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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想越睡不着,福儿坐起来摸摸索索。
卫傅悄悄在褥子里问她在做什么。
每到天黑以后,侍卫看守他们格外严,马车外有人换着班不睡觉地守着。天黑夜深人静,一点动静都会被人听见,平时天黑后他们若有话说,都是蒙在被子里说的。
福儿让他别吱声,她摸点金子出来。
当初他们被送离行宫时,金银细软都被搜走了,隻给两人留了两身衣裳,以及一床褥子。福儿舍不得她那一百两金子,就提前把金子用布裹着缠在了自己腿上。
所以别看她平时穿着裙子,行动如常,实际上她腿上带着十斤重的金子,不过她天生力气大,除了一开始不习惯,倒也不妨碍什么。
就是往外拿的时候不好拿,得都拆开了才能拿出来。
“我给我姐夫拿点金子,让他到京城后找我爷,有钱他们在外头也方便些。我想了的,咱们先回宫看情况,若是情况不对,我就寻人帮忙看能不能帮我们逃出去,没有银子可办不了事。”
说着她又想起她藏在东宫的银子。
“也不知咱们东宫有没有被抄,我床底下还藏了好多银子。”
“你床底下还藏了好多银子?”
黑暗中,福儿眼睛灼灼发亮。
“怎了?那都是我自己的银子,我藏起来当私房的。我就心疼我那一屋东西,念夏说值很多银子的,就是不能拿出去变卖,只能自己用。你也是,当初送我那些物件干什么,给点银子多实惠。”
卫傅一时跟不上她的脑回路。
“那都是好东西,别人我都没给,就给了你。”
听他这说话腔调,就知道他肯定又气又窘。
福儿拍了拍他道:“好啦好啦,我知道你疼我,我就觉得那些东西不能换成银子,现在也不知便宜哪个王八蛋了,然后就是可惜我床底下那些银子。”
“不准说粗话。”
“我没说粗话。”
说话间,福儿已经从腿上拆了两锭金子。
“快睡吧,等我找机会把这金子给姐夫,再让他给我们弄点好吃的来,咱们藏在车里吃。”
一夜无话。
不过第二天福儿并没有找到跟刘长山说话的机会,还是第三天傍晚扎营时,她去水边装作洗衣裳,等来了匆匆而至的刘长山。
“胖福儿,这些给你,我看你跟那位平时吃的都跟我们一样,肯定不习惯吧。我路上打了两隻兔子,刚才烤好的,还有点烫,你小心放着。”
何止是烫,是很烫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