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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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被灵蛇钻进衣服里贴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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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瑄蜷缩在林疏言身侧。少年多年营养不良的身体在青云宗这些时日还没补全,相当瘦弱。他没有安全感地紧紧靠在林疏言身边,睡梦之中也眉头紧皱,不知梦见什么可怕的事情,攥紧了林疏言的衣袖。

林疏言轻轻叹了口气,把师弟拍醒。

“怎么又来我这里睡了?是张瓷他们又欺负你了?”

少年揉着眼睛坐起,圆圆的狗狗眼上抬看着林疏言,无辜而又柔弱可怜:“没,没有……”

“受了委屈就告诉我。张瓷仗着自己是掌门弟子总是仗势欺人。可你也是玉清真人的弟子,没什么可怕他们的。”

林疏言起身套外裳,透过镜子看见脖颈乃至胸前一大块斑斑点点的痕迹,顿时脸红。一时想到程延之,心中甜蜜。他没发觉身上的痕迹层层叠加,青紫的吻痕指印上覆盖的鲜艳红痕,新鲜无比。

他也没有发现身后一向乖巧可怜的小师弟,在听见“玉清真人”四个字时,目光阴狠,面容扭曲。只一瞬,符瑄就立刻恢复成甜美可人的模样,声音都柔软而甜腻。

“可是师父从来不喜欢我呀,只有师兄喜欢我。”

赤裸的手臂从身后伸来,抱紧林疏言的腰。符瑄把脸贴上林疏言的后背,语气哽咽,像是在低低啜泣:“师兄,我,我真的那么叫人讨厌吗?”

长期营养不良的少年还没林疏言高。林疏言顿时心软又心疼。

“怎么会呢。你一点也不讨厌。”

青云宗的玉清真人只收了两位弟子,林疏言和符瑄。玉清真人行事诡谲,萍踪浪迹,长期不在宗门,终日饮酒为乐,对徒弟也不甚上心。她对林疏言还偶有教导,对符瑄却不闻不问,仿佛不记得这名弟子。加之符瑄生得太好,遭人嫉妒,因此总是被人欺负。

“师父传音来说过几日便回来了。到时候我带你去见她,好么?”

玉清真人往返宗门,召见的弟子也只有林疏言一位,符瑄来到青云宗半年,竟是只见过师父一面。

搂住林疏言的手臂一寸一寸收紧,相貌昳丽的小师弟捏紧拳头,尖利的指甲几乎要将掌心刺破。

然而他却笑着抬头,眉眼灿烂无比:“多谢师兄!”

青云宗后山是一大片密林。午后阳光甚好,修养几天的林疏言神清气爽。寻了个没人的地方,他兴致颇高地开始练剑。

玉清真人为人行事不羁,对待徒弟也不加管束,只每隔几月送给林疏言几卷经书秘法,让其研习。

林疏言在家便一味偷懒,没了师父管束,更加地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倒是符瑄跟着他修行,态度勤勉,一日千里。

青蓝色的摇光剑猛地出鞘,在空中翻转出几个漂亮的剑花。剑锋的寒芒映着刺目的烈日,本是被树荫遮盖密不透风的密林一时间辉光大盛。剑光所到之处,树叶寸寸断裂,顺着剑气在空中急剧颤动,而后失去支撑,晃晃悠悠落在地上。

树干,枝丫,茎叶,连天空的流云也似被卷入其中。丛生的灌木咔咔作响。枝杈断裂而出的树液溅到最中间的青年腮上,被其毫不在意地舔去。随着最后一招舞完,青年轻抬手指,方才还凶猛狂躁的宝剑瞬间安静,落入青年掌中。

林疏言练完一套剑法,自觉修为进益不少,心中半忧半喜。

喜的是近来自己修为大进。忧的是他短期内进益良多……恐怕是双修之法的作用。

那年程延之不告而别。林疏言苦等多年后追上青云宗,程延之却态度大变。他百般讨好,却只让程延之厌恶更深。悲痛加之一时脑热,他对程延之下了合欢散。

玉清真人平日看着疏忽职守,随性而为,却在这件事上极为袒护徒弟,不惜与掌门对峙,也要逼迫程延之负责。更在婚后,交给他双修之法,要求程延之履行为人夫的责任,好生相待林疏言。

程延之天生仙骨,被赞为百世不可得的奇才。日日勤谨修行,不曾有片刻懈怠,生平最嫌恶不劳而获之人。

现下自己利用双修增进修为,恐怕程延之得知了会更不喜他。

林疏言叹了口气,背靠一棵松树缓缓坐下。

拜入宗门的每一分每一秒,他都心神惴惴,一颗心仿佛漂浮在冰水中,触不到底,又冷得凄凉。

他最怕程延之用那冰冷陌生的眼神看向自己。只消一眼,就会让他如坠三九寒窟,噩梦连连。

一条小蛇跌跌撞撞地飞来,撞在林疏言手心里。而后乖巧地团成一团。

小蛇不过筷子粗细,一尺来长,蛇首上有两个微微的凸起。似是察觉到林疏言的苦闷,小蛇抬起几寸蛇身,脑袋一点一点地蹭弄林疏言的手指。

冰冷的鳞片触碰着手指,怪异的寒颤从指尖一路传递至身体。林疏言把脸颊凑近掌心的小蛇,用力蹭了蹭,方才的一点不愉一扫而空。

“你来啦?”

林疏言轻轻戳着蛇首,看着小蛇被他戳得东倒西歪,乐得笑出了声。

小蛇是林疏言还在汴州时捡的。那时程延之不告而别已有数月,他终日闭门不出,闷闷不乐。一日电闪雷鸣,云雾缭绕间隐约有巨蟒穿梭。云停雨歇之后,他在院内的小水洼中捡着了这条小蛇。

他仔细地喂养这条小蛇。小蛇有些灵性,不仅会飞,且能听懂他所说所想,在程延之不告而别的几年里,带给林疏言不少安慰。

后来他追去青云宗,把小蛇也悄悄带上了。

“师弟说最近来喂你,怎么叫喊你都不出来,在闹什么脾气呢?”林疏言摊开手掌,取出事先准备好的肉糜,看着小蛇一点一点地吞食,好生相劝,“程延之一向不喜欢灵兽,灵宠,我……我会常来看你的。”

他把吃饱的小蛇捧起来,亲昵地放在鼻尖前蹭了蹭:“等我想到办法,就把你接去听雪阁。”

林疏言盘腿坐下,絮絮叨叨地跟小蛇讲述这些天的经历。话语间离不开一个程延之。程延之去了哪里捉妖,掌门怎么夸赞,程延之说了什么,程延之做了什么。

说到掌门称赞那段,林疏言眉飞色舞,眼眸熠熠生辉,仿佛受掌门赞誉的是他自己。他越说越神采飞扬,而小蛇倒越听越困,在林疏言掌心里盘了个圈,脑袋也懒懒趴着,眼看着昏昏欲睡。

“你是不是不喜欢程延之呀。”林疏言戳了戳小蛇的脑袋,认认真真为竹马分辩。

“程延之虽然现在对我这样……但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他在青云宗的这几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青年眉间神采有些黯淡下去,声音低微而坚定:“肯定是有原因的。”

小蛇歪头看了主人几眼,顺着手掌爬上手腕,蛇身把林疏言细细的腕子缠了一道,像在安慰。

“等我弄明白发生了什么,就会好的……唔!”

