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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云会随时随地勾引李富贵干他屁股,他就好像变成了一只发情的母狗,成天撅着屁股在李富贵面前晃荡。时间不只局限于白天或者夜里,地点也不只是在家里或者院里。李富贵印象最深的一次是在泥地里做。

他刚浇完地,祁云就跑了过来。因为天热傻子把上边的衣服都脱了,他赤膊和李富贵赤膊可不太一样,他赤膊就好像只弱不禁风的小鸡,而李富贵赤膊就像健壮的黑熊。李富贵的身躯更结实也更黝黑,阳光和汗水把他的皮肤滋润得油光发亮。

祁云崇拜李富贵的肉体到了近乎疯狂的程度,就好像人民敬仰神灵那样。他虔诚地抚摸李富贵的胸膛,希望从他身上能分点力量过来。他贴到李富贵的身上,喊了他一声哥哥。

这声哥哥软绵绵的,区别于平常,李富贵知道这傻子准是又想被干屁股咯。可他没回应,他装作没听到的样子侧过身无视祁云。

祁云又喊了他一声哥哥,这次语调里有一点生气。

李富贵还是不理。

祁云就使出吃奶的劲去推李富贵,简直犹如蚍蜉撼树一样,李富贵纹丝不动。眼看李富贵毫无反应,祁云就换了个法子,他把头埋到富贵的裆前。

李富贵一惊,这傻子根本不傻,想被干的时候可聪明了。他看了一眼祁云的头顶,又心虚地看了看四周,见四下无人才放心。他感觉到祁云拉开他的裤裆,把他炙硬的家伙掏了出来。

祁云平常是不愿给他口交的,理由是嫌难吃。李富贵上次哄骗祁云吃屌是用的蜂蜜,他把蜜浆涂抹在整根鸡巴上骗祁云来吃。

他坐在床上,分开双腿,对祁云说:“好云子,这回可甜了,信哥一次,过来尝尝。”

祁云将信将疑地扑到床沿前。他把李富贵那根鸡巴左右上下各个角度都看了一遍,他小心翼翼地凑上前用鼻子嗅了嗅,接着才伸出舌头舔了两口。他最先舔的是前端的部分,尝的第一口他的眼睛都睁大了,蜂蜜比他爱吃的白糖还甜,舌头上黏糊糊的,吃多了还感到一阵齁甜。

介于这是祁云第一次吃蜂蜜,他不嫌齁,反而开始难过,害怕以后再吃不到这么好的东西,毕竟李富贵就连白糖都藏着掖着偶尔才给他吃两口。他吃着吃着就开始流眼泪。

李富贵以为是自己过头欺负这傻子,顾不上过热乎乎的裆,开始手忙脚乱给祁云擦眼泪。

“我的小祖宗,不爱吃不吃了,你哭什么。”他抹着祁云的脸蛋的泪水,叹口气说:“你真不想吃我不逼你。”

他打算起身去冲洗干净,却被祁云抱住腿。

傻子用胳膊抹了抹鼻子说:“我爱吃的。”他那意思是他爱吃这蜜。他把头深埋到李富贵胯间,重新吃起来。祁云的舌头短短的,嘴也小小的,一口还含不下李富贵那家伙。他慢悠悠地品尝蜜的味道,舌头来回上下舔弄,还时不时舔到囊袋的位置。

祁云的口腔暖乎乎的,又湿润,李富贵看他痴迷吃屌的样子就忍不住射精了。他把精液一股脑射到祁云的嘴里,猝不及防地举动险些使傻子呛到。

李富贵连忙说道:“对不起、对不起。”

他问傻子呛到没,傻子却舔舔嘴说李富贵喂他的东西不好吃,他再也不想吃。

话虽如此,可祁云这回在地里却是主动扒他裤子要吃屌。

头顶烈日炎炎,太阳好像把地都要烤干,刚浇湿的土地水分迅速蒸发变得有些泥泞。除去炎热的暴晒外,眼下的事更是让李富贵头晕目眩。他那根红黑狰狞的性器直挺挺的暴露在外被祁云握在手里,紧接是噗嗤的吮吸声。

李富贵的屌上浸满汗水,之前又是闷在裤裆里,吃起来一股腥咸味。祁云的边舔边皱眉,同时他又说了句让李富贵哭笑不得的话。

“哥,你这回是在上头撒了盐么?”

“傻子。”

李富贵很少会叫他傻子,祁云不是很开心地说:“我叫祁云,云子。不是傻子。”

“好好。云子你快起来,咱们等下要回家里去。”

祁云摸摸李富贵的大家伙,说:“可是哥,你这儿还翘着呢。”他知道翘着的滋味有多难受。那种胀胀的感觉跟憋住尿急差不多感觉。

李富贵却说:“不用管。”

李富贵伸手去拉祁云起来,可祁云因为蹲太久的缘故起来猛地脚一软,一屁股摔到地上的同时把李富贵也拉倒了。他们两个一起跌到泥地里,李富贵压在祁云上面,他们赤膊的上身顿时都沾黏上浑浊的泥巴。

两人你看看我,我瞅瞅你,祁云抓了把泥巴抹在李富贵的脸上哈哈地笑,李富贵马上报复回去,他把泥抹在祁云白白的身上。两人一来二去好像玩着游戏,开始在泥地里打滚嬉闹毫不在意脏乱,而后竟然开始在田地里做爱起来。

有时候李富贵觉得自己跟傻子待久了自己也傻了,他开始克制不了性欲,竟会在光天化日之下冲动去要祁云。顾不上会不会被人瞧见,李富贵用满是污垢的手掰开祁云的屁股,他粗鲁地扣了几下,就听到傻子哼哼地叫起来。

祁云的屁眼红红的,一张一合,他屁股上的泥土勾引起李富贵心中原始的欲火。李富贵朝手心吐了口吐沫,又用手搓了搓自己的屌鸡巴。他用龟头在祁云穴口处磨蹭,他没立刻插进去,他只是在外顶撞。

祁云掰开屁股瓣,回望李富贵,他焦急地摇晃屁股说:“哥,快进来吧,快点。”

“就这么想让我操你的屁股?”

