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醒来就发现自己已经被玩坏了的反派(1 / 2)
以赛亚从一场噩梦中惊醒。
他睁开眼,视线模糊而混沌,因长久不见光而被挂在房间里的那盏灯刺得控制不住地流泪,使他看不清眼前的一切。
好一会儿后,僵硬麻木的身体感官才逐渐运转起来,让他觉得自己似乎睡了个漫长的觉,浑身的骨头和肌肉都有种酸软无力的疲惫感。
而且,喉咙里也堵着奇怪的味道……
以赛亚忍不住想要咳嗽,他觉得自己的鼻腔里似乎也弥漫着同样恶心奇怪的气味。
但,他抖了抖嘴唇,却突然发现自己的唇边正抵着什么东西,那东西散发着热,还散发着与堵在他喉咙与鼻腔里的奇怪味道相似的气味,正顶开他的唇、要捅进他的嘴里。
“……什……么…?”
他的脑子生了锈,在一瞬间甚至都不能相信自己眼睛看见的东西。
这是……什么?
视线渐渐变得清晰,他渐渐看清眼前的一切。
——包括那个正对着他微笑的男人,也包括那根顶在他唇上的男人胯间的正冒着热气的性器。
“呀,你果然醒了。”男人对着他笑,一只手扶着他的脑袋,在说话时依旧没有停下原本的动作:“我就猜到学长会在今天醒过来,所以特意推掉了会议回来见你。”
“毕竟,我可不能错过看到学长醒来的这一幕。”
以赛亚:“……你——呜!!”
那东西猛地捅了进来,填满了他的整个口腔,甚至还顶到了他的喉咙深处,腥味能直接挤满他的每一次艰难呼吸,让他的鼻腔里都是那股令人作呕的气味。
现在,他知道自己喉咙里和鼻腔中的奇怪味道是如何来的了。
“唔唔……呜咳咳咳——咳哈……呜……!!”
把性器捅进了他嘴里的人开始不紧不慢地动作,每一次顶入都让他感到窒息和恶心,他想要挣扎、想要反抗,但酸软无力的身体却调动不出一丝一毫的力量,反而像是早已熟悉这样的对待似的,开始不受他理智控制地陷入欣喜欢快的满足中。
他感到自己正在发热,手脚都因受到熟悉的对待而喜悦得发软,连赤裸胸膛上的乳尖都在激动兴奋地充血挺立,更不要说身下完全不受控的性器了。
好热……好恶心……好痒……恶心……好想被抚摸……不要不要……恶心恶心……好想再继续——停下停下!!
以赛亚浑身颤抖,在发现自己身体上的不对劲后开始怒视眼前的人。
但他这样正被人享用柔软嘴唇与湿热口腔、捅得泪流不止口水四溢、连身体都在发热发红的状态,就是用那双蓝眼睛带着怒意地去瞪人,也显然不会让人感到威胁。
“……真漂亮。”
果然,男人只是稍微停顿动作,低下头来拿另一只手的手指替他揩掉眼角的泪珠,抚着他发红的眼角轻轻感叹:“学长这双眼睛果然还是要带点生气才好看。”
“这两年里,不能看到学长自己睁开这双眼睛,就总还是差点意思呢。”
在过去,他倒是也有用上傀儡术之类的魔法,让昏迷中的人睁开眼,玩偶一样乖顺地趴在他的膝上,张开那张鲜红柔软的嘴舔弄吮吸他的性器,吃出一片啧啧水声;然后,他乖顺的人偶便会爬到他腿上来,扶着被自己舔湿的鸡巴往那口柔软狭窄的穴里塞,发出又轻又低的猫似的欢叫,就算被顶得腿都在发软也不会停下来,就算被精液填得肚子都微微鼓起也只是呜呜地啜泣几声,绝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对他的忤逆反抗。
可是,他看着那双空洞的蓝眼睛,却还是时常觉得遗憾。
这双蓝眼睛还是得带点鲜活的光亮才好看。
毕竟,他的学长可从来不是什么温顺驯服的玩偶。
“您是想杀我了吗?学长。”男人为那双眼睛里的东西感到愉快:“可是,您的身体却不是这样想的呢。”
“因为学长已经被玩得离不开我了——您这张娇气又贪吃的嘴、您又红又肿的奶头、您摸一下就能射得我满手的鸡巴,当然,还有您下面那张总是发骚流水、堵都堵不住的嘴。”
“它们全都已经离不开我了呢。”
“!唔!闭——唔!!闭……哈……闭嘴!!”
以赛亚被那些话羞辱得几乎快要发疯,在这个时候,他终于想起自己还有牙齿可以动用。
所以,他带着十二分的愤怒,想要咬断那根塞进自己嘴里的东西。
但,很遗憾,他的想法被察觉,男人捏住了他的下巴,止住了他的动作。
“……真凶。”
他听见男人的笑声:“既然学长不喜欢,那我就听听学长的意见好了——这毕竟是学长醒来的,恶意揣测他的兴起走得不够正当。
但,那些人也只能停留在口头上的羞辱了。而他也在后来让他们都彻底闭了嘴。再之后,他不再装乖孩子,变成了世人眼里的恶魔和怪物,他那张脸也自然只成为别人的噩梦,再也没人愿意看见他——更不要说对他产生什么恶心欲望了。
可现在,他被人按在床上,用那肮脏恶心的玩意儿往他嘴里捅,还一边用那些话来羞辱他……他自然难得失去理智。
他起身,抓着床边桌子上的花瓶砸在墙上,手臂和手指被碎裂的花瓶割破而鲜血淋漓,身体也依旧酸软而无力,正控制不住地颤抖着,但依旧没能对他拿着锋利碎片转身去割那个胆敢如此羞辱他的人喉咙的动作产生影响。
……虽然是以魔法上的天才而闻名,但他其实也相当擅于近身杀人。
遗憾的是,由于长久没有这样拿着武器杀人,他的动作与过去相比到底还是有了些迟缓,居然没能割断那个该死的人的喉咙,而只是割出了一道还不够深的血痕。
他倒在床上,再没有继续的力气。
而堪堪躲开这致命攻击的男人摸着脖子上的伤口,轻轻地“嘶”了一声后又更兴奋了起来。
“果然,”他看着以赛亚,带着兴奋的笑用手指附着治愈的魔法抹去脖子上那道伤口,“你还是醒过来的时候更有意思一些。”
“学长。”
“……唔、”
以赛亚被抓着手腕拽起来,捏在手里的花瓶碎片也被抽走,男人的手指紧紧握着他受伤的手,他看见那上面浮出的代表治愈术的绿光,感受到伤口正在愈合的痒和热。
“……滚…!”
他冷笑着:“谁是你学长?你不过是布拉德利那个老东西找来的一个对我的拙劣模仿而已。”
“那老东西总遗憾我不是真的装出来的那幅好学生样子,为了弥补他这个遗憾,他才眼瞎找了你这个恶心的玩意儿。”
“不过,现在看来,他眼光也只是越来越差。”他说着第一次见时这个人就说过的话:“你也配当我的弥补和替代?别开玩笑了!我都快恶心吐了!”
“…………”
男人脸上的微笑依旧,似乎并不受他的话影响。
“好吧。”他听见男人缓慢轻柔的语调:“我该知道的,你醒来后会有一段时间的记忆混乱,记不清自己做过哪些事、说过哪些话。”
“但我还是有点生气。”
“你居然还这么在意我们的老师。”
“??谁——”
他想反驳说“谁在意了”,他只是对布拉德利那老东西干的事儿恶心而已。
但男人却已经把他又丢回了床上,他被柔软的被褥淹没,手臂挣扎几下还没来得及把自己扒出来就被从身后掐着脖子、按着腰草进了早已软得流水的穴肉中。
“——!!!”
他仰起头大口地喘息着,几乎有一瞬都忘了呼吸。
声音发不出来,身体在疯狂地因被捅到深处的性器的动作而感到喜悦欢愉,早已适应这样的对待的穴肉不受他控制地吐着淫液地急切包裹挽留着捅进来的东西,他在被草进来的第一刻就已经陷入了高潮。
好一会儿后,他才听见自己的尖叫。
“啊啊啊……你、你这个——停下、停下!啊……啊啊……为什么……唔——!不要、不要顶那里……啊、啊啊——要……要射了……呜!!停、停下……唔——!!”
“我才是战胜你的人。”
男人用一只手捂住他的嘴,紧贴着他的脖颈欣赏他被堵住声音的喘息呻吟:“我才是享用你的人。”
“你也注定只能在我身下、被我玩烂。”
“明白吗?学长。”
对于那场两年前的决战中的细节,以赛亚早已记不清了。
他只知道自己输了,并且应当死在了那场决战中——就像布拉德利那个老东西一直希望的那样。
但现在的事实却是,他还活着、他被自己的敌人给救了回来,在昏迷中度过了两年的时间,而这两年,鬼知道他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也鬼知道那个该死的人究竟对他做了什么!他居然成了一个被床榻间的玩物,身体被玩弄得对那些恶心的亲吻抚摸乃至侵犯适应得就像一个下贱的婊子!