小蛇似是忍受不了主人一直谈论程延之,顺着手腕一路攀爬,须臾竟钻进了林疏言衣衫里。

冰冷,细长,又仿佛带着一点湿润的鳞片从手臂攀上,慢慢爬过青年瘦削的锁骨。林疏言被这冰冷的温度刺激得颤了颤,忙扯开衣领,想把这到处乱钻的小东西捉住。

然而小蛇探头看了他一眼,便往更下方钻去了。一尺多长的小蛇在赤裸的身体上缓缓爬过,林疏言一时不察,被这小蛇爬过他那微微隆起的小乳。前几天的痕迹已消除大半,而围绕左乳乳首的一颗牙印还留有浅浅的痕迹。小蛇团起身体圈住那颗奶尖,将牙印遮得严严实实。最为敏感的奶尖倏尔触碰到冰冷的鳞片,电击般的麻痒感从胸前蔓延至全身。林疏言腰腹一软,随即靠着树干躺倒。

“小黑!”林疏言呵斥一声。他被这下刺激得有些难耐。小蛇圈住奶尖的同时还在缓缓蠕动,鳞片与奶尖相贴着反复剐蹭,林疏言察觉到下身隐约湿了一小块,一时又羞又气,眼圈泛红,像是要被这作乱的灵宠弄哭了。

“小黑”是林疏言根据颜色为小蛇取的名字,小蛇素来不喜欢这个名字,所以林疏言也只有气急了会这样喊它。

林疏言哆哆嗦嗦地想解开衣服,把这小东西逮出来。可光天化日,尽管四周无人,他也不好意思赤身裸体。松了下腰带,他把手伸进衣衫中,想把小蛇揪住。然而这蛇聪明得很,眼看要被捉住,身体一扭就滑到了腰窝。林疏言瞅准时机伸手,只狠狠地揪住了自己的小乳,猛烈的刺激瞬间直冲天灵盖。林疏言感到自己双腿间喷了几股淫液,腥甜而淫靡的味道到处都是。他恨恨地抽出手来,咬住嘴唇——这下是真的要被气哭了。

小蛇乖觉得很。察觉到林疏言真的生气了,立刻从衣服里钻出来,照旧趴在林疏言手上,垂着脑袋,讨好地舔舐林疏言的手心。

到底是畜生——畜生懂什么呢?瞧着小黑蛇现在这副安安分分,乖巧温驯的模样,林疏言便是有气,也渐渐地散了。

天色将晚,林疏言有些发困。一人一蛇就这样相拥着背靠落日睡着了。

林疏言带着符瑄来到大殿前。二人恭敬作揖,在殿外等待。得到玉清真人允准后,踏入殿内的,只有林疏言一人。

他愕然回头,符瑄被禁制隔绝在门外。瘦弱的少年垂着脑袋,紧攥衣角,相当气馁,又十分无助。

这是玉清真人不想见符瑄的意思。

林疏言叹了口气,化出一只纸鹤来,颤颤巍巍地穿过门口那一层禁制,而后落在符瑄脑袋上。符瑄摘下彩色的纸鹤,抬头见到师兄站在禁制内向他招手,双唇一张一合。

完全没在意林疏言说的话。符瑄只注意到师兄的嘴唇。他偷偷尝过,知晓那抹红润是怎样地柔软,甜美。怎样地让他无比痴狂地咬住亲吻不放,直到那两片唇肉红肿翘起,才恋恋不舍地移开。

林疏言看不见的地方,符瑄对程延之的恨意更深了一分。

玉清真人此次回来是为了宗门内组织弟子下山历练的事。

当今世上,人妖并存。妖物生而残忍,有异能。人类的鲜血是妖物修炼最好的补药。神州大地上,妖邪祸乱不止,各大宗门在各州常派人把守诛妖,每年下山历练捉妖也是青云宗弟子的必修课。

只今年情况有些不同。

“掌门的意思,是要爱徒程延之带领门内没有经验的师弟师妹去锦城捉妖。”玉清真人一贯以少女模样示人,摇着一把竹扇,声音清脆动听,“程延之可有告诉你?”

锦城地处偏远,便是御剑飞行,来回也得半月的功夫。算上捉妖,再照顾师弟妹的脚程,此次分别少说得一月有余。

可程延之根本没有告诉他。林疏言垂眸,眼神里不可避免地带上些许难过。

玉清真人一看便知结果。她摇摇竹扇,语气带着几分不满:“这程延之太不懂事!你也是长老弟子,哪点配不上他?他却总做出这幅腔调伤人。”

林疏言下意识想反驳,张了张口,却无从分辨,哑口无言。只低下头:“是弟子让师父担心了……”

“既为道侣,你与程延之要相伴百年。当初合欢散……他若不能解开心结,一直心存怨怼,于你于他,修行都不利。”

“我向掌门讨了个人情。此次除妖,由你和程延之一同领队。”

“你二人本是青梅竹马,如今一同下山,重新经历凡间事宜,触景生情,重忆旧情,便是皆大欢喜。”

林疏言心跳如擂鼓,汴州的一幕幕如泉水般一时间齐齐涌上心头。他整个人被“重归于好”这样优美的字词击中,惊喜间,连玉清真人何时离开都没注意到。

直到走出殿外,林疏言才想起自己忘了询问师父,为何对符瑄如此不公。

程延之一回听雪阁就被林疏言抱住。林疏言满脸兴奋的涨红,自结为道侣以来总低垂黯淡的眉眼此刻亮如星辰。似是想起来这番举动太过亲昵,为程延之不喜。他很快地放下手,声音也带了一丝不安的颤抖。

“掌门同意这次捉妖你我二人一同带队……”

林疏言支支吾吾,欲言又止。程延之不喜欢林疏言这幅仿佛有些害怕的模样,单手插入林疏言发中,抚摸林疏言的脑袋:“怎么了?”

林疏言受到鼓励,几乎要脱口而出。然而因为羞耻,紧咬的下唇只漏出几个字:“我,我想……”

该怎么告诉程延之好呢?来去一个多月,众多师弟妹随行,二人自然亲近不得。林疏言在破身之后,双性身子的淫荡渐渐被勾出,身子敏感不说,对于那事的渴望……也比常人更深。

二人明日便要出发,一个多月都难以亲近。是以他想,在临行前,与程延之……好生厮磨一番。

都怪程延之回来得太早了,早到林疏言还没想好说辞。程延之作为掌门弟子,除了跟随掌门修习,还要帮忙处理全宗事务,教导师弟妹,每日都回得很晚。像今日这么早便回,还是头一遭。

也罢了。林疏言知道自己笨嘴拙舌,越说越乱。干脆住了嘴。踮起脚尖,双手攥住程延之衣领,闭上眼睛,一鼓作气地亲了上去。

他动作用力,拽得程延之微微弯腰。怕程延之把他推开,林疏言紧紧地扒在程延之身上,嘴唇轻轻地,小心翼翼地,蹭过程延之的唇瓣。

程延之的嘴唇很软。林疏言在很小的时候就曾偷亲过程延之。可是成年的程延之从未亲吻过他。林疏言怕程延之生气,偷偷睁开一只眼睛偷窥,程延之一贯地面无表情,却也未见什么不虞。于是林疏言得寸进尺,伸出舌尖轻轻地描摹程延之的唇瓣。

