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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多等了一会,那三位学生便上到来健身房。因为健身房中午通常没有人用,健身房又刚好没有人用,所以我们打算这个月都有这儿练舞。
为何练舞?因为「se彩舞台」。
「se彩舞台」,简单来说,就是个类似全美一叮的才艺b赛,也是校园电视台举办的b赛。上年才是第一届,当时的画面还是挺深刻的。
自问见过风浪,但对於筹备多时的明天,脚趾尾仍是有点发抖。
话说当时我要学生每组写一份活动计划书,「se彩舞台」的初稿便在其中诞生了。当日我拿着计划书,在教务处枱头思索了很久,判断着︰本人入职才一年…校园电视台成立才一年…是时候了吗?电视台九成学生只是初二…而且对於举办大型b赛…大家都可说是零经验…三十分钟过後,拍案了,我相信学生,我相信自己,我相信自己相信学生,我相信学生相信自己。现在回想,真有点沙胆,但,总要踏出第一步。
当初只有几个学生写这份计划书,而最後出席的工作人员,超过三十人。定赛制﹑拍宣传片﹑海报﹑安排报名﹑请评判﹑请表演嘉宾﹑租场﹑联络工作﹑灯光﹑音乐﹑拍摄﹑奖状﹑计分﹑司仪等等等等……
在b赛前一天,我跟自己说,无论明天如何,这次b赛都算成功了。因为,电视台踏出了很重要的第一步,这一步,真如婴儿学行般,跌跌撞撞,有笑有泪,有血有汗,不容易,嗯,部份学生这刻仍在为明天准备中。
最後,完了b赛,我叫所有帮忙的学生落电脑室留一会,因为,我想非常认真地说一句︰thankyou。怎料,当我踏入电脑室时,他们一起多谢我。那一刻,我…我…我头昏脑胀,没反应过来。但刚才独自归家时,情绪便来了。
唱歌﹑跳舞﹑歌剧﹑band﹑嘻哈﹑书法﹑栋笃笑……有些参者上台时,我与工作人员都傻眼了,太强。我拍过校内大大小小的活动,我能客观地说,「se彩舞台」,不论入场观众﹑表演者质素﹑现场气氛﹑b赛流畅度等等,真心不逊se。嗯,我用「不逊se」这三个字,其实谦虚了。
不逊se的,除了是参赛者外,更重要是有堆神级台前幕後。神级,认真不浮夸,我们有个神级美术人员,独单设计好整个舞台的海报﹑动态背景﹑参赛者相等,这阵子,他天天被追杀交货。而两个神级司仪,不但能带动全场气氛,刚才突然要帮忙拖点时间,两个大只佬就靠把口撑下去。幕後,我一个人怎做得来,两个高中生如神仙下凡般帮忙带着一群初二生,而一群初二学生更神,嗯,我要强调是初二,因为他们的工作能力超出了初二,本人初二时就不可能单独扛下联络全部参赛者及安排rundown的任务。当然,还有堆神级同事,帮了很大忙,今天,才发现自己朋友不少。
b赛尾段,负责前台催场的学生走来对我说︰参赛者问会否有下一届?我不犹疑地答︰有。那一刻的我在想,这个舞台,不能否认会列入我的个人成绩表中,但看到参赛者很享受这个舞台,观众看得开心,连工作人员亦乐在其中,都说了,老师是心理最平衡的工作,我的任何付出都能扯上「很有意义」四个字。
晚上还是会继续ch0u时间在赌场玩,但星期日都一定腾出时间陪紫千。
因为澳门大细太闷,最近多了到珠海的华发商都﹑富华里或扬名广场等地方玩。用澳门身份证过关,其实不太需要排队。出了关口,坐的士就二十至三十元,还好。但在截的士的过程中,确实t验尽内陆文化。
你在地下商场那的士站排队,人龙总是很长。排队不是问题,问题是你在排队时看到的画面。那些的士司机在队尾放下客人,有些在队尾或甚没有排队内地朋友就直接走到车旁跟司机对话。有些与司机在对话後,就直接让他们上车。有些对话後,司机会拒绝让他们上车,但拒绝後,的士并没有快速开到站头,而是缓慢地在队列中慢驶。有些正在排队的人会主动跟司机对话几句,有时是司机向那些拿着大型行李箱的人对话。
