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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小瞧过。”萧灼语气复杂,上辈子那一击反杀,她会记一辈子,“只不过,这次我长记性了。”
崔泠惑然抬眼。
“大老虎不能放虎归山,这只会咬人的小老虎自然也不能。”萧灼本来隻想囚着他,奈何他要寻死,便去死吧。
“你捉住他了?”
“不必捉,他活不得。”
萧灼将黑子从容地落入棋盘,叫吃了两枚崔泠的白子:“我给他准备了两种死法。”说着,她眯眼笑看崔泠,“要么等毒发突然暴毙,要么让齐州许氏把他送回京畿城。”
崔泠听出了她的话外之意:“他中毒了?”
“每日的饭食里加了一点点,算起来,他也算吃了近一年。”萧灼并不担心这个被许院首发现,“那毒药一旦沾之,药石难解,就算许院首医术超群,也救不得他。另外,我已命人将许渊在我燕王府做客的消息放了出去,是要一个齐州不起眼的王子,还是要许家百年难出的良才,我让他们好好想两日。”
她绝不会在同一个人手里连栽两次。
崔泠知道萧灼心思缜密,可从一开始就如此提防一个人,想来这位崔淞早在她的警戒之内。可是,她一直坐镇京畿,怎会对齐州的内幕如此清楚?崔泠再往深处想,萧灼对各州的驻兵处似乎也颇是熟悉。就算探子本事再高,也不可能将那些驻兵处摸得如此精准。毕竟,她的阿娘可是花了好多金银,费了十余年的功夫才能查得那些驻兵处。
萧灼觉察崔泠的目光变化,笑道:“我这人记仇,他在梦中欺负了我,我必定要报復回去,方能解恨。”她说得轻松,在崔泠听来,却是另外一层意思。
崔泠的眸光更添疑惑,一个大胆的猜想浮上心头,她想问,却又觉得这种事未免太过荒诞。
“弦清。”萧灼没有继续方才的话题,而是郑重其事地从怀中摸出一面令牌,递给了崔泠。
崔泠是认得这面令牌的,正是执掌京畿卫的总令牌。
“这是何意?”
“我的聘礼。”萧灼莞尔,笑意真挚,语气却一如既往地不羁,“等我回来,那封婚书必须作数。”
京畿卫是萧灼的护身符,她竟将护身符托之,无疑是将自己的命许给了她。崔泠惊讶于萧灼的大胆,却动容于萧灼的深情。
她比她知道的还要喜欢她。
这份真情,世间独此一份,尤其是她们这些弄权之人,交托性命无疑是痴傻举动,是智者不为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