红润而滚热的小舌伸出,仔细地,温柔地舔过嘴唇的每一处。饶是程延之这样心志坚定的人,似也有一瞬间的动摇。林疏言越战越勇,舌尖竟是顺着林疏言的嘴唇滑进去,企图撬进更柔软的口腔。只是程延之禁闭牙关,林疏言舔吻一番,遗憾地缩回舌头。

明明主动的人是他林疏言,可他却眼圈泛红,眼尾湿润,嘴唇覆盖一层淋漓的水光,仿佛才被谁按在怀里狠狠疼爱了一番的模样。

林疏言亲得太久,太久。终于亲到心上人的惊喜加之情动,双腿之间隐隐又湿了一块。他浑身酸软,踮脚亲了一阵,到底支撑不住,攥着衣领,靠在程延之胸前轻轻喘息。

程延之的衣领全被他揉皱了。林疏言小心翼翼地抚平衣领上的褶皱,怕一向整洁的程延之又生他的气。

熟料,程延之一手扣住他的脑袋,低头回吻。与林疏言小心翼翼的讨好不同,这个亲吻攻城略地,来势汹汹。林疏言轻易就被撬开牙关,唇舌间每一丝津液似都要被程延之卷去,他一时有些呼吸不畅,双颊通红,双腿酸软,整个人往下倒。然而程延之更快一步,托住他的屁股向上抬。于是林疏言整个人被向上抬起,被迫承受这个汹涌而激烈的亲吻。

林疏言面颊通红,嘴唇被分开,迟迟不能闭合,几缕津液顺着唇角淌下也无暇顾及。只被迫仰头承受,浑身红透,掉下几滴不堪承受的泪水。点点滴滴的麻痒从腿间生出,微弱但忽视不得,林疏言被亲得意识朦胧,迷迷糊糊地借着宗门弟子服制宽大的下摆遮挡,悄悄地蹭起腿来。

然而程延之何等敏锐。他不过悄悄蹭了几下,程延之的膝盖就卡入林疏言的双股间。因为情动已微微翕张的肉口刚好贴着卡在膝盖上,林疏言磨了几下,不得章法,捏着程延之的衣领,贪得无厌道:“延之哥哥你帮帮我……”

声音都带上了细微的哭腔。

林疏言迷糊中被抱到床上,随后身上的衣服被一一解开。程延之的大手一路向下,在摸到穴口一手的湿润时低笑一声。

“就这点出息。”

林疏言此刻下身空虚不满,只待有什么东西捅进去塞满了好止止痒。然而即便被情欲烧没了理智,也不忘委委屈屈地反驳。

“平时,没有这样的。”

许是程延之今天太过温柔,加之等待已久的初吻终于得到,林疏言胆子大了不少。他试探着伸向程延之的衣衫,在得到默许后一点一点地费力将衣服剥去。

程延之是掌门弟子,衣裳繁琐难穿得很,脱下来就更难了。林疏言忍着情潮把程延之扒了个干净,而后脱了力,推着程延之倒在了床上。他躺在程延之身上,肌肤相贴,哆哆嗦嗦地休息了一阵,然后费力地坐起来,重振旗鼓。

程延之在肌肤相贴间呼吸越发粗重,等待林疏言休息恢复体力的期间,手臂搂紧林疏言赤裸的细腰不放,力道一寸寸收紧,似也忍耐得辛苦。仿佛林疏言再多休整一刻,他便要按耐不住地欺身而上。

暮色四合,灯火如豆,映在墙壁上的火光一闪一跳,忽明忽暗。衬得这场情事越发旖旎。

林疏言头一回主动,实在不得要领。他满身是汗,口中嘤咛,颠三倒四,已不知在说什么浑话。休息一会得了点力气,他爬起跨坐在程延之腰上。

林疏言动作吃力,气喘吁吁。多亏程延之一只手扶着他,让他借力,才勉勉强强支撑着坐起。下身那口湿透了的娇花蹭在程延之腹肌上,敏感的阴蒂从肌肉上重重擦过,林疏言惊喘一声,四肢百骸瞬间卸力,再一次趴倒在程延之身上。

程延之的手指很烫。他缓缓揉捏林疏言的脸颊,像是在逗弄一只发情的小猫。他难得地话多了些,关怀道:“撑得住么,可还要继续?”

自然是要继续的。这一去一个多月都没有亲近的机会,林疏言只想跟竹马滚在一处,直到天亮才好。

程延之分明也情动了,可气的是这人明明也浑身滚热,勃起的性器像一杆硬杵紧紧贴着林疏言的下身,粗黑的柱身蹭着那道嫩缝,时不时顶戳一下那颗不小心漏出来的阴蒂,刺激得林疏言不住地喷出淫水,自己却端的一副无事的模样,假惺惺地问林疏言是否要停下。

好像林疏言喊停,他便真能停下不做了似的。

林疏言咬了咬嘴唇,羞恼地瞪了程延之一眼。含着泪珠的水眸,即便带了丝薄怒,也叫人生不起气来,娇媚得实在动人。

程延之喉头滚了滚,眼神更深了一分。然而他仍是耐心地,轻轻地揉着林疏言那两瓣臀肉,感受着那莹白滑腻的肌肤从指尖漏出的旖旎触感,偏偏在等着林疏言主动。

林疏言被欲火烧得无法,双股间的淫液将二人下身浇得粘黏一片。他小腿发抖,战战兢兢起身,对准程延之那根粗黑,硕大到叫人心惊的性器,缓缓地坐下。

粗黑的伞冠刚戳进已经泥泞不堪的阴道,林疏言便浑身一颤。淫荡的媚肉空虚多时,绞紧着包裹住那巨大的龟头不断吮吸。两个人皆是呼吸一滞。

林疏言腿软脚软,被阴道内传来的灭顶快感浇得向下跌去。紧窄而湿润的甬道瞬间就被贯穿,填满。淫荡的女穴早被开凿成程延之的模样,因此吃得毫不费力。林疏言一下子被戳到花心软肉,穴中再一次喷出一股淋漓的汁水。可穴中那柄凶器没有给他缓和的时间,竟然在穴内越发滚烫,胀大,紧紧地塞住这口淫穴,青筋滚动的性器几乎抹平了阴道内每一道敏感的褶皱。

“啊啊啊啊啊啊……”

林疏言尖叫几声,腰肢酸软,再一次欲倒下休息,却被程延之攥紧了细腰,趴不下去。林疏言流着眼泪,嘴边涎水控制不住地溢出。他抹着满脸的湿润,讨价还价:“延之哥哥,我们休息一会吧?”