不难幻想到他们的对话内容及司机的目的,与其中一位司机对话後,也证实了我的想法。有些的士司机,是想找一些长途客人,最好去程的路通畅非常。机场就是个好的选择,所以司机会主动问那些拿着行李箱的人。有些司机则想去一些热门的地方,这样,他们就在路上便可找其他人并车。甚麽意思?就是如果只有一位客人上车,那车内就余下三个空位,如果上车的客人去的地点热门,就可以路上多找两﹑三个同路客,多赚一点。有些司机则是截客的过程中,等待会直接多付一点车资的客人。
反正,那些司机放下道德底线的目的,就是希望多赚一点。但在我眼中,他们,就确实只多赚了「一点」。冒着犯法的危险,让道德良知往後抛,也赚不了多少。如果想赚钱,就有点大志吧,增值自己,往社会上层移动,才是真正法门。在路边鼠窃狗偷,效益不大。
地方脏﹑烟民多﹑人民素质差…
但也不是全部内地同胞都是这样,记得上一次去西安,完全改变了我对大陆的感觉。
我住的酒店位於曲江,这里的车会在斑马线前停下来让行人,地上几乎没有垃圾,在街上ch0u烟的人也不多。进到食店,大部份的员店都很亲切,跟你有说有笑。以上种种t验,我与同行的朋友都感到很惊讶。
後来听当地人说,我们住的这一块,算是高级住宅区。嗯,其实我也留意到,附近的住宅都看似挺高级的。在高尚住宅区的人素质都b较高,即有钱人的素质都b较高?我对内地有钱的印象其实不太好,可能是因为住在澳门这个赌城的关系,我能接触到的有钱人,都是肥头大耳,衣着及谈吐皆没有品味,而且沈迷赌博,也经常出入那些称作桑拿的se情场所等等。
或许,我在澳门所见的,是最差的一批有钱人,他们可能是那些政府突然收地而一夜暴富的土豪。试理智地思考一下,能成为有钱人,应该都属高知识份子,高知识份子受过高等教育,受过高等教育,会有b较高的公民意识及个人修养的可能x便大增。嗯,这样的推论很合理,所以眼下的曲江让我大为震惊。
同胞的质素,在世界上可自算是相当有名。改变,唯有依靠提高教育水平,但教育却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
迷了很久的路,终於来到我们的目的地,一间以露营为主题的餐厅,内里放着一些装饰用的帐篷、露营灯、木枱等,但那些装饰,并没有令我有露营的感觉。
记得第一次露营,是在香港。我与一位朋友打算用几天时间征服麦理浩径。这条行山径全长约100公里,共分为十段。东部的西贡到至西部的屯门,途经大浪湾﹑马鞍山﹑狮子山﹑大帽山等。
第一天的晚上,我们到了一个适合露营的沙滩,我忘记了那是茄浪湾还是大浪湾,反正,b澳门的黑沙漂亮很多。然後我们找了个位置札起帐篷,毕竟是第一次,我们都花了很多时间,把帐篷架稳後,天已入黑。我坐在帐篷前环视四周,沙滩上还有十个帐篷,但他们好像全都是外国人,左边是一群年青人围着一个小火炉,拿着啤酒聊天,右边一个爸爸跟一个大约四岁的小朋友,爸爸与小朋友正在石头堆中生火,感觉,挺温馨,想,我将来也要带小朋友来t验。朋友从帐篷走出来,我们就躺在沙滩上,望着满天星斗,听着有节奏的海浪声,开始天南地北地聊起来。
这,才是真正露营的感觉,跟开着冷气的露营主题cafe差很远。
然後紫千望着四周的风景相,问,「复活节去哪?」
我们只是有几天的假期,就会想飞,过去几年也一直是这样。我们去过很多地方,亚洲的大城市基本都跑过了,这两年,开始转战一些次要的旅游城市。
上年暑假去了日本鹿儿岛,我跟nv朋友都ai上了那个地方。岛儿岛对b东京及大阪,这儿几乎没有高楼大厦,也只有一个小型的商场。虽然是八月份是旅游旺季,但旅客量似乎不多,就连主要的旅游景点,也没有多人到要排队,甚至可以用人烟稀少去形容。就是因为这些原因,令我们觉得这座城市很舒服,这才是放假的节奏。
刚过去的暑假,我与nv朋友去了高雄,同样,对b台北的热闹,我们更ai高雄的悠闲。这城市,甚至令到我与nv朋友都跟着悠闲起来。以前,我们会为每一天安排好密密麻麻的行程,然後一早起床跑到各个景点。这一次,我们每天都睡到中午,原本安排的景点及行程都一一放弃掉。反而经常悠闲地在所住的盐埕区漫无目的地逛,路过电影院,也随心地选一套戏看。我们看了「与神同行」﹑「蜡笔小新电影:功夫小子之拉面大乱斗」及「巨齿鲨」,短短一个星期竟看了三套戏。