每次他看着镜子中的那张脸、那个赤裸身体上的抹不去的下流欢爱痕迹,都恨不得杀了镜中的那个人。
他也的确试图自我了断过。
但失去了一切魔力的他轻而易举地就能被控制住,那个该死的家伙——那个现在成了皇帝和魔法之王的家伙——在第一次发现他自杀的想法时就对他下了诅咒。
“你休想用死亡来解脱。”
男人在那时带着从未有过的愤怒地掐着他的脸,把他按在镜子上操弄,逼着他看镜中的那张脸又一次被近乎苦痛的欢愉填满的模样、看他是如何恬不知耻地吞下男人的性器、一次又一次地陷入高潮、除了射精就是射尿的。
就这样,男人都还能说出“你最好不要逼我对你用些更过分的手段”的话来,告诉他,说:“那个时候,你就会知道你现在有的是多么轻松的待遇了。”
于是,以赛亚只好放弃自杀的想法。
他很快就表现得几乎像是认了命,对一切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都能温顺驯服地接纳,好像之前从来就没有想过要杀了给自己带来羞辱的男人、或者杀了遭受羞辱的自己似的。
每一次,当已成为皇帝的男人来到这个房间时,以赛亚都会温顺地仰起脸来,接受那些落在自己脸颊上和嘴唇上的亲吻,手指轻轻抓着搂住自己腰肢和脖颈的男人的手臂,只在连舌尖都被玩弄得发麻的时候承受不住似地手指微微用力,发出几声微弱的喘息和咳嗽。
他顺从而驯服,就算是被命令着跪在地上用嘴服侍男人的性器也会僵硬地把那张鲜红柔软的唇凑过去,用手指将已经长到肩膀处的金发撩到耳后,似乎全无厌恶地伸出舌头舔弄他人的性器,就算被强行塞进嘴里、娇气而狭窄的嘴因吞不进这样粗大的东西而被噎得咳嗽和想要呕吐也丝毫不反抗,仍旧只是又咳又喘着被抓着头发将男人的性器吞到喉咙深处。
至于其他更过分一些的要求,他也都能一一柔顺服从。
被射到漂亮的金发上、或者用嘴接下粘稠的精液并吞进肚子里,再或者连雪白的胸乳上都被涂上稠白的液体、艳红乳珠被玩弄得肿胀破皮……如此种种,全都驯服接受,最多只在受不了的时候颤抖着眼睫落下几滴漂亮的泪珠,又发出几声哀求而已。
但更多的时候,他只在被真正地肏进穴里、肏得连射精都射不出来的时候才又哭又喘着发出哀求,说些“不要了”和“求你”之类的话。
然后就又是呜呜咽咽、溃不成军的呻吟。
不得不说,他的这样的表现的确让正期待他能有更多有趣反应的男人渐渐觉得无趣起来。
——这样柔顺的表现,和魔法控制下的傀儡人偶又有什么区别呢?
男人不由得在又一次几乎不会遇到任何抵抗的、近似真正两厢情愿的恋人间才能有的性爱中捏住那张似乎已完全沉迷欢愉之中的脸,发出低低的笑来。
“……果然,您总是这么擅长扮演一个乖孩子。学长。”
他说,在这时还饶有兴致:“那么,就看看我们之间到底谁更有耐心一点吧。”
于是,接下来。
那些对待变得越来越过分、越来越过火。
以赛亚原本只到耳边的金发已经长得很长,所以有时候,作为皇帝的男人会心血来潮,为他穿上外面的贵妇们正流行的时装,梳好那头金发,让他看上去像一个真正的、好运地被皇帝看上的情妇,带着他走到外面去——当然,在这之前,他会先被塞进几个用魔力驱动的“小玩具”,在走路时都被敏感穴肉中的东西磨得浑身发软、满面潮红,只能软软地靠在皇帝的怀里,接受不知道他身份的人对他来历的猜测。
然后又被皇帝搂着肩膀听着皇帝带着轻蔑与故意羞辱的声音说“只是个擅长服侍人的妓女而已,不过,你们要找恐怕是找不到这样下贱的货色了”。
使他的每一次到外面去都与过重的欢愉和羞辱相连接,几乎对外面的太阳、带着蔷薇甜香的空气和他人的目光感到恐惧和羞耻起来。
又或者更多时候,男人只是让他待在房间里,用一些新奇的“玩具”装饰在他身上,看他被那些玩具折磨得陷入似乎永无尽头的恐怖高潮中,连哭都哭不出来——有时候,男人会刚把那些玩具用在他身上就关上门离开房间,直到晚上甚至第二天才回到房间,欣赏他就算被那些玩具操弄得连射尿都射不出来也依旧被继续操弄得颤抖抽搐的狼狈模样可怜模样。
“演戏该结束了。”
男人又一次劝诫他:“你没有机会从我手中逃跑。哪怕我真的在最后对你失去了兴趣,我也不可能把你从手里丢出去。”
但他仍旧只是温顺驯服地抽噎着,像是已在快感中彻底沉沦,听不见外面的声音。
最终,他们的这场对峙进行到今天。
“……呜、呜呜……不…哈啊…不要了……啊啊……”
他颤抖着,身体已经受不住更多的快感。只能搂着男人的肩膀发出低低的哀求:“求您…求您……呜!!”
可是,不断捅进体内的、正疯狂震动着的玩具没有停下,咬在肿痛乳尖上的铃铛也在不断随他的动作而发出声音,混着那些被搅出的水液声,让他感到难以褪去的羞耻——而这羞耻本该早已经被他忘却。
“你听见了我们的那个老师的声音了,对吗?”
男人咬着他的发热发烫的耳垂,发出轻笑:“他会在王宫里居住很长一段时间。”
“他大概是这世上最后一个愿意从我手上救你的人了,错过了,可就再也没机会了哦。”
与布拉德利的第一次见面,是在那间位于贫民窟的狭窄阴暗屋子里。
那时以赛亚还只是个孩子,连魔法的那扇大门的边缘都还没能摸到,与以后的他相比简直脆弱无能得可笑。
而布拉德利,就是在那个时候自己主动出现在的他的眼前的。
穿着那身黑红色的教授长袍,披在肩上的鲜红绶带一直能垂到贫民窟肮脏腐臭街道的地面上,但却那样的纤尘不染、光鲜明亮,简直像个来腐烂泥坑里俯察民情的神。
以赛亚就静静地坐在那间屋子里,坐在阴影中,与那些残留在潮湿空气里的某个男人腐烂死去的臭味和咒骂相伴,看着这个似乎披着身温暖阳光的人走进来、走到他的面前来。
“……我闻到毒的气味。”
身上带着淡淡月桂香气的人在他面前弯下腰来,拿那双温和柔软的绿眼睛注视他,只带着深深的遗憾与怜悯。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对方问他:“为什么要用毒?”
而以赛亚,也只是轻轻地抿着唇笑了笑,回答他,说:“因为我的力气不足以杀了他。”
“您是来审判我的罪行的吗?因为我对自己的父亲下了毒,又冷眼旁观他一天天腐烂,对他的所有细碎扰人的咒骂哀求全都不闻不问?”
“…不。”
但布拉德利只是摇了摇头:“我是来带你走的。”
“我知道你的父亲做了什么,我也知道你别无选择。但,孩子,”男人的手在那时抚摸上他的脸颊,在为他轻轻擦去脸上的污迹时发出低低的叹息,“你不能一直这样走下去。”
“从那条错误的路上回来吧,我会带你离开。”
………
以赛亚轻轻咳嗽几声。
又是一夜的折磨,他的嗓子干而且哑,浑身上下也都还在被脱力感纠缠,连动根手指都觉得吃力。
而且,也许是因为那不知真假的“紧急情况”的发生,男人在今早急匆匆地离开时没有来得及为他做清理,他因此还能感觉到黏在自己头发上和嘴唇上的腥臭体液的恶心触感,身上也都是黏糊糊的——尤其是腿根和身后被使用过度的那处地方。
“……咳…咳咳……”
肚子也涨得难受,用手稍微按一下、或者稍微动作一下,填满里面的东西就会失禁似的溢出来,从酸软的腿根淌过,流到本就已经一片狼狈的床单上来,让他感到一阵的恼怒和恶心。
该死的家伙……
如果不是失去了所有的魔力,如果不是该死的布拉德利在最后关头的助力……他一定,一定会杀了那个……
但没关系。
他并不是第一次经历这样孱弱无能的状态。
在更早以前、在那所学院里、在布拉德利那个老东西还时时会将带着戒备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怀疑他已走上一条不应走上的路——在那个时候,他也是像这样孱弱无能,必须要用温和柔顺的伪装来掩盖自己的本性和目的。
他能够忍耐的,他总是拥有足够的耐心。
伪装和哄骗是他与生俱来的天赋。
恼怒退却后,他渐渐开始冷静梳理现状,明白那个把他困在这现状里的家伙提到的“布拉德利会留在这里很长一段时间”绝不只是随口说说。
虽然不知道对方哪来的这样可笑的误会,居然以为他会对布拉德利那个老东西抱有什么特殊的感情和期待——就因为那老东西把他从那烂泥一样的生活中拉了出去?嗤,无聊。他可不是那么感性的人。
总之,那个似乎对他抱有什么不止于肉/体的情感的家伙大概是故意叫的布拉德利过来。
目的……也许就是要用布拉德利作为诱饵,让他的伪装露出点漏洞而已。
如果是这样的话……
以赛亚抖了抖眼睫,在预料之中地听见了房间的那扇门又一次被从外面打开的声音。
然后是脚步声,以及衣料摩挲的声音。
——有人停在了他躺着的床的前方,就像之前那次一样。
就站在那里,目光长久地停滞在他裸露的、遍布欢爱痕迹的身体上,尤其在他的胸前和身后滞留许久,连呼吸的节奏都似乎因看到的景象的冲击而被打乱。
“…………”
他听到那个熟悉的、只让他觉得厌烦的声音。
带着惶然的颤抖与不愿相信,似乎非要他自己主动开口承认才愿相信眼前的事实似的,低声叫出了他的名字。
“…以赛亚……”
他感受到说话人声音中的艰难和无措,还有那股渐渐靠近的熟悉的浅淡月桂香味。
“…是你吗?以赛亚……”
以赛亚:“…………”
他缓缓地从自己的手臂间抬起了头。
在那张熟人的脸的注视下和那双熟人的眼睛倒映出的自己的狼狈影像中,他咳嗽几声,并没有感到太多的惊讶和别的激动情绪。
“……是您啊。”
他说,声音还沙哑得厉害:“好久不见了,老师。”
于是,一瞬间。
闯进了这房间里来的布拉德利的脸色变得格外精彩起来。
那张似乎与第一次见面时相比并没有太多变化的脸上滞留着各种各样的复杂情绪,看他的表情简直就像看一个荒谬的黑色笑话成真了似的。
以赛亚对他这连最出色的画家都描绘不出来的表情感到可笑。
——他也的确笑了出来。
“您对我的现状还满意吗?老师。”他问:“还是说,您仍旧觉得杀了我会比较妥当呢?”
