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明天周六(1 / 2)
晏里今天有些睡不着,放下手机之后已经过去了大半个小时,还是一点睡意都没有。
他今天下班回来时,碰到在楼下和几位邻居聊天的房东林太太。林太太是个爱热闹的自来熟,谁都要聊上几句,是晏里这类社恐闷瓶子的克星。
她一见到晏里就笑眯眯的迎上来,热情的打招呼:“小宴下班回来了?”
晏里扶了扶黑框眼睛,轻轻的“嗯”了一声。
林太太有一种丈母娘看女婿般的满意眼神,像是在夸晏里又像是在对旁边的邻居说话:“小宴是我见过最让人省心的租客了,房租按时交,从来没有什么刁钻的要求,爱干净又会下厨,人也老实脾气好,一看就是那种顾家听老婆话的好男人,我还一直都留意着有什么乖巧的女孩子要介绍给我们小宴呢。”
几名邻居婶婆们笑着点头,像是在认可林太太的话。晏里面对别人夸自己的话很不自在,摸了摸鼻子,朝着林太太礼貌的点头,想要赶紧离开,但林太太微胖的身子一直挡在他前面,似乎是有意要多留他说会儿话。
果然,林太太话音一转,接着问到:“我前上周去见了个朋友,他们家那姑娘跟你年岁差不多,也是个beta,文文静静的我看着跟你很配,正想找个机会让你俩认识一下,没想到刚听她们说小宴你已经有男朋友了?”
晏里身形微僵,忽然感觉一阵心慌,像是被偷窥到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一般,视线低垂着也不敢看林太太。
“是啊,是个alpha,长得可帅哩,跟电视上的明星似的。而且看起来等级不低,简直不像是会出现在我们这种地方的人。”旁边一个花衬衫的婶婆说。
“那天我出门正好碰到他进了我们小区,我还以为是什么大领导来视察了,一身西装革履的,人又长得高,相貌俊俏,那气质一看就不是个普通人,我一个四五十岁的大妈看了都脸红好久。”
“对对,我也见到过,还准备去跟他说说我们后面那条道路改整的事儿,结果他就这么冷漠的看了我一眼,理都不理就走了,给我整得愣在原地,还以为自己得罪他了。”似是觉得自己说这话不妥,邻居大妈又笑着说:“不过人儿可能是认生,现在的年轻人都这样,不大爱跟不认识的人交流,我家那孩子说这叫什么艾人,呵呵呵。”
晏里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句的八卦,尴尬得不行。他很想说他跟那个alpha不认识,也不是情侣关系,但常年不善言辞的性子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最后还是只能选择逃避的方式去应对。
他朝几人礼貌性的点了点头,越过林太太疾步往楼洞里走。
“诶小宴你这么急做什么,不多聊会儿吗?”林太太在身后问。
“你这说的什么话,有个这么帅的男朋友在家那不得早点回去恩恩爱爱啊,跟我们一群老太婆有什么可聊的。要我年轻那会儿,班都不上了,天天搁在家守着。”
“你别说,这热恋中的小情侣就是有激情,有几次晚上他们家的动静吵得我跟我家那口子老脸一红,孙子都出生了,都给我俩听得仿佛找到了当年谈恋爱那会儿恨不得天天呆床上的感觉,差点就干柴烈火搞上了。”
“你这老婆子,说这些也不害臊。”
“那怎么了,也就是你没住我们这栋楼,他们那动静我住楼上都听得清楚,更别说住他隔壁和楼下的了。”
“说的也是,那alpha一看那方面就很厉害,不知道小宴那小身板受不受得住。”
“啧,这确实是个问题,小宴毕竟是个beta,比不得oga,可经不住alpha那一顿折腾,尤其是到了那易感期的时候。”
旧小区还是楼梯房,晏里住在五楼,即便几人压低了声音,但那些话还是像洪水猛兽似的在身后追赶,他三两笔的跨楼梯网上跑,直到进了房屋关上了门,晏里才感觉轻松一点。
他的脸一半白一半红,心脏不规律的猛跳,后知后觉的发现,alpha的出现,给他的生活带来影响不仅限于这个狭小的房子,而是慢慢在往外扩散。
外面响起了流水声,alpha去洗澡了,过了约一刻钟,随着脚步声的逼近,alpha的身影挤进了隐私的卧室,令房间瞬间更显拥挤。
晏里闭着眼,假装自己已经睡着。
旁边的床垫被alpha高大的身躯压下去一寸,晏里感觉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变稀薄了些。alpha明明性格和表情都很冷,但晏里却总在他靠近之时觉得很热,好像对方身体里藏着一座火山,腾腾热气在往外散。
alpha上床后先是调整了姿势,然后长臂一伸,将背对着自己的晏里捞进怀里,火热的身躯紧紧贴着晏里的后背。
晏里吓得大气不敢出一口,睫毛不住的颤抖。
“抖什么。”alpha为颇有些不满的低声说,“我很吓人?”
