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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撒谎,那些人冒犯你几句,你怎会动手?”
楚叶沉默,楚护说得没错,她来京州以后很收敛脾气了,平日里被人冒犯为难,都是常有的事,她往往是躲开眼不见为净,尽量少惹是非,从未出现过拔剑伤人的情况。
可那天晚上,她就是忍不了,忍不了白凝被诋毁。甚至她说她想杀了那人,都是出自真心话。
“我忍不了。”楚叶简单对楚护甩出四个字,愤懑不快。
“叶儿,以后再也不可意气用事。京州不比西州,这儿水深得很,很多事情不是我们惹得起的,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们不怕他们明着来,就怕暗里算计。在这儿,杀人是可以不见血的……”
听着楚护的长篇大论,楚叶耳朵都起茧了,这番话都能倒背如流。她不停点着头,“知道啦——”
楚护笑问:“是不是又想回西州了?”
楚叶看着地面的雪,她倒是有好一段时间没想过回西州了。
别了楚护,楚叶悻悻往回走,她叹了口气,心里说不出的闷。她嫉恶如仇,偏偏在京州要处处委曲求全。在西州的时候她可受不了委屈。
所以她讨厌京州城。从来到这儿的第一天起,就盼着离开。
低头走了一段路,楚叶恍然停下脚步,她瞥见了熟悉的衣袂。她缓缓抬头,看见白凝撑了一把油纸伞,站在风雪里,走到了自己面前。
“他们有没有为难你?”白凝撑着伞,帮她遮住风雪。
“没有。”伞下,楚叶望着她,“你去帮我求情了?”
“本来就是因我而起,我怎能不管你?”
楚叶心里暖了暖,又担心:“那偷偷出府的事……”
“没关系的。”
“你会受罚吗?”
白凝说得轻松:“我爹爹舍不得罚我,顶多关我几天‘思过’。”
楚叶这才放心,浅浅松了口气,心里念了句“那就好”。
白凝见她一路走来都埋着头,闷闷不乐,“刚刚受委屈了?”
被白凝一关心,楚叶是觉得委屈,特别委屈。她看了看白凝,想说什么,又一言不发。
她可以杀人不眨眼,但有时候挺孩子气的。不大藏得住情绪。
“别不开心。”
楚叶勉强弯了弯嘴角,“嗯。”
还是无精打采的,白凝帮她掸了掸发梢落下的雪花,又说:“叶儿,我教你弹琴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