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误入虎X（1 / 2）
少昊回帐篷之後，就见亚兽坐在地上警惕地盯着自己。
他突然觉得这只亚兽的反应过於可爱，因为刚才被按在床上磨擦的缘故，所以不敢再坐自己的床了吗？这麽一想，他的心情居然好了很多，唇角不自觉地上扬，连族里那些烦心事都消退不少。他大步走向床边坐下，居高临下地望着几乎快要缩进墙角里的殷远。
殷远不是怕这个男人，只是怕这个男人又兽性大发而已，果然禽兽就是禽兽，他这样的居然也下得去口。他刚才摸了摸自己的後颈，都被咬出一个牙印了。他可不敢想像刚才要是没有人打断的话，接下来会发生什麽事。
殷远目光隐晦地瞄了一下男人的裆部，见兽皮底下的虎鞭安静地蛰伏着，着实松了一口气，胆子也大了很多：“你是小白虎。”
这次，殷远已经确定这男人的身分了，又问：“你的身体怎麽会变得这麽大？带我回来的目的又是什麽？”
殷远可不是笨蛋，他好歹也是名牌大学的医学生，头脑可差不到哪里去，刚才只不过是被眼前这个男人就是小白虎的事实给吓到而已。再加上帐篷内外只隔了一层兽皮门帘而已，他们在外头的对话，他在里面可是听得清清楚楚。看起来，他像是无意间被卷入白虎族内部的斗争。这个男人承认自己是他的伴侣，绝不可能是认真的，明显只是被对方当作挡箭牌而已。
因为小白虎的外貌与体型让他疏於防备了，甚至因为无法沟通的缘故，才让他会错意。但不管怎麽样，他确定这个眼前这个男人并非他想像中的那麽单纯，这或许才是他的真实面目。他是误入虎穴了。
少昊又笑了起来，心想这只亚兽果然不笨，至少跟他见过的亚兽都不同，有脾气，逗弄起来还很好玩。
“这才是我原来的体型，先前是因为一些原因才会变成那样……”每个兽人都有身体上的秘密，那关乎兽型态的能力与力量，不能轻易告诉别人，否则很容易被敌人针对，所以少昊也没有多说，“至於带你回来，你不是也无处可去吗？”
“我……”虽然是这样没错，但殷远还是有一种被莫名戳了痛处的感觉，回不去原来世界的感觉更加强烈。更何况他可没有想到会被卷入这种麻烦事：“那不一样，我原以为你……”
他总不能说他原来还想把小白虎养在身边，过着像在山洞那样没什麽烦恼的日子。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少昊总觉得这只亚兽的情绪有些低落。
但殷远很快停止了这个话题，站起身来：“反正，是我误会了，我可能待不了这里，我要离开了。”
少昊听见这句话之後，直接拒绝道：“不行。”
既然都把人带回来了，他就没打算要放他离开。
殷远总感觉这男人有些不可理喻，再加上刚才那句“所有物”的发言，怒气又上来了：“你凭什麽不让我离开？”
少昊瞥他一眼：“是谁说我赐名给你了？”
“那是……”殷远一噎，“那是误会……我也不知道……”
“但现在已经传出去了。你说该怎麽办呢？”少昊笑着问他，那笑意却未达眼底，“我要是让我未来的伴侣跑了，往後我在族人面前还抬得起头来吗？”
殷远心想，关我屁事。
但少昊又说了一句：“将来，我还怎麽管理白虎部落？”
殷远突然望向男人，这才想起了小白虎是王裔这件事，将来很有可能会接替族长的位置。关於兽人身上的秘密，关於兽人部落的形成，以及野兽的群聚型态，殷远其实还是很好奇的，研究慾望在这个时候又冒了出来：“我听说了，白色老虎很稀少，是吗？”
“是。”一提到这个，少昊昂起下巴，突然就骄傲起来了。
殷远又问：“既然这麽稀少，那要是亚兽作为你未来的伴侣，你们族里那些长老们不会有意见吗？”
少昊总觉得这只亚兽的问法很奇怪，说的好像不是他自己一样。但反正这也不是什麽秘密，他冷嗤一声：“怎麽可能没有意见。他们巴不得我跟族里的其他白老虎交配。”
“嗯？”殷远隐约察觉到什麽了：“是刚才来找你的那个女……老虎？”
