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2 / 2)
苏南禅接过,豪迈地一饮而尽。
“现在地方也到了,你想让我做什么总可以说了吧?”
钟雨仙喝了口茶,慢条斯理地说:“我在蜉蝣水市有一位好友,多年未见,那把能让我融合力量与记忆的钥匙可能在他府上,但以我的身份不好直接探查,所以我需要你潜入他府上,暗中调查,而我在明面上与你打配合。你能想到什么办法,可以不被怀疑地进入他府邸吗?”
“啧……”
苏南禅往窗上一倚,翘着脚尖抖两下,认真思考了一会儿,欲言又止。
“说吧。”钟雨仙作势放下茶杯。
苏南禅一脸严肃:“你觉得我去他府邸门口摆张凉席卖身葬父,怎么样?”
“咔哒”一声,茶杯翻倒在桌上,茶水泼了钟雨仙一袖。
周少余是城主府的管家。
别看他有个年轻名字,其实已经是知天命的年纪,府中大大小小的事务该放手放手,该放权放权,除了盯一盯仆从们干活儿,成日不是莳弄花草就是捧个茶缸躺在摇椅上晒太阳,悠闲自在得很。
前几日府内丫头婚配,嫁出去了几个,还有俩小厮得病死了,一时人手着紧,周少余便让自己侄儿,也是城主府下一任管家再买几个伺候的人。
他侄儿素来麻利,这才一天不到,就领着五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小姑娘,找他帮着掌眼来了。
周少余从躺椅上起身,浑浊的双眼把面前的三男两女细细打量过去,满意点头。
“资质不错,尤其是这闺女,”他指着左侧第一个簪绒花的姑娘,又把手指挪动到她旁边的少年身上,“还有这孩子。长得好看,有精气神,让人看着舒坦。你上哪儿找的人?”
周凭,他侄儿凑近了笑道:“那姑娘是在码头找的,我见着她时,她正在卸货。那少年人倒是巧了,刚好在咱们府侧门外卖身葬父,我看他可怜,就把他买下了。”
“嗯……嗯?”周少余点到一半的头僵住,瞪大眼睛,“你确定这两人没说反?”
戴绒花的姑娘虽比寻常女子高,身量却很纤细苗条。而那少年穿着水蓝色的本地衣裳,笑眼盈盈可爱可亲,哪里是父亲刚没的样子。
“真没说反!”
周凭见自家大伯一脸不信,赶紧把自己遇到这两人的情形和盘托出。
那绒花姑娘确实在码头上干活儿,扛着两大袋货物都能健步如飞,挽起的衣袖下,小臂肌肉虬结,看着能打十个他。
而那少年,周凭出门时他盘腿坐在草席旁,拿一个木鱼边敲边念往生咒,有人过去问他,他就掀开草席一角,说他父亲走得早,走得急,家里为他治病花光了银子,没钱购置棺木,只得自己卖身为奴,换点钱财将他安葬。
“您别说,他敲木鱼的样子十分的宝相庄严,言谈中也并无悲伤,可见是个心性沉稳,有大智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