但,这才是真的放假节奏,不错。
「但我们不是要存钱吗?」我说。
紫千扁起了嘴,她最不能接受的,就是放假时看着朋友在ig或facebook打卡,而自己就窝在澳门。
我见她如此不开心,於是我把汤匙当咪的递过去,「在我们买楼及结婚後,你最想去哪个国家洞蜜月?」
幻想与期待,也是涯过短暂痛苦的好方法,就像卖火柴的小nv孩。但她最後好像si了…
紫千兴致b0b0地思考着,「冰岛吧,我有些朋友去了,那儿的风景真的超靓…」
「还有呢?」
「巴黎吧,但巴黎的治安好像很差…l敦好了,最近也很喜欢英l风的衫。」
就这样,我们一整晚都在聊将来洞蜜月要去哪。
送紫千回家後,我没有去赌场,反而立刻回家就寝了,因为,第二朝要跑半马。
其实,这是我第一次在朝早见赐丝。
我们一起在线拉根热身。
今年银河国际马拉松,我报了半程马拉松。
之前在聊天的过程,知道赐丝也报了半马。知道的时候,我也有点愕然,因为在我身边,很少会跑步的nvx朋友,紫千接近完全不做运动。而赐丝不但能跑步,甚至能够跑到半马。
从小到大都喜欢运动,但出来工作後,朋友就很难约,自己的工作时间也很乱,因而渐渐开始以前挺讨厌的跑步及健身。跑步及健身,是孤独的运动,但随时随地,方便非常。
我平时练习就五公里左右,这半年也开始跑一些十公里左右的跑步活动,例如明ai慈善跑或关ai陪伴跑。但半程马拉松,二十一公里,着实未挑战过这长度。
在开跑的开首十公里,其实状态还好,但往後的每一公里,都痛苦非常。很多次,我都想停下来休息一会。但望一望手表,要在限时两个半钟头内完成,以我现在的速度,是刚好而已。而且赐丝也在旁边,我不能b她逊,会很丢脸。
在十五公里时要上西湾桥的斜路,在那条科路上,很多跑手都是行上去的,我也不例外,但b自己行快一点。但赐丝能继续以跑的速度上去,我们就在这个位置分道扬镳了。
我最後跑回了终点,终点线上的大钟写着8:40。六点开跑,即要8:30完成,不甘。但还好,还算是完成了二十一公里,突破了自己的极限。今年会多加练习,下年要挑战全程马拉松。
紫千不解地问,完成了半马又如何?我也不知道,我想,每天重覆重覆的工作与生活,很沉寂,就只是想,突破一下像是停顿了的人生。
我躺在氹仔运动场的草地上拉根休息,赐丝走了过来,把香蕉及朱古力递给我。
「大会给的。」赐丝说完,就躺在我身边。
「你很厉害惹,你最後用了多少时间?」
「2小时26分,也差点来不及赶上大会的指定时间。」
我一边咬着朱古力一边举起大姆指。
「因为运动可以提高我的计数速度,我在大学的时候,每天都坚持跑步。」
「下午有甚麽做?」
「今日星期日,不打牌的话,没有事做。」
「陪我出席一个颁奖典礼。」
下午的时候,她陪我出席了一个颁奖礼,本人与学生写的一份微电影剧本夺得奖项,大会希望我在台上发言五分钟。
这个剧本b赛的主题是如何利用现今科技帮助残障人士。虽然平常有写作的习惯,但我几乎不会对陌生的主题进行创作。因为不熟识,所以必须花大量的时间到网络上查资料,很累人。但这次b赛的奖金丰厚非常,所以这件事变得值得了。
完成创作後,忽然,觉得奖金并不是最重要。因为在找资料的过程中,我了解到很多有关残障人士的情况。原来,能四肢建全,已经是一件很幸运的事。那种久违了的幸福感,又涌上了心头。在澳门这个富裕的小城,我们都能生活得很安稳。空闲时,就ch0u点时间,利用自己的专长,为有需要的他们付出一点。
一个剧本的影响力或许不大,但这个剧本,大会说会拍成微电影。现今网络的传播速度如此快及广,我相信影响力会大增。你说这个剧本及这套微电影没有为残障人士实际供献甚麽?的确,我们不能为他们做任何「具t」的事情,但我们的宣传,或能令一些机构「出手」。实际上,已经有不少机构愿意为非洲的小朋友捐赠3d打印的义肢。