“……不、”
布拉德利仿佛遭受巨大的打击,几乎站不稳似的往后退了一步。
“不、不——”
昔日的魔法之王摇着头重复着,都快握不住自己手里的法杖,好像一下子就失去了过往的所有力量似的。
“不是……不是这样……不该是这样——”
布拉德利·沃特福德近乎崩溃地呓语着,在逃避现实的冲动中走上来,手指触碰到躺在床上的以赛亚的肌肤,似乎想把以赛亚从床上扶起来、好从以赛亚嘴里得到什么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该是什么的否认——但,他的手指刚触碰到以赛亚的还残留着各种痕迹的裸露肌肤,就又立刻遭受火焰灼烧似的收了回去。
“唔…!!”
被抓起来又丢回去的以赛亚头昏脑胀,感受到身后的某个地方又因这样的动作而流出了更多粘稠液体,在一瞬间只觉得自己浑身都在发烫和发抖。
“……不该是什么?”
愤怒和羞耻在这时又再度占据上风,从来都痛恨在这人面前显示弱态的以赛亚能感受到眼前的人在看见他这样的狼狈姿态后也呼吸凝滞了一瞬,连剩下的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都被堵在了喉咙里。
因此,他在又一次回笼的被羞辱的愤怒下撑着酸软的身体又把自己拽了起来。
对着那张脸和那双眼睛,他冷笑着质问:“我不该活着?还是我不该被人关在这里当个玩物养在床榻上整整三年?”
“这些不都是拜您所赐吗?老师。”
“如果您当初自己愿意舍得下你的那颗清白的良心来亲自动手,”他说,带着讥讽与嘲笑,“那你早该在更早以前就亲手把我掐死了!”
以赛亚从来没有真正想过要当一个乖孩子。
在过去,他会扮演一个众人眼里的乖孩子,脸上总挂着温和柔顺的笑,对周围那些无聊无趣的蠢货们的接近和评价全都宽容地接纳,也不过只是因为他那时还不够强大而已。
——伪装是他的天赋和生存本能。
就像他给那个应当被他叫做父亲的男人于日复一日的饮食中投入微量的毒、并在那个男人一天天腐烂下去时,他也是那样一副温和柔顺,像是早已认了自己的命、无论什么样的待遇都能温顺接纳似的好孩子模样。
学院里布拉德利——这个当世最强的法师——带着审视和怀疑的注视与曾经横亘在他生活中的父亲扰人的哀求咒骂没有太大差别,他很早就学会了无视,并继续无所知觉似的在众人眼里扮演完美的、没有丝毫破绽的好孩子。
直到他终于变得足够强大。
所以,那一天,他坐在布拉德利的休息室里,在黄昏的太阳驱不散的冷凉阴影中向布拉德利撕开伪装坦白自己的本性。
“……我知道您一直在怀疑我。您不相信我,因为您见过我在那个男人彻底腐烂得死去的那天都还在像个孝顺的乖孩子一样为他整理衣装。您害怕连您自己都驯化不了我。”
他温和地微笑着,带着趣味地剖析那个曾对他动过一瞬的杀意又立刻自己把那杀意熄灭的人。
“您不会杀我。即便您有能力现在就杀了我、并且让其他人都对您的行动不敢提出指责和质疑,您也不会杀了我。”
“因为您有清白的良心和崇高的道德,您想让自己一直保持正义,不会在找不到证据的时候跨过那条线来杀我——多么伟大的人呀。”
“但这样看来,您又是多么可怜的一个人呀。”在最后,他又这样叹息着:“毕竟,您的道德该是有多么摇摇欲坠,才会连这样一点点的越线都不敢有呢?”
……可以说,如果不是那时的以赛亚已足够强大、并且已经决定在那天之后就彻底撕开伪装,离开学院和布拉德利的注视,毫无顾忌地踏上那条曾被人无数次告诫过不要踏上的路,他是不会那么快就在布拉德利面前放弃“乖孩子”的演戏的。
……以赛亚就是这样,只在自己弱小时花费精力去欺骗和伪装。
所以现在,面对早已清楚他本性、也见过他如何撕下弱小时的温顺伪装的布拉德利,他就彻底没有任何想要继续扮演“认命了的乖顺玩物”的心思了。
“…我得感谢您。”
他瞪着布拉德利,只极尽一切地用语言来挖苦讽刺对方。
“如果不是您,我都不知道自己居然还这么擅长做这种事儿。”
“——!!!”
还在纠结苦痛中的布拉德利猛地抬头,与他对上视线:“我不是——不…我从来没想过——我没想过会变成这样…!”
“我没想到威尔他会……”布拉德利颤抖着,害怕看见他的眼睛似的又挪开视线,做着无力的辩解:“你不该…不该是这样的下场……”
“——那该是什么呢?”
以赛亚冷笑着追问:“一具只要不死在你面前哪都可以的尸体吗?”
“你现在也可以杀了我,”他说,一边艰难地把自己从床上撑起来,仰起自己的脑袋,让自己的脆弱脖颈与赤裸胸膛没有丝毫遮挡地显露在对方眼前,“你现在就可以掐死我,或者捅碎我的心脏。”
“我已经没有了魔力,也用不了魔法,连力气都没有多少,你可以很轻松地就杀了我——那么,老师,您怎么还不动手呢?您特意惹出些麻烦引开那个人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还是说,您来见我,难道其实是为了救我吗?”
“…………”
布拉德利沉默无言。
或许,他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再次主动闯到这儿来的目的是什么——杀了以赛亚吗?不,不可能,他过去下不了手,现在也不可能下得了手。他永远也没办法对他的这个学生动手,这是早在许久之前、在那次黄昏的太阳照射下的休息室里的最后一次见面时就已被他确定的事实。
他动过杀意,在那时的以赛亚微笑着说出“是我杀了他们”的时候,他就明白眼前的人究竟是怎样一个永远无法驯化的没有感情的残忍怪物,他于是动了杀意,试图在这怪物扩大危害之前将其抹掉。
但,他最终没有动手。
原因不是受困于他自己的道德和良心——他知道不是,他没有那么坚定、那么像个圣人。他没有动手,只是因为那时有一种连他至今都不敢承认的感情猛烈地涌出来,在杀意浮现的那一刻打断了他的杀意。
在那时,他就知道,他是永远不可能杀得了以赛亚的。
无论时间和世事如何流逝变化。
——那么,他又该是来这里做什么的呢?
布拉德利艰难地挪回自己的视线,注视眼前的昔日学生。
他看见以赛亚正扬着头,那双还带着流过泪的痕迹的蓝眼睛正含着怒意地瞪着他,一如他们那次唯一的也是最后的吵架。
但这个时候,以赛亚却不再像那时那样体面从容得优雅,他看见以赛亚布着泪痕的脸和磨得艳红得过分的唇,还有以赛亚长长了的、正凌乱地从脸颊边和肩膀上滑落的金发,那上面也沾着他不敢去细想的黏白液体——当然,还有遍布在以赛亚那纤细脖颈、瘦削肩膀和苍白胸膛上的痕迹。
甚至在以赛亚微微起伏的胸/脯上、在那如刚发育的少女的胸乳上肿胀挺立、被磨得破皮的鲜红乳珠上,都挂着刺眼的咬痕和涂抹着黏稠的稠白液体。
过分的刺目,过分的淫靡。
让他不敢去想这些痕迹的背后,是以赛亚到底经历了怎样的对待。
也不敢去想,他在看到这样的以赛亚时,除了慌乱的不愿相信外的另一层埋得极深的想法。
“……我不是来杀你的…”
最终,他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你已经没有了魔力…也没有任何危害了……”
不,不对。
他不是在想这个。
他想做的是、他真正想要做的是——
“你不能留在这里。”布拉德利闭上眼,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再睁开眼时便终于下定了决心。“你不该留在这里。”
他看着以赛亚,像他们第一次见面时那样,说:“我是来带你走的。”
…………
以赛亚并没有对那句“我是来带你走的”有太多的惊讶。
……果然,他就知道,那个该死的家伙——那个把他关在这里,对他表现出来的温顺驯服模样并不感到满意的人——是在玩这种把戏。
所以,他在听到那句话时只是愣了一会儿。
他没想到布拉德利居然真的会想着来把他从那人手里救出去。
不过,这又有什么区别呢?
