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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凡不清楚晏时安有没有听到晏沉他们之间的对话,又或者说听到了多少。那次事故和晏老爷子有关……

“如果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路凡脑子有些乱,他现在需要静下来,当年那件事绝对不简单。

“等等。”身体更快一步做出反应,路凡还未转身就被alpha抱住,再传来的是脖子上的疼痛。

“嘶。”路凡被咬的低声呼痛。

不过,晏时安好像没有要松口的迹象,beta没有腺体,晏时安的信息素注不进去,只能在表面停留,不管咬的多紧,注进多少信息素,最多也只能停留一个星期罢了。

“我发/情期到了。”晏时安说完晕倒了。

果不其然,晏时安身上温度比自己高出不少,路凡将人把人抱紧休息室里,此时晏时安整个人都呈现一种熟透的状态,原本白皙的皮肤因为情热变成粉色,双眸紧闭,两条腿难耐地缴着床单。

路凡翻遍整间休息室,都没有看到抑制剂的影子。不应该啊,休息室里,抑制剂必不可少的……

“不会吧”

一想到晏时安有可能是被人暗算了,路凡就有些不可思议,谁还敢暗算晏时安,更何况现在还在晏老爷子的宴会上。

“路凡,路凡…”

路凡进到卧室就看到晏时安挣扎着起身,许是见到了路凡,晏时安此刻安分不少。

“不要走,我很乖,不会标记你的,不要走。”应该是发/情的原因,晏时安比清醒时少了份攻击性,多了分脆弱,连声音都带来分哽咽。

路凡心想:若是让孟东榆看到了,那还得了,好在是我。不知不觉想到,嘴角隐约中也带了弧度。

背上轻轻的抚慰,让晏时安,平静不少,如果不是路凡手被紧紧握着,他都要觉着,晏时安已经睡着了。

路凡的手指,无意识的抚向晏时安的脸,眼下的青黑多了不少,他不知道晏时安最近在做什么,只是让他感觉更加不好亲近了,明明小时候还好好的,什么时候就变了。

天蒙蒙亮,晏时安醒来的时候,还有些不清醒,看来昨天那个下药的人没下狠手,本想揉下惺忪的眼,看到的确是一只略为宽大的手,顺着手的主人看去,原来是路凡,昨天他没有走,一种莫大的欣喜裹上心脏,再看到路凡脖子上血痕,晏时安感觉自己周身的血液都有些沸腾,昨天的药效还是没有过。

阳光透过隙缝,有些斑驳地撒在两人身上。

晏时安多想时间就这样停留,指尖温暖的触感有些让他有些不舍。

“少爷,老爷那里来人了”门外传来管家的声音,昨夜如果不是自己提前准备,估计现在已经着了某人的道了。

“我知道了,你跟他说我一会儿就过去。”晏时安这才将手松开慢悠悠地起身。

临走之余,看着床边睡着安稳的路凡,晏时安忍不住俯身吻向昨夜被自己摧残地厉害的脖子,那里留下一排带着血痕的牙印,可见alpha下嘴时的狠戾,beta虽然没有腺体,但也经不起alpha这般重创。

细碎的吻落在脆弱的脖颈,一路攀上路凡微张的嘴,留下星星点点。

暧昧渐升,梦中路凡感觉有一天巨蟒慢慢缠绕在自己身上,一点点收紧,像是要把自己吃了,意识到危机感的路凡因为呼吸困难下意识哼出了声,一瞬间将沉溺在其中的晏时安思绪拉回,看着眉头紧皱成“川”的路凡,原本因为兴奋染上红晕的脸更加病态。

不能再继续下去了,现在还不是时候,晏时安一边想着,一边艰难从路凡身上起来。

路凡在床沿趴了一晚上,昨晚他本想出去找抑制剂,结果晏时安的手像钳子一样掰不开,熬到半夜床上的人都没有丝毫松手的迹象,好在最后晏时安看起来不那么难受了,路凡才放下心来。

不过床上已经没有昨夜人的身影,床上也没了温度。

早就离开了啊,路凡有些失落的想。

路凡揉着早已麻了的腿,行动时不小心扯到了脖子上的伤口。

“嘶…怎么下嘴这么狠啊”

此时已是中午,昨天晚会进行了很晚才结束,外面的人估计找人都找疯了吧。离开晏家的路上,路凡还在想着晏时安,昨天他突然在宴会上离开,应该没事吧……

“啊啊啊!你又出去鬼混、、?!身上好重的alpha信息素!你个beta…你,你脖子怎么回事?”对于路凡多次夜不归宿的情况,室友还是感到不可思议,看着老实本分的人比他一个alpha还浪…

