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见(1 / 2)
车内的气氛好像因为景遥的到来而变得有些不一样。但赵京玉本人显然不受任何影响,他还在自顾自地哼着歌,时不时sao扰一下陈逾时,问他这首歌唱得怎么样。
他感觉他只要稍微包装一下也能左转出道了。
原以为像陈逾时这样不苟言笑的人是不屑于回答他这种无聊的问题的,却不料他面无表情地说:“给你们家艺人留口饭吃吧。”
“哈哈哈哈哈。”赵京玉开心地大笑。
窗外雨花拍打在玻璃窗上。
景遥冷得发抖。她刚才只撑着一把伞走在雨中,许多飞斜的雨花都浇在她身上,k腿shill的,露出的那一截脚踝白得过分,像是要冻坏了。
她在坐在这里显然不是很放得开。
哪怕赵京玉是个话多又没什么架子的老板。
陈逾时忽然开口,“把空调温度打高点。”
赵京玉转头,“啊?怎么了,你冷?”
雨天虽然cha0sh,但室外温依然是夏季该有的炎热。雨水只让气温降到了30c而已。
男人又不如nv人那么耐热,赵京玉的空调温度常常维持在20c左右,低的时候甚至能开到17c,18c。
陈逾时说:“嗯。”
言下之意还是让他调高点。
“行吧。”赵京玉也没废话。
只当他是常年不回国,有些水土不服了。而且男人肤se本就白,看着冷冷淡淡的,手指长而有力,血管在冷白的肤se下浮现好看的淡青se。
在y雨天气,他气质矜贵得像古堡中久不见yan光照耀的x1血鬼。
不到片刻,暖流便在车内弥漫,温暖得像男人g燥的手掌在抚0她冰冷的脚踝。
景遥很小声地只用他们两个人听得见的音量说了声谢谢。
就像在楼道里一样。
不知道是不是空调暖气太足,她被捂得有点热。
脸颊红红的。
白里透红,像颗很可口的果子。
陈逾时没回答她。
坐在她身边,他好像总在忍耐着什么。他好像很想咬她。
经过这一遭,景遥俨然也猜到了陈逾时身份的不简单。能让赵京玉开车当司机的,除了她这个突然捡到大便宜的倒霉蛋,还能有谁?
无非是之前他们在底下传得神乎其神的资本新贵。
他手段不一般,几乎是一上位就把宋明执给踢了下去。任由宋明执怎么叫唤,他也不带再看一眼。
《开饭吧》这档节目就是由他c刀重新改版的。
还有近期推出的几个项目,用的几乎都是海娱最有发展潜力的那几个人。
眼光独到狠辣。
和原来坐在上面的那些人都不一样。
雨天的车辆似乎b平时要多上一倍。在开往庆山大道的路上,车堵得像条长龙。
赵京玉问景遥住哪儿。
景遥说了个地址。
那是旧城区的一个老小区,房价现在已经降得b往年低,但要租个两室一厅的话,价格也算不上很便宜。
赵京玉只说:“那离公司还挺远的啊。”
景遥:“嗯。”
通勤加起来差不多要一两个小时了。她略显拘谨地搓着手。
好在红灯一过,车开上高速之后速度就快了许多。
景遥关上车门,再三道谢。
赵京玉一张脸仍笑着,“下次见啊,景遥。”
一溜烟的,这辆豪车便在雨幕中很快地消失不见。
朦胧的视野里,景遥看到的还是杂乱无章的高压线,写着一单元二单元的楼房除了字不同,长得全都像模子里刻出来的,包括那破败得仿佛能剥下来的墙皮。
还有大同小异的五颜六se的广告贴单。
“我回来了。”景遥关上门。
墙的外面,是被她一同关上的,虚晃得像做了一场梦的下午。
离开旧城区后,视野重新回到繁华的高楼。
赵京玉说:“真想不到景遥住在这种地方。”
“住在这种地方有什么奇怪的吗?”