以赛亚很快回过神来,只对这个提议感到可笑。
落到那个人手里和落到布拉德利手里又有什么区别——哦,布拉德利当然不会把他关上床上每天变着花样地折磨他,这老东西到底有自己的良心和道德在,不会做出这种事来。
但,除此之外,他也别想从布拉德利手上得到更多的宽待。
这老东西大概会把他关起来,当做囚犯一样看待,继续像以前一样,不厌其烦地来教导他如何做一个好孩子——这一次,他不会再有能力可以阳奉阴违,并找到办法从那老东西身边逃开。
反正他的下场都不会有太大变化。
何况,知道这也极可能是那个该死的家伙安排的计划后,他也不认为布拉德利能真的把他带出去。
所以,以赛亚很快就又只是冷笑起来。
“我不会跟你走的。”
他说,故意用语言去刺激眼前的人:“我现在过得很好,反正跟着你走也只是换个地方被你关起来,那继续留在这里也没什么不好。”
“…………”
果不其然。
布拉德利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了起来。
“……没什么不好?”似乎是被这句话给踩到了什么雷点,之前还不愿也不敢与他靠得太近的人走了上前来,仗着身高的优势极具压迫力地将阴影投到他身上来,在阴影中,布拉德利的表情变得模糊不清,他只能听见对方似乎压抑着巨大怒意的声音:“你说,这没什么不好?”
以赛亚:“…………”
他没想到对方会反应这么大。
但,虽然没想到,却还是不肯让自己显出畏缩来。
“是的。”他仰头与那双阴影中的银灰色眼睛对视,绝不为自己的话做出丝毫退让:“我就是觉得在这里没什么不好,也不想跟你走。”
更甚者,他还要继续讥讽几句:“怎么,难道您到现在都还要来做我的老师教我怎么做选择题——嘶…你干什么?!”
他的话被打断。
被阴影吞噬了大半脸和表情的布拉德利伸出手来,把他又仰面推回到了床上,在他的怒视下用握在手里的那根法杖的顶端抵到他的喉咙上。
法杖顶端的金属装饰冰凉而坚硬,从喉结缓缓滑过锁骨并继续向下的感觉让他变得过分敏感的身体忍不住地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他听到布拉德利的似乎无比平静的声音。
“你是说,你被人锁在床上,”法杖顶端来到他的还微微肿痛的一侧乳尖上,抵着那颗还湿漉漉的、被咬得破了皮的可怜艳红乳珠,力度不大也不小地拨弄起来,“被人像个婊/子一样的玩烂,玩成这副碰一碰就发/骚的模样,是【没什么不好】。”
“……呜、住…住手……你这个、这个该死的……”
他感到巨大的羞辱,但已经熟于被玩弄的身体却不受他的控制,只被这样对待就又浑身发软发热起来,被顶弄的乳珠和另一侧没被做什么的乳珠都欢欣喜悦地充血挺立起来,开始期待更多的抚弄。就算伸出手去抓住那根抵在胸前的法杖也无力推开,比起抗拒更像是在拉着那根法杖自己放/荡又不满足地凑上前去迎合。
于是,他又听到一声冷笑。
“果然,”他听见布拉德利的声音,“对待你,还是应该用不那么人道一些的方式才行。”
魔力在那根法杖的顶端汇聚,他被魔力凝聚时的热量烫到,在身体无意识的瑟缩下感受到熟悉的魔力波动。
——是使人昏迷的魔法。
……该死的布拉德利!
以赛亚在昏迷前咬着牙想——居然打算不顾人意愿地强买强卖。
在魔法的作用下,以赛亚于沉眠中又做了个关于过去的梦。
他梦见自己还没有在那场决战中落败、还能轻易地就把整个世界搅弄得一团糟的岁月。
在那段美好岁月中,没有属于布拉德利的带着戒备与怀疑的扰人注视,也没有那些令人厌烦的仗着他还在扮演好脾气的乖孩子时要凑上来接近他的人——那个时候,所有人都只畏惧他。
他们害怕他,却又要对他摇尾乞怜;恐惧他,却又渴望从他手里得到更多利益。
无论是轻易就被他操控的昏聩无能的君主,还是那些只敢在背后诅咒辱骂他的贪婪软弱的群臣……所有那些昔日自以为高贵的人都不过是他手中任他摆弄的蚂蚁,用他们各异的愚蠢丑态来取悦他。
不得不说,那种感觉真是好极了。
但,以赛亚在过往的美好岁月中沉醉时,却偏偏想起了那一点早就被他忘记了的杂音。
……他想起与那个人的见面。
不是在学院里、不是在他知道布拉德利居然找了个来弥补他曾经带来的遗憾的替代之后,也不是他所以为的第一次与那个曾被称作威尔弗森的人的见面。
他们真正的第一次见面没有那么对立——至少,在那个时候,以赛亚还没有兴致对一个只是有点魔法天赋的小孩动怒。
他甚至都懒得垂下眼去看清那个混在一堆只敢在背后咒骂他为“魔鬼”的忤逆者中间的小鬼的脸。
那个时候,他只是从那堆总是喋喋不休地发出些让他觉得烦人的声音的忤逆者中挑出那个小鬼,让那个小鬼来到他面前,在小鬼的亲人的恐慌注视下用手指轻柔地抚摸小鬼的脸颊。
温和地、平静地微笑着,询问小鬼:“告诉我,这些人刚刚是在议论什么?”
于是,从那时起就已经显现出狡猾本性的小鬼回答他——“叔父们正在议论‘翡翠宫里的妖妇’。”
“他们说,那是和经书里的巴比伦娼妇一样的角色。连陛下都被她蛊惑,搞乱了整个国家。”
“大人,您知道翡翠宫里的妖妇是指谁吗?”
“…………”
说实话,以赛亚总是会为他的那些无能愚蠢的反对者们的奇思妙想感到点有趣。
所以,他仍旧保持了脸上温和平静的微笑。
“当然。”他说:“因为我就住在翡翠宫里。”
…………
从沉眠中醒来的时候,以赛亚还感到有些头昏脑胀——这是被施了魔法的后遗症。
他浑身无力,正软软地趴在一个带着淡淡月桂香气的怀里,脸颊紧贴着自己凌乱的头发、又隔着头发紧贴某个人正传出平静温和心跳声的胸膛。
至于身上,则仅仅是被裹了层毛毯,毛毯略显得粗糙的纤维不受阻隔地蹭着他过分娇嫩的肌肤,让他感到点轻微的痒和疼。
“……放开我……”
以赛亚低声喊,裹着他的毛毯和搂着他的手臂都有些太紧,让他都感到有些呼吸不顺畅了起来。
他用自己从毛毯下伸出来、正软软地搭在抱着自己的人肩上的裸露手臂微弱地挣扎了几下,手指甚至还勾到了几根属于抱着他的人的头发。
“你出不去的……”他说:“这个宫殿里的一切…他都能看见…”
之前,他尝试自杀的时候,就是特地挑的个那人短期不会来到房间的时机,试图用藏起来的锐器来捅破自己的喉咙。
但,很遗憾,他没能成功。
那个人在他拿起武器刚抵住自己喉咙的时候就立刻出现在了房间里,打断了他的行动并对他下了诅咒,让他从此再也没法选择自我了断。
而作为惩罚,后来的好几天,他一直都没能清醒地从床上离开过,一段时间连被人轻轻地碰一下都会控制不住地颤抖抽搐着陷入高潮,肚子里永远都是塞满了黏糊糊的腥臭液体,身前性器也几乎快要废了似的被人摸一把就开始淅淅沥沥地淌水。
在那个时候,男人曾用手指捏着他被魔法治愈修复好的喉咙,看着他似乎已被过度的快感折磨得神志不清的脸,冷笑着反问他:“你以为你选了个好时机吗?”
“别天真了,学长——在这个王宫里,没有什么能够逃过我的注视。”
……自然,在那时尚还留有微末一点理智的以赛亚记住了那几句话。
所以,很快地,以赛亚在后来得出判断,知道那个该死的麻烦家伙居然是将这整座宫殿城堡都制成了自己的魔法阵地——在这座宫殿里,那个人是名副其实的神。
对发生在宫殿里的一切,都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这种阵地魔法以赛亚过去时也曾使用过,他把自己居住的整个翡翠宫都变成了自己的阵地,所有发生在宫内的事都逃不过他的注意,他由此成为众人眼里无处不在、无事不知的妖魔一般的恐怖人物。
因此,以赛亚很清楚布拉德利是不可能带着他离开这座王宫的。
他用没什么力气的手指抓着布拉德利的头发,能感受到对方已进带着他走到了室外,暖烘烘的太阳照在他没有被毛毯裹住的头发、手臂和小腿上,空气里也开始弥漫一股甜腻的花香,让他觉得恶心和难受。
“……你听到了吗?”
