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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讨会结束后,沉毅照着私家侦探给他的地址,找到了照片中周源那个同性恋人住的小区。门框两边贴着红色的对联,门上面是一个搞怪的“福得流油”的横批。由此可见房子的主人是一个热爱生活的人。
“笃笃笃”,房门被敲响,不一会里面响起了拖鞋的“啪哒”声:“谁啊?”
门紧接着打开,一个长相温润,身高比沉毅矮了一头的男人从屋内探出身来:“请问找谁啊?”
沉毅知道这样不是很礼貌,可还是忍不住上下打量了眼前的男人一番。只见他染了栗色的头发,右耳带着一个明亮的耳钉,鼻梁上架着一副无边的金属架眼镜。
果然是个长相不错的小伙子。难怪!沉毅暗自想到。
“余先生是吧?我是来找你的,我是沉今的父亲。”他这么自我介绍到。
门里的余郢一愣,然后默默地放开了门:“沉先生你好,请进吧。”
沉毅一进门就看见了玄关鞋柜下面一双比余郢脚上的拖鞋更大一号的男士拖鞋,他的脸色登时变得难看无比,但还是忍着没有说什么,穿上了余郢递来的一次性拖鞋进了客厅。
“沉先生,您先随便坐。我去给您倒杯水。”
“不必了,”沉毅冷硬拒绝到:“我来这里是有事情要和你求证。”
余郢显然知道他要问什么,颇有些尴尬,搓了搓手坐到了沉毅的对面:“您……问吧,我都会诚实地告诉您的。”
接下来两个小时,沉毅事无巨细地问了余郢和周源的事,又问了沉今在其中扮演的角色,以及他们三个人现在的打算。余郢也如他承诺的那样,对沉毅有问必答。
在得知沉今果然如自己了解到的那样,和周源是形婚,且她在和对方结婚前就知道周源是个同的事,沉毅心头叹了一口气:他不能再让沉今这么下去了。
想罢,他长出了一口气:“余先生,恕我直言,你们三个这样的行为是非常不负责任的。我不仅要批评你,我也要批评周源和沉今的荒唐。事到如今,我是不会再让沉今胡闹下去了的。我今天先来找你,也是希望先知会你一声,我知道你并没有坏心,也不是破坏他们夫妻关系的人。所以,我想来跟你说说我的想法。”
接着,沉毅就把接下来两天他要在西江做什么全部告诉了余郢,然后又问到:“至于周源家那里,你可需要我帮你跟他的家人说一声?”
沉毅一脸真诚地说,似乎是真心为这个青年着想。可实际上,他这么说,完全是没安好心。要是让周源那对父母知道他儿子是弯的,还不知道要闹成什么鸡飞狗跳的样子呢?也好叫他们好好教一下自家的儿子,免得他们还都以为是沉今的错,每次见到沉今就挑剔来挑剔去的!
他知道余郢无辜,可他女儿难道不无辜吗?都怪周源那个懦夫!要是他能有胆子告诉他的父母,沉今哪里有机会这么胡闹?
别说他偏心。世人都是偏心的。他千辛万苦养大的女儿,他要是不心疼,还有谁心疼?他可就只有这么一点骨血了。
余郢年轻,阅历少,闻言还以为沉毅真的有心帮他呢。他沉吟半晌,还是摇头拒绝了:“不必了,沉叔叔。他父母年纪都大了,我怕万一他们气出个什么好歹。我们这条路本来就不容易,我也不能要求太多,就先按照您刚刚说的办吧。到时候我会劝他的。”
这边和余郢商量好了,沉毅也就差不多放了心:要不是担心后面耽误太久,有什么变化,他才不想来呢。
第二天,沉毅马不停蹄地去了周源的公司,并约了他在公司楼下的咖啡厅见面。
“爸,您怎么来了?”周源西装革履,一身的斯文气质,引来咖啡馆好几个小姑娘侧目而视。
只可惜是个斯文败类,沉毅暗嗤一声,开口到:“我来这边参加一个研讨会,周六就要回去了。今天来是有点事要跟你说。”
周源解开西装扣子,坐下后回到:“爸您喝点什么吗?我们边喝边聊。”
沉毅摆摆手:“不用了,我说完就走。”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周源:“你先看看里面的东西有没有什么问题?”
周源一脸疑惑地接过来打开,然后脸色肉眼可见的变白,唇控制不住地轻轻颤抖:“爸,您这是从哪里得来的?”
沉毅不愿意跟他废话,不容反驳地到:“你别管我从哪里得来的,要是没问题的话,我明天就去收拾沉今的东西,下周我会陪她来西江,你们一起去民政局把离婚手续办了吧。”
“不不不,我不能离婚,爸!”周源捏紧了照片,狠狠抹了把脸后还是一脸哀色:“我爸妈年纪大了,要是他们知道这件事,知道我离婚了,肯定会受不了的。”
沉毅脸色一黑,用力拍在桌面,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几个字:“那我的今今,我千娇万宠长大的女儿就应该一辈子当个挡箭牌,为你的真爱守一辈子活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