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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嘞,去吧去吧,带人家好好转转,哪天有时间带人上我家吃饭啊!”
从保安室出来,林燃没有说话,季容安看看她,问:“在想什么?”
林燃笑了笑,摇摇头:“没事,嗯,齐叔问什么喊你是小季老师?”
“这事啊,要从有一次我生病说起。”季容安没有选择面前的直路,而且牵着林燃沿左边的小路走,“有一回我生病,隻觉得自己一整天都昏昏沉沉迷迷糊糊,晚上睡前实在顶不住了,室友一模我额头,才发现是发烧了。她赶紧扶我出来,结果打不到车,那天是齐叔值班,他见我们一直站在门口,就过来问,然后喊了另一个大爷来帮忙顶班,自己骑着电三轮送我们俩去医院。”
“后来我好了,就买了点东西想来感谢他,他一直推脱,最后很不好意思地问我有没有空,可不可以给他孙子补补课,小孙子当时还有两个多月就要中考了。还喊我问问我们教授一节课多少钱,他按教授的课时费算给我。”
“我当时一个半吊子本科生,给人家上课都害怕自己误人子弟,就和他说不收费,每周没课的时候可以一次或者两次给他家孙子辅导,那小孩喊我小季老师,齐叔也跟着他喊。每回辅导完他都很客气,硬要给我塞点什么,然后我也每次带些零食一起来。有一次他桌上放着袋瓜子,我嘴馋,主动拎走了,之后他每次都买两斤瓜子给我。”
季容安说完自己没忍住笑起来,笑完发现林燃一个字也没说,疑惑地偏头看过去,林燃嘴角带着浅笑,却不知在想些什么。
季容安用胳膊碰碰她:“怎么不说话?你有在听我说吗?”
“啊?”林燃被她提醒才回神,忙说,“听了听了。”
季容安撇撇嘴:“敷衍。”
“没有,我只是……”
季容安挑眉:“只是什么?”
“我只是在想象那些画面。”林燃笑了笑,深呼吸向四周看了一圈,夜色中一幢幢陌生的楼宇,她甚至无法辨别哪些是宿舍那些是教学楼,但因为这里和季容安有关,却又变得亲切起来。
林燃斟酌着词句:“我在尝试把我记忆里的你代入这些故事,不过很模糊,有些地方我都想象不出来,可现在的你又这样生动地站在我面前。”
“这么文绉绉,你倒像个语文老师了。所以,你是想说我变了?”
季容安的直白让林燃一时失语,她赶紧解释:“不是,我不是说你变了,就是……”
看林燃急得舌头打结的样子,季容安摆摆手,打断了她,坦然道:“你别急,我明白你的意思,说得残忍一点,我们彼此缺席了那么久,中间的时间不是光走这些地方光听对方讲就可以填补回来的。”
林燃轻叹了口气:“我只是觉得遗憾。”
“现在的你在我身边,我就觉得什么都不算遗憾。”季容安捏捏她的掌心,然后指向左侧一幢砖红色外墙的楼,“你看,这是我住过的宿舍楼,我之前住在九楼,那一间……”
大学的宿舍生活在季容安的描述里充满了生机和笑语,那些课业的繁重和人际关系的复杂,也因眼下她纯情又生动的表情变得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