祁云听到‘操’这个词就浑身颤栗,就跟条件反射一样。那是李富贵要把他下面的大家伙插进来的意思。李富贵偶尔会说‘操死你’、“把你操烂”的话,那时候李富贵的屌就粗硬硬地顶到他最里面,干得他小屌流水,让他脑袋舒服的冒泡泡。

祁云点头嗯嗯两声,立刻听见啪地两击声音,祁云感觉屁股火辣辣的疼,李富贵扇了他两下屁股接着就把鸡巴捅了进去。他渴望被操的屁股轻松地就接纳下对方的侵入。

太阳晒得猛烈,才浇灌不久的田地开始慢慢龟裂,富贵他们身上的泥也快速变干,动一动就能掉土下来。李富贵好像只卖力耕地的黑水牛,他在祁云这块性欲泛滥的田地挥洒汗水,他的背激动地起伏就跟地动山摇一样,他的肌肤黝黑发亮,他紧紧地把祁云嵌在怀里呼呼地喘气。

他的气息喷吐在祁云的耳旁,祁云感觉痒痒的,咯咯笑了起来。他一笑,李富贵就心潮澎湃。明明脸上被泥染得脏兮兮的,可李富贵就是觉得祁云好生悦目。

他激动地问:“祁云,你喜欢我吗?喜欢哥哥吗?”他甚至郑重地喊了祁云的全名。

“喜欢。”

“有多喜欢?”

“好喜欢。”

祁云哼哼地笑,他的脸被太阳晒得红扑扑的,他最大程度地张开双臂,然后形容他的喜欢,他对李富贵说:“这么大,这么多的喜欢。”

李富贵亲他的脏鼻子,“小傻子,你真知道喜欢是什么吗?”

“知道!我怎么会不知道呢。”

祁云可知道喜欢是什么心情,就好比他喜欢吃糖,吃不到就抓耳挠腮的难受,他看不到李富贵的时候就是这种心情。祁云搂住李富贵的肩膀,在他耳边一连说了五六七八个喜欢。

祁云最近变得不爱说话不爱笑,也不爱出去玩了。李富贵问他怎么回事,他就是不说,后来李富贵才知道祁云在外备受欺负。

一天,张寡妇急匆匆跑到田里喊他。

“富贵!富贵啊!你快上来!别干活了,你家傻子被人欺负了去,你快回去看看,他正坐门口哭呢!”

张寡妇不再称呼祁云是李富贵的你家媳妇,而是改叫你家傻子,因为她后来知道祁云是个男孩。哪有喊男人是媳妇的,她怕被人听到笑话就改了口。

李富贵一听祁云被欺负就扔下锄头往家跑,张寡妇气喘吁吁地跟在他后面。他一回去就见祁云正坐在门槛上哭。傻子的脸上,衣服上都是湿的,李富贵一靠近就闻到股尿骚味。

“谁弄的?”

李富贵生气地问祁云。他的语气不同寻常,直把祁云吓得抖了一下。祁云只摇头,吸着鼻子就是不吭声。

倒是站在李富贵身后的张寡妇开口说:“是前邻家姓王的那小子干的,我全看到嘞,他叫上好几个孩子一起朝你家傻子身上撒尿。”

她说的姓王的小子是王庚申的儿子,王大治。王庚申那是老来得子,他打小宠溺这孩子把王大治惯得无法无天,才不过十来岁出头就在村里混成孩子王,闯得祸十个手指头都数不过来。李富贵听过王大治那些个下流事迹,之前要数他跑到女厕偷看女人撒尿最为出名,被人逮到还不停狡辩自己没偷看。但奈何王庚申在他们村里出了名的有钱,他儿子闯的祸再大最后都会不了了之,那件偷看女人上厕所的事也是一样的结果。

李富贵才不管王大治之前都干了些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也不管王庚申多少有钱,欺负到他头上就是不行。他想祁云这几天郁闷不爱吭声一定跟被欺负有关,因为一问他就害怕得抖个不停。

于是他拉起祁云就去街上找王大治,他挨个问路上的人有没有看到王家的小子,经过众人指点他在小河塘旁如愿找到了王大治。

此时王大治正骑在一个看上去比他小比他瘦弱的孩子身上。他嘴里说着驾驾驾,把人当马骑,一看就是在欺凌弱小。

李富贵大步走过去,一把拎起王大治的领子把他从那小孩身上拽下。

“哎呦喂!”王大治吃痛叫唤着。

王大治一屁股蹲到地上,他大叫道:“谁啊,谁拽的我?”

“我。”

李富贵的声音中气十足,他高大的影子把王大治尚处少年的矮小身躯完全遮盖住。

“你就是王大治?”

“是我!”

“这是你干的?”李富贵把臭烘烘的祁云拉到跟前。

王大治看了一眼,认出祁云是他欺负过的傻子。

“是我干的,怎么样?”

他的口气不小,牛逼哄哄仰头的样子让李富贵心生不爽。但这个时候李富贵更多的是抱着想讲点道理的心情,他问:“你为什么尿他?”

“老子想尿就尿,你管得着?”

“管得着,他是我弟,你欺负他就是不行。”

王大治指着祁云开始哈哈地笑,“他趴在路边看狗交配诶,他是个傻子!你是傻子的哥哥,那你也是个傻……”

话还没说完,李富贵的巴掌就落到王大治的脸上。他狠狠地给了这目中无人的少年一记耳光。

“是傻子你就尿?我看是没人收拾你,他妈的下面屌毛都没长齐就敢到处胡作非为。”

他这耳光把王大治打得一阵耳鸣,牙齿都跟着打颤。王大治立马失去了刚才嚣张的气焰,他哇哇哭了起来,嘴里说道:“你打我…哇呜呜我要回去告诉我爹去。”

李富贵听后用力蹬了他一脚。

“滚!”

