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2 / 2)
我弯腰从地上捡起一个圆环道:“你们瞧,这玩意才有意思!你们见过戴手镯的棕子吗?嘿嘿,今天可让你们开了眼界。”
“手镯?”楚雅惊讶地道:“忘川,咱们来到这包家庄,见到这里的山民都有戴手镯的风俗。这棕子也戴手镯,难道是他们的先民变的?”
我没有直接回话,而是用刀子刮了几下那手镯,然后又用酒精和手帕擦了一会,才抬起头告诉楚雅很有这个可能,因为棕子手上掉下的手镯与山民们的一样,也是银的,只是这个手镯已经变质发黑了。
楚雅接过翻来复去看了好一会,突然惊叫道:“这手镯内环有字,咦,包正国?”
“包正国?”胖哥睁大了眼道:“这个名字好熟!哦,村长说他儿子不就叫包正国吗?难道这棕子就是村长的儿子变的?我去,村长今天夜里非得给我炖锅老土鸡吃吃,我们给他解开了他儿子失踪之谜!还有你,忘川,这次帮你爹洗脱了杀人嫌疑,你该怎么谢我?”
我理都没理他,而是定神想了一会,突然一拍脑门道:“我们应该先回村长家一趟!这洞口的巨石,看来不是我爹封的,而是村长封上的!”
楚雅惊讶地道:“不会吧?忘川,你和胖哥两个人都没挪动巨石,村长怎么可能挪得动?还有这石上明明是你爹留下的,你怎么说是村长用巨石堵住洞口的?难道你怀疑是你爹和村长一起制造了马家庄这起多年的悬案?
勒石警示
楚雅的这个问题我真难以回答,要弄清楚这件事的真相,看来只能回到村长家。
见我们去而复返,村长阴沉着脸道:“怎么?你们是发现我儿子失踪的真相了?唉,虽然我与你爹有仇,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不那么记恨他了。年轻人,赶紧离开这儿吧,我可以放过你,村子中的人可未必会饶恕你。”
我舔了一下嘴唇道:“唉,虽然是深秋了,可走了这么多路还是渴得很。胖哥,帮我去井中打口水来,我小时候口渴了就是经常直接生喝井水的。”
胖哥一声“好嘞”走到了井台边,他笨手笨脚地摇起井轱辘,好不容易打上来一桶水,还不小心一晃掉了大半桶。
胖哥笑着道:“打个水还这么麻烦,还是我们南方好,直接放下个吊桶就行了。”
见胖哥瞧不起北方人,村长皱着眉头道:“你们南方水多,一伸手就几乎够着井面了。我们北方的井深,要是没这井轱辘,打桶水还不得累死啊?”
我笑着对胖哥道:“胖哥,听到了吗?这井轱辘能省不少力气。要是把这井轱辘使得好,放在平地上,恐怕十多吨的巨石也能挪动。”
村长听了我这话,突然身子微微一震,脸色一变便很快恢复了正常。可他这细小的变化没能逃过我的眼睛,我心中更是认定,清凉洞中的巨石应该就是村长盖上去的。
“此洞若开,灭顶之灾!”我故意大声念出了这句话。
村长铁青着脸道:“萧忘川,你在干嘛?怎么听着像是在诅咒我马家庄呢!”
我紧盯着他眼道:“村长,您老年龄大了,难道忘了巨石上的这几字?可惜,您老做得太假了。这石块上的‘萧’字,与那八字笔迹不一样,还很新鲜着,恐怕是你昨天才新刻上去的吧?”
村长愤怒了,责问我在乱说些什么。我也严肃地对他道:“村长,正好现在也没外人在,那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不是说你不了解清凉洞吗?那我告诉你,你不但很熟悉清凉洞,而且深知里面的秘密。这个字,就是你刻上去的。应该是当年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你用巨石封住了那个洞,又勒上这八个字警示后人。”
村长气得又要叫人前来绑我们,我对他作了个“嘘”的手势,淡淡地道:“村长,您老莫急,等我给你看过一件东西后你再作决定要不要绑我们。”
我把那只手镯拿了出来,递到了村长面前。村长仔细看了一会,脸色大变,铁青着脸道:“萧忘川,这是我儿子的手镯,你这是从哪弄来的?你要是不说清楚,就别想走出我包家庄。”
我其实还真吃不准村长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但我相信我的第一感觉,村长应该是个好人。我下赌注似的,准备把我所掌握的东西和村长摊牌。
我盯着村长道:“村长,您说是当年我爹勾搭了马寡妇杀害了你儿子和道士,其实情况不应该是那样的。村长,您儿子失踪的事,您并不是不知情。我想,您当年极有可能亲眼目睹了您儿子遭遇的可怕事情,只是您不方便说出来,正好我爹与马寡妇离开了这里,您便把一切都都一古脑儿推上了我爹与马寡妇头上。”
村长气得真哆嗦!可他并没有大声喊叫村子中的后生,这让我越发认定,村长绝对是当年的知情者。
我平静地道:“村长,你别问我为什么会知道,现在我可以坦率地告诉你,我爹萧一民是盗墓的人,你当年不仅与我爹没仇,而且你们可能还是很要好的朋友。也就是说,你年轻时,也是一个盗墓贼。”
村长听了我这话,脸上的表情反而平静了下来,他缓缓地道:“萧忘川,你真会想象的。你爹是盗墓贼,你爷爷是南派盗墓宗师,那想必你也是道上的人了?”