义肢﹑微电影或是剧本,只要每人都愿意出一点力,世界就会再平衡一点。
晚上的时候,我们来到一间以结他为主题的café,店内放了几把结他,几张cd。
我们坐在一张沙发上。
「你刚才的发言也挺感人。」赐丝说。
「对呀,我都觉得自己心地挺好。」
「你真的一点不客气惹。」
我笑了笑。
café突然响起陈绮贞的<<鱼>>。
我们都静了下来听歌,大家喜欢陈绮贞的感觉,不言而喻。
陈绮贞有本书叫<<瞬>>,内容是她的歌词笔记。这本书在书店遇见过很多次,虽然陈绮贞是我的偶像,但一直没有买。今天在店内的书架再碰见了,出现了一种非买不可的感觉。
陈绮贞大学是读哲学的,最初是写新诗,後来才开始写歌词。读哲学,很帅,我一向都很钦佩那些大学就选择读哲学的朋友。读哲学,需要多大的勇气呀。因为读个哲学系出来,真的不知要g嘛。在实际生活上,那不是一个专业。
高中年代,我未接触过哲学,後来迷上哲学,是大学年代的事。大学时期,我曾为人生意义这四个大字苦恼过。si去时,所有实质的东西﹑虚无的成就﹑快乐与悲伤的回忆,全都带不走,全都化为灰烬。努力地活着,到底有甚麽意义,问着问着,就走进了哲学的世界。那时候我明白到,哲学才是实际生活上最重要的东西。哲学,不似律师专业或医生专业般,让你有直接的收益。哲学,是用来填充心灵的,让人生活得更美满。
生命的意义,我找到了,也很少碰哲学。但我仍然认为,读ai上哲学的人,很帅。
一首接着一首,「旅行的意义」﹑「天天想你」﹑「告诉我」……
也不知在甚麽时候,赐丝的头,靠住了我的肩膊。
平常,我都是用电单车把她送到楼下,然後就爽快地道,但今天,大家都有点不知所措,有些说话,似乎yu言又止。
然後,我的电话突然响起,
赐丝可能以为是我的nv朋友打来,於就道别了。
我拿起电话,是阿文。
「过来香港陪我看日出。」
「吓?!」
我一边思考着刚才与赐丝发生的事,不经觉,船就靠近了上环码头。
很少过香港,所以在那边发生的每一件大事,都能清楚记住。独自夜游时,一幕又一幕的画面便会飘到眼前。
大约十年前的除夕,我与一个nv生来到香港倒数,10987654321过後,我们便找了间有桌游的cafe坐下。玩层层叠时,nv生隔着玻璃指向楼下的巨型十字路口,说:「如果我赢了,你要在马路对岸大喊我ai你。」我望着人cha0拥挤的十字路口犹豫了一会,然後答应了。层层叠的木块倒下,我输了。但站在十字路口对岸的我,却没有勇气把我ai你喊出口。事後,那个nv生对我说,如果我真能喊出口,她便会跟我一起。当刻,我懊悔极了。梁静茹的歌词立刻在耳边响起,「ai~真的~需要~勇气~」
但老实说,我跟那nv生的关系,其实挺复杂的,就算我喊出口了,就算她答应了,我们也未必能成为情侣。或许,在十字路口喊我ai你,只是一象徵。如果我连这份勇气都拿不出,也不可能有更大的勇气及决心去解决我们之间的复杂状态。
学生在分手时责怪自己,我便会把这故事说给牠听。结尾时我会讲,我并不後悔除夕那晚没喊出那句我ai你,因为,当时的我确实未有能力去ai这个nv生。ai情里有些难关强大如thanos萨诺斯,复仇者合力也不能战胜,更遑论你只是个情场初哥。但至少,你必须曾为那个你ai的nv生尽力奋战过,即使败仗了,也算壮烈凄美。十年回後也无愧於心。
我来到中环ifc平台,阿文已经到了。
「g嘛突然要看日出?」我坐在他旁边,一边望着微亮的天空一边问。
「刚刚在桂坊玩完,今天被学校安排了来香港参加一个讲座,所以找你陪我。」
忘了说,阿文也是老师来的。
「吓,要我大老远坐船来陪你,合逻辑嘛?」
「不合逻辑呀,但你还是过来了。」
「你失踪很久了。」
「失踪的人是你吧。」
「对啦,你的五年计划如何?」
「五年计划?哦,我放弃了siri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