王大治屁滚尿流地从地上爬起。看他仓皇而逃的背影,李富贵大喊:“回去告诉你爹,就说你是被李富贵打的,让他来找我。”

不到下午王庚申就带着他的儿子来理论,同时他还带了三个打手出现在李富贵家的院子里。李富贵见这阵势就让祁云到屋里好好待着,不管听到什么都别出来。祁云听话地跑进屋,趴到窗前透过缝隙心惊胆战地偷看。

站在年迈的王庚申旁边的王大治比起儿子更像是孙子。

“李富贵,我家儿子是你打的?”王庚申问道。

“是我。”

“好小子,你爷爷过去和我关系甚好,他没少带你来我家串门,我当时给你吃好喝好,给你的那可都是平常老百姓吃不到的东西,我都舍得。你现在大了,我没等到你登门拜访过,你反而是把我儿子一顿好欺负。你说,这事让我得怎么说。”

“是他先欺人太甚。”

“他咋了,欺负谁了。大治,你说说你欺负谁了。”

王大治这回可委屈地躲在他爸的身后,他怯懦地回答:“欺负了个傻子。”

王庚申问:“傻子?哪个傻子?”

王大治回答:“刚进屋那个。”

“李富贵,你就为了个傻子打我儿子?”

“你不问问他干了什么我才打他。”

“他在家里头跟我说了,不过是不小心朝傻子身上撒了泡尿。”

“不小心?不小心能尿他从头到脚都是,我刚给他换衣服的时候还看到好几块淤青,你问问你儿子他敢说他没动手欺负过。”

王庚申才不听这些,他才听不进他儿子怎么欺负人的,他反而避重就轻反客为主地说:“但你把我家大治打失聪了。他现在说一只耳朵听不见。你要么赔钱,要么也让我打失聪一只耳朵。”

“我没钱。”

“那就赔只耳朵。”

王庚申一摆手后面三个打手就走上前把李富贵团团围住。李富贵不怕,他一脚先蹬开左边的那个人,然后反身一拳打在正前方的人的脸上。常年在地里干活让李富贵长了一身蛮力,他的拳头硬的跟块砖似的,一拳能把人脸揍出鼻血,把人鼻梁都能打歪来。

被打中鼻子的那个人捂住鼻子嗷嗷叫起来,他的鼻子烂了,鼻血像拧开的水龙头一样哗哗地往下流,甚至嘴里都在出血。另外两人见状可能是怕了,他们没想到李富贵打人会那么狠,频频回头去看王庚申。

“打啊!继续打,愣着干嘛!”王庚申嚷嚷道。

他们是拿钱办事,雇主让打只能接着打。一个人冲到李富贵的身后,从后面抱住把他的双手钳制住。另一个人捏起拳头想朝李富贵的肚子上来一拳。但李富贵哪是那么容易就被制伏的,他的双臂虽然被撇到后面,可他的双腿是自由的。他把身体重心移到后面,依仗身后人提供的支撑力把腿凌空抬起。

他猛地踹倒前面的人,在双脚落地前趁机给身后的人一肘击。他的爆发力惊人,出招快准狠。无论那三人轮番来几次,李富贵都统统把他们打翻在地。当然整个过程中李富贵并不是完全没有受伤的,他的腹部跟腿都挨了打,腿上的痛还能忍,可那腹部的让李富贵疼得面目狰狞。他感觉整个胃都在翻腾,脸上汗如雨下。

“来拿我的耳朵啊!来啊!”

李富贵喊道。

三个打手在地上哎呦乱叫,他们说什么都不愿意再爬起来挨打了,宁可不挣这份钱也不想把命丢去。

李富贵并不解气,他知道就算往死里打这三个打手都没用,罪魁祸首并不是他们。真正需要被教训的是王大治。李富贵怒目而视地盯着躲在王庚申后面的王大治,他转身走到水井旁抄起木头上的斧子就朝父子俩劈去。

倒没打算真砍人,杀人是犯法的,他犯不着为了两个混蛋触犯法律。李富贵只不过是虚张声势,吓吓他们的胆罢了。他装作一个疯子的模样,追着这俩父子跑到大街上。

李富贵平常在街坊邻居眼里都是副脾气甚好的老实人模样,现在手持斧子乱砍的样子让大家都稀奇起来。走在路上的人都停了下来,懒在家里的人都跑了出来,他们都开始看起热闹。人一旦多起来,王家父子俩跑路就变得困难重重。一不小心王庚申就崴到脚倒在地上,他一倒王大治也跟着遭殃,两人还来不及爬起李富贵就冲来了。

闪亮锋利的斧子落在地上,不偏不倚砍在他们脑袋旁距离耳朵几公分的位置。

王庚申吓得哎哎叫道:“富贵!李富贵!看在你爷爷的面子上有话好好说!动手可就完了…”

“还要不要我的耳朵。”

“不要了…不要了。”

李富贵把斧子拔起,而后警告王庚申,他说:“阿伯,你再惯着他惹事生非,将来可没人会手下留情。”

今天有一个李富贵发疯,未来还可能会有其他被王大治逼急的人,保不准比现在李富贵更狠。听明白的王庚申立刻回头甩了自己儿子一记响亮的耳光子。

“快给你王叔叔磕头道歉,今天是你王叔叔手下留情才没砍死你这逼崽子。他妈的,看看你个兔崽子惹的事,一天到晚正事不干,聋了活该啊你,都是报应。”

王大治哇哇大哭,他的哭一大半是恐惧,另一半是因为他爸打得这巴掌真疼,丝毫不亚于李富贵打他的。

王大治边哭边磕头,说:“李…李叔叔,对…对不,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欺负你弟弟的,就算他是傻子,我也不能欺负。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给我多少胆子我都不敢了。”

李富贵看到王大治的裤裆湿了一片,是被吓得尿了裤子。他想经过这次教训,王大治大概再也不敢到处惹事,起码再不敢惹他家的傻子。

“祁云,羊喂了没?”

“还没。”

“记得喂。”

“好!”

祁云跑到羊圈看了一眼,又跑了出来,他朝李富贵喊:“家里头没草嘞。”

“那你跟我去外头割。”

“好!”