陈逾时难得搭话。
赵京玉笑了笑,“美nv当然是要住在高档奢华的小区里啊,你见过哪个漂亮nv人每天都窝在那种看着就像流浪汉才会住的地方?”
海娱的小少爷没t会过人间疾苦,自然是什么话都张口就来。
让他去那样的小区,赵京玉万万是想都不敢想的,他也的的确确没见过哪个长得这么好看的nv人,还过得这么穷苦。
赵京玉说:“要是当时她脾气没那么犟,真跟了宋明执,说不定现在也是个光鲜亮丽的大明星。”
不过跟了没用。
现在的宋明执已经跟条狗一样。他能爬上去,自然也能被他们拽下来。
这个社会就是这样,风水轮流转。
“不过——”话锋一转,赵京玉掌着方向盘道,“你真对景遥没兴趣?你要是真没兴趣,我可要追了。”
陈逾时只冷冷扔了两个字,“随你。”
他没兴趣。
晚上,陈逾时回到家。电子锁开门的声音一响,罗伯特便站在门口迎接他,“欢迎回家,先生。”
这是陈逾时的ai管家。和它笨重的小胖身材完全不相符的是,它的机械音显得轻快又可ai。
进门后,陈逾时随意地将钥匙扔到它手里。走廊及客厅内的灯光便一盏盏地次改了一下剧情】
这天中午,赵京玉又约她吃饭。景遥本想找个借口拒绝,但看到陈逾时也在便答应了。
照旧是赵京玉在前面开车。
他们两个人坐在后面。他的话总是很少,偶尔搭一两句腔还是因为赵京玉又在抛一些无厘头的话。
在他们聊天的过程中,景遥得知陈逾时原先是在纽约生活,是因为这两年做项目才去的北ai尔兰。他是榆市人,但最近才回来,对这座城市也没有多熟悉。
赵京玉常常因为这个,故意让他猜这栋楼叫什么,那条河又是什么名字。
陈逾时总是不搭理他。
“你说呢,景遥?”
没想到话锋一转,赵京玉又把问题扯到她头上。
景遥思考了一下,“嗯,应该是叫丁丁楼吧。”
“哦?你怎么知道。”
他显得非常感兴趣。
景遥说:“我也是很久之前看贴吧知道的,这栋楼的设计师很ai看《丁丁历险记》,他自己又姓丁,所以就给它取名叫丁丁。”
赵京玉笑得很开心,对陈逾时说:“你看吧,我就说景遥很有意思,她什么都知道。”
哪像他,一点儿意思都没有。
“嗯。”陈逾时的反应也给他面子。
赵京玉说:“天天就知道嗯,迟早闷si你算了。”
景遥坐在车上尽量不说太多话。
最近赵京玉还迷上了打游戏。常常叫景遥过来陪他玩,景遥也不是每次都答应。
她这段时间在参加新人选拔,每天都很忙,不是待在舞蹈室就是在上台词课。
每次发消息一问,她总在恶补一些基本功。
赵京玉无聊道:“你怎么每天都这么忙啊。”
和他混熟之后,景遥也没有一开始那样拘谨,渐渐地释放出天x。
“我在想办法给你打工赚钱啊,老板。”景遥想了想,说,“你要是过意不去,不如再给我加点工资?要不然给双倍也行,毕竟我现在感觉自己在打两份工。”
又要陪他吃饭,还要跟他玩游戏。
景遥想想都累。
赵京玉:“好吧好吧,要不然我先让他们给你安排一间公寓,你不是说住的地方太远?”
周扒皮也不是那么没良心。
景遥秒回了个ok。
赵京玉坐在老板椅上,对落地窗前的男人笑着道:“小丫头还真是一点儿亏都不想吃,居然问我要双倍工资,你放眼看看,公司哪个艺人能跟老板混这么好?她居然还想要钱。”
不过赵京玉也有的是钱。
陈逾时说:“你不是在追她?”