“没有没有,一点小意外。”路凡被自己沙哑的声音有点吓到,闪身进了浴室,好躲避室友的声波攻击。

“路凡你不讲义气!我什么事都跟你说,你却瞒着我找对象!!!你出来!!!”门口室友气愤的声音还在响着其中还夹杂着气急败坏的敲门声。

等到声音小点路凡才想起照镜子,之前没有镜子路凡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子,现在看来室友的反应不是没有道理。

镜中肤色有些深的beta,眼下是昨夜晚睡留下的青黑,脖子上布满红痕,从脖子后方延至到喉结,就连嘴唇都有些红肿,喉结处的痕迹甚至比别处更深些,任谁看都知道这个beta昨夜经历了什么,而路凡还在想怪不得自己声音这么哑。

“昨天有这么激烈嘛…”路凡摸着红痕嘟囔道。

此时晏宅中,晏时安正接受着昨夜擅自离开的惩罚。

皮鞭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随着鞭子挥下,背上就出现一道疤痕,看得出来下手的人没有因为那是晏时安而留情,一鞭下去,衣服已经裂开,破碎的衣角混着血肉糅杂在白嫩的背部,显得突兀又可怖,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味道,晏时安抑制口中闷哼,生生收下这一鞭。

管家打下一鞭后看向沙发上的人,见人没有发话,就明白这是继续打意思了,直到晏时安嘴角鲜血流下,主座上的的才摆摆手让人退下。

晏时安视野已经被汗水模糊,身体也因为疼痛支撑不住而倒下,见爷爷走来,又强撑着跪坐起来。

“你忘记我跟你说的话了吗,如果还有下次,受罚的就不是你了,那个beta就是你想护,我也有多的办法,让他消失。”

晏老爷子的话,逐字逐句敲打在晏时安的心房,母亲的下场就是最直接的例子。

“明白。”

“昨天下药的人有头绪了吗,这件事交给你自己处理,那个beta的事情,我就不跟你计较了”说完,拿起手帕,轻轻擦去晏时安嘴角已经干枯的血迹。

“你是我孙子,我自然是为你考虑的,沈家那个小子,你也看到了,之后好好相处。”

“……”

爷爷…可笑……握在膝盖的手不自然地收紧,看着眼前人彻底离去,晏时安才真正倒下去。

----时间大法----

“骆宇,毕业之后,你想好要去哪儿了吗”大学时光过得意外的快,转眼间四年过去,他与骆宇也即将分开。

“前几天,教授给我引荐了一个私人教练馆,薪资还挺高的,你也知道,我妈身体不好,我也想快点挣钱凑够手术钱。”一想到未来跟路凡不能经常见面,骆宇就不争气的流下两行清泪。

“你怎么又哭了,算上今天这一次,你这周已经哭了三次了,我又不是不在了,干嘛搞得这么伤感。”说完,路凡就被骆宇手肘攻击了。

骆宇声音还带着哭腔,“你说什么呢,什么不在了。”说完哭的更厉害了。

知道骆宇对生死这事情敏感,路凡不由得怨自己说错话。

“你以前就爱哭,高中那个时候,对你见面的印象就是爱哭,看起来是个大高个,那俩眼睛后面跟储个水库似的,流也流不完。

“那还不是那个时候,别人都欺负我,只有你替我说话,一看到有人在乎我,我就忍不住。”

“不说我了,你呢,你去哪儿,要去当老师吗?”

“嗯,想好了,老师对我来说应该算是最好的选择了。”beta在这个世界上太普通既没有oga的柔软也没有alpha的强悍,想来老师是最稳当的职业,再说自己前世也是个老师,没什么比老本行更得心应手了。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妈手术成功了之后,你会考虑我吗?”骆宇有些羞涩的低下头。

路凡何尝不明白骆宇的心思,自从高中毕业晚会上骆宇对自己表白之后,俩人之间就好像隔着一层透不过的膜,这份感情,他真的能坦然接受吗?