祁云把镰刀放进箩筐里头,掂着箩筐就跑去李富贵跟前。

他笑嘻嘻地说:“走吧。”

李富贵接过筐子,同样笑嘻嘻地说:“好嘞。走。”

祁云拉住李富贵的大手,嘴里哼哼着谁也没听过的小调,他开心地同李富贵一起出门去割草。

李富贵给羊喂的麦草随处可见,他割草的时候祁云就在边上看着。祁云会时不时地问问他累不累,什么时候回去。李富贵会回他,不累,没那么快回去。

李富贵起码要把整个篓子都装满草的时候才会带祁云回家,走在路上李富贵问他渴不渴,热不热。祁云说热死了,渴死了。李富贵就会带他顺路去买根冰棍。

“哥,我还要吃这个。”祁云还会趁机拿上五颜六色包装好看的小零食要李富贵付钱。

这个时候李富贵会看眼包装上头的字,有时候祁云拿的是怪味豆,有时候是劣质巧克力,还有时候是鸡蛋酥,都是些五花八门的东西。他会说:“你都没吃过,别回头又说不好吃。”

“不好吃你吃。”祁云嘻嘻地笑。

他一笑,李富贵就会付钱。祁云嗦着冰棍把零食揣进兜,再牵住李富贵的手,嘴里哼哼欢乐的小调,开心的和李富贵回家。

李富贵把麦草垛起来,他弯腰的时候祁云就从后面扑到他的背上,两人一起滚到麦草堆上。

李富贵问他:“干嘛嘞?”

祁云嘿嘿一笑,就扑去亲李富贵的嘴。祁云就好像小狗,只剩他们两人的时候他就缠着李富贵卿卿我我。他朝李富贵的脸上东亲一口,西亲一口。他亲亲李富贵的鼻子,亲亲李富贵的胡茬,亲亲李富贵的嘴。

李富贵说痒时,祁云已经亲到他脖子上去了。他摸摸富贵的胸膛,又把手摸到富贵的裤裆,他开心的说:“哥,你硬啦。我一摸你就硬。”

李富贵闷声不吭,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的小兄弟只要祁云一摸一亲就能激动地翘起来。他生气又无奈地反身压住祁云,说:“别乱闹腾,等下喂完羊我还得给你做饭去。”

他愈要起身,祁云就勾住他的脖子,连同腿都勾到李富贵的腰上。李富贵知道自己是被缠上了,他越是想要摆脱,祁云就越是抱他。

李富贵生气地说:“你这小祖宗怎么那么欠操。”

祁云傻呵呵地笑。

李富贵把祁云的每次索要都归结于青春期的性冲动,他自己十五六岁刚有性欲的时候也差不多这样,一天得自慰好几次,恨不得把蛋里的子都射空。只不过祁云晚熟,二十岁才刚刚有性欲。

李富贵能怎么办,当然是竭尽全力地满足他家的傻子。

他脱下自己的衣服露出黑黝强壮的胸膛,又几下把祁云的衣服除个精光。他的小傻子浑身赤裸地躺在新鲜的草堆上。此刻,祁云就好像一只刚初生的小羊羔,他洁白无瑕,他什么都不懂,祁云张开双臂邀请的姿势就像是朝李富贵索求哺乳的养分。

李富贵可不敢怠慢他的小羊羔崽子,他扑上去把他的蓬勃的鸡子头插了进去,他要给他的小傻子喂食。

他们的肉体糟蹋着刚割来的牧草,李富贵闻到叶子被碾碎的芬香,也闻到不远处羊屎蛋的臭味,还有母羊的牲口味,和这些味道比起来他们精液的腥臭味完全不值一提。

他和祁云变得和畜生差不多一样,他们在脏乱的羊圈里,在稀烂的牧草上相互交缠在一块。他们结合的部位密不可分,他的阴茎在肉穴里一进一出,他的鸡巴蛋铿锵有力地拍打在祁云的屁股上。

李富贵抓住祁云的腿腕,把他的腿弯成大大的形,他像拉住耕地的牛犊一样推动祁云的腰身。李富贵中途射了一次,但他很快就在摩擦中重振雄风,现在祁云的屁股里都是他的精液,他一动就带出来一部分,他动得越快那些精液就开始逐渐泛起白沫。

“哥…哥,亲亲我。”傻子开始提出要求。

李富贵照做,他亲傻子的嘴和他接吻。他的舌头卷起祁云的舌头,他们的舌头好像打结一样扎在一起。祁云被亲的时候嘴里就会发出哼啊哼的声音,李富贵好喜欢听,于是他愈吻愈激烈,他把祁云抱起来,按住头不让其闪躲。

李富贵用力地顶住胯,狠狠地问:“喜不喜欢哥操你。”

“喜欢。”祁云嗯啊地回应,他亲亲李富贵的脸,把口水都抹到他的脸颊上。

旁边的羊咩咩的喊着,一声接着一声,他们就在此起彼伏的羊叫中疯狂做爱,换了一个又一个的姿势。祁云射了好几次,射到全身无力,他感觉自己的小鸡鸡好像失去知觉,他分不清射精还是撒尿,他就是觉得自己的鸡鸡一直在流水,不过是从白色的水变成黄色的水的区别。

他尿得到处都是,如小水柱般的尿液全溅到李富贵的腹部上。李富贵闻到一股尿骚味,也感觉到一股热腾腾的水流喷到他身上,他看着祁云翻起白眼舒服的尿尿,于是他也想尿。他抓紧祁云的腰,卵足劲开始撒尿,他尿在了祁云的屁股里。

这泡尿撒得那叫个痛快,李富贵还没撒过那么爽的一次尿。他感觉自己在撒尿的时候就没把自己当人看,他想象自己是个禽兽,是个没有思想的畜生,他干得都是畜生行为。他把做人的底线,人类的伦理还有那些个羞耻心统统抛之脑后,他只想愉快地撒尿,痛快地撒尿。