已经很久没怎么来到外面、少有的几次外出也与一些羞耻记忆相随的以赛亚不喜欢这种暴露在外界的感觉。
他讨厌太阳,也讨厌那些飘荡在空气里的花粉,更讨厌自己被这样毫无反抗力地趴在别人怀里抱着。
“这个宫殿是他的魔法阵地……他随时可以找到我们,快放开我…!”
“我可不想…被你给牵连……”
“…………”
一直没有理会他的人加重了点搂着他的力度。
挤得他骨头都有点疼,本就不太顺畅的呼吸也变得更加难受了些。
“……所以,”好一会儿后,他才缺氧的难受中听见布拉德利似乎平静而了然的回应,“你是担心被牵连。”
——不然呢?
以赛亚感到莫名的烦躁,他不明白布拉德利到底在想些什么,也不明白为什么布拉德利非得做这种除了给自己惹麻烦以外没有任何意义的事。
或者说,他从来就没能理解布拉德利的想法过。
就像他不明白为什么布拉德利明明可以在更早的看穿他本性的时候就杀了他却选择了放弃,又在他已经彻底撕下伪装后迟迟不选择自己动手,转而跑去培养另一个人来代自己动手杀他那样。
他也不想弄明白这些。
所以,他只是冷笑一下:“那我还该为您的安全而担心吗?别忘了您是不顾我意愿强行把我给带出来的!老师。”
“丢掉你那颗清白的良心吧,现在放开我,你和我都还能有个好结果。”
“…………”
布拉德利沉默无言。
这个他从来都理解不了的人似乎停了下来,并低下头来看了他一眼,平静温和的呼吸轻而柔地从上方吹下来,落在他的头发和脖颈上,让他觉得有些怪异的痒。
“…不是因为良心。”
好一会儿后,以赛亚才听见来自他的这个昔日的老师的回复。
“我这么做,是因为我终于发现——我从来都没有和我的良心走在一条路上过。”
“以赛亚……”
“——您要带着我的学长去哪里呢?老师。”
在以赛亚茫然地仰起头来,想要理解布拉德利的那句“从没和良心走在一起过”是什么意思的时候,有人打断了布拉德利剩下的话。
……披着鲜红外袍、穿着华丽朝服的皇帝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面带着微笑,身上的一切都显得工整无比,没有一点点的慌乱痕迹。似乎早已对现状有所预料、并且掌控一切。
“虽然我向来尊敬您……但,老师,您现在所做的一切可都越线了。”
对着布拉德利,他这么说。
而布拉德利,也只是平静地看着他。
“先越线的人是你,威尔。如果我早知道你当初是带着这样的心思,我是绝不会选择你的。”
“——是您自己要忙着纠结的。”
年轻的皇帝也同样表情平静,毫不退让地摆出事实:“老师,您现在已经没有机会了。”
“不过,老师,我说了,我向来尊重您。现在,我还不想和您动手。”
“所以,我想,”他微笑着,伸出一只手来,“或许我们可以让学长自己来做选择。”
“您应该回来了,学长。我们之间的游戏还没有结束,不是吗?不要让我失去太多耐心。”
诺顿·康格里夫为自己正看到的一切感到诧异。
他在今天下午时接到皇帝陛下召见的通知,大致推测出皇帝陛下应该是想询问他之前交给他处理的某件事的情况,考虑到那件事涉及到的特殊人物,他因此几乎是接到通知就立刻赶到了王宫。
只是,当他进入到皇帝陛下的书房内时,却怎么也没想到这样的一个本该是谈论重要密务的场合里居然还有其他人在。
……坐在书桌边处理桌上公文的皇帝怀里,正趴着一个人。
有着头在室内的灯光照射下浮着层格外漂亮的光晕的金色长发,发丝柔软而顺滑,似乎染着点湿润的水光,正凌乱地堆在那件披在身上的鲜红长袍的雪白毛边上,把那些柔软的毛边都蹭得湿润了起来。
诺顿认出了那件鲜红的长袍。
那应该是属于皇帝的外袍,通常情况下,这件外袍应该是披在皇帝肩上,在皇帝接见他的臣民或者出席重要会议时被人尊敬地俯下身去,显示忠诚和敬意地亲吻袍角。
但现在,那件长袍被披在那个跪坐在皇帝怀里的人身上,那个高挑而纤瘦的人从长袍遮掩下露出的手臂苍白而不着一物,连那随微弱的动作而隐约显露出的跪在椅子上的膝盖和小腿也是一片晃眼的白,似乎在那件长袍的掩护下再无任何衣物遮挡。
也或许正是因为如此,那个有着头漂亮金发的人才会用那些纤细又娇嫩的手指这样紧地抓着袍边,身体肉眼可见地颤抖着,苍白指尖都用力得有些泛红了,好像怕极了身上的长袍掉下来似的——又或者是还在极力忍受和压抑着什么。
“……陛下?”诺顿感到一阵尴尬的惶然。
他很快就猜到这个被皇帝极亲密地抱在怀里的人是皇帝的情人——不久前他还听一些贵族朝臣提到过,说是皇帝陛下似乎在宫中养了一位美艳的金发情妇。但,听说是一回事,亲眼见到又是一回事。
何况…他也没想到皇帝陛下会如此“不务正业”,连处理公务时都要和情人寻欢作乐。
在他印象里,这位皇帝陛下也确实不像是一个贪图色欲享乐的“昏君”形象。
但,他这样尴尬,作为当事人的皇帝却似乎一点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当。
“啊,你来了呀,康格里夫。”
皇帝转过头来,手指像安抚一只宠物猫似的轻轻抚摸将整个脸都埋在他怀里的情人的柔软凌乱金发,表情上没有一点点的不自在,就好像他怀里抱着的真的只是一只娇贵柔顺的猫而不是除了那件外袍便一丝不挂的情人。
“请过来,康格里夫,你知道我找你来是为了什么。到这边来,把我交给你处理的事情都向我汇报清楚吧。”
诺顿:“……是…是的。陛下。”
他迟疑了一下才走上前去,到皇帝面前行礼并把带来的纸质资料交给皇帝时都还有些尴尬地不敢抬眼去看皇帝——更准确点说,是皇帝怀里的那个人。
皇帝因此敏锐地发现他的不自在,在接过那些资料时发出几声低笑。
“怎么?你看上去似乎有些不太自在,康格里夫。”
“……抱、抱歉,陛下。”诺顿把头低得更低了些:“我没有挑好恰当的时机来找您……”
“——没什么不恰当的。”
但皇帝打断了他,“抬起头来,康格里夫,把你处理的事现在就向我汇报清楚,别让我没了耐心。”
“一只漂亮又淫乱的母猫而已,连他自己都不会觉得羞耻,用不着你来感到不自在。”
……“他”?
诺顿·康格里夫悚然抬头,更没想到皇帝怀中的情人居然还是个男性。
不过也是。
尽管在他进来后,那个正跪坐在皇帝身上的人就不怎么发出声音了,只是身体轻轻颤抖着,间或受不了似的发出几声极轻极轻的哭声和喘息……但其实仔细听的话,还是能很容易听出那微弱的、显得极可怜也极诱人的啜泣和呻吟并不像是女性发出的。
只是之前他只觉得尴尬和不自在,没敢仔细听,所以才先入为主地认为这是皇帝的“情妇”。
这样一看的话,也确实线索明显——比如这位情人虽然身形纤瘦,但却格外高挑,那些紧紧抓着袍边的手指的形状也是与女性不一样的另一种纤长优美。还有露在长袍外的线条漂亮且流畅的手臂与小腿大腿……
诺顿打住了自己的想法。
他可不想在皇帝面前有任何可能表露出对皇帝的情人感兴趣的行为和想法。
不过,他抬起头来,却总觉得皇帝的这位情人有些眼熟。
尤其是那没有佩戴任何装饰的、苍白而纤长的手指,还有那头柔软明艳的金发。
“抱歉,陛下。”
他又对皇帝重复了一遍抱歉。然后才尽力让自己不去在意皇帝那像是故意贬低、以引起怀中的情人身体僵硬颤抖停滞的话,硬着头皮开始进行自己的汇报。
“关于之前您交给我处理的事……目前那位阁下已经离开了王都,似乎是回了学院一趟,但并没有久留,据说有人看见他烧毁了一间旧休息室,然后便离开了学院……之后,他就接受了您给的任命,去往了帝国北部的永夜城……我不明白,陛下,虽然那位阁下犯了错,可这惩罚是不是太过严重了?”
