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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这样的,”阿容脸上竟然露出了惊惶的表情,他似乎想握住我的手,可又惶惶然地收了回来,“谢明月,你有想过为什么谢氏换孩子的时候能够那么顺利吗?”
“……”
我终于感觉到了震惊:“将军府有你们的人……谁?”
我不等阿容回答,自己先反应过来了:“是不是贮禾?”
“是,”阿容道,“她是我的母亲。”
我想起我第一次看到贮禾时她的态度,阿容来将军府时贮禾殷切的动作,她给他准备糕点,为他斟茶倒水……原来都是有迹可循。
“那她之前偷偷去行春居,是为了找什么东西吗?”我问,“是杨周雪和九公主来往的信件?”
“是。”
“我知道你为什么要跟我提杨周雪了。”
阿容忙问道:“为什么?”
“她其实什么都知道,对不对——无论是你的身份,还是贮禾的身份,又或者是你们早在这么多年就定下的计划,她都知道。”我闭了闭眼,觉得眼睛格外酸涩,居然没什么心情生气,而是微微勾起嘴角笑笑,“她未必是你们观海阁的人,但是她身上有一半你们前任阁主身上的血……你们想招揽她,但是她没答应进观海阁?”
怪不得她那么在意将军府嫡女的身份,原来是因为她不做将军府的嫡女就很有可能被迫进入观海阁;怪不得贮禾对她的态度热切而温和,原来是因为阿容的存在和她身上的一半血脉;怪不得她不愿意我和阿容有过多的来往,甚至不肯喝一口贮禾倒的茶,原来是担心他们的真实身份会牵扯上自己。
我不清楚杨周雪究竟是不是真的向往自由,但在这个时候,我突然看清了她在那个时候的心境。
在很小的时候,贮禾就告诉了杨周雪她的真实身份。
我困在旧巷艰难地寻求着一条生路时,她在深宫和庭院的来往之间永远都如履薄冰。
最后活出了一颗比谁都要机巧的心。
“萧应德是个蠢货,”阿容连“大夏太子”这四个字都不愿意说了,他频频冷笑,“但是杨周雪也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