他的尿嘘嘘地从鸡巴眼里出来,然后足量的尿把祁云的小腹撑得鼓鼓的,现在傻子前面在撒尿后面也在撒尿。他们的尿汇聚在一起,变成一条潺潺的流水流淌在土地上,接着四散分流到各个沟渠缝隙间。

别看李富贵身强力壮跟个蛮牛似的,他也有生病的时候。在夏天和秋天交季期间,李富贵发烧了。

一开始只是风寒染上的小感冒,他打了几个喷嚏后力气就被夺走了,或许及时吃药还不会演变成发烧,可偏偏李富贵就是没当回事。他身体虚弱时甚至还不忘满足祁云的索要,他没法卖力动腰了,改成祁云骑在他的身上动,过度纵欲使得他的身体立刻就垮掉了。

李富贵感觉头痛眼晕,身体无力,他躺在床上咳个不停。他把被子盖过头顶,他虚弱的声音从被中传出。

“祁云,帮我倒杯水。你这水哪来的?瓮里?那是生水。算了,我喝都喝了。”

“祁云…记得把羊喂了。”

“祁云,你别忘了吃饭,啊,厨房没剩饭了是吗,那你去对门张阿姨那讨口饭吃吧。”

“诶,你还给我盛了一碗,真乖。你放桌上吧,我现在没胃口吃。”

“云…云子,咳…啊小祖宗,别乱摸折腾我了。等我好了再做行吗。”

祁云只能老实地钻到被窝里去,他热乎乎的脚丫碰到李富贵冰凉凉的脚底。他闷哼哼地问:“哥,你什么时候好。”

李富贵说:“不知道。”

祁云问:“明天能好吗?”

李富贵说:“大概不行。”

祁云接着问:“那后天呢。”

李富贵说:“有点悬。”

他看了一眼祁云,这傻子好像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接着继续这个话题似的。李富贵知道再不阻止祁云,接下去他会没完没了问个不停。

他连忙说:“过来给我抱抱,兴许暖热乎明天就好了。”

“真的?”

祁云立刻拱到李富贵怀里,紧紧地抱住他。不知道为什么,李富贵有种错觉,觉得祁云力气不小。

他的脑袋因高烧而昏昏沉沉,他在闭眼前听到祁云轻轻地问他:“哥,你觉得好点没。”

李富贵迷迷糊糊地回他:“好点了。”说完就睡过去。

第二天李富贵更烧了,他连和祁云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满脑子只想睡觉。祁云晃晃他的胳膊,没有反应。

祁云又舀了勺瓮里的生水放在床前,他去把羊喂完回来的时候李富贵还在睡。到中午祁云的肚子开始咕噜噜叫,他去厨房看了一眼,桌上没有自己生出饭来,他只能又跑去张寡妇家讨饭吃。

张寡妇说:“你咋又没饭吃了,李富贵呢?”

祁云捧着碗吃得很急,他抽空说:“他在睡觉。”

张寡妇双手叉腰说:“睡觉?现在大中午太阳都晒屁股了还睡?”

等祁云吃完饭,张寡妇就跟着他一起去李富贵家里。她去了才知道李富贵是发高烧,烧得人都睁不开眼,于是她赶紧又跑回家拿了些药,还去喊了个赤脚医生过来给李富贵看病。

赤脚医生拿出针管,一针打在李富贵的屁股上。这一针下去算是救下李富贵的命,他的温度终于退下,到晚上的时候李富贵出了身虚汗,才真正缓过来。

他醒来就看到祁云睡在他身上,李富贵想难怪自己会梦见被山压住喘不过气,原来都是因为这傻子。他伸手搓了搓起祁云的头顶,祁云马上就醒了。

祁云揉揉眼睛,说:“哥,我刚抱着你,你觉得好了没。”

李富贵这才反应过来祁云为何趴在他身上睡,他想替自己暖身子。李富贵笑着说:“好了。多亏你。”

祁云一听他病好就来了劲,他坐起身就打算去扒李富贵的裤衩。

李富贵拉住裤子,说:“等等,你脱我裤子干嘛。”

祁云歪头回答:“你不是说等你好了做吗?”

李富贵欲哭无泪,哪有大病初愈就做爱的,他连忙说:“还没好呢。”

祁云就问:“那你什么时候好?”

“不知道。”

“明天能好吗?”

“……”

经过这次生病,李富贵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他得多注意自己的身体才行,他不敢再病下。

冬天,李富贵收到同母异父的妹妹秦岚的来信。他们差不多有一年没联系,秦玉这次写信过来说自己要结婚了,希望他能来参加自己的婚礼。

婚礼是在月中15号举行,也就是下下个礼拜的事。李富贵是不大情愿去的,倒不是因为秦岚,而是因为他的继父和母亲。他没有立刻回信,也没有立刻做决定,他是等到婚期的日子追到脚跟前的时候才想好去不去的。

临走时他把祁云托付给张寡妇照顾。祁云不知道他要出远门,所以他们并没进行任何离别分手的对话。他们只是挥了挥手,随后祁云就乖乖跑去张嫂的家里,而李富贵则走去车站坐上大巴前往城里去。

李富贵背了满满当当的行李进城,他带了四斤羊排,三斤棉花,两匹布。这是他给妹妹的嫁妆。

坐在摇摇晃晃的大巴上,李富贵久违的感觉心头沉重,特别是他看到车窗外的景色逐渐变得熟悉却又有点陌生的时候。他已经有许多年没进过城,大概九年的样子,如果没记错的话。

李富贵的家庭状况有点特殊,他的父母包括继父都是知识分子,是读过大学的文化人。他爸、他继父和他妈是一个班上的大学同学,李富贵不知道他们之间是否有过三角恋,反正他爸在死后他妈就立刻改嫁跟了他继父。他以前喊继父为干爹,后来改喊继父为爸。那时候李富贵才6岁,早熟的他看到妈妈和其他男人亲热其实心里是不舒服的。

没出半年,他妈就怀了秦岚。其实在妹妹出生时,李富贵也没当回事,那时候继父和妈妈还算疼他。李富贵真正被冷落是在有了秦岚弟弟以后,他不再是这个家里唯一的男孩了,他的妈妈和他的继父有了属于他们的儿子。

李富贵一整个青春期可以说是被黑暗笼罩的,特别是在他怀疑自己喜欢男人后,他愈发郁闷。他无人可说,越憋越难受的他只能把苦闷写在日记里。

正是这本日记,把他和父母的关系彻底粉碎。他们是在李富贵读高二的时候偷看了他的日记,这上面记录了李富贵所有阴郁的一面。在看到李富贵写下「我确定我喜欢男人」这句话后,李富贵的妈妈开始向他施暴。

“变态!”李富贵的妈抓起扫帚对他就是一顿打。

“你怎么可以喜欢男人,喜欢男人是不对的,是违反道德和自然规律的!你怎么能喜欢男人,我做错了什么,怎么生出个同性恋,你个变态!去死吧!死啊!我没你这样的儿子!”

