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节（2 / 2）

现在昊想要逆转眼前的局势，摆在他面前的其实只有一条路，那就是让昊天战体可以在至少三名高阶圣位的合力攻击中坚持至少一分钟，这是逆转局势的最低前提，若是连这一步都达不到，那么接下来的一切都是休提。

在一次一次的死亡后时间回溯中，在艾伊拼死解析真典的情况下，在昊无损耗的使用昊天镜的情况下，虽然每一次的进步程度相比于高阶圣位来说似乎微不足道，但是这种进步确实是存在着的。

特别是昊天镜的明晰功能，将这种进步的一分一毫都展现在了昊的感知之中，首先是体量，十三米左右的昊天战体，虽然还没有累积到这战体力量的极限，但是也比最初的昊天战体至少强了两到三倍左右了，到现在这个程度，若是对上之前的凤凰族圣位，他甚至可以在不动用招式的情况下，与之对战还可以战而胜之。

然后是质量，昊天战体的简并态物质正在进行某种内部融合变化，无时无刻都有虚空游离微粒融入到昊天战体的简并态物质里，使得简并态物质正在发生某种奇特的变化，整个战体的总质量正在飞速增长。

就昊从爱因斯坦等人类科学家口中所知，他的昊天战体的简并态物质，是通过他的缩退炉加上作为核心的真典圣道信息来固定，由此形成的电子简并态物质，这是一种通过巨大能量（缩退炉）与巨大信息掌控（真典）而形成的一种物质，这种物质本质上就是巨大的力所构成，所以才可以如此坚韧，而在此之上，还有一种更高阶的物质，称之为中子简并态物质。

一旦电子简并态物质塌缩为中子简并态物质时，其质量将以几乎夸张的程度来提升，同时提升的还有昊天战体的出力与硬度，这种硬度几乎仅次于凡物极限，再向上就是理论上存在的夸克简并态物质，那是一种几乎以凡物质涉及到规则的最极限形态，因为一旦夸克简并态物质再行塌缩，那就是黑洞了，而黑洞本质上就是某种规则的极端具现，比如昊所知道的，在当初大领主高举人类旗帜发动的银色大地一战时，就将龙族高阶圣位，黑洞龙种纳维斯给陨灭了，那黑洞龙种就是标准的规则生命形态。

这其实也是昊给自己昊天战体所设置的进阶道路，从电子简并态物质进阶为中子简并态物质，这一步的跨越就已经让昊天战体的战力凌驾在了普通圣位之上，具体是否可以与高阶圣位相提并论，昊还没有这个理论对比，之后则是从中子简并态物质进阶为夸克简并态物质，那时候昊认为昊天战体应该就可以与高阶圣位对比一下了，至于黑洞物质所构成的昊天战体……至少昊没有想出任何进阶可能性，这也只是理论上的可能罢了，因为真到了那一步，他必然已经涉及到了规则层面，甚至解析规则进而掌控权柄，到了那时，他的昊天战体就不仅仅局限于简并态甚至黑洞什么的了，比如规则态战体，信息态战体，权柄态战体之类都可能诞生。

而现在，随着昊和艾伊依靠昊天镜无限制的解析与提升自身，让这个昊本打算用几百年，甚至几千年来达成的过程，在短短几十分钟里就开始了出现征兆，而且其进度正在快速攀升。

力的累积正在进行，同时，昊还通过昊天镜开始推导力的掌控与运用。

昊将战力分为了外而巨与内而细两个方向，他目前所走的就是外而巨这一方向，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外而巨的力量就不需要掌控力，事实上，越是巨大的力量就越是需要极为强悍的掌控力，只是这掌控力不需要如内而细那样细腻，所需要的是对于巨大能量的控制与束缚，内而细也同样需要巨大的能量来支撑其消耗与发力，所以到最后，其实两个方向都是殊途同归罢了。

“力量的累积，掌控力的提升，还有就是战斗方式……”

若昊光靠自己，且不提力量的累积这样的水磨工夫，便是掌控力的锻炼与战斗方式的思考，恐怕都要用百年时光来计数，但是现在他有着昊天镜，而且是可以无限制使用的昊天镜……

在艾伊第三本真典终于成型，同时前两本真典解析度也都大幅度提升，特别是第三本真典形成并且融入到昊天战体中的一瞬间，昊就觉得浑身一重，昊天战体内的缩退炉居然有些供能不足，这时，距离昊拼死解析，次次都离开舰船被杀已经过去了五十多次时间回溯了。