晏里没有说话,努力让自己放松下来。
alpha也不在意怀里的人还有些僵硬,凑近晏里的脖颈细嗅。浅浅淡淡的蜂蜜洋甘菊味让他感觉很放松,像是一股风似的,卷走他的烦躁和疲惫。
官驰也微凉的唇落在晏里后颈,那里在一个月前被他咬破皮出了血,现在已经结痂快好了。身为alpha在易感期想要咬腺体是一种生理本能,如果对方是oga也会在情爱中痴陷于被信息素灌入的熨帖,但对于一个没有腺体的beta来说,却有些残忍。
他伸出舌尖轻舔那细小的疤痕,感觉到怀里的人在轻颤。湿热的吻在beta后颈肩头游移,晏里的呼吸变的紊乱,他紧抿唇去抗拒那种不适合他的情绪到来,直到alpha带着薄茧的手进入他的衣服,从腰肢一路摸到他敏感的乳尖。
“可、可以不做吗……”他难得鼓起勇气问。
alpha的手顿了一秒,也只有一秒,便继续玩弄他的乳尖,冷淡道:“明天周六。”
言外之意,不能。
晏里皮肤娇嫩又敏感,alpha另一只手在他腰窝上摩挲,略微粗糙的触感像是摩擦出了细小的电流。乳尖被alpha浅浅的指甲刮擦着,有一股奇怪的酸涩感从那里扩散,晏里感觉到一种难以名状的羞耻感,他咬住了唇,脚趾忍不住蜷缩起来。
alpha在他耳垂下亲了一会儿,然后几乎有些粗暴的扒了他的衣服,将人翻转个身面对着自己。
晏里下意识紧禁闭双眼,不敢去看alpha,即便在黑暗中他基本看不清什么。
大概是常年用深色衣服包裹自己,beta身上很白,是那种没被紫外线侵犯过的苍白。他双眼紧闭着,睫毛在轻颤,嘴巴被咬出了血色,像只受惊的小动物。beta额前的碎发有些过长,又总是带着一副丑陋的黑框眼镜,整个人也畏畏缩缩的,显得阴暗呆板,几乎没人会注意到他的外貌,但实际上他的长相是偏甜软的,尤其是他取下眼镜,睁着一双懵懂剔透的双眼时。
官驰也拨开他的头发,低声命令道:“晏里,把眼睛睁开。”
晏里仍然紧闭着,直到感觉对方的气压席卷到他全身,压迫着他有些呼吸困难时,才怯生生的睁开了眼,对不上焦点的看着alpha的脸。
官驰也看着那双漂亮的像是盛满清泉的双眸,里面有一个黑色的剪影,那个剪影在浅棕色的瞳仁里逐渐放大,最后因为他吻上晏里嘴唇的一刻又被薄薄的眼皮盖住。
官驰也有些急促的蚕食晏里的嘴唇,含着他的唇瓣粗鲁的嘬吸,舌头撬开他紧合的牙齿,撩刮他檀口里的嫩肉,卷着他的舌头勾缠。
晏里的嘴巴被对方搅覆得不停分泌唾液,来不及吞咽的要么被alpha吸走,要么顺着他的嘴角流下。交缠的水声过分的暧昧,听得晏里手心发痒,总想抓点什么东西,却又不知道能抓什么,便一直松开又攥紧。
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下了一截,两人上半身暴露在空气中,下半身被挡在被子下。晏里的两边乳尖都在alpha宽厚的手掌下被带动着挺立起来,在微凉的空气中颤颤巍巍的。
他们面对面侧躺着,alpha似是觉得这个姿势不方便,翻身压在了他上方,,两人赤裸的上半身紧紧相贴。对方的胸膛又硬又烫,晏里感觉自己的身子像是被放在烧烤板上煎。
他的衣服是被alpha脱掉的,而alpha进来时本就只围着一张浴巾。这一个月他摸索到了点alpha的习惯,他如果穿戴整齐,基本上都只是亲一亲或做些边缘性行为,他如果只穿裤子或围了个浴巾,那就是一定要做的,而且若是在周末,不弄得他筋疲力竭是不会罢休的。