“好。”

程延之在床上一向相当好说话。林疏言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地起身,将体内这柄性器拔出。可女穴饥渴多时,才被稍微满足,正是欲求不满的时候,面对缓缓抽出的肉棍,吮吸绞紧,极尽挽留。林疏言忍着酸麻酥爽的快感,慢慢抬腰,硬是把滚热的肉棍抽出了一大半,还剩一只伞冠留在甬道。粗黑的肉棍一路被阴道吮吸挽留,似也有回应,竟在此时弹动了一下,不偏不倚地戳了戳左右媚肉。林疏言毫不设防,被突然来临的巨大刺激磨得心中颤动,再一次跌着坐下,将肉棍全部吞入。

林疏言咬着手指,不肯叫自己发出淫荡娇媚的呻吟。偏生程延之这会还在不断揉捏他的两瓣臀肉。手指在靠近女穴的边缘肆意作乱,密密麻麻的酥痒传来,如蚂蚁啃噬般难忍至极。林疏言干脆不再想着暂停休息。缓缓抬腰,直至肉棍抽离大半再缓缓坐下。如此往复十几次,气喘吁吁,却咬着手指忍耐,只从指尖漏出几声极为破碎的浪叫。

“啊……不…………不…………”

他额前碎发皆已被汗湿,湿淋淋地贴在脸上。偶有几颗汗珠伴随着他的动作洒到程延之面上,而后与程延之脸上的汗水相融,消失在男人优越的身体线条中。

随着林疏言的动作,他胸前如少女刚刚发育的鸽乳竟似在这场滚烫的情事中胀大了一圈,肿如熟透樱桃的乳头跟着奶肉一起不断上下弹跳,左右晃动出一圈圈很小的奶波。于是程延之坐起,叼住一颗奶头轻咬。他一手仍旧扶在林疏言腰间帮助,一手笼罩上另一侧奶子,把玩那只鸽乳,小小的浑圆的奶肉被他反复抓揉出各种形状,淫靡不堪。而随着程延之坐起的动作,他下身那根肉棍也进入了更深处的地方,不怀好意地抵住了最深处的小口。

林疏言两眼翻白,吐出舌头,昏死过去一时而又被更深的快感激醒。他下身那秀气的阴茎早在被顶戳到宫口的一瞬就泄了精。不管经历多少次,被全面地,深入地侵犯子宫的极致快感仍旧让林疏言感到恐惧而无法接受。

“不,不行呃啊啊啊啊啊啊——”

可程延之卡住他的腰,将他抬起,再用力往下摁。如此往复几十几百次。便是最为稚嫩,青涩不愿见人的宫口,在吐了几次淫液后,也便乖乖地打开一条小口。

凶悍的肉棍一找到机会就猛然挺入,伞冠的棱条将将卡住宫口的一圈娇媚软肉。林疏言浑身脱力,软软地被程延之抱在怀里,浑圆的鸽乳与对方的胸膛紧紧相贴,压成两片圆润的饼状。

“延之哥哥,明……日,明日便要,上,上路了。”林疏言气喘吁吁,红润的舌头一时还收不回去,软软地耷拉在外边,被程延之捏住了把玩。因此林疏言口齿不清,说话含糊而艰难。

“明日要赶一天的路,……延之哥哥,那么多,那么多小辈看着呢……”

他抓起程延之的手,抚上自己的小腹,那里清晰地印着一个可怖的凸起,在平坦的小腹上看着极为吓人,像是肚子都要被捅破了一般。

林疏言讨好地笑笑,伏在程延之肩头,求饶道:“延之哥哥……射给我吧,那处真的不行了……让我在小辈面前,留些面子吧。”

潮湿,滚烫,而香软的吐息喷在程延之耳边。他搂紧怀中人的细腰,手指轻轻勾勒道侣的脊背。

林疏言瞪圆双眼——体内那杆凶器卡住了青涩的宫口,汹涌地激射出一股一股的浓精来。他在被内射的瞬间即刻又高潮了一回,喷涌而出的淫水混着不断激射的精液,在敏感薄弱的子宫壁上不断地滚动,激荡。

林疏言双目翻白,竟是生生被操干地晕了过去。

天色晴朗,万里无云。三五穿着白色袍子的剑修站在山脚,见林疏言来了,弯腰作揖道:“林师兄。”

符瑄跟在林疏言身后,低着脑袋,不看一道出行的同门一眼,也不与之打招呼。林疏言没责怪师弟的失礼,反而在众师弟们侧目下,帮符瑄整了整鬓边乱发安慰:“没关系的,别紧张。”

此次下山历练,符瑄并不在名单之中,是林疏言滥用职权,想将符瑄一道带着。符瑄天资聪颖,玉清真人扔给林疏言而因林疏言偷懒懈怠没有看的剑谱剑法,都被符瑄修习得七七八八。这样的好根骨,林疏言不想符瑄因为师父的偏心和不公而白白浪费。

另一方面,林疏言对符瑄,总是心怀愧疚。他天生是个心软的人,玉清真人对他越好,对符瑄越忽视,他越觉得师父对符瑄的关爱是间接地被自己给夺去了。所以他总对符瑄格外关照,宠爱,近乎到了溺爱的地步。

程延之站在最前方清点人数。他生得星目剑眉,身姿挺如松柏。微风稍稍吹拂着他系发的白色发带,更为他整个人添了几分丰神俊朗。站在最前头的几个小师妹侧目偷看这位带队的大师兄,悄悄脸红起来。

然而这风光霁月的师兄抬起头来,面上的神情却是淡漠无比,像是长着一层厚厚的寒冰,将人隔离在百步开外。

他很快看见了站在人群最后边的林疏言,以及在林疏言身后躲躲藏藏的符瑄。程延之眉毛皱了皱,向林疏言走来。

符瑄见程延之朝着他们走过来,吓得浑身一抖,缩在林疏言身后。而林疏言也下意识挡在符瑄身前。程延之眯了眯眼,声音冷得很,却看也不看躲在林疏言身后惺惺作态的小师弟,只盯着林疏言的眼睛:“下山历练的名单中没有他。”

“这是师父,刚刚传,传音给我说要带上阿瑄。”林疏言磕磕巴巴地说谎,眼神紧张地四处乱飘,“师父她,师兄你知道的,总是,总是这么行事,但,但是……”

林疏言不是个会说谎的人,更加不愿意说谎,尤其是对程延之。可他这辈子的谎话都是对着程延之说的。他因为撒谎而心里别扭,结结巴巴,手足无措,紧张得鼻尖都冒出了细汗。程延之稍稍抬眸,他就如惊弓之鸟般抖了一下,说的话都断了一半,真真是可怜极了。

于是一向讲究原则,规矩的程延之竟然没忍心拆穿他。他扫了几眼在林疏言身后躲躲藏藏作鹌鹑状的符瑄,目光重新落到了面前心虚的林疏言身上。抬起手,他替林疏言擦掉了鼻尖上的汗,道:“既是如此,你看管好他便是了。”

“好!”

林疏言松了口气,把身后的符瑄拉出来。清点完人数确认无误后,一行人便御剑赶往锦城。

程延之御剑飞在最前面为众人带路。虽然林疏言和程延之都是这次历练带队的人。可程延之提前规划好路线,联络好沿路休息的客栈,半分也没叫林疏言费心。程延之一向是这样的,办事总是细致妥帖,那年林疏言跟着程延之一道去程延之外祖远在云川的庄子上过年,程延之也是这么提前规划好了一切。后来到了庄子上……

到了庄子上……然后……林疏言正愣神回忆着,腰间软肉突然被轻轻抽打了一下。

小黑蛇近期长得倒很快,已经有先前三四倍长短,手指般粗细。林疏言豢养灵宠的事只告诉了小师弟。这次两个人一道下山,林疏言怕小黑饿死,索性也悄悄地带上了。

这小黑蛇有个性得很,长长了以后不肯老老实实地在林疏言手腕上缠个几圈,倒是喜欢钻进林疏言衣裳里,盘在他的腰上。林疏言冷不丁被小蛇打了一下,才发现自己愣神间,已经落下众人一段,忙加快赶上。