这一刻，不单单是昊感觉到了这昊天战体的变化，连同融入其中的艾伊都感觉到了变化，她只觉得自己所心神灵魂所系的真典一下子变得万分沉重，以至于她差点失去了对真典的控制，外在表现就是昊天战体的体表浮现出如同雷霆一样的强光来，还好只是一瞬间而已，就有青光从昊天战体头顶而下，清之又清，纯之又纯，几乎将这昊天战体完全笼罩在了青光之中，立时，昊和艾伊所感觉到的万钧压力就此消散，剩下的只有一股难以形容的力量，在这昊天战体上迸发而出。

与此同时，在地底之下，通往无底深渊的通道之中，昋的脑海中，仿佛有一颗混沌无形的螺旋状圆环开始浮现，这圆环仿佛是一条首尾相接的巨蛇，又仿佛是混沌之中毫无逻辑，无始无终的巨大谜团，这东西连投影都算不上，仿佛只是昋的幻想一般。

但是在这东西浮现出来的一瞬间，昋那狰狞的表情一下子就平静了下来，连续数十次的时间回溯，他的精神，意识，灵魂，真灵等等都已经绷到了极限，此刻他的全身皮肤都浮现出了血管与青筋，面容狰狞似鬼一般，在这一刻，虽然皮肤表面的血管与青筋依然没有消退，但是他的表情却平静了下来。

“终于……无限之环，终于，在消耗了这么多的圣道凝结，在接触了这么久的高阶圣位攻击与圣道下，终于……”

昋呢喃着，在他面前迎面而来的就是三尊虚空大君的攻击，这三道攻击都是权柄层次的攻击，一扫而过，昋就消失在了原地。

但是虚空大君却并没有停下攻击，他们的目光立刻就看向了虚空中的另一个方向，在那里，昋的身影浮现了出来，从虚无中直接重组浮现。

“终于可以还击了……”昋看着这三头虚空大君，他冷笑着打了一个响指，顿时就有无数散发着扭曲与混沌的石板凭空浮现，同时，整个通道，不，整个世界都开始摇晃了起来。

这是昋特意选定的战场，这个通道并不属于真正的无底深渊，是介于无底深渊与现实世界之间的壁障场所，十二头虚空大君没法一次性全体进入，最多也就只能够一次性进入三头而已，而且还不是实力最强的三头，这也是昋唯一能够击杀一头虚空大君，而不必担心被其余十一头围攻的战场。

“我……”昋冷笑了声，正要开始反击，猛然间他眼前一闪，他的意识就开始远离自己的身躯，不，应该是他的意识就开始了消散，连同灵魂，真灵都开始了消散。

到这一刻，他的负荷已经超越了极限，死亡正在降临。

“……我也不过如此嘛。”昋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然后他开始慢慢闭上双眼，然后在他眼睛还没彻底闭上之前，一道玄光从无底深渊的最底层，不，是比无底深渊最底层还要深的地方直透而出，这玄光速度奇快，连虚空大君们都没法察觉它来自何处，待到所有生灵回过神来时，一面土黑色镜子就投入到了昋的眉心之中，然后一道玄色光芒从其头顶直透而下，将昋笼罩在了其中。

“昋地镜。”

昋的眼睛猛的睁开，他本能的叫出了这镜名字，昋地镜，他的先天灵宝！

：天地之谜

“……这就是‘理’，足够让你升华了。”世界轻声对着眼前的人说道。

这人名为好，是他的道侣，也是多元宇宙第一个人类。

世界掌理，这是天赐的，也可以说是父母所赐，他的父母就是多元宇宙的本质，所谓的“理”，其实就是降生他的膜胎。

这是只有世界才知道的真实，多元宇宙自开辟之初，就分化三千大道本源，虽言三千，但其实此大道衍生极多，或为本源，或为本源碎片，或聚为先天生灵，或化为先天灵宝，各个都有玄妙，各个都有大能。

不过其中份额最多的还是他，作为多元宇宙的嫡亲子，世界才应该占据最大份额，只是当初他降生之时，有莫名缘故导致了他出生延迟了接近一历之时，硬生生让他从开辟之初衍生到了混沌历之末才出世，由此就多了诸多的波折，甚至差点让他迷了心窍，硬生生差点没踏上终极之道。