我很平静地道:“村长,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我之所以这么坦率地和你说,是因为我觉得你有难言之隐。要是你能信任我们,或许我们还能帮得上你忙。”
村长迟疑了一下问道:“萧忘川,你说你得了你爷爷的真传,难道说你比你爹还厉害了?”
为了套出他的真话,我只能对我爹大不敬了。我装出一幅高傲的神色对他道:“村长,我怎么能和我爹比?有这想法已经是不孝顺了。我只想你,盗墓这活儿,我爷爷当年根本不想传给我爹,是我爹一直缠着,爷爷才没办法传了他一点皮毛。虽然爷爷和我爹都没教过我,但爷爷死前早有安排,他把他盗墓的技术活全写进笔记了,我很幸运,得到了这笔记,也学会了我爷爷的所有的本领。”
村长听得一楞一楞的:“小子,你专门绕弯子,我才听明白,你是说你比你爹的盗墓技术强多了。”
我毫不犹豫地点点头,村长叹了一口气道:“萧忘川,你爹现在哪里?这么多年了,他居然忘了当年的诺言,再也没回到我们马家庄。”
我平静地告诉他道:“村长,首先,我代我爹向你表示歉意!其次,我想告诉你的是,并不是我爹不守信用,而是他老人家不幸英年早逝,不可能来你马家庄了。”
楚雅忽然插上一句话道:“村长,你说马寡妇是苗女,萧一民是和她一起离开你马家庄的?”
村长点点头,叹了一口气道:“话既然说到这份上了,我也不和你们藏着掖着。萧忘川没说错,他爹非但不是我的仇人,而且当年还和我是好兄弟。我承认了这层关系,也就没必要再隐瞒了,萧一民和苗女马寡妇同时离开确实是真的。”
楚雅对着我挤了下眼道:“忘川,上次咱们发现了你爹去过苗疆的线索,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去苗疆,会不会答案就在这里?”
村长一脸诧异地瞧了瞧楚雅,嘴唇动了几下,却最终没说一个字。
我沉默了一下问村长道:“村长,既然你是我爹的好兄弟,现在也不想隐瞒我们,那你能告诉我吗?那个和你儿子一起失踪的道士是什么人?”
赶尸邪法
道士姓邱,他俗名叫什么已经无人知晓,包村长只知道道士是我爹的朋友,认识他的人都称他为“邱真人”。
道士是哪里人,包村长也不知道,因为道士是我爹帮忙从外地请来的。
马村长吐露了实情,大出我的意料,没想到葛洪亮竟然是我爹与村长的共同朋友。村长是通过葛洪亮的介绍才认识我爹的,理由只有一个,为了村长的儿子包正国。
苗女马氏长得很俊俏,可惜他的丈夫包建国短命,马氏还没从悲痛中恢复过来,马氏的爹也死了。虽然村子中垂涎马氏姿色的人不少,可马氏为人却很正派,让那些妄图拈花惹草的人都吃了闭门羹。
村长的儿子包正国鬼迷心窍,居然爱上了马寡妇。马寡妇虽然知道包正国不是登徒子,可她丧父失夫之痛心犹在滴血,一直没答应包正国。包正国是村长唯一的儿子,见包正国日渐消沉,村长怜子心切,再也顾不得颜面亲自代儿向马寡妇求婚。
马寡妇再也没什么理由推脱了,她提出了一个条件。马寡妇说他爹客死他乡,如果村长能助她爹魂归故里,她就答应这门亲事。
村长是又喜又忧,可马寡妇的条件也确实难办,因为马寡妇说运她爹灵柩回乡,必须是按苗疆的赶尸习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