他的妈妈歇斯底里地大叫,又撕心裂肺地大哭。李富贵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要被这么对待。他记得那天,只有秦岚为他哭,为他求情。他的继父和同母异父的弟弟就只是在旁边站着用充满鄙夷的眼神看着他。

当他妈把扫帚打断的那刻,李富贵跑了。他一分钱没带就跑出家门。李富贵在外流浪差不多一年,这一年他拉过车,送过煤,洗过盘子,刷过碗。他遇见形形色色的人,却很少碰到同性恋。大部分人都会隐藏他们的性取向,渐渐的他也把自己喜欢男人的事咽回肚子里。

李富贵18岁这年对世界充满各种不理解,他开始愤世嫉俗,开始自暴自弃。他偶尔会想起他真的爸爸,后来他想起他还有个爷爷,于是凭着支离破碎的儿时记忆他跑去赵县,在其中一个村里找到了他的爷爷。

就算他们十几年没见,他的爷爷也能一眼认出他。不过他爷爷一开始喊的是他爸的名字。

“爷爷,我是富贵,李富贵。你刚喊的是我爸的名字。”

李富贵的名字其实是他爷爷取的,一个寄托了一位农民最朴实的愿望的名字。爷孙俩热泪盈眶的抱在一起,李富贵久违的找到被爱的感觉。

李富贵跟着他的爷爷学会了种地,放羊。在他步入20岁之际,他再次找到活着的意义。他想当个农民,一辈子无忧无虑生活。他短暂的幸福过几年,直到爷爷去世,他又变成孤伶伶一个人。

李富贵到城里第一件事就是找到电话亭给秦岚打电话,他按照信上的号码拨打过去,很快那头就接起。

“喂?”

李富贵也跟着喂了一声,他说:“能听到吗?是秦岚吗?”

“哥?哥哥?”

“诶,是我。”

那头开始传来泣不成声的女声。

他们约在曾经家附近的报亭前见面。李富贵终于见到许久未见的妹妹,他的妹妹不再像他记忆里的那样矮小,而是变得丰满挺立,个子也是高了许多。

他们随处找了个地方坐下,坐在石阶上。李富贵把从乡下带来的东西交给秦岚,又说他可能没法看她穿婚纱的样子。

“是因为爸妈吗?”秦岚问他。

李富贵没吭声,他只是低下头,盯着前面的马路牙子看。

“你能来我已经很开心了,真的。我还以为你不回来的。”秦岚偷偷又抹了把眼泪,“看不看得到我穿婚纱都没关系,我会寄照片给你的。”

他们聊了很久,又有很久是沉默。

后来秦岚突然问:“哥,你找到喜欢的人了没?”

李富贵是差不多幸福地回答:“找到了。”

“还是男的?”

“嗯。还是个傻子。”

秦岚先是一阵沉默,然后说:“管他聪明傻呢,男啊女的,只要你喜欢就行。”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李富贵脑子里浮现出祁云的脸。他才出门不到一天,就开始想念家里的傻子。

他说:“确实。我还挺喜欢他的。”

秦岚这次从偷偷抹眼泪变成大哭,她的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掉。李富贵束手无措,他紧张地问她哭什么呢。

她说:“我在替哥哥你高兴,因为你说有喜欢的人啦。”

李富贵在城里待了三天,他其中一天去参加了秦岚的婚礼。他在角落看到妹妹穿上婚纱的美丽模样,看到秦岚和丈夫幸福的交杯,同时看到他的母亲、他的继父,他们和他的弟弟坐在一起。他们也一脸喜悦地看着秦岚。李富贵看着他们,想明白他们四口才是真正的一家人,而他只是个局外人,或许他就算正大光明的坐下吃饭都不会有人认出他。

还有一天,李富贵用来到处逛逛。他去了趟百货商场,给祁云买了双新鞋,又买了两件新衣服,还有大盒的正宗进口巧克力。这花了李富贵不少钱,但他想到祁云吃到后的模样,就觉得这钱花下去值当。

他迫不及待想回去。李富贵买了最早的大巴车票,他的心一路跟着大巴摇摇晃晃驶到乡下去。

他直奔寡妇家接祁云。

他还未到就在街上开始喊,他大声地喊云子云子。他突然的声音把邻家的狗都惊得汪汪叫。

他跑进张嫂家,一眼就看到祁云坐在院里头的板凳上。

他又喊了一声,“云子!”同时张开双臂,等祁云扑过来。

可祁云不来。

祁云见到他就开始在原地哭。他哭得伤心,眼泪和鼻涕一块往下掉。没办法,李富贵只好自己跑过去,他跑去一把抱住祁云。

李富贵用袖子擦着傻子的脸,问他怎么哭得那么伤心。祁云只摇头不说话。

这时张嫂从厨房探出头,她正打算给祁云做些吃的哄他开心。张嫂说:“还用问吗?想你想得呗。云子天天问你去了哪,什么时候回来。一天到晚不停的问,醒来问一遍,睡前问一遍,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你还是别问他了,赶紧领回去哄哄他吧。”

