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节(2 / 2)
这话一说,大家都开始热情讨论起来。
“向晚你别说,还真是这样。像贾慎独这种大学教授,打着为你好的旗号,不断打击学生自信,然后达到操控他们的目的。像这样的人,其实就是最没自信的一类人。真正有本事的老师,真正懂得多的人,都虚怀若谷,善于发现学生优点与长处,用心培养。”
“审讯的时候就能看出来,拿开那点教授的光环,贾慎独屁都不是!他特别在乎容貌,搞半天他那个还不行,难怪对戴敏丽出轨那么憎恨,我啐!”
“当时我们一起配合,激将法逼出他的真话时,真是爽啊。哈哈,还以为他有多厉害呢,其实就是个色厉内荏的小人。”
等到大家讨论得差不多了,赵向晚道:“为什么我在审讯室设计拨笔帽这么一个环节呢?是因为我想营造出一个令他失控的环境。”
对于贾慎独这样一个以操控他人为乐的人而言,他最讨厌令他失控的东西。
失控的人——1975年戴敏丽出轨、1980年翟欣莲拒绝他的求爱;
失控的事——1981年1月17号火车站遇到施桐;
失控的环境——施启燕跳楼引发群愤,纷纷声讨他这个老师不把学生的生死放在心上。
因为讨厌,所以他要把这些令他失控的东西,都毁掉。一旦不能毁掉,他便会进入一种抓狂的状态。
这一点,赵向晚在施启燕跳楼之后便看出来了。
他原以为通过前段时间的打压与逼迫,施启燕会跳楼身亡,可是没想到在顾之光、赵向晚等人的劝说之下施启燕放弃了轻生的念头,因此他当众说了一些不合时宜的话,这才点燃了群众的怒火。
因此,赵向晚要在审讯过程中,营造出一个他无法控制的环境出来。
警方的强势勿容置疑,审讯室的冷硬风也没有问题,可是这样的环境,是规范、标准,是贾慎独这个从事学术研究,长期站在台上演讲的人能够控制、适应的。
赵向晚问大家:“老师上课的时候最讨厌什么?”
这个问题大家都会,纷纷抢答。
“讲小话。”
“做小动作。”
“不好好听讲。”
赵向晚再一次拿起钢笔,拨动笔帽。
咔嗒!咔嗒!
啊,多么难听的声音。
任何一个上课的老师,听到这样的声音都会抓狂吧?
如果学生在课堂上做这样的小动作,老师早就严厉制止。
可,如果在审讯室里呢?如果是警察发出这个声音呢?
赵向晚微笑:“所以,我用这个声音扰动他的心神,让他感觉所有一切都失去控制。”
所有人都冲她竖起大拇指:“牛!”
赵向晚摇摇头:“这没什么,还是大家辛苦了。”
在她看来,利用读心术问出案件真相,这是小道。从犯罪嫌疑人的微表情反应来推断真假,很多有经验的刑警也能做到。
真正起作用的,还是所有公安干警忙碌奋战的那些琐碎细致工作。
不断走访群众、询问证人、取得证据,反复不断地比对证物,最后才能让贾慎独低下那颗自以为高人一等的头颅,认罪伏法。
高广强对赵向晚的表现满意至极,有天份、有能力,却不骄不躁,真的很难得。
他拿出一份盖着大红公章的实习证明递给赵向晚:“马上暑假就结束了,你在重案组实习的这段时间表现非常好,我给你打了个大大的优秀。”
在大家的鼓掌声中,赵向晚的暑假结束。
重新回到公安大学,赵向晚和章亚岚、武如欣、孟安南三个见了面都很开心,聊着暑假各自做了些什么,分享从家里带来的吃食,整个宿舍热闹得像过年一样。
过了一个月,赵向晚接到蒋汀兰的电话。
电话那头,蒋汀兰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向晚,我同学,我同学出事了!”
这个暑假蒋汀兰一直在四季大酒店实习,跟着卢曼凝当助理,学到了很多,只是因为学校马上要开学才不得不离开。
经历过一段被拐的非人折磨之后,蒋汀兰好不容易才寻回自我,按理说留了一年级的她应该在京都经贸大学读大三,她嘴里所说的同学,是指现在同班的大三同学,还是曾经同学的大四同学?
不管是哪一级,都是年轻女孩子,出事,出什么事?
赵向晚冷静询问:“别急,慢慢说。是谁出了事,出了什么事?”
雨夜
◎这个案子将在二十几年之后侦破◎
蒋汀兰的声音里带着丝颤抖:“向晚, 我好怕。闻倩语,闻倩语被人害了。”
被害?赵向晚眉毛皱了起来。
闻倩语,这个名字她听蒋汀兰提起过。
她是国际贸易专业大三学生, 和蒋汀兰住一个宿舍, 关系很好。蒋汀兰被拐这件事在学校里传开之后, 背后有一些不太好听的议论, 但闻倩语很同情蒋汀兰,温柔地关心她,坚定地站在她这一边。
蒋汀兰曾经对赵向晚说过,有一次她拿着热水瓶打完开水回来, 还没推开宿舍门就听到里面闻倩语的声音:“蒋汀兰被拐卖不是她的错,你们为什么要排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