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2 / 2)
莫比乌斯环的开口戒,无限交错的设计代表着某种永恒,而戒指的开口,也象征着自由。李卓曜不知道应该怎么去修补周楚澜的心,他只明白,自己会将这份感情一直持续下去。
怎么可能因为周楚澜不要,而他就不给。
这次李卓曜来独山呆了大概一星期左右,便回广州了。走的时候甚至都没提前打招呼,那天上午他在周楚澜家吃完饭,随后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我回趟广州,台里有事,处理完了再来。”
他没有交代什么时候回来,也没有像半年多以前那样,从独山离开前跟周楚澜说的那样“等我回来”。周楚澜在他面前,是不需要“等”这个字的。因为李卓曜明白,反正周楚澜在这里,以他为圆心,地球之大都变得无惧辽阔,就算自己去了再远的地方,总有一天也会回到这里跟他重新相聚。
无非就是自己要来回奔波而已。这有什么,比起周楚澜为自己默默扛下的一切,都是轻如鸿毛。什么代价李卓曜都愿意付,也会拼尽全力去找两人之间的未来出路。
离开独山的时候,李卓曜的心情反而因为有了一个异常笃定的目标而变得稍稍轻松。他没想到的是,回到台里一投身到工作中,那种久违的烦闷的感觉便立刻涌了上来。
他之前不是这样的,如今反而有些为声名所累,被裹挟着往前走,光鲜亮丽的背后隐藏着一张麻木的脸。
什么时候开始变得不快乐了呢?李卓曜也说不清,他其实一直是个幸运又纯粹的理想主义的人——有一个根基稳定的优渥家庭托底,可以毫无挂碍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如今他早已经实现了年少时的愿望,成为国内有名的综艺导演,但曾经那种纯粹的快乐好像在一点点淡褪,快要消失不见。
越沉浸其中,他便越开始琢磨起自己的职业规划来。
李卓曜做综艺,一直很随心所欲,他觉得自己是一个自我风格非常强的导演,出道以来做的综艺都是慢综,访谈类、露营类、公路旅行类,在制作的当下并没有考虑市场因素。他觉得自己似乎并不是很适合被放在框框架架之中,会扼杀掉他内容创作的灵气。
刚回去台里,台里甚至给他摆了一个庆功宴,然后就迅速把节目改版的重担压在他头上。其实他不太想接,他是一个只醉心于内容生产的纯粹的导演,其他的事务并不感兴趣。
但这个改版的重任,目前台里新生代导演中,除了自己又没人挑得起来。如果撂挑子不干,别的好说,主要是对不起节目制作中心的主任对自己这么多年的悉心栽培。当年他从网综导演进入电视台,又在南北卫视打开知名度,正是老主任力排众议用他的,对他有重要的知遇之恩。主任明年就会退休,盯完节目改版正好可以光荣圆满身退,这也是他的愿望,李卓曜想了想,还是点头接受了。
做起组织者的工作就得事事考量了,他散漫惯了,最烦这些办公室人际,但又没办法。台里朋友也不多,就只有谢均跟郑南蕴。郑南蕴是李卓曜进台第一年便认识的,两人是老相识了,看着她从场务一步步做起来,变成一个优秀的制片人。郑南蕴跟高骏进展很快,去年年底已经订婚了。
高骏还做了个花里胡哨的电子相册发给他,相册的封面上赫然写着“红包拿来”四个字。
改版的事情,一忙就是两三个月。这几个月里,李卓曜保持着每月飞一次贵州的频率——其实一个月见一次周楚澜,他根本受不了,一周一次差不多已经是他的思念极限,但偏生忙得连周末都很少整休,只好硬捱着。
周楚澜对他说了无数遍“你不用来了”,他只当没听到,就说来旅游散心,在他们家吃、在他们家睡。看着周楚澜如今可以像这世间千千万万的人一样,拥有一份按部就班的工作,生活水平也不再像过去那样困顿,李卓曜很开心,尤其是他看到周楚澜眉间逐渐恢复了神采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份工作周楚澜很满意。
但他依然惭愧,自己目前只能给周楚澜做到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