见路凡沉默不语,骆宇连忙改过话头,“我突然想起来,还有点作业没写完,先走了。”

“那件事,我不着急,你慢慢想,我等你。”说完还拉动嘴角努力做出一个微笑,却因为刚才哭过,显得有些滑稽。

眼前人似逃窜的身影让路凡不禁想起以前的日子。

路凡上中学的时候,因为上下学都是豪车接送,吸引不少人跟他搭讪,因为为人和善,自然有很多人跟他结交。

与路凡不同的是骆宇,家里的贫困让骆宇营养不良,瘦瘦小小一个,没有父亲,母亲又多病,在学校没少受到欺负。

骆宇原以为自己就这样度过中学生活时,路凡出现了。

事情的转机出现在路凡在学校小巷子里看到被三四个人围堵的骆宇,不用想也知道是校园霸凌。

“喂,那里的人,巡逻的老师快来了,不想被发现就快点走吧。”

年纪小的无非怕的就是父母和学校的处分,那几个是见过路凡的,知道他不好惹,对着骆宇淬了一口,留下一句“你给我等着”就走了,离开前还狠狠剜了一眼路凡,路凡也不恼,脸上甚至还挂着浅浅的笑。

“你没事吧。”

眼前陡然出现的手,让骆宇有些吃惊,一时间也忘了回话。

“受伤了?怎么呆呆的?”

直到那双带有温度的手夹杂晚间微凉的风抚上额头,骆宇才慢半拍的抬眼望去,只是这一眼,此后经年再难忘却。

自那以后,骆宇就经常去找路凡,除了寻求庇护之外,还有一些别的小心思,这些小心思,当时有些神经大条的路凡一点都没发现,倒是让当时还是几岁的晏时安发觉了。

“你怎么又带他来啊?”骆宇看着晏时安缠着路凡的手,内心不断劝解自己,那是他弟弟,不能想歪,语气中的醋意却是丝毫不减。

路凡听不出话中的意思,只当骆宇嫌小孩子麻烦,更别提发现这俩人暗地里无端的对峙。“小孩子,比较粘人。”路凡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本来他家邀请的就是自己,突然带个小孩子,骆宇不高兴也是正常。

其实,路凡只要低下头,就能看见平常在自己跟前要抱要亲的小人,眼中情绪,倒是不属于他这个年龄的。

晚饭没进行到多久,晏时安就吵着闹着要回家吃家里做的鲜花饼,路凡哄着说明天给他做,才勉强让晏时安分一点,没过多久,晏时安又拿爷爷有门禁的话来堵路凡,在场的人都知道晏家哪有什么门禁,都时晏时安想快点离开罢了。

那些年因为晏时安,路凡不知道欠了骆宇多少顿饭。这么多年过去了,骆宇不在是当年那个小瘦猴,身体强壮的都能给别人做教练,他也不在长以往那样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了…

路凡时常感叹时间的过得真快,快的让他以为上一世仿佛就发生在昨日。

上一世的路凡只不过是这大千世界中的小小一部分,幼年时父母因车祸身亡,留下路凡一个人,生活的压迫,尚且年幼的路凡不得不饱受这世间冷暖,好在因为政策原因,路凡进了福利院,才免受流浪之苦。

不过上天像是给路凡开了个玩笑,十五岁时,福利院也因为资金不够被迫将所有的孩子送走,而路凡因为年纪过大,被人拒领,那是也不过半大少年站在福利院大门看着一个又一个孩子被领走,作为福利院里年龄最大孩子,路凡也是最懂事的那个‘’每一个孩子临走前面对路凡都是泪眼婆娑,而路凡也只是摸摸抱着自己小孩子的头,面露微笑轻声安慰。

终于在送走最后一个被领养的孩子时,那个坚强的少年蹲在门口,再也压制不出声音的哽咽,夕阳将眼前小小人儿的身影拉的细长,也将少年仅有的幼稚磨灭成为独当一面的“大人”。

任谁看见这一幕都难免恻隐之心,年事已高的院长也不例外,明明是古稀之年,却还是收养了路凡,于是“老人”和“大人”便组成了一个小小的家。

老人膝下无子,一生奔波,该是安享晚年的年龄,却用微少的退休金来维持这来之不易的家。

那时路凡为了减轻院长奶奶负担经常在学校做着帮人跑腿的活,放学后在昏暗灯光下,院长奶奶做着手工活儿,小路凡就在旁边写作业。

那大概是路凡那一生最怀念的日子,尽管日子贫苦了些,却胜在温馨。

事实证明,意外总是打的人措手不及,像是暴风雨来临前一刻的平静与安宁。

路凡满心欢喜拿着在学校跑腿挣的钱,因为今天生意不错,这次钱比前几次多了不少,路上路凡还想着今晚可以和奶奶搓顿肉,然而当路凡真正站在门口时,不是以往那个有些佝偻的身影,代替的是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

小路凡穿过重重阻碍,心境逐渐不安,周围街坊邻居的声音不断传到耳边。

“诶呦,真可怜,这小偷可真会找人。”

