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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泠妹妹今夜这口脂……”萧灼故作淡然,食指轻轻刮过崔泠的唇角,“好生特别啊。”
崔泠看她咬了钩,心知急不得。钓鱼,尤其是钓萧灼这样的大鱼,可不能见好就钩,而是要反覆拉扯,让她想咬,却偏咬不得。
“这口脂据说是百果精炼而得。”崔泠往前凑了凑,两人的呼吸撞在一处,萧灼的心猛地一跳,崔泠的心也猛地一跳,两人不约而同都红透了耳根。崔泠克制住自己的情念,继续撩拨:“说是误食也无妨……”最后这话说得是又酥又软,活脱脱一隻可口至极的小兔子。
萧灼捏住了她的下颌,哑声道:“当真?”
“当真。”崔泠含情对上萧灼的灼热眸子,也不知是桂花酒烧心,还是情念烧心,她隻觉整个胸臆火辣辣的。不动声色地深吸一口气后,崔泠重新将酒盏送至萧灼唇边,笑问道:“萧姐姐可别想绕开话,老实回答我,是不好,还是……不敢?”
萧灼的呼吸沉了下来,她魇着了似的用指腹碾过崔泠的唇瓣。崔泠悄悄的亲上她的指腹,即便只是细微末节的轻触,也让萧灼的心弦绷到了极致,仿佛有一簇火焰沿着她的脊椎一路烧到了脑髓深处。
远处的银翠看见这一幕,连忙捂眼背过身去,隻道主子行事,自当非礼勿视。虽是如此,却还是心跳加剧,脑海里冒出一堆疑问来——郡主平日里不是这样的性子,怎的遇上了燕王便变得如此撩人了?两女成悦一事,本就是诗文里偶见之事,如今就这样暴露在银翠的眼前,银翠隻觉惊心动魄。女子与女子,可以么?
于萧灼而言,这是一场别样的煎熬。
她与她明明离得这般近,她只须往前些许,便能吻上她的唇,将她的口脂全部吞下腹去。可直觉又不断告诉她,崔泠这样的人绝不会轻易倾心一个人,尤其她还是个女人。如此虚情假意的撩拨,定然有诈。
可是,即便理智告诉她有诈,萧灼还是生了孽心,动了情念。倘若眼前的一切是昙花一现的炼狱火海,她也敢跳下火海,沾染一身蚀骨的火焰。
“酒凉了,我给萧姐姐重新倒一盏。”
正当萧灼天人交战难分胜负之时,崔泠恰到好处地将这腾升的暧昧氛围打破,提起酒壶晃了晃,叹息道:“酒壶里的酒也凉了,不如,我给萧姐姐倒杯热茶吧。”
萧灼悄舒了一口气,可随之而来的懊悔像是洪水过境,她在京畿城天不怕地不怕,竟被眼前这个病恹恹的小姑娘拿捏了一道。
可恼也!
崔泠看她脸色阵红阵白,递上热茶时,明知故问:“萧姐姐的脸色怎的突然如此难看?”
萧灼握住她的手,连同茶盏也一同握在掌心,反问道:“泠妹妹当真不知?”说完,她用力一带,另隻手臂搂紧了崔泠的腰杆,“孤还从未被人如此待过……”是恼怒,也是警告,“有些事,孤不仅敢做,还敢不知餍足地做!”
若是先前,崔泠多少是怕的,可萧灼的耳根明明还在烧着,在崔泠看来,这隻惹恼了的燕王多半是隻纸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