“永夜城是极寒之地,又总是被极夜笼罩,就连驻边的士兵都需要定期轮换才不至于患上心理病症。那位阁下要在那里一直驻守,恐怕……现在魔法界那边也出现了一些对您十分失礼的流言……”
“——不用管他们。”
皇帝似乎并不打算改变主意,诺顿怀着不安地试图进行的劝诫也被再一次打断。
“那是我的老师自己的选择。”诺顿听见皇帝带着点胜利者一般的怜悯笑意的声音:“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寂静,好让他能够逃避现实和悔恨过去。”
“至于那些多嘴的人,就交给你来处理吧——放心,那群无用的废物闹不出什么花样来的。”
诺顿:“……好的,陛下。”
他在内心叹息,知道自己现在是说什么都没用了。于是,在最后离开书房前,他又再看了一眼那个被皇帝抱在怀里的人。
那个人似乎略微抬起了点头,正被皇帝温和地命令着张开嘴,含进皇帝的手指,稍微提高了点的、压抑许久的呻吟啜泣含糊不清地从那张似乎如玫瑰般鲜红柔软的唇里溢出。
然后是一片黏腻的水液被搅动的声音。
在他出了房间、那扇门被关上后反而变得更加明显起来,混合着几声哽咽和哀求,交织出一片让人不由感到面红耳赤的淫靡声响。
这个时候,诺顿·康格里夫才终于明白皇帝刚刚是在做什么。
………………
以赛亚已经记不清自己到底哭了多少次了。
他抓着身上长袍的手指在现在终于彻底没了力气,再也抓不住遮蔽自己的东西,被深埋在体内的东西顶撞几下,就让那件勉强盖住他的羞耻和自尊的鲜红长袍因他身体的猛烈颤抖而彻底的落在了地上。
“不……不要……”他颤抖着,身体早已因这样的对待而欢欣喜悦起来,让他的哀求都含着股撒娇般的甜腻味道,他用手指攀住身前的人的肩膀,像是担心自己掉下去似的,“够…哈啊……够了…!放开我!……呜!”
——该死的、总是变着借口来折腾他的家伙。
哪怕他在三天前的那次所谓的“选择题”中其实是按着这人的心意做了选择,也依旧会被找到借口以“学长居然试图跟着老师逃跑,真是不乖”为理由来进行这该死的“惩罚”。
当天下午,他被带回那个房间,连布拉德利那张在看到他做出选择后的木然而僵硬的脸上的表情都还没从脑中消退就被扔到了柔软塌陷的床上。
明明获胜了的家伙捏着他的脸对他微笑,说着“既然学长喜欢装乖孩子,那就装个够吧”的话,又对他用了一个魔法。
在魔法的作用下,他失去身体的控制权,成为了一个彻底的任人随意摆弄的人偶玩物似的玩意儿,连一根手指、一根眼睫都不能动弹,只能随他人的意愿被摆成各种恶趣味的姿势操弄。
无论是被撬开嘴吞进捅到喉咙深处的性器,还是如母兽一样跪趴着被从身后肏得流水,又或是被舔弄啃咬柔软的胸乳、连乳尖都被玩弄得如熟透的樱果般胀大,他都无法给出一丝一毫的反应——无论抗拒还是迎合。
连呻吟和喘息都是奢侈的妄想,连哀求和哭泣都是在特别情况下才会给予的嘉奖,更多时候,他只具备呼吸这一项权利。
无论是再过分的对待,也只能乖顺承受,仿佛没有生命的器物、存在的功能就是任人在身上发泄欲望。
有时候拥有他的人倒会兴致十足,把珍珠耳坠和钻石项链以及金银玉器之类的珍宝装饰在他身上,为他戴上闪闪发光的宝石戒指、银质手环、珍珠耳坠、黄金项链,连肿胀艳红的乳粒上都咬着做工精美的乳夹。像装饰一个艺术品一样的装饰他,让那些珍宝装饰在他被操弄的时候碰撞出一片清脆声响。并在他的身后穴肉被肏得柔软湿润的时候将各种珍贵饰品里镶嵌的圆润宝石取下来一颗颗塞进去,用手指在里面引导着那些宝石搅弄出一片黏腻的水液。
直到他彻底受不了的时候,才又按着他饱胀的小腹,把那些湿漉漉的宝石一颗颗从那口驯服的穴里挤出来,将它们放到他的胸前和唇上,责怪他“淫荡得太过、弄脏了这些稀世的珍宝”。
这样的折磨持续了整整两天。
两天后,用在他身上的魔法才被解除,他才终于获得在陷入高潮时抽搐痉挛、流着泪发出尖叫的权利。他一直在高潮,射精几乎停不下来,到最后甚至连精液也射不出来,只要一被操进来被折磨得有了阴影的身体就主动急切地迎合上去,不顾他意愿地去渴望与人紧紧相贴,像个婊子般已被高潮折磨得不成模样却还要寻求欢爱。
然后又到了今天。
今天,他勉强让自己恢复了点理智,不再被那两天里的可怕惩罚影响得整个人都不受自己控制。
但该死的可恶家伙又用魔法治愈了他的疲劳、他的脱力,把他带到这书房来,让他自己选择是继续前两天的惩罚还是新的惩罚。
于是,他只能咬着牙,让自己爬上那张椅子,分开双腿跪坐在男人身上,将那根早已被他的身体习惯并且适应了的性器吞进体内,然后用自己的手扶着男人的肩膀不断起伏着吞进那根性器,发出不受控的喘息呻吟。
但,他没想到这个惩罚还没那样简单。
在他吞进那根性器后,男人居然就这样除了解开裤子纽扣以外几乎可以说是衣衫工整地坐着,开始看起了那些摆在桌上的公文,并在他受不住地抖着腿陷入高潮时拍拍他的屁股,叫他“别发骚”——活像他是自己发骚才要连别人工作时都要不知羞耻地爬上去吃进别人的鸡巴来满足自己的欲望似的。
到后来,甚至还直接让人进来与人商谈公务了!
尽管在外面的人进来前,那个该死的家伙总算还记得给他披上件外袍遮挡身体,但在人前被操弄的羞耻却依旧难以消退。
他的肚子里含着男人的性器,身体都在因羞耻和不适而颤抖,虽然披着遮挡却感觉自己依旧什么都没穿,几乎整个人都在发烫发热。
在这种情况下,他居然还能听清那些对话。
……布拉德利…在那次选择中失败了的布拉德利,居然已经离开了王都,也离开了学院,烧毁了过去的一切,去往了极北的永夜之地。
为什么……?
被过重的快感折磨得只能落泪和喘息的以赛亚无法理解。
——不理解布拉德利的选择,也不理解自己为什么会为那些被烧毁的东西感到一点怅然。
“……以后,你们应该永远不会再见面了。”
他在被泪水打湿得一片模糊的视线中看见身上把他按在桌上操弄的人脸上的微笑,他感觉到自己正又一次陷入几乎已成痛苦的高潮。
操他的人亲吻了他一下,在他唇边低语。
“而我们,则时光漫长。”
“我会耐心教导你学会接受现实。学长。”
以赛亚隐约觉得情况似乎有些不太对。
今天,他又一次被布拉德利叫到院长休息室里进行漫长无聊的教导——原因可能是他最近和那位名声不太好的埃尔维斯·卡佩殿下接触得有些太频繁了点、老国王的身体也败坏得太厉害了些,导致了本来就一直在戒备怀疑他的布拉德利终于发现了点不对。
……我早说过。
他在敲开院长休息室的那扇门时还有些对他找到的那个“合谋者”感到点不耐烦。
我早说过让他按照我的方法来和我联络的……看来所谓血统尊贵也只是能让蠢货变成傲慢不听人话的蠢货而已。
不过没关系,布拉德利也对他做不了什么。
顶多又和他吵一架,然后把他关关禁闭——但他早就已经布置好了,就算自己被关起来几天甚至几个月,他安排的人也能把计划成功完成。
而那些被他找来的人甚至都不知道他们在做的是什么,他们不过是完全不懂魔法、也没有什么特殊身份的普通人,就算是布拉德利也没办法把他们从人堆中挑出来。
——总之,一开始的以赛亚并不觉得今天会发生什么让他额外觉得麻烦的事儿。
他敲开了门,对前来开门的布拉德利还一如既往地露出了个温和礼貌的微笑,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似的,抬头看着对方。
“我听康格里夫说,您有事找我。”对着那双看着自己的银灰色眼睛,他这样说:“老师。”
而后续,也如他所料,布拉德利不吃他那一套乖巧听话好学生的表演,把门在他身后关上后就只冷冷地看着他,单刀直入地开始询问——“你想干什么?以赛亚。”
“你在和那位埃尔维斯殿下做些什么?”
刚开始,以赛亚还能耐心地装装傻,说些“我不明白您的意思”之类的话,但后来随着布拉德利的逼问越来越尖锐、甚至都用上刻意外溢的魔力来压迫威慑他时,他就渐渐失去了耐心。
“——就算我和那位殿下真在做些什么,那又如何呢?”
他略微撕下了点伪装,有些不耐烦了起来:“您没有证据!老师。”
“没有证据就怀疑一个皇子有谋害国王的嫌疑……您知道您这是在做些什么吗?”他看着眼前面色难看的布拉德利,语气中忍不住带出了点讥讽:“别忘了,您自己许诺过的,您不会插手世俗王国的政治。”
“您总是这样,自己要做个圣人,却还要拿同样的标准来要求别人。”
他笑了笑,知道眼前的人现在正被他气得够呛,于是说的话也更加不掩饰其中讥讽起来:“您不喜欢插手世俗王国的事务、对权力财富不感兴趣,也没必要来限制您的学生呀——就算我靠着自己的才能得到了一位皇子的青睐,想要借此掺和您看不上的那些俗事,这恐怕也不是什么罪过吧?”