不过好在他得天之垂青，大气运浓厚，也让他遇到了好，这才让他心智正常。

好的样子仿佛时刻都在变幻，或男或女，或老或少，看起来似乎极不稳定，它好奇的看着世界手中的一团混沌，顿时就奇怪的问道：“你不是说，天地膜胎当初因为你降生时的大劫，已经分化为了昊天镜与昋地镜了吗？”

世界就微微摇头道：“天地膜胎确实是分裂了，但是这并不意味着理就不存，我当初降生时，应该降生之初就掌三千大道中的大部分，但是因为莫名的缘故，奇特的大劫席卷而来，天地膜胎在多元宇宙开辟之初就分裂了，其中昊天镜占据了多元宇宙本源的绝大部分，所以为我伴生灵宝，而这理其实已经没甚力量，只是还有着记录多元宇宙自开辟到终结一切之祸的信息载体，以及记录着回家之路的路径罢了。”

“回家之路？”好更是奇怪了。

“我将其称为开始与终结之地。”世界笑道：“这些现在和你说了也没用，你姑且听着就是，你要升华，我算定了有大劫，此劫大不可量，我也阻挡不得，本来再过些时日，我成就终极，你这大劫就可过了，但是我要成就终极，必要去到开始于终结之地，我若离开，你将立刻遭劫，所以还需从长计议，此事我还有些想法，你切莫心慌，从今天开始，我就将这理融入到你体内，或许到时候就可以……”

好也不知道世界的意思，对于这些它也没法插话，只能够听从世界的安排，世界这时就带着好跨越了无数位面，好忽然说道：“说起来，天地膜胎分裂后，不是化为了昊天镜与昋地镜吗？我只听你提起了昊天镜，为你伴生灵宝，那昋地镜呢？”

世界沉默半响，他这才说道：“本来我降生之时，就该是最强先天生灵，这是本纪多元所给予我的机缘，也是我未来得道后护持多元的本钱，按照正理来说，我降生之后，天地膜胎该自然分娩，就会化为天地两物，或为天册地册，或为天书地书，或为天镜地镜，端看我的需求是何，昊天镜占据的多元本源极多，它的功能是明，这点我早就告诉过你，它可以明晰多元一切之根本，我想那昋地镜若是要与昊天镜补齐，那就该是知，知晓多元一切之知识，一明一知，可以让我永立不败之地，也可以成就最强之道，可是连我都不知道当初发生了什么事情，导致了天地膜胎自然裂开，然后化为两镜，昊天镜我算是得了，但是那本该与昊天镜匹敌互补的昋地镜却失落了，而且……那昋地镜一点多元的本源都没有获得，这就根本不是失落了，恐怕连成型都做不到，换言之，本该成对的天地两物，就只剩下了一半而已，那地……”

“却是没有了。”

这番对话之后，世界带着好一路而行，本打算让好升华而上，但却有了先天魔神齐攻而来，好就此陨落，而世界也将理插入到了好的尸体之中，再之后，开辟天地玄黄，最终在那光自混沌来的一霎那，世界明白了所谓的“真相”，直到那时，他才知道昋地镜不但成型了，而且它的本源更是来自……

“昋地镜！？”

昋目前的状态非常奇特，处于既生又死，或者非生非死的状态下，是为真正的调律者。

昋所知道的调律者都是属于既生又死，或者非生非死，既是生物，又非是生物的奇特存在体。

要成为调律者，必须要直面过，或者想象过真“无限”，而作为有限的存在，不管是直面还是想象真“无限”，其后果都是灾难性的，会导致调律者从肉体到精神的彻底畸变，这并不是低纬度或者模因那样的畸变，而是更可怕的，几乎不可逆的“无限”畸变，所以调律者虽然强大，但是它们连一个势力都算不上，彼此之间的差异巨大到远超过蚂蚁与巨龙之间的差异对比，比物种不同的距离还要遥远。

昋此刻已经陷入到了濒死状态，与真正的调律者已经非常接近了，但是这面土玄色镜子一出现，立刻就有浩瀚无尽的知识，信息如同潮水一般涌入到他的意识，灵魂，真灵之中。

这些知识五花八门，高深的有基础规则及其权柄衍生，粗劣的则有回字的四万种写法之类，而且这些知识与信息完全没有任何解析，语言，文字，暗语，密码，甚至直接就是基础规则的具现信息，普通人若是接触到这些信息，恐怕一瞬间就直接爆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