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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劳了。”我深吸口气,确认自己足够平静后,压製住声音里不自觉地颤抖,道。
阿稚轻手轻脚地走了。
我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告诉自己不要再想杨周雪,不要再想雪地里发生过的事情,更不要去回忆曾经自以为和谐福点滴。
都是假的,我漠然地想,欢喜是假的,拥抱是假的,牵手是假的,关怀是假的,维护亦是假的。
只有在园知大师的注视下抽出的那根签是真的。
我告诉自己,分道扬镳才是真正适合我和杨周雪的结局。
哪怕我后半辈子要在人生地不熟的北陵度过,我也认了。
总比在这片伤心地想到杨周雪要好。
阿稚回来的很快,她身后的医官亦步亦趋地跟了过来,可能是赫连狨很早就交代了什么,他一没问话二没出声,只是示意我将手伸给他,让他看看上面的伤口。
我把手递过去,阿稚帮我把衣袖挽起来。
我低垂着眼睛去看自己本就不算多么丰腴的手腕,可能因为没吃什么东西又挨了冻,因此显得格外伶仃。
医官取着药,一点点地抹在伤口上,我感觉到了一丝不算多难以忍受的刺痛,只是微微皱眉。
阿稚倒是一副很担心的样子:“医官大人,小姐刚才看着很难受,要吐又吐不出来,要喝药吗?”
医官摇头,他站了起来:“是思虑过重导致的。”
阿稚担忧地叹了口气,应下后送走了他。
阿稚没再陪我聊天,她给我倒了热茶,说什么都要我喝完。
我没有反抗,顺着她的意思熬到了夜里,其间医官过来帮我换了一次药,查看了膝盖的情况后又把银针拔了下来。
赫连狨行色匆匆地走了进来,明显是医官又或者是谁跟他说了我的情况,他上下扫了我一眼,皱了皱眉,对身后带着面具的女子道:“把她扶到轮椅上,从驿站后门上马车。”
阿稚眼睛一亮:“花愁姐姐!”
那个名为花愁的面具女子朝她微微颔首,绕过她径直走过来,将我抱起来后走到后门。
我没有环顾四周打量着驿站的环境,要离开大夏这个决定并不让我感到痛苦,我隻觉得轻松。
花愁轻而易举地将我放进了马车的轮椅上,阿稚很快也爬了上来,她怀里抱着一隻猫,朝我笑了笑,绿色的眼睛闪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