林疏言昨日主动,热切又淫骚地缠了程延之一整宿。一开始是他主动攀上程延之,到后头是程延之捏住他的腰不断操干。他今日醒来时,仍觉得腰软腿软,御剑也费力了些,立在剑上,仿佛总站不住似的。腰酸腿软地不稳,几次险些掉下去。幸亏这小蛇在腰间盘着,也不知哪来那么大的力,竟是撑了林疏言一路,林疏言才勉勉强强,没有在众人面前出丑。

赶了一上午路,林疏言本就修行偷懒,加上腰酸腿软,浑身无力。被临近中午越发刺目的日头一照,竟头晕眼花,一时眼冒金星,直接从剑上栽倒。

“师兄!”符瑄关注林疏言一路,早发现他身体不适。此时见林疏言坠下云头,大喊一声,急忙追上。

然而有人比他速度更快。几乎在符瑄出声的同时,一道金光就飞速冲来顺着云头与林疏言一道而下。不过转瞬之间,程延之回到众人之中,怀里抱着腰酸腿软的林疏言。

符瑄咬了咬牙,面上露出一个夸张的担忧:“师兄你……身体怎么样,我真担心你。”

假装吞吞吐吐地瞥了程延之几眼,看他还没有放下林疏言的意思,符瑄气得心里都要呕出血来。然而他甜甜笑了一下,声音软媚:“程师兄,师兄身体不适,我们还是先就近休息吧。”

“不,不用,我没什么的。”林疏言揉了揉眉心,赶忙开口。说到底是自己不知羞耻酿成的,怎么能耽误大家。林疏言脸颊红透,攥紧了程延之的衣袖。

“程师兄,纵是你平日不喜欢我师兄,也得给病人休息啊。”符瑄却是没顾林疏言说的话,不等程延之回答就继续开口。这话说得没有分寸,林疏言低声呵斥:“对师长要尊重,阿瑄!”

符瑄藏在袖间的指甲狠狠拧了把自己的胳膊,再抬头时的表情愧疚得真情实感:“是我冒犯了,程师兄。”

边上那群师弟妹也在这会围拢过来。他们本就是刚入宗门不久,第一次下山,赶了这半日路也累得很,因为怕程延之的冷脸,一直在苦苦坚持。此刻见机行事,皆大着胆子七嘴八舌地求情。

“就带林师兄去休息一下吧,程师兄!”

程延之充耳不闻,只低头觑了怀中人几眼。林疏言两颊微红,嘴唇泛白,小腿轻轻哆嗦,一看便知是前一天弄得狠了。

“再有十里,去前边的安平镇休息。”程延之道。

众人在安平镇暂时休憩两个时辰,待避过中午的暑热再行出发。几位小师弟小师妹皆是第一次出门远行除妖,又是好奇又是兴奋。只是程延之抱着长吟剑坐在最前头,不言不语,他们也只好正襟危坐,不敢说话。直到程延之出门,才叽叽喳喳地热闹起来。

林疏言坐在最里侧,听着师弟师妹吵闹,不多说话。虽都是领队,但师弟师妹显然更敬畏程延之这位掌门亲传弟子。他轻轻揉着自己酸痛的腰,听着面前这群少男少女三言两语地嬉闹,不由想起自己十几岁的模样,脸上漾出一点笑意来。

林疏言前二十年被父兄宠爱,过得无忧无虑,天真快乐,姣好的眉眼间总是透着一点纯真。加上双性人天生的柔媚总叫他在低眸或抬眉间透出眼梢的一点不自知的媚意,细看来生得有种介于少男和少女之间莫变的美感,叫人觉得极好相处。

几位师弟师妹一边小声聊天一边偷觑这位领队师兄。不多时便聊着聊着向他聚拢,嬉闹着跟林疏言搭起话来。

“平日我们总说,程师兄板着脸,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看得我们不敢乱说乱动。”开口的小师妹陶清羽相貌鲜艳,眼如弯月,眼中波光流转。她本是转月阁阁主的女儿,从小娇养,性子直率。见林疏言没有气恼的迹象,讨好地继续说道:“谁知道这面上再冷的人,也是会疼人的,看见师兄你不舒服,立刻就停下来休息了呢!”

“是啊是啊。”另外几位师弟妹也纷纷附和,他们可没忘记腰酸背痛一上午,是林疏言解救了他们,一个个嘴里跟抹了蜜一样,一气儿拍林疏言马屁。

“我从没有御剑这么久过,摇摇晃晃地,还故意在程师兄面前装相了一番,林师兄可理都没有理我。”

开口的小师弟王硕年纪最小,累得脸都白了,话一开口,众人纷纷推搡着笑话:“你是你,哪是能和林师兄比的!”

神州自妖祸以来,民风开放不少,几位年少的师弟妹更是口无遮拦,满口地开二人玩笑。林疏言听得有些不好意思。他心里清楚,自己在程延之心中哪就那么有分量了,只是刚好到了要休憩的时候,碰巧自己跌了一下,程延之便顺水推舟地就近休息。可是心中一点一点溢出些许虚荣心来,哪怕这种不实际的假话,林疏言也爱听。他喜欢听大家说他跟程延之琴瑟和鸣,两厢情好。他天生是个没有什么大志向的人,从儿时到现在,所有的梦想加在一处,也只有这一个和程延之白头到老而已。他坐在师弟妹中间有些飘飘然起来,好像一直以来的愿望,在此刻得到了一点小小的实现。

“程师兄眼睛又没长在后头,怎么林师兄一跌下来就去相救,速度那么快!我离林师兄最近,我都没有反应过来呢!”陶清羽笑得暧昧,“想必是程师兄在最前头,一直关注着林师兄呢!不愧是从小的情谊,若我也有这么一个竹马……”

陶清羽是转月阁阁主的女儿,消息比旁人灵通些。其他人没听过竹马的说法,待要细问,却听极响一声:“哐啷”!瓷器破碎的声音本不稀奇,然而响得厉害,震得人鼓膜发颤,聚精会神聊天的各位皆是身体一抖。

方才去客栈厨房取吃食的符瑄站在离众人三四步远的地方,手中端着几盘葡萄。也不知他怎么发现这么好的葡萄,颗颗黑亮饱满,闪着诱人的光泽。只是碎了一盘在地上,滚在众人的脚边。

“方才去厨房,看见的葡萄倒好,所以买了些来给师兄师姐解渴。”符瑄眉头微微皱起,看上去有些愧疚。他相貌因为生得过于艳丽而带着些女气,此刻美人蹙眉的模样,叫大家纷纷关心起他的手指有没有被瓷片割伤,先前聊的几句八卦也在三言两语间烟消雾散了。

“各位师兄师姐劳累一上午,此刻多吃些水果,多休息,保存体力,下午才有力气。”符瑄熟练地在林疏言身边坐下,将贴着林疏言的陶清羽挤在一边。修长白皙的手指挑了颗葡萄剥好,当着众人的面喂到林疏言嘴边。林疏言本想说当着众人太过亲昵不可取,然而刚刚张嘴就把葡萄咽了下去。方才说了那么多话确有些渴了,这葡萄极甜,他不知不觉就吞了好几颗。

“师兄身体不适,我就替师尊多多照顾了。”

