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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涌正藏在平和幻象之下。
今年夏天,或许有事发生。
等心跳归位,推开院门,见易织年坐在凉亭里往池塘中喂锦鲤。
“终于来了。”
易织年一把将鱼食全撒了出去。
“怎么不进去?”
“这不是等你吗?”
易织年向身边的露营推车抬了抬下巴。
推车里放着两个大玻璃罐,里面大颗大颗的野生杨梅已经被深褐色的酒浸泡得只剩模糊的轮廓。
“礼物准备好了,你得自己拿进去。这叫做戏做全套。”
“你的礼物是?”
“领带,正好配叔叔的新西装。”
易织年帮白境虞准备的是白决最近的心头好,有钱难买的。
自己则选择了商场里明码标价的物件。
她对自己在这重组家庭里应该扮演什么样的身份,一向看得很明白。
不要抢继父正牌女儿的风头,不要让母亲难做,是她未成年的时候就学会的“美德”。
管家过来把白境虞的行李箱拿进去。
白境虞自己拉推车,和易织年一起往里面走。
“谢了。”
易织年在跟舒泉发微信,边发边笑,回答白境虞:
“跟我客气什么。”
今天是白决五十六岁生日。
每年这时候都有一堆人,想送点能送到他心坎里的礼物而大费周章。
有一年甚至为了谁能第一个来“拜寿”在社区门口互堵,闹出好大的笑话。
万嘉城随便拎一个业主出来都是财经新闻上的熟面孔,不想再被人看热闹,打那之后白决生日不收任何人礼物,甚至闭门谢客,只和家人安静吃顿饭。
这对异姓姐妹一起进门,还没见着两位家长,就听见他们的低语。
白决坐在沙发正中,紧握的拳头压在膝盖上,脑袋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拉得低垂。
即便看不见双眼,咬得像石头一样硬的咬肌清晰地暴露了他此刻正处于盛怒的状态。
盛怒的同时,慌乱也显而易见。
“这事绝对不能……”
易雪林坐在他身边,原本温柔知性的脸此刻透着苦意。握着丈夫发颤的手,一直想要帮他打开拳头纾解压力。听到了脚步声率先抬头,发现白境虞和易织年进来了。
和她们对视的同一时间,易雪林脸上的愁苦立即被笑意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