“是。”一提起她，少昊脸上有显而易见的不耐烦。
“你们有血缘关系。”殷远是自己推断出来的，如果不是同为王裔，少昊也不必卖她面子特地出去见她。
少昊果然又给了一个肯定的答案：“是。”
殷远心想难怪了，难怪白老虎的基因会这麽稀少。近亲结婚其实不是什麽稀奇的事，在人类之间也算普遍，虽然现在因为近亲生子容易产生有缺陷的後代的缘故而被多数国家禁止了。但以前的人们会这麽做，除了一部分受限於传统之外，更多是为了保住家族的血脉，尤其是像小白虎这样，拥有某种明显的外貌基因，或者有些血脉其实是有特殊的能力。
而殷远又发现，兽人们虽然重视兽型态的能力，但整体却还是偏向人类模式发展的。例如原本独居的老虎变成部落群居，又例如知道要保护血脉的重要性，这些其实都是人类的思考模式，只不过他们没有发现，又或者根本不知道而已。
殷远摸了摸下巴，又问：“你们是不是有很多病死的，又或者行为与外观有缺陷的白老虎？”
少昊听见这句话的反应很大，看向殷远的眼神突然变了。他立刻下了床，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扑向殷远，气势凌厉，单手扣住他的下巴道：“你从哪里听说的？”
“咳……轻点……”男人的手劲很大，殷远一瞬间有窒息的感觉。他看对方这样的反应，明白这件事触及到他们族里的秘密了。有些族群为了彰显王族血脉的强大，会暗中处理掉那些畸形儿，甚至不会让族人知道。殷远仰着脖子，握住男人强劲有力的手腕：“我没从哪里听说，这只是正常的推测而已……你先松开，我要被你掐死了……”
“推测？”少昊早就看出这只亚兽有些特别，否则他也不会带他回来。他虽然对他的话半信半疑，但还是松了手。
殷远摸了摸自己脆弱的脖子，总觉得又会留下红印子了：“不管你信不信，近亲结婚不但没办法让你们变得强大，反而更容易让你们的血脉断绝，这些有缺陷的兽人就是最好的证明。”
要是在原来的世界里，殷远就有办法拿出研究证据给他看了。但他现在只能靠嘴巴讲讲而已，也不知道这男人信不信。
少昊不知道是接受他的说法了，又或者是他的说法正是自己所怀疑过的，又问：“那你说，该怎麽办？”
“最好的办法是，与不同血缘的同类交配，这样白老虎的基因还能继续传下去，虽然基因突变的机率一样很低，但至少能大幅降低基因缺陷的机率……”
这个亚兽说的很多内容，少昊都听不懂，但意思却不难理解，简单说就是最好不要近亲交配，继续将血脉传承下去。他再次深深地打量起这只亚兽来，看得殷远都要炸毛了，才威胁道：“如果你还想活下去的话，就别到处乱说。”
殷远点点头。他现在明白不能随便戳破别人家的秘密了。只不过，他还有问题没有问完：“但你要是娶一只亚兽的话，後代该怎麽办？”
这其实才是殷远最感好奇的问题。他跟小白虎完全是不同物种，暂且不说生殖隔离的问题，他们两人又都是雄性。两个男的要怎麽生子？难不成兽人世界还有男男生子的特殊方法？
少昊听见这个问题的时候，像是有意无意地瞥了瞥他瘦弱平坦的肚子。
殷远总感觉自己像猎物一样，被男人盯得背後发毛：“看什麽，快回答我啊。”
少昊现在确认这只亚兽不是故意装傻了，他是真的不知道。
兽人世界的环境恶劣又危险，生存十分不易，种族灭绝的可能性极高，因此无论是兽人或者亚兽的身体构造都很特殊，即便是雄性，体内也是有类子宫的存在。雄性的类子宫又因为久未使用而处於退化的状态，而精液可以改变兽人的体质，让类子宫发挥出它该有的作用。久而久之，自然就有生育的功能。当然，因为类子宫长久处於退化的缘故，雄性的生育率并不像雌性那麽高，最好还得搭配上一种容易受孕的果实。
这一点处在人类社会的殷远并不知道，但对兽人来说却是天生就明白的知识。所以少昊也没有意识到殷远连这种常识也不知道：“只要吃一种果实，就能生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