话说到这里,大家坐了会也各自散了,寻了地处眯着打盹。只是陶清羽频频看向林疏言二人,若有所思的模样。

程延之天生仙骨,兼之修炼刻苦,道行深厚,赶了一上午路,于他自是无妨。

只是看着怀里林疏言脸色苍白的模样,程延之心中难得生出一点无可奈何的烦闷来,向来最谨守计划和规矩的人,竟也会迁就一回。

看得出来他在众人都不自在,程延之寻了个理由便出去了,在镇上闲逛。

街上午市已经散得七七八八,只有三三两两的小摊贩仍在摊位前坐着打盹。程延之漫步在街巷之中,不知怎么的想起来昨日分开双腿缠着他的林疏言。怀里的人肤色苍白,而脸颊酡红,汗湿的发丝黏连在额上,望着他的眼睛汪着方水。林疏言双腿紧紧缠着他的腰,伸出的手臂上印着两三个牙印。他撒娇的声音带着一点模糊的哭腔:“延之哥哥……”

安平镇地处西南,建筑大多粗犷,重用浓色。可走在这完全不同的风景里面,程延之想到了远在汴州的粉墙黛瓦,久远的记忆仿佛沉在池里的石狮子,随着天晴稍微露出了点面貌。在汴州模模糊糊的记忆里,那个住在隔壁的孩子,现在的道侣,一向是这样喊他,嗓音里带着无尽的缱绻,无限的情谊。他总是喊:“延之哥哥……”

一会又是那人在山门前,拦在小师弟面前,怕的要命,又似要划清界限似的撒谎:“程师兄。”

于是步子稍微停了停。程延之握了握手边不断嗡鸣的长吟,思绪稍稍紊乱。

“小公子,要买些樱桃吗?”路边打盹的小贩看程延之驻足,见缝插针地吆喝起来。

安平镇不产樱桃,这樱桃是小贩从远方进来的,味美而价极昂,因此无人问津。小贩本也只是随便喊喊。谁知这仙风道骨的公子竟蹲了下来,一颗一颗地捏着殷红的樱桃细看。

他挑得模样认真,想是跟家中的夫人感情甚笃。小贩揣测着,暗暗将每斤樱桃的价格上涨了几文。只见这公子果然价都不还,买了一大包离去了。

程延之回到客栈的时候,林疏言正斜斜地倚靠在墙上,翘着脚半眯着眼睛休息。他脸上带着点餍足,还有几分顽皮的笑意,一瞬间时光重合,程延之似乎看见了那个十四岁,逃学躺在床榻上偷吃的林疏言。

——他身边坐着那位师弟,师弟手中捏着一颗葡萄,细细地去了皮,然后捏在手中,递到林疏言唇边。林疏言看也不看,十分自然地张嘴,两片殷红的唇瓣轻轻分开,甚至可以看见伸出一点红润的舌尖。洁白的贝齿轻轻咬住青绿的果肉,须臾间就吞咽了下去。动作间牙至微微碰到那送进嘴里的手指,甚至无意识地咬了咬,舔掉了上边的一点汁水——

那与林疏言亲密得过分的师弟几乎都要贴在他身上了。桌面上堆着一堆葡萄皮,想来符瑄已经这样喂了许久。程延之闭了闭眼,身侧的长吟剑不断躁动,几乎顷刻便要出鞘。他握住剑柄,念了个法诀,符瑄便立刻身不能动,口不能言,硬生生地被灵力逼得后退了十几米,狼狈地靠在墙上。

“程师兄,你这是做什么?”林疏言有几分气恼。但也只几分气恼。他从来不会对程延之真的生气。

程延之没有说话。他瞥了瞥靠墙坐下的符瑄,从袖子里拿出那包樱桃,放在桌上。

“吃吧。”程延之语气比常日里软了三分,“——你不是最爱吃樱桃么。”

林疏言果真消气,眼看着一颗颗红玛瑙般的樱桃散在桌上,心中的一点微词也无影无踪。他心中高兴,生出一点程延之心中有他的甘甜来。正要说话,却听到符瑄猛烈咳嗽几声,像是被刚刚的几击伤到,捂着嘴唇慢慢滑在地上。

——下手竟这样用力!林疏言心中不满,故意不看程延之。这包樱桃就静静地散在桌上。来自徽州加急送来,被一颗颗精挑细选的果实,在阳光下映着些淡淡的红光。程延之一个人坐在最边上,一众师弟妹正襟危坐,不敢多话。符瑄一脸难受,鬼话连篇。而林疏言安慰师弟,不看他一眼。程延之再次抬手,这一回,是连符瑄的嘴巴都牢牢封上了。

身侧的长吟剑不断地嗡鸣,震动,仿佛下一刻就要脱鞘而出,然而被主人死死摁住。那只摁住长吟剑的手青筋尽露,十分用力。程延之盯着门口,计算时刻,刻意忽略了林疏言看向他那不解和气恼的眼神。

闭目片刻,他瞥了眼桌上分毫未动的樱桃,道:“上路吧。”

中午的事情叫众人明白了程延之极为看中规矩,不敢再没大没小地胡乱说话,打闹,队里气氛一时闷得很。林疏言一开始气恼程延之对符瑄惩罚过重,下手太狠,到了晚间,却开始担心起程延之的名声,怕众人觉得程延之不好相与,苛待同门。

直至晚上休息,程延之都没跟他再说一句话。林疏言心中气馁,赌气般一到客栈就钻进床上。他有些委屈,动粗的是程延之,怎么他自己却看着有些生气的模样呢?

胡思乱想地,到了半夜竟也没有睡着。林疏言在床上辗转反侧,听见门口传来几声轻微的叩门声。

打开门,是穿着寝衣的符瑄。小师弟散着长发,巴掌大的小脸衬得更瘦削可怜。他抱着枕头,光着的腿上青青紫紫,看着可怜极了。

符瑄仰头,楚楚可怜:“师兄,我害怕,我能跟你一起睡么?”

林疏言因为想着程延之的事,睡得并不好。客栈薄薄的被子盖到了下巴上面,闷住了一点呼吸,导致他脸颊微红。符瑄支起身子看了师兄一会,伸出手擦去他额头一层细密的汗。修长的手指在林疏言皱起的眉宇间停留了几瞬。

“师兄?”符瑄轻声试探,见林疏言没有惊醒,施了个安睡咒。紧抿的眉头渐渐舒展,林疏言呼吸放缓,终于陷入了深眠。

符瑄剥开林疏言的寝衣。两片布料略微分开,露出一线白皙的胸膛。符瑄用力碾了碾隐约露出来的一颗吻痕,手掌探入衣物中,摸索着要去揪弄林疏言的小乳。然而刚伸手就被什么东西猛然咬了一口,剧痛自手心传递至全身。

“倒忘了还有你这个东西。”符瑄神情阴鸷,像是大雨前空中压下的一块乌云。他并未因为疼痛伸出手来,反而在黑蛇咬住他的一瞬顺着黑蛇的方向捏住了它的七寸。小黑蛇被符瑄提在手里,长长的蛇身不断乱晃。张牙舞爪,努着脑袋还想伺机再咬符瑄一口。

手心里的伤口边缘已经发紫肿胀,渗出几枚黑血来。符瑄不以为意。他早早就看这小黑蛇不顺眼,狂乱的占有欲让他不愿意师兄的关注落在旁人——哪怕是一只畜生身上去。若不是林疏言养灵宠只告诉了他一人,符瑄被“与师兄间单独的小秘密”几字击得心神荡漾,早就暗暗把这小蛇杀了。