舌根被alpha吸得发痛,嘴巴也又辣又麻。alpha亲够的他的嘴巴便从他嘴角亲到他耳朵,舔他敏感的耳垂。酥酥麻麻的酸腻感从每处被alpha抚摸过的肌肤底下滋生,然后沿着经络血管传输到他的男性器官上,即便心里不愿意,他的肉茎还是顺应本能欲望的挺立起来。
官驰也察觉到他的情动,一面含着他的耳朵吮,一面扒了他的裤子,握着他的肉茎套弄起来。男性对自慰手法的本能以及多年因为缺乏伴侣的实践经验让他深谙套弄的技巧,晏里一个在一个月前对性爱知识几乎还是白纸的人,没几分钟就被alpha熟稔的手法抚弄得射了出来。
晏里张着嘴轻喘着,睫毛被眼泪打湿,半睁着迷蒙的双眼,眸子里滚动着溪流。
官驰也将他单薄的睡裤扒到腿弯,掰开他肥软的臀瓣,就着手上的精液涂抹在他穴口,手指在褶皱上打转。
意识到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晏里下意识的绷紧了小腿,即便知道没有用,还是惯性的拒绝:“不ya唔——”
“要”字刚说出半截音符,alpha一根手指便抵着褶皱中心破开一个小口,一点一点挤进了紧窄软热的洞穴。
即便已经不是就收到一条关于七夕的短信,他看着发了会儿呆,然后没什么情绪起伏的放回桌面。
他是一个对节日没什么概念的人,官驰也更是,所以七夕对他俩来说就是三百六十五里再稀松平常不过的一天。
然而到了下午,见着办公室里一个接着一个同事收到他们伴侣快送过来的花束,听着他们谈论下班要去哪里约会时,晏里又不不自禁的想,如果是自己和官驰也过节的话,应该会是什么样呢。
想了几分钟,想象不出来,他放弃了。
晚上官驰也来接他,晏里下意识的往后座看了一眼,什么都没有,他面上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但心里还是小小的失落了一下。
回到家时云婶已经做好了晚餐,笑容慈爱的招呼两人去吃饭。
自从知道他怀孕,云婶变着法子的给他做补身体的食物,叮嘱他要多吃,说他太瘦了,以后月份大了会承受不住的。晏里的孕期和大多数人不大一样,胃口并没有变大,但也没有孕吐的反应,和没怀孕之前没什么区别。
吃过晚饭,官驰也回了书房,晏里回卧室准备洗个澡换睡衣。
一打开卧室门他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得愣在原地——满屋子的花,一束一束的包装得很精美,什么花都有,玫瑰、向日葵、郁金香、桔梗、雏菊,还有一些他见过但说不出名字的,晏里差点以为自己进的是一间花店而不是卧室。
除了花还有三十个大大小小不同的礼物盒,晏里走过去,好奇的拆开了两三个看,有手表、有耳机、有书。
晏里看着这一屋子的东西,傻愣了好一会儿。
洗过澡换了睡衣出来时,云婶正在擦拭桌子,看到他笑眯眯的招呼他过去。
“是不是被惊到了?”云婶问。
晏里点点头。
“都是少爷买的。他说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花,所以每种花都买了一束。”云婶好笑的说:“我就说他也不能一次性送这么多啊,每天送一束也好。结果他说今天送了这些花知道你喜欢什么了之后,以后会每天都给你送的。”
晏里微微红了脸。
“还有那些礼物,你知道他为什么买了三十个吗?”