“好了,老师。我已经听够您的那些充满偏见的教导了,如果您还不肯相信我、还依旧要怀疑我的话,那就随您吧——无论是写检讨还是关禁闭,我都可以接受。但,即便如此,我也不会改变我的想法,您也阻止不了我。”
“…………”
按理说,这个时候,他的这个老师应该是会生气地又用拿在手里的那根法杖敲击一下地面,然后在他被那些溢出的恐怖魔力波动吹得几乎要摔倒的情况下含着怒意地喊着他的名字,说一些“你真是无可救药”之类的话,把他丢进禁闭室里。
然后过上一两天,又在学院里其他老师不理解不支持的劝说下把他放出来,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把他盯得更紧、让他完全没办法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儿。
并甚至还会打乱他应当极其隐秘的计划——如果他猜得不错的话,布拉德利应该会在把他关禁闭的时间里去给那个国王进行治疗,顺带指派人去提醒那个国王和其他也想竞争王位的皇子提防那位埃尔维斯殿下。
……说什么不会插手世俗王国的政治事务,但这老东西对那些政治谋略什么的却是相当擅长的——毕竟是个能管理着整个魔法界同世俗王国和平相处、保证双方都不触犯彼此底线的人。
但,以赛亚说完那些近乎挑衅的话后,事情却没有按照他预想中的情况来发展。
布拉德利原本是想要压抑不住怒气地喊出他的名字的。
可,或许是最近操劳过度——又或许是别的什么原因,总之,在布拉德利正要将手里的法杖敲在地面时,这个看上去应该并没有那么疲劳的人却突然摇晃了下身体,几乎要摔倒似的紧紧握住手中法杖踉跄了一下。
连那双银灰色的眼睛都感到痛苦似的闭了起来,浅色眼睫因闭得用力而颤抖得厉害,紧紧握着法杖的手指也用力得指节发白了起来。
以赛亚:“……!”
他狐疑地看着眼前的这个人。
在他面前的布拉德利正闭着眼,呼吸紊乱,唇色苍白,溢出在空气里的魔力也显得混乱,好像正经受什么巨大的痛苦。
……怎么回事?
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的以赛亚戒备地看着眼前的人,有些不确定自己该不该再扮演一个体贴关切老师身体状况的好学生上去查看情况。
他倒没想过要不要借机杀了这个总是阻挠妨碍他的人——这毕竟是布拉德利,当之无愧的魔法之王、众人眼中的人间之神。就算身体真出现了什么状况,他也不认为现在的自己能杀得了对方。
只是……他看着布拉德利痛苦而艰难地喘息着,那些不受控地溢出的魔力在空气中疯狂地翻滚着,却有种让他略微感到不安和难以呼吸的奇怪感觉。
不知为何,他突然觉得自己应该立刻从这里逃走……
以赛亚退后几步,那些溢出的魔力实在太让人不适,甚至有种挤占了房间里的每一寸空气的感觉,让他感到透不过气,仿佛整个人都被他人的魔力给包裹起来、身上的每一片肌肤连同自己的呼吸都被侵入了似的。
他缺氧似的喘息着,终于忍不住看向那扇门。
……应该…快点离开这里……然后找人……要…快点……
但,他刚准备转身,却发现自己好像被什么无形的东西给按住了肩膀,还被狠狠地推了一下,撞在了身后的书架上,背和头都在疼。
“……呜!!什……什么……?”
像是魔力暴动了的布拉德利又睁开了眼,但那双原本如玻璃珠般透明的银灰色眼睛里却仿佛融进了许多漆黑的阴影,让漂亮的玻璃珠变得浑浊了起来。
同时,那些充满压迫感和侵犯性的魔力也没有被收回去,它们只是变得稳定了些,不再继续往外面溢出,以致溢出这个房间、被外面的人发现情况不对。以赛亚能感觉到自己还在被那些魔力包裹,它们压得他喘不过气,让他更进一步认识到现在的自己和布拉德利之间还有着相当的实力差距。
不然,他也不会这样被侵入压迫得连自己的魔力都调动不起来了。
“……老、老师……”
他看着正向自己走来的、看上去似乎状态已经变得正常了的布拉德利,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还不收回那些外溢的魔力——难道这又算是一个对他的惩罚?
“…我快喘不过气来了……”他抬起头,能感受到自己出了汗,汗水凝结在脸颊,有些打湿了他的头发,还有些滚到他眼前,挡住了他的视线:“请…请停下来……”
但走到他面前来了的布拉德利没有说话。
那双银灰色的眼睛只是自上而下地俯视着他,像是在欣赏他的狼狈模样。
“…………”
他于是只好放软语气,哀求似的再喊了一声“老师”。
“……我错了……您不能…不能这样……”连肺部和血液中似乎都填满了他人的魔力气息,他感到头昏脑胀,那些魔力气息似乎正随着循环侵入大脑,让他的脑子都变得昏昏沉沉的:“请…请收回您的…魔力……我…我很难受……”
……该死的布拉德利,他都不知道这人什么时候居然有了这种恶劣的兴趣!
早知道……就不挑衅得那样过头了……
这个时候,站在他面前俯视他狼狈模样的人似乎才终于被打动。
他听见布拉德利低而缓慢的声音,他听见自己的名字被叫了出来,一字一字的,每个字的发音都被咬得极其标准。
“以…赛…亚……”
布拉德利似乎蹲了下来,他被汗水弄得模糊的视线中出现一张平静得像个雕塑的脸,那张脸上的眼睛静静地凝视着他,像是在做一个漫长的审视和确认。
恍惚中,他好像听见布拉德利说了句“是这个时候啊”之类的话。
但他没来得及得出判断这到底是真的还是只是他的错觉。
因为下一刻,布拉德利便伸出了手来,带着薄薄一层茧的手指近乎暧昧地捏着他的下巴,指腹的温度毫无阻隔地传递到肌肤上,让他感到一点不适的热。
“老师……?”
以赛亚茫然地又喊了一声,没明白这个动作的含义。
捏着他下巴的手动作有些过于亲昵,不太像正常的老师与学生之间的相处,尤其是后来在他脸颊上摩挲的拇指又来到他的嘴唇上,指尖揉搓并挑开他的唇瓣,挤进他因喘不上气而微微张开的嘴里,让他在喘息时甚至舌尖都不慎触碰到了那只拇指的指尖。
……不对……
有什么地方…不对……
他像是在含着那根手指,无论怎么扭头挣扎都躲不开,就算伸出舌头去顶也像是在主动地舔弄迎合,他的舌尖一碰到那根手指就在一种莫名的巨大恐惧下缩了回去。
一时之间,他甚至连话都不敢再说了。
而状况很不对的布拉德利,则对着他轻轻地笑了笑。
“既然如此。”
那根手指又往里面挤了挤,主动地去搅弄他试图躲避的舌尖,捏着他脸颊的其它手指也更加用力了些,让他连扭头挣扎也做不到了。
对着他的茫然无措的眼睛,布拉德利低声道:“既然你一定要选这条路。那么,我就随你的意吧……”
“……既然你一定要走这条路。”
布拉德利平静地注视着他尚且稚嫩弱小时的学生,手指终于如愿以偿触碰到那张苍白艳丽的脸——柔软、滑腻,带着不属于梦和幻境中的真实温度。他目视着那双正惶然不解地看着他的蓝眼睛,那里面总是弥漫着的薄雾已凝结成雨,浸润那汪湖泊。
这是以赛亚。
什么都还不知道的以赛亚。
他的内心似乎涌起一阵黑暗而粘稠的愉快,他知道这样的愉快是不应当、不该有、他必须拒绝的。但,年轻人的肌肤柔软,连那张微微颤抖的唇也如遭雨露打湿的玫瑰般娇艳诱人——他不想再次错过。
于是,他抚摸着那张仿佛涂抹糖果般的唇,指尖轻易地就挤进那颤抖驯服的唇,触碰到里面的柔软湿意。
年轻人的惶然不解因此被加重,他听见年轻人又喊了他一声“老师”,似乎是想叫醒他。
可他不需要清醒。
他已经清醒过来了——在看到那个倒在床榻上,像个婊子一样地被人玩烂了的年轻人时,他就该清醒了。
所以,他仍旧只是用手指的指尖搅弄着那张柔软而湿热的、总是说不出太多让他喜欢的话的嘴,平静地补充完了自己的话:“那么,我就随你的意。”
以赛亚总是不会听他的话。
以赛亚总是不会接受他的管束。
残忍、无情,永远不可能被驯化教养得像个真正的人类。
但——
布拉德利在用另一只手握着法杖抵到年轻人的脆弱脖颈上时,却“想起”了那个被抱在他人怀里,柔顺驯服得像个玩偶、无论被怎样对待都只是呜咽哭泣着发出哀求的以赛亚。
他想,或许是他用错了方法。
没有人心的怪物是用真情打动不了的。他应该换一种方法、一种不需要人道也不需要怜爱的方法,来驯化这残忍无情的怪物才对——他早该这样做的。
“老、老师…!”
法杖的金属顶端似乎烫到了年轻人娇嫩脆弱脖颈上的肌肤,他看见以赛亚连呼吸都凝滞了一瞬,含着他手指的唇抖得更厉害了些,说话时的舌尖和牙齿都轻轻地磕到了他的手指。
“您…您想做什么?”