“养你到今天也够了。”符瑄提着小黑蛇,将之从客栈三楼的窗户扔下去。漆黑的灵蛇落入黑暗中,连个响声也没有,“不识好歹的畜生。”

处理掉了碍眼的东西,符瑄又回到床上。捧起林疏言的脸,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凑上去亲吻。两人舌尖交缠,林疏言口中的每一寸空气都被强势地夺走,每一缕津液都被贪婪地舔走。他在熟睡中呼吸艰难,脸颊红透,扭着脑袋挣扎了两下。牙齿无意识地咬了口符瑄的唇瓣,星星点点的血腥气在二人间蔓延开来。符瑄摸了摸自己嘴边的血迹,反手抹在林疏言的唇上。像是一只山林里的野兽,巡逻着标记自己的领土。

“嗯……”林疏言被亲得气喘,唇齿间漏出些许呓语。符瑄剥掉林疏言的衣服,捧起林疏言的手,沿着指尖一点一点地亲。等亲上肩膀的时候,林疏言已经有些情动,浑身泛起情热的粉红。耳畔也生出黏腻的汗水,打湿了几缕头发黏在面颊上。他痒得难受,哼了几声。符瑄轻轻拨开那几丝湿透的潮发,望着林疏言因为涂上鲜血而红得妖异的嘴唇,低低笑出了声。

每回只有到这种时候,他才会觉得林疏言是真正属于他的。不,林疏言本就是属于他的,只是程延之先入为主地陪了师兄那么多年,占了先机而已。

相比于符瑄美得近乎妖异的容貌,林疏言五官姣好而带有些少年气,像是山林中迸溅的一抹瀑布,涌现的一眼清泉。此刻他被抚弄得全身泛红,口鼻间尽是炙热的吐息,额头汗水涟涟,眼眶含泪欲掉不掉,像是那整坛泉水,都酿成了酒。符瑄呼吸粗重起来。他拉下林疏言的亵裤,上面已经有暗暗的水渍。

“师兄,你也很喜欢我。对吗?”

勃起的性器被释放了出来。符瑄在被带回青云宗之前,每天食不果腹,挨打受冻,常年营养不良,瘦弱可怜。可他身下这柄性器,却生得凶悍极了,粗黑硬长,冒着汹涌热气。

这柄凶器在林疏言腿间嫩处蹭了蹭,而后符瑄将林疏言双腿并拢,就着性器被大腿包裹的姿势,轻轻地蹭弄,进出起来。

两瓣花瓣被强势地贴合在柱身上,柱身上跳动的青筋不断刺激着那两片娇嫩的唇瓣。一开始轻轻的磨蹭到了后来便没了理智,变为用力的进出撞击。两片唇瓣被磨开,露出隐秘的入口,怯生生地吐了两口淫液。作恶的鸡巴像是收到了什么鼓励,更加肆无忌惮地撞击起来,两片花唇被碾压着打成两团软烂的春泥,湿乎乎地贴在腿根上。

“师兄,师兄,师兄……”符瑄不停喊着林疏言,细细的吻落在他的额头上,面颊上,脖颈间,胸乳上……却又克制着不敢留下什么痕迹。

——一墙之隔的程延之知道他的道侣被人做着这种事情吗?符瑄恶劣地想着,动作更用力了些。

“哈啊,……”林疏言被玩弄得瘫软成一团,睡熟中热得浑身是汗,扭着身子想逃开。然而无论怎样有技巧地扭腰,双腿都被死死钉住,由着什么滚烫又坚硬的东西作乱。

“别,别,延之……”脱出口的称呼让身上男人走神了几秒,滔天的妒意海啸般将符瑄淹没。明明下了安睡咒的师兄不可能清醒,可哪怕神智昏昏,他心里眼里也只有那个程延之!

他惩罚般狠狠捣弄那个露出了头的阴蒂,红红的珠子被反复顶撞,被动作带着左右拉扯。硕大的鬼头每一次都顶戳到这颗敏感的淫豆,几乎要将它戳扁。林疏言被巨大的快感刺激得浑身颤抖,一点呓语也被搅得含含糊糊,再听不清楚。

动作得太激烈了。有几次那伞冠甚至戳进了湿润的甬道。甫一进入,早已欲求不满的身体便不知所谓地痴缠上来,鸡蛋大小的龟头被甬道里的嫩肉狠狠扒住缠绵。林疏言的声音也呜呜咽咽地如同浸透了水的一团湿花。符瑄用了平生最大的意志力,才没有挺杆而入。

阴道的嫩肉恋恋不舍地扒住柱身,极尽挽留——待到茎身拔出,林疏言竟被这快感刺激得浑身发颤,喷出一大摊淫水来,淋淋漓漓地全浇在符瑄那根冒着热气的性器上。

林疏言脸颊红似晚霞,眉头因为欲求紧紧攒在一起。手指也紧紧握起,抓住身下床单,腰肢连同双腿磨来蹭去。

符瑄掰开林疏言紧抓床单的双手,强行与他十指相扣。他亲了亲林疏言拼命想睁开却因为咒法只能稍稍动着眼球的眼睛,将腿顶在林疏言腿间的嫩花上,相拥着睡了。

“晚安。师兄。”

在赶赴锦城的日中,符瑄扮可怜称自己害怕,堂而皇之地夜夜宿在林疏言房里。他日日给林疏言下安睡咒,趁林疏言睡熟了玩弄身子。再搂着一同睡觉。到了快天亮时再悄悄翻身下床,睡在林疏言为他铺好的地铺上。

只这小黑蛇有些本事,每日晚上不管被符瑄扔在什么地方,第二天总能爬回林疏言身边,再在晚上继续坚持不懈地咬他,给他添乱。甚至有次符瑄把黑蛇装在陶罐里,御剑十里扔在了一座荒山上,第二日中午,他照样回到了林疏言房里。于是每日跟师兄亲近前处理这黑蛇,倒成了每日的日常。除此以外,连那程延之近来都不大与师兄说话,符瑄再无不满意的地方。

几日后,他们便来到了锦城。

当今世上,妖邪横行,是以各地都设置了斩妖司,由各个仙门派人驻守收妖,以维护当地百姓的安全。

锦城驻守的弟子对程延之一行人翘首以盼,刚一见面就将所有情况和盘托出。

原来两三个月前至今,每每黄昏时分,经常走失百姓。一开始不过十天半月走失一两位,官府和斩妖司皆未放心上。谁知后来间隔竟越来越短,一次失踪的人数也越来越多,且都是些少男少女,当地驻守弟子勘察过后,发现是妖物作乱,可又苦寻不到,这才向青云宗求助。

“那妖物并不是每日都捉人,凡是发生失踪之日,晚间天上总有大片大片莲花状的火烧云。我们也提醒了城内百姓,黄昏时分尽量不要出门……但那妖物像是能惑人心智,竟能将城内百姓引诱出去。”锦城驻守弟子刘安脸上划过一丝气恼,摊开手掌,里面躺着一截白丝,“妖物狡猾得很,我们派人埋伏或者假装中计,它都不现身。定位符追踪符都对它没有用。我们在现场搜到了这些蛛丝,恐怕是个有些道行的蜘蛛精。”

林疏言拿起那几缕蛛丝,放在烛火上炙烤。这蛛丝坚硬如铁,又细如发丝,在烛火上烧了半柱香也未见分毫变化。又是半柱香过去,才化成一道黑烟散了。众人被这黑烟的恶臭熏得皆是后退几步,林疏言离得最近,没有防备,愣怔间被程延之抱住脑袋后退几步,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蛛丝也许有毒。

蛛丝已经这样难缠,可见这蜘蛛精不好对付。大家脸色皆不好看。

刘安左看右看,抓了抓脑袋,为难道:“这蜘蛛精喜爱貌美的少男少女,又小心谨慎,摸清了我们的人手,不会冒然现身。我想或许可以请诸位中……”他看向林疏言,“请这位师弟当饵,引蛇出洞。”

总论起来,林疏言确是这群人里数一数二的容貌。程延之是青云宗掌门爱徒,哪能以身作饵。那位长相昳丽的少年倒也不错,只是刘安刚看了他一眼,就被他眼中的警告吓到,思索一番,他觉得林疏言实在是最好的人选。

细腻白皙的皮肤,红润饱满的嘴唇,娇憨又意气的眼眉。浓密的睫毛像蝴蝶一样轻颤,抬眸间尽是不自知的风情。刘安咽了咽口水,冷不丁被那相貌妖艳的少年瞪了一下,吓得一抖。

“不行!”