李富贵把祁云带回家里,他让祁云试试新鞋,又掏出进口巧克力向祁云示好。祁云尝了口巧克力就不再继续哭了。

到晚上,李富贵和祁云躺在炕上相互抱在一起的时候又问他今天为什么哭。祁云才说,他以为再也见不到李富贵,以为李富贵跟他爹娘跟他叔一样不要他了。

听完李富贵就心疼地紧紧抱住祁云。他说:“怎么会不要你,我哪里舍得不要你。”说完狠狠地亲了下祁云的嘴巴,“我的小傻瓜啊。”

李富贵在27岁的这一年再次对活着的意义有了新的认识。他和祁云原本是两个孤伶伶的人,可从他们相遇的那刻起他们不再孑然一身。他想他活着就是为了遇到祁云,他想和这傻子过一辈子。

阿强没有名字,他从小就被叫阿强。但他爸有名有姓,他爸姓王,叫王顺,是白家的长工。白家是和平村的大地主,他们家的地多到数不完,村里目之所及的土地有一半都是他们家的。

现在白家的大当家是白云昌,他今年五十六岁,他有三房老婆,四个儿子,两个女儿。他的大小儿子都娶了老婆,女儿也都已经出嫁,本该是开始享清福的年纪,可白云昌却不甘寂寞,他又娶了第四房老婆。

这第四房可不一般,是个男人,是米行老板的小儿子,叫徐文羽。他生得漂亮,打小爱穿女装。徐文羽身材纤瘦,三庭五眼都透着阴柔,他嘴角下的一点小痣更是显得他媚态十足,前些日子白云昌去收租一眼瞧见他直接魂就被勾走了。白文昌回去后茶饭不思,说什么都要娶徐文羽进门。他不顾三房老婆们的一哭二闹三上吊,也不顾儿女们的极力劝阻,硬是用威逼利诱的方法强娶下徐文羽。

成亲当天,白家的大宅子里到处张贴红色的喜字,阿强不识字,所以他不知道当家的家里在办什么大事。他只知道一大家主子除了白云昌外各个神色难看,一副屙不出屎的表情。

阿强跑去问他正在忙活的爹,“阿爸,这是在干嘛?”

“主儿家娶媳妇呢。啊呀,阿强你今天可别去大院里乱跑,你给我老实在马厩待住。”

王顺再三嘱咐让阿强别捣乱,其原因是阿强天生智力低人一等,分不清大小场合,也看不懂人脸色。

阿强嗯了一声。

不过在王顺背去身子的时候,他趁机溜去了前门。因为他听到礼炮声越来越大,现在街上正敲锣打鼓,是新娘子的花轿到门口了。

阿强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如此热闹的娶妻场面,光是鸣炮奏乐的就有二三十人个人,鞭炮一路从米行放到白家大院,街上更是围满人来看。乡亲们凑热闹和阿强不一样,他们是没见过男人娶男人,更多的是带看笑话的心情看的。

乡亲们的嬉笑窃语全被鞭炮声吞没,白云昌听见也全都当没听到,他迫不及待地下马去接他的新娘子,他把徐文羽从轿上小心接下……

阿强当天左顾右盼都没见到新娘的样子,他只看到四姨太的背影还有听见他夜里叫床的声音。阿强不是故意去听的,他是半夜撒尿不小心听到的。

徐文羽被安排入住的院子在偏院,原来是一处无人居住的空房,阿强半夜特爱去那里院边的草丛撒尿。他夜起憋不住习惯性地又去那边撒,他刚脱下裤子就听到屋里传来阵阵声响。那声音夹着哭腔,不停地喊着老爷你轻点你慢点。阿强不知道他们是在洞房,他只知道自己听到那几声软绵的声音后撒尿的地方硬得发疼。

阿强好奇地趴在墙根偷听,他听到白云昌气喘吁吁的声音好像匹快累死的马。

“哟,没想到你长得跟个女儿家也就算了,你这处还长了个女人东西,日起来真跟个女人一样。”

“老爷日得可舒服?”

“舒服嘞,舒服死了。我感觉今天我年轻了不止二十岁,我要把你日得下不了地。”

“好好…老爷您慢点,我这里头还是第一次进人。啊……老爷您可别忘了东坡上的那块地要给我爹。”

“忘不了忘不了,明儿就签地契给你爹。好了,你可别用这腔调喊爹了,再喊我可持不住。”

“咋啦,难道老爷心里头还想做一回我爹,让我喊爹爹不成?”

“你试试。”

接下去的声音就是四姨太放荡的叫床声,还有床板的剧烈摇晃声。阿强蹲坐在地,裤裆热得跟团火似的,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跑去冲凉澡。他冲了好几回才把燥热冲走,他爬回自己床的时候王顺醒了问他去哪里了,阿强支支吾吾说去撒尿。王顺就说这泡尿时间还挺长,阿强只能说他尿完又去屙屎了。又屎又尿的,王顺不想再听,闭上眼不再跟自己的傻儿子搭话。

这夜过得特别漫长,阿强闭上眼睛就是四姨太穿红裙披盖头的模样。醒来阿强裤子就湿了一片,他这是想徐文羽想到梦遗了,但他当时还不知道那是射精,他以为自己尿裤子,还一连尿了好几天。

白云昌一连三天没从徐文羽的院里出来过,中间出来过一次是去给徐文羽爹签地契,办完事就匆匆回来了。阿强是在新婚后第四天才见到四姨太的模样,他在扫庭院,看到徐文羽披了件单薄的衣裳踏出房门伸懒腰。

阿强不敢直接去盯新进门的四姨太看,他只敢用余光时不时瞄两眼。他顺着纤瘦的脚腕往上看,一双白花花赤条条的腿从裙底探出露在外头。他又瞥了几眼,这次往胸部上看去。徐文羽底衣襟是敞开的,阿强窥见了里面的胸部,不是完全平坦的而是有点微微隆起,乳房被乌黑的头发挡去他看不太清。

他看到四姨太脸时,发现对方也在看他,他们两个视线撞到一块去,阿强吓得手里的扫帚都落到地上。他连忙捡起扫帚心虚地跑走。

自打这一瞥,阿强的心就被四姨太勾走了。他也变得和白云昌那会儿一样,茶饭不思,夜不能寐。不管是干活还是睡觉脑子里都是四姨太的脸,后来他就梦见四姨太趴在他身上浪叫,他更是不敢再去看徐文羽一眼。

