了三个头。
随后又将食盒从豁口处小心的丢了进去。
再没有异样发生,整个过程十分顺利,这给翁成林一种不甚真实的感觉,仿佛……仿佛他面前的洞窟是空的。
最后一步了,翁成林拿起那块沉甸甸的墓砖用极快的速度放在了转墙的豁口处,可没有放稳,晃悠了两下后掉了下来。
翁成林立刻捡起来,再次垒上去,可依旧和上次一样,又掉了下来,而且这次居然掉下来两块砖。
这下翁成林急了,一时间眼睛里都冒出了红血丝,他也顾不得其他了,立刻将掉下来的砖再次垒上去,一连7,8次,翁成林只顾着埋头捡砖垒砖,他也清楚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可他想不通,也来不及想,而且他更清楚一旦砖墙倒塌了会是个什么下场。
直到最后,他几乎是重新垒起了一道墙,而这一次,墓砖终于不动了,那道砖墙稳稳的立在他面前,给人一种坚不可催的感觉。
“呼——,呼——”翁成林累的浑身都是汗,不过好在一切都结束了。
“窸窸窣窣……”
还不等翁成林喘口气,周围就响起了数道脚步声,这脚步声听起来就不对劲,透露着一股僵硬感,仿佛膝盖不会打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