“不可。”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林疏言愣了愣。他还待在程延之怀里,见状拽了拽程延之的袖子。

——林疏言自己觉得没什么。他随身携带的荷包里塞了好几张玉清真人给的保命符,不会出事。况且他担了这声师兄,总不好叫师弟妹犯险。

“你们连那蜘蛛精的面都没见过,连那妖物的底细都不知道,就要我师兄去送死?”

符瑄神色冷淡,盯着刘安的眼睛,目光中尽是迫人的寒意,硬生生将艳丽至极的五官逼出几分狰狞。

陶清羽最先反应过来。偌大锦城,诱敌深入难道只能靠外人吗。分明是这锦城斩妖司畏惧妖物的本事,不敢叫自己人冒险,而喊外人探路。

“都是修行之人,你们也太会算计了!怪不得这妖物几月也未除掉!”陶清羽心直口快。刘安面上颜色几变,尴尬不已,“我们是真没办法……”

“先去城外瞧瞧。”程延之不动声色地挡在林疏言身前,将刘安探究的眼神隔离在外,“其余再议。”

“师兄,你可要小心一点。”陶清羽跟在林疏言身边,手里折了根树枝,戳弄着地上干涸的蛛丝,“那个刘安不安好心,你可别被他骗了。”

城外地广人稀,草木繁盛。一行人到了之后,才发现城外树干上草植上淅淅沥沥散落着不少零星的蛛丝,除此以外,一无所获。

“……刘安不是坏人。”林疏言想了想,宽慰道,“我会小心的。”

符瑄被程延之安排到另一侧搜查,林疏言身边是陶清羽跟着,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一边搜查一边聊天。线索实在寥寥,陶清羽说着说着竟八卦起林疏言与程延之的关系来。林疏言这才得知,陶清羽眼中他俩这对道侣竟是情投意合,天造地设的。林疏言虚荣心作祟,也不否认,趁着程延之不在身边,乱七八糟地讲了许多和程延之的前尘往事——自然全是在汴州的旧事。

他说着说着抬起头来,直直地与程延之的目光撞在一起。午后的阳光刺目热烈,透过树叶的罅隙在眼前折射出白色炽烈的光圈。林疏言竟有一瞬间觉得,程延之是一直在注视着他的——可是,怎么可能呢?

他心神一动,迈步向程延之走去。其实他此举没有什么意义,只是内心不自觉地总想离程延之更近一些。

“啊!”身旁传来女子的惊呼。小师妹杨珂被蛛丝划伤,手足无措地跌在地上。她小脸苍白,捂着被割伤的小腿,眨了眨眼滚下泪来。林疏言离得近,打开包翻出金疮药来。谁知刚递过去,就被杨珂一把推开。

哭得楚楚可怜的小师妹一瘸一拐地踉跄走到程延之身旁,粉面盛泪,语气娇柔:“程师兄,我好痛……”

林疏言捏紧了手里的金疮药,看着杨珂小鸟依人地偎在程延之身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在树林里转了一圈,只摸到了一手的脏灰。哪里及得上十七八岁的少女娇俏秀丽。他本是想走去程延之身边的,然而此刻脚下生了根,竟迈不动脚。

林疏言有些难过。自从来了青云宗,他越来越觉到自己跟程延之的差距。这些差距在无形之中压迫着他。但他总是想,自己最喜欢程延之,从小就认识程延之,是与众不同的。只如今,这点不同越来越微不足道——那日对程延之下药是他精心谋划,然而时隔多时他却一日比一日后悔。或许程延之后来喜欢的,是这样明媚娇俏的少女,只是自己横插一脚,断了程延之的许多未来。

于是此刻,明目张胆的挑衅,他连上前一步的勇气也没有。只怔怔地站在原地,心脏像一团揉皱的纸张,绞痛得厉害。他甚至没有一点对杨珂的责怪,有的,只是对自己的自卑与自责。

倒是程延之走了过来。把长吟剑往林疏言怀里一塞,抬手擦了擦林疏言的脸蛋。

“怎么哭了?”记忆中清脆如清竹的少年嗓音在多年来已经蜕变成略微低沉冷静的青年音色。抬起的手顿了顿,在眼尾停留了一会,“我跟她说,让她自行找医师治疗。”

声音略有些僵硬:“别哭了。”

林疏言抱着长吟剑低头看向地面。程延之爱让他抱着自己佩剑的习惯真是从小到大都没变过。可是怎么就哭了呢,真是太没出息了。

“这些蛛丝是无毒的,杨珂很快就会痊愈。”林疏言把长吟剑插在地上,后退几步,跟着陶清羽离开了。

留下程延之一个人在原地,看着林疏言站过的地方。松软的土地上停着一只林疏言袖口掉出的用竹叶编成的蚂蚱。好像很多年前,也有谁喜欢用竹子叶编蚂蚱,密密麻麻地放满了整个书案。在夫子进门时慌乱地塞在书本下面,掉得满地皆是。

然而待要细究,这点印象连枝叶末节都散得一点不剩。程延之将竹蚂蚱捡入手中,第一次产生怀疑,自己是不是忘记了些什么。

他们回城不久,天边便绽放大批大批的火烧云,红得惊心动魄而又无比瑰丽。云朵的形状远远看去,像是一枚盛开的六瓣莲花。众人知道,这是蜘蛛精来临的前奏。

由于对蜘蛛精一无所知,程延之留了众人在城内,自己只身前往。程延之的本事林疏言一向清楚,若连程延之也对付不了这妖物,他们只能趁早打道回府,求掌门出面降妖。

所以林疏言倒不担心程延之的安危。他斜倚在栏杆上,一眨不眨地看着那片烧得如梦似幻的云朵,心中说不出的怪异。

蜘蛛精跟这片云到底有什么联系?为何他们只在城外寻找到些干涸无用的蛛丝,未见到一张密织的蛛网?

天空中莲花状的云朵不断变化,却始终是花瓣绽放的模样。火红的霞光照耀在整座锦城之上,给整座城披上一层潋滟的波光。

“阿瑄。你看那朵云,像什么?”

符瑄在一边欣赏了多时美人师兄身披霞光的动人模样,心情颇好。顺着林疏言手指的方向看去,思索一番,道:“……确是像莲花的模样,只是,也像别的东西。”

“像六尾红狐妖的尾巴,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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