自打徐文羽进门,白家不少地跟铺子被他弄到自己爹那头,白云昌是老糊涂了,可他家的三房太太们还有儿子可清楚得很。他们明里暗里折腾不少事把老当家都折腾烦了,白文昌就算再喜欢徐文羽也不敢继续独宠他一人,再说徐文羽年轻床上要的次数可不少,白文昌逐渐力不从心。不到半年徐文羽就失宠了。不过徐文羽倒是不在意,一个人在院里落得清净,而且他给自己爹弄去不少地都种上了庄稼,有的不够人手种就租出去,他爹一下就从米行老板变成了小地主。徐文羽就算被休,回去也不缺钱花。只是他现在还没被休,白文昌偶尔来光顾他几次,其他时候徐文羽就在院里纳凉扇扇子。

他的庭院干干净净,因为总有一个人来扫地。这人每次看到他就跑,徐文羽不知道这男人叫什么,于是他好奇问送饭的下人。

下人说:“那人叫阿强,是个傻子,是王顺的儿子。王顺你认识吗,就是那个长工头子,他老婆生二孩的时候难产死了,后来他就把半大的儿子带在身边养。虽然阿强傻了点,可为人老实听话,大当家也就许他留下。诶,他怎么你了,你要问他。”

徐文羽若有所思摇着扇回他:“没事,就是好奇罢了,他不说话我还以为是个哑巴。”

天热以后白云昌就带一家大小去避暑,唯独没带徐文羽。他们一走徐文羽就自在快乐,他隔三差五回趟家,他每次两手空空回去又大包小包的回来。他爹娘生怕他在白家吃苦,每次都给他大把票子让他打点下人用。徐文羽收是收着,可他觉得指条人干活根本不用花钱,因为院里有个不用他花钱的傻子。

“阿强。”他唤了一声傻子的名。

阿强呆呆地愣在原地看他。徐文羽就招手再唤他,“你过来呀。”

阿强左右各看一眼,院里四下无人,他才敢确定四姨太喊得是他。此时的阿强心脏狂跳不停,他觉得这日头更是晒得猛,他脸上的汗都拼命往下落。他摇头晃脑非常不自在地走到徐文羽跟前,他还是不敢看他。

徐文羽开口就问:“你今年多大了?”

阿强老实回他:“二十。”

徐文羽笑盈盈地说:“二十啊,我二十三,比你长三岁,你还得叫我一声哥。”

阿强疑惑地问:“你不是四姨太吗?”

阿强他傻,他想他喊其他姨太再亲热顶多是姐,怎么到四姨太这儿就成了哥。他这时候还没把徐文羽当男人看。他觉得四姨太是个好看的女人,只是声音比平常女人粗了点。就算他爹和其他小工聊天说四姨太是男人的时候阿强也不相信,因为哪有男人长胸的,但他不敢把他看过四姨太胸部的事说出来。

徐文羽不知道他想什么,他拿扇子拍了下阿强的头,说:“你傻啊,我是四姨太,但你私底下可以喊我哥。还有,别四姨太四姨太的叫,我有名字,我叫徐文羽。”

阿强哎呦一声捂住脑袋,他一边想着四姨太的名字真好听,一边嘴里说:“好的四姨太。”

徐文羽一听,气乎乎地凶他,“你再喊?”

阿强连忙闷声改口喊:“哥……”

徐文羽又笑盈盈地诶了一声。

从此之后,徐文羽就总是喊他,特别是院里只有他一个人的时候。徐文羽一喊他阿强,阿强就一刻不敢耽误地跑到徐文羽跟前。徐文羽一开始指使他摇扇,这不是什么难活,可阿强办起来并不觉得轻松,他感觉给徐文羽摇扇比他去马厩喂马去地里种田还难。

徐文羽穿得薄,衣裳又是若有若无地敞开些许,阿强站着给他扇风的时候视线总是不自觉地落在徐文羽洁白的脖子上。脖颈上淌着豆大的汗珠,一颗颗地滚到衣领下面直奔胸脯,阿强的视线一并跟着滚过去。

阿强不知道是天热,还是其他什么原因,他就是觉得看到徐文羽的身子就开始胸闷气短喘不过气。随后又涌上想要撒尿的感觉,他两腿间的东西猛地就会把裤裆支棱起一块。阿强比较傻,他不知道有性欲的时候该去用手捂,而是继续傻不愣登地夹腿接着给徐文羽扇风。

后来,徐文羽再喊他就不是让他扇风那么简单了,而是让他进屋给自己捏肩膀。

“阿强,你来。”

徐文羽站在门口又软绵绵地喊他。

阿强习惯性地看看四周,院里只有他们两人。只剩他们的时候,他要改口喊徐文羽哥而不是四姨太。他擦擦汗,紧张地问:“哥,你又热啦?”

他以为徐文羽又要他扇风,结果徐文羽招他进屋。阿强还没进过徐文羽的屋,他好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不敢吭一声跟在徐文羽的后面。一到屋里,就闻到一股甜蜜的胭脂香粉味,阿强闻着这股味道又不由心跳加快,胸闷气短了。

“阿强爱吃点心吗?”徐文羽坐下问他。

点心在阿强眼里是不常能吃到的好东西,他很少能吃到几次。阿强舔舔嘴唇说了句:“爱吃。”

徐文羽见他拘束的样子就笑,他打开扣在桌上的碟子,说:“这是我从家里带来的酥饼,我一个人吃不完,你过来吃点,不然丢了可惜。”

他招呼阿强坐下,阿强不敢拒绝。他刚屁股坐到凳上,徐文羽就把点心递到他嘴边。阿强不知所措地张开嘴,那松软的酥饼就进了他嘴里。

“好吃不?”徐文羽问他。

“……”阿强这时候嘴里正塞着酥饼说不了话,他嗯嗯点头,咽下一口才说:“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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