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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她为什么让你当伴读,为什么对你那么好?”
“让我当伴读是皇上的要求,”杨周雪道,“她对我好是太子的要求。”
我恍然大悟:“太子想从你这边下手,大张旗鼓地让九公主和你交好……所有人都知道如果说九公主代表的是太子,那么你代表的就是将军府。而太子这么做,是在逼迫将军府不得不将立场倾斜在他这边?”
杨周雪有点惊讶地看着我:“你说得对。”
我没觉得多高兴,反而更加郁闷了:“九公主接近你是为了太子,对你这么好也是为了太子,那这跟挽容公子有什么关系吗?”
“九公主心高气傲,一开始能给我好脸色也得心情好的时候才肯这么做。后来是我不忤逆她的要求,太子又要求她亲近我她也习惯了我在旁边,才对我轻言细语的。”杨周雪一边说,一边觑着我的神色变化,“两年前,也是冬天,北陵派使者来大夏,本来是要商议北陵向大夏纳贡的具体事宜,结果不欢而散了。”
我记得这件事。
当时没下这么大的雪,我在回家的路上,看到京城的城门大开,穿戴整齐的士兵站在道路两侧,拦住了我回家的去路。
我惦记着一到冬天疯病就更加严重的谢氏,踮着脚想知道怎么回事的时候,听到了马蹄踏穿雪地的声音,自城门口而来。
几匹缓慢停下来的高头骏马上坐着的男人都长着一张异域风情浓郁的脸,高鼻梁,深眼窝,长长的黑发编成一条条辫子,垂在背上。他们的衣服和大夏的不同,厚厚的皮毛裹住了他们的身躯,像鹰一样锋利的目光刮过路边看热闹的百姓。
我从几个男人的讨论声中知道这些是北陵人,他们是来向大夏纳贡的。
但是我不关心。
我等着一匹匹马拉过了无数的箱子,大夏的士兵退回了军营后,跑回了家。
谢氏坐在榻上,手里捏着一根已经烂了的胡萝卜,朝我痴痴地笑。
“那些北陵人来京城的时候,我见过他们。”我说。
杨周雪继续道:“可能是因为交谈过程中发生了太多的不愉快,后来皇上就有点偏头痛,宫里的太医治不好,江湖上的郎中又不能信。太子从江南带回来了挽容公子,说来也巧,有一次他在东宫里弹琴,皇上正好摆驾东宫,太子找大理寺卿有事还没回来,皇上听到了琴声后,偏头痛就缓解了不少。”
“这不挺好的吗?”
“问题就来了。”杨周雪似乎早有预料,她的声音很平静,说出口的话却不一样,“如果只是一个寻常的琴师,太子也不会多关注他的生平;但是挽容公子的琴声能够缓解皇上的偏头痛,他的身份就变得格外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