以赛亚问他,声音含糊而不清,还拼命地显着强行的镇定。
“……我说了。”
因此,他耐心地重复了一遍:“既然你一定要走这条路,那我就满足你的心愿。”
——既然你一定要走这条最终会被人当婊子一样玩烂的路,那就从现在开始、从我手里开始吧。
最后,他驱动魔力,念动咒语,将现在正一无所知、还妄想着能在有机会做自己想做的事的怪物的所有反抗都给封存抹灭。
这是他在无数个寂静的、没有太阳的漫长岁月中构想了数万遍的咒语,到今天,才终于得到实践。
法杖发出金色的光芒,照得年轻人的柔软金发似乎也被溶解进了耀眼明亮的金光中,他在光芒中看见以赛亚似乎也发现了不对,那张苍白面容变得更加苍白,几乎都忘了掩饰地显出惶然和愤怒。
光芒过后,他松开了手。
以赛亚在他面前软软地倒在地上,还只到颈边的金发凌乱地散在脸边,让那张正艰难抬头来怒视他的脸显得毫无威慑的狼狈。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那双蓝眼睛愤怒地瞪着他:“我的魔力……你把我的魔力——放开我!你有什么、什么资格来对我做这种事?!”
布拉德利平静而沉默。
这个时候,他已撤去挤满整个房间的多数魔力,只留下那些部分包裹房间、使外界的人无法再察觉房间内发生的一切的魔力。
他站起身,注视着以赛亚,只借助魔法让已不再继续装好孩子的年轻人不受控地踉跄起身,扑进他的怀里。
魔法解除后,连体力都不剩下多少的人便在他怀中微弱地又挣扎起来,像是抗拒与他这样的亲密接触。
但没关系,他的年轻人终会习惯的。
他松开手,让魔力凝结而成的法杖消散在空气里,然后用一只手捧起年轻人的脸,另一只手搂住年轻人纤细柔软的腰肢,手指顺着那件已被挣扎得凌乱的衬衣的下摆向上探进,抚摸到一片凝固的膏脂般柔软温热、正敏感得因被触碰而微微发抖的肌肤。
“……我没资格。”
对着那张似乎对他的行动感到不可置信的脸,他低声回应道:“但你也没法拒绝。”
以赛亚:“……!!!”
他看着布拉德利,就像看一个疯子。
“你疯了……”在过去时差点被自己的父亲卖给他人做“宠物”的人明白那只抚摸自己腰背的手暗含的意味,因此身体不仅因敏感而颤抖,还因极度的愤怒而颤抖起来。“你疯了!我是你的学生…!你居然……你不能…放开我!”
在这样的愤怒下,他居然还真的挣开了腰上的那只手,挣脱了那个让他毛骨悚然的怀抱。往后踉跄着几步又撞上了那个书架——然后便立刻往门所在的方向跑去。
“快、快来人!!”但被封住了魔力也失去多余的体力的年轻人还是几步之后就摔倒在了地上,手掌被毛毯刮得泛红,身上衣服也滑到了腰上,露出截在照进来的阳光下白得晃眼的腰肢。他还想往前爬:“快来人…!该死…救命!救——”
最终,还是轻易落进平静注视一切的人手里。
布拉德利平静地看着他的还在试图挣扎的学生:“没用的。”
他说:“不会有人过来的。你忘了吗?今天是圣临节。”
多数人选择离校回家过节,少数留在校内的教授学生也都在礼堂庆祝节日。
“就算有人来了。”他蹲下身,握住他的学生的纤瘦脚踝,魔力运转之下,连那双腿也失去最后的一点力气。“你说过的,只要我不在乎道德和良心的束缚,就没人能够质疑反驳我的行动。”
……不对。
这个时候,以赛亚还没有坐在太阳照射下的休息室里对他说这些话。
但,也没关系,他和他的学生一直都知道这个事实。
…………
以赛亚开始咒骂他。
在被他又一次抱起来、放到桌上,躺到那一堆纸质的资料和各种杂物中间,被他解开衣服的衣扣、露出衣物遮盖下的所有苍白肌肤时,以赛亚开始咒骂他。
“你这个变态、疯子、色情狂!”
连双手都没有了力气抵抗的年轻人只是在颤抖,蓝眼睛瞪着他,鲜红柔软的唇恶狠狠吐出咒骂。
“……你把我从那个地方带回来,就是为了自己对我做这种事?不…不……别碰我!放…哈……放开!放开…!呜——!!”
他没有回复,只是将年轻人的一条腿抬起来放到桌上,以便他的手指更好地抚弄年轻人干净柔软的性器,在它不受它主人意愿地硬起来并射了次精后便带着还残留在手指上的液体来到那处紧闭的穴口前。
前期的开拓艰难,他不得不用上一点魔法作为助力。
刚刚才难堪地射过一次的人在被他的手指进入穴肉的第一刻就浑身僵硬了起来,腰腹紧绷着,苍白肌肤上都泛起了羞恼的红。
“……你这个疯子……”
他听见以赛亚呓语一样的声音:“我一定…一定要杀了你……好痛…好胀……呜……不…不要……出去…呜……出去……!”
但这样的抗拒无用而徒劳,他的手指已能顺畅进入两根、三根,被那口在魔法作用下软化得流水的穴里进出,感受到包裹手指的穴肉的柔软温热。
那些进出间带出的水声似乎让年轻人感到羞耻,他看见以赛亚闭上了眼,眼睫颤抖着,泪水在眼角凝结,那张鲜红柔软如玫瑰的唇也被牙齿咬得泛出血色来。
他于是俯身,伸出手替年轻人抹去那滴凝在眼角的类,又用手指撬开那张被紧咬着的唇,拇指摩挲那上面的咬痕。
“你会受伤。”他说,又用了一个魔法,让年轻人再没法咬着自己的唇或者舌头。“不用难过,叫出来吧。”
“我喜欢听你叫出来的声音。”
但其实这个时候,以赛亚还没有发出呻吟——直到被他分开唇齿、再也不能咬着唇控制声音后,以赛亚才略微发出了点不甘不愿的呻吟喘息。
只是这时,以赛亚反驳不了他。
他的手来到以赛亚的胸前,抚弄那两粒还没被人啃咬舔弄得肿胀艳红、只是略微挺立的乳珠,年轻人的胸脯因他的动作而起伏颤抖着,胸乳平坦,只覆盖薄薄一层软肉,并不像他记忆里那样如刚发育的少女一样微微起伏,但依旧柔软得使人留恋。
“……哈……哈啊……”
以赛亚失神地喘息着,无力的手指软软地握着他的手腕和手臂,像是在反抗。
“不…不要碰我……”他听见以赛亚几乎带着哭腔的声音:“好恶心……哈……停下…停下……哈…哈啊……”
他埋在那柔软穴肉里的手指已经找到了合适的地方,指尖在按上那块柔软的瞬间以赛亚就短促地尖叫了一声,握着他手腕手臂的手指用力,就像是在拉着他的手让他揉搓自己的胸乳。
“呜…滚、滚开…!啊…啊啊……停下来…别碰、别碰那里!呜——!!”
又一次的,以赛亚射了精。
穴肉紧缩着,几乎让他没法再动作。腰腹也抽搐着,肉眼可见的上下起伏得厉害。那张鲜红的唇也失神地张着,露出点红艳的舌尖,唇边无意识地溢出些晶莹的口水。
狼狈又可怜。
但他欣赏这份狼狈,也喜欢这样狼狈的以赛亚。
布拉德利抽出手指,俯下身近乎怜爱地用双手捧起那张还在因高潮而失神的脸,亲吻了一遍那张鲜红柔软的唇——如他所料,是涂抹糖果般的甘甜。
回过神来的人又开始挣扎,手指抓住他的头发、掐住他的肩膀,舌头抗拒躲避他的接近,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
并在他起身后扭开头,嫌恶地瞪他一眼。
“你真恶心…!”还坚持认定他是在发疯的年轻人没有停下咒骂,哪怕舌尖发麻导致声音含糊不清也不愿停下来:“我当初就不该…不该相信你……”
……相信。
多么动听的漂亮话。
只可惜,却是他的这个学生用来讥讽的一个武器。
布拉德利认清现实,在那个亲吻过后放下最后的一点怜爱。
“你从没相信任何一个人。”
他在捅进那口已被开拓得无比柔软的肉穴前最后与他的学生对话了一次:“如果你能有信任这种东西存在,我们就不会走到这地步。”
然后,接下来。
他的这个使他挂念了漫长岁月的学生便只能高潮和尖叫。
……真是见鬼。
以赛亚艰难地喘息着,之前那种被他人的魔力挤占呼吸、侵入身体的感觉还在影响着他,搅得他的脑子昏昏沉沉的,他感到自己浑身都在发烫、身体上的每一处肌肤都敏感得要命,连骂人都是在弄不清楚自己骂了些什么地胡乱骂着。
休息室里的光线明亮,晃得他止不住地流泪,泪水模糊视线,让他看不清身上的人的脸和表情。
但他发热发烫的皮肤却无比敏锐,能清晰地让他感受到布拉德利带着薄茧的手指捏着他的大腿,指甲划过娇敏感的肌肤,将轻微的疼化作难以忽视的热和痒。
除此之外,胸前的乳肉也似乎还残留着无法忽视的热度,乳尖胀得发痒发疼,让他几乎渴望再被什么东西蹭一蹭、掐一掐,以缓解那难耐的痒和胀。
该死的布拉德利,鬼知道他是在发什么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