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节(2 / 2)
然而由于敌强我弱,“顺贼”随时可以选择进攻时间和进攻点,这就加大了守城一方防守的困难程度。
俗话说:“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官兵被义军骚扰的苦不堪言,却也不得不拿人命去填。
而由此也造成了对指挥守城的将领也造成了很大的压力,那三边总督梁廷栋和陕西总兵左光先两人也不得不轮流指挥,以应对义军的疲敌之策。
而更糟糕的事情是西安城内的粮食和柴火也开始不够用了。
先前义军“以粮换柴”的策略,还被左光先嘲笑为“妇人之仁,不能成大器”。
现在他不但笑不出来,甚至都快要哭了。
西安是一个不事生产的大城,人口数十万,虽然略有存粮,但也并不能满足数十万人只出不进的消耗。
而除此之外,三边总督梁廷栋带来的三万士卒,更是令城中的供应雪上加霜。
粗略算来,一日城中就要消耗四五千石粮食,一个月就要消耗十余万石粮食,这哪顶得住?
“实在不行,把多余的百姓驱赶出去吧!”陕西巡抚甘学阔想了半天,不由提议道。
“怎么赶?万一贼人来攻,百姓乱窜,反而被贼人借机攻入城中怎么办?”梁廷栋不由摇了摇头,拒绝了甘学阔的提议。
他心里其实还有一个隐忧,万一这些人被“顺贼”裹挟,用来攻城怎么办?
“这也不成,哪也不成,难道我们就坐等山穷水尽不成?”甘学阔也急了,不由口不择言道。
“不,其实情况没那么严重!”三边总督梁廷栋不由冷笑道,“这次朝廷下了大力气,准备一举解决此獠,只需再守半个月,管教他不战自溃!”
“此话当真?”甘学阔不敢置信道,“‘顺贼’纵横数载,朝廷毫无办法。你且莫要哄我,这一次也未必能成!”
“放心吧,据我所知湖广巡抚熊文灿已经按时发动了进攻,这两日恐怕漕运总督兼凤阳巡抚朱大典也该攻打汜水、登封……”梁廷栋知道其中虚实,不由神神秘秘道。
“咱们是第几步?”甘学阔见他说的有鼻子有眼,心里不由信了几分。
“咱们是最后一步,留着一锤定音之用!”梁廷栋闻言笑道。
“算着时间也该差不多了,我准备派人调遣宁夏总兵祖大弼前来,会剿此贼!”
“这……北方的鞑虏难道就不防备了吗?”甘学阔不由吃惊道。
“我算是想明白了,其实虏酋这一次前来,不过收拢虎墩兔汗残部罢了。”梁廷栋不由笑道。
“其实此地距离两三千里,即便鞑虏攻下此地,又如何占据、治理?我只需命延绥、宁夏等处坚守城池,待其自退可也!”
这厮因为担任过兵部尚书,对后金的凶残,有发自内心的恐惧,所以才下意识对多尔衮、岳讬等人如临大敌一般。
这种方法对不对?很对,甚至他比大多数督抚对后金的威胁都清醒的多。
奈何事有轻重缓急,他在后金威胁这块投入精力、兵力和物资过多,那么对义军的威胁就准备不足了。
梁廷栋估算的对不对?很对,实际上就在他说出这番话之时,昌平总兵官左良玉就督促付总兵牟文绶、傅宗龙标营、游击张士仪等一万余人,向和陈永福对峙的曹变蛟、赵鲤子发起了进攻。
官兵倍于义军,曹变蛟、赵鲤子不得已而退,退到了韩霖等人新建的汜水关中。
那左良玉率众近前一看,不由指点着笑道:“这贼人真是愚蠢可笑!你们且看这城,低矮拙劣,恐怕官兵放几轮炮,这些乱臣贼子就一哄而散了!”
攻城
那昌平总兵官左良玉见汜水关低矮,不由轻视了义军,遂派遣张先壁、黄朝宣两将率领滇营前去攻城。
这两人原本是河南巡抚傅宗龙的裨将,替他率领麾下标营。
只是傅宗龙“战死”以后,这几个人都没了靠山,自然是被人派遣去做危险性较高的工作。
两人虽然面带不愉,奈何形势比人强,也不得不依令行事。
两人率众到了跟前,见这关卡形状奇怪,那张先壁不由笑道:“你看这城关像个什么?”
“像个铁蒺藜?”黄朝宣随口应道。
“倒像个菱芰!”张先壁乐了。
他们两人都是云南人,对这种长在水中的玩意儿颇为稀罕,来到北方以后,倒是没少吃。
“两角为菱,四角为芰,这一回咱们俩又要好好大吃一顿了!”黄朝宣闻言也不由笑道。
“我先率兵把这芰角壳给敲了,咱们再‘大吃一顿’!”
“好,我为你掠阵!”张先壁闻言笑道,“如今抚军不在了,咱们要是再不报团取暖,恐怕白白被人欺负了去!”
那黄朝宣虽然是云南人,但是他长相却是一个典型的北方大汉,身材魁梧,颇有膂力,以勇健闻名诸营,这也是张先壁主动和他拉拢关系的原因之一。
两人商议已定,那黄朝宣便翻身下马,让士卒替他披上了两层铁甲,这才对张先壁挥了挥手道:“我去也!”
“说不得贼人被我一鼓而破,你连汤水都沾不上了!”
“那我就为你请功!”张先壁也笑了,“咱们弟兄几个齐心协力,我就不信那个‘卖屁股’的家伙能吞了咱们的功劳!”
得了张先壁的保证,黄朝宣这才心满意足的带领三百精锐缓慢的向义军城池摸了过去。
面前的“芰角城”随着黄朝宣的靠近,视野发生了变化,渐渐他只能看到伸出城外的两角和包夹在内的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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