晏里摇头。
“因为少爷说这是你度过的第三十个520,他要把以前的二十九个都补给你。”说完云婶便捂着嘴呵呵笑起来。
晏里脸更红了,看了眼书房的地方,心脏扑扑直跳。
“我家少爷以前没谈过恋爱,不知道该怎么对喜欢的人好,身边也没个学习对象,估计他这些都是在网上学的。”云婶又是好笑又是无奈,语重心长的说:“虽然很多方式有些夸张也不够浪漫,但他是真心想要对小晏你好,想把所有应该给伴侣的东西都给你,他嘴上不会表达,但他心里都记着,并付之行动。少爷他虽然是第一次喜欢人什么都不懂,但他都有在用心学习,努力达到一个合格伴侣应该有的标准。”
“嗯,我知道。”晏里小声的说。
云婶慈爱的看着他笑了一会儿,又问:“今天上班累不累,宝宝有没有闹你?”
晏里双手盖在起了一个小幅度的肚子上,感受着那里有一个生命在呼吸,摇了摇头:“没有,他很乖。”
云婶眯眯笑:“以前少爷在夫人肚子里的时候也是很乖,不吵不闹的,夫人基本没吃什么苦头就把少爷生下来了。你和少爷都是好孩子,你们的孩子也会是个乖宝宝的。”
晏里点头。
虽然肚子里的宝宝才三个月大,但晏里想到有那么个长得既像他也像官驰也的孩子在他肚子里孕育长大,从咿咿呀呀到奶乎乎的叫他妈妈、叫官驰也爸爸,他便情不自禁的抿出笑颜。
自知道晏里怀孕之后,两人便停止了性行为,有时候实在忍不住了,也是官驰也用手和嘴帮他弄出来的,当然他也用手帮官驰也弄过,不过都是在官驰也辅助下完成的。
不知道是不是节日的烘托,晏里今晚格外想要,也有意无意的勾引官驰也,官驰也欲望深灼得说了他一声“骚”,还是没能忍住跟他做了。
两人太久没有做爱,都格外的激动,尤其是晏里,孕期让性激素增加,很容易就高潮,高潮后不久就又想要,像个欲求不满的荡妇。相比之下官驰也虽然也渴望到极点,但考虑到晏里怀着宝宝,始终保留着一丝理智来克制自己不要太激烈。
空气里满是腥骚淫甜的气味,和各种花香混杂在一起,晏里混混沌沌的想,明天起来他的这些花该不会都被覆盖成这股淫靡的味道吧。
于是他说:“我、我们换个房间吧……”
官驰也一边不疾不徐的抽插,一边亲着他耳畔问:“怎么了?”
“花花变脏了……”晏里哭唧唧的说。
“怎么脏了?”官驰也不明所以。
“没有花香了。”晏里像是在胡言乱语,“都是我身上的味道,那里的味道……”
官驰也看着满面春潮的人,低声问:“被操傻了?”
晏里双手抱着他,腿也在他腰上缠得很紧,把头埋进他肩窝,可怜兮兮的语气:“不要把花花弄脏。”
官驰也眯眼,眸子里有些发狠的情绪,在心里骂他骚货,把人抱起来一路从主卧操到客卧,晏里一会儿小声啜泣一会儿大声吟叫,淫水流了满地,最后被压在床上射了满屁股。
虽然已过危险期,保险起见两人还是不敢太放肆,做了一次之后便去清洗准备睡觉。
官驰也将睡不睡时,听到晏里迷迷糊糊的说了句:“只要是你送的花,我都喜欢。”
他微顿,轻轻抚摸着他的背,说:“以后每天都给你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