花点钱怎么了,他总不至于垃圾到追个nv人连钱都舍不得花。
“我是在追她啊。不过,我追nv人你这么关心g什么?”赵京玉反问道。
眼睛直直地望着他。
陈逾时撇开视线,转移话题道:“林珈已经找到了,我下午去趟常泞。”
赵京玉满脸写着:这还用说?人都是他帮忙找的,他早该去了。
陈逾时将那杯没喝完的咖啡搁他桌上,“祝你成功。另外,杯子帮我洗一下。”
赵京玉咬牙,“你自己不会洗?”
“来大姨妈,不想沾冷水。”
赵京玉气得险些没把杯子扣他脑袋上。
下午司机将车开出去的时候,正好在公司外面看到景遥。
两个月前她还在愁眉苦脸地站在公司门口,看着外面的瓢泼大雨,感叹在海娱很倒霉。
没多久又坐在楼道里哭。
陈逾时至今仍记得她当时的可怜样。
非常的,弱小。
感觉是他只要稍微一用力就能弄si的程度。
现在她却像一株坚韧的植物,即便暴晒在强烈的yan光底下,也没有任何萎靡的姿态。
或许赵京玉是真的想捧她。
但也可能是玩玩。
如果她要往上爬,又怎么能一直活在这样的环境里。随随便便一个人都能压在她头上。
注意到他的视线一直停留在窗外,坐在副驾的助理试探x地问道:“陈总,最近bg那边有个项目想要找我们合作,nv主角的位置一直空着,您看要不要推荐一个人过去?”
这几年bg的剧一直做得很不错。请的导演又都是名导,这个剧本是宁川亲自c刀的,他眼光挑剔,并不是谁都看得上,找个合眼缘的配角都要找三年,更别提是要挑起担子的nv主角。
陈逾时想了一会儿,说:“让景遥去试试吧。”
“好。”
赵京玉老板当得好,但打游戏的技术却非常菜。几个回合下来,赵京玉竟然没打过景遥。
“算了算了,不玩了。这局算你赢。”
景遥说:“本来就是我赢了。”
“嘿,你现在对我说话还真是不客气啊。”赵京玉算是发现,这景遥就是扮猪吃老虎。表面上乖乖的,骨子里却带根刺。
本来景遥讨厌的也就是宋明执。现在赵京玉上位,正式执掌海娱大权。公司的内部管理没之前那么乱,加上他为人处世,公是公,私是私。虽然很ai玩,但也不是不务正业。私底下做朋友的话x格又好,还挺拎得清。
景遥对他也就没什么不满。
估计唯一不满的,也就只有之前签的霸王条款。
一直都很想问赵京玉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给她一个机会,但又觉得这样说,赵京玉会认为她公私不分,和那些想借着他上位的人没什么不一样。
景遥说:“那我对您尊敬点,以后见面都给你嗑三个头再走,你看满不满意啊。”
她盘腿坐在地上,整个人懒洋洋地往后一靠。黑发红唇,纤细的四肢看着很柔软,腰也是。穿着颜se灰扑扑的t恤衫,也让人感觉她b别人要白上好几个度。
在她旁边的赵京玉离她不近不远。
刚好可以看到她额前柔软的胎发。景遥转头问他看什么,赵京玉托着脑袋说:“没啊。”
“好了,知道你在在意什么。”仿佛是为了哄她开心,赵京玉又说,“晚上留下来?我请了人过来吃饭。”
“谁?”
“来了你不就知道了。”
“行吧。”赵京玉既然要卖这个关子,景遥也就没追问下去。
她总是聪明得恰到好处。
赵京玉起身出去的时候,回头,看到屏风后面的景遥。
此时,游戏已经结束。但她还坐在地毯上,把之前玩过的游戏一个个分类存档。等下次赵京玉又叫她的时候再打开。
赵京玉没问过她之前高考怎么只考了三百多分。按照她的聪明才智,她应该可以上个好大学才是。
但在这个世上能困住一个人的东西,无非就是贫穷。
只要她长得足够漂亮,愿意给她钱的男人也多得是,但舍得既给钱又给自由的,那概率基本上为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