“你说可不是,就这家也没个大人,现在老人不在了,就剩个小孩。”

“听说那个小偷就想拿个钱,没想杀人”

“啊对对对,那个小偷都要走了,刚好那个老太婆醒了,死活拦着不让走。”

“这钱哪有命重要啊,也是老了人也糊涂了。”

“……”

路凡不管那些声音,心里默念“不会的,不会这么巧的”,泪水却在眼眶里打转,倔强的不肯流下。

终于穿过噪杂的人群,等来的却是即将盖上白布的尸体。明明不足一百米的路程,路凡腿上像是有千斤重,走到尸体旁边时,旁边警察还在询问老人生前的相关的人。

路凡有些颤抖,握住早已冰冷布满细小伤口的手,或许是老人附在身上的灵魂尚未离去,原本小偷死活打不开的双手,此时却松开了,掉落的是用塑料袋包裹的钱袋子,上面还用黑色墨水注明着“小凡的学费”。

水滴落在老人的脸上

下雨了

……

“天气预报不是说今天没雨吗”

“这天也真怪”

“快走吧,快走吧”

雨声盖过人群的嘈杂,周围的人如受惊的燕群,四处散去。谁也没注意到那个小小的人,趴在尸体上失声痛哭。

在邻居和警察的帮助下,路凡好在把老人下葬,自此,也是真正的自己一个人。

就这样,路凡一边挣钱一边上学,老人生前最大的愿望就是让路凡考上个好大学,在这片土地上出人头地。不负所望,路凡考上当时最好的大学,在毕业时选择了做老师。

十八岁如约而至,晏时安也从路凡眼中的“小孩”变成大人。路凡其实很想去参加晏时安的成人礼,如果不是现在跟晏老爷子坐在一个包厢里的话。

“老爷找我有什么事,我记得当年我离开的时候,您说过不会再来找我。”或许因为上了年纪还是别的,晏老给他的感觉与从前的凌厉不同,更像是被拔了牙的老虎,徒有其表。

“哦?是吗,我好像不记得了。”路凡无奈,碍于自己能力有限也不与他争辩。

尽管年龄大了,威严也还在,光是坐在那里就让路凡背后有些发毛。

“你也知道,晏时安该订婚了,作为他的爷爷,总要为他考虑,晏家需要的是世家相配的oga。”

路凡想不通,他已经离开晏家那么多年,晏时安来找自己也是寥寥无几,这老头儿,怎么认为晏时安还喜欢自己。

再对上那双浑浊的眼时,“那是你们的事,我已经不是晏家的人了。当年父亲为了救晏夫人搭上了性命,我不欠晏家什么。如果你来是为了告知我里晏时安远点的话,你大可放心。”路凡拿起外套,起身离开。

“那不巧,我不放心。”

路凡踏出包厢门的脚步一顿,有些疑惑的看向那个目光不善的晏老。

晏时安有些累,作为晚会主角,每个被邀约的人都要来送上祝福,不出意外明天的行程要往后推了。

主台上响着主持人年的祝福词,美好又温馨;台下是来往不绝的觥筹交错,迷乱又让人晕眩。

晚会进行到最后,晏老走向台,宣布晏家与沈家的婚约。而此时两位主角,坐在台下,是陌生人都不如的状态。

“哼,谁想跟你结婚,我提前告诉你,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劝你不要懂歪心思。”

晏时安轻闭双眼,手指捏着高挺的鼻梁,缓解酒精带来的晕厥,眼神自始至终不曾分过旁人一分,“你放心,婚约我会解除,不是现在,但也快了。”

“你…!”沈知漾从小到大没吃过多少瘪,路凡是一次,现在又是一次,,恼怒的瞪了晏时安一眼,微圆的眼此时瞪的更圆了,本是柔顺的头发,此时翘起昭示着主人的不快。

路凡在出租屋里收拾着东西,他的东西本来就不多,收拾来回也不过半个行李箱。完事,正洗漱着,门口却响起敲门声,路凡只得匆匆围个浴袍开门。

“来了,来了”路凡原想是骆宇来找他说去他家的事,一开门就落入一个满是酒味的怀抱,搂得有些紧,像是把路凡溺毕在这个怀抱。

眼前人比自己高大许多,路凡不确定自己认不认识这个人,毕竟现在路凡正被搂在怀里挡住了视线。

醉酒的人不管怀里人的挣扎,固执地将人往怀里带,几乎就要把路凡揉碎在身体里。

好不容易看见抱自己的人是谁,路凡不由惊道,“你怎么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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