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主之地(八)被男人突如其来的强势的吻封(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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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娜许久没有骑马,因此只敢一路微微小跑。待她回到帐篷时,太阳已经几乎完全落下去了,只有一些稀薄的日光仍然流连在天边,不愿散去。
她下马之后,芬尼特原地绕着她转了一个圈,然后就朝另一个方向飞奔而走了。这个细节倒让奈娜有些忍俊不禁,她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有灵性的马儿。
踏进帐篷后,刚有些轻盈起来的心情却又沉了下去。
“在外面跑了一天,现在知道回来了?”希克斯坐在书桌后,抿了一口茶,冷淡地问道。
奈娜能听出他语气中的责怪意味,一股压抑了一整天的委屈突然涌上心头,她低下头看着地面——从路德到伯塔,现在又轮到他来刁难她了吗?
希克斯上下打量了下她这灰头土脸的样子,“给你新买的裙子,才一天就又弄脏了?”
奈娜被这么一说,有些不自在地掸掸裙上的尘土,然后又理了理自己有些凌乱的头发。
希克斯看到她的这些小动作,只觉得可爱非常,当即面色便柔软了许多,对她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腿:“我没怪你,过来吧,怎么跟只小花猫一样。”
奈娜拖着步子走过去,温顺地坐到了希克斯怀里,他身上那让人安心的味道瞬间将她包裹起来,她下意识地松了口气,甚至还用脸蹭了蹭他的衣领。
或许男女之间发生了亲密的关系之后,一切都会变得不同,即使是最简单的交流和相处,也能品出一些旖旎和娇纵的意味,成为两人之间秘而不宣的乐趣。
“哭过了?跟我说说,今天怎么被欺负了?”希克斯吻了吻她发红的眼角,说道。
他当然知道大致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他必须要她没有保留地亲口对他说。
奈娜知道隐瞒希克斯没什么好处,便听话地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如实写了下来,甚至包括伯塔希望她帮他窃取东西的部分,当然,他开的那些下流笑话,她就直接当不存在。
希克斯看起来并不惊讶,只是说:“他从小就被惯得无法无天,虽然不笨,但心智还不如一些小孩,做什么事情都只知道走直线。”
奈娜无比赞同地点了点头,然后脑海里突然蹦出一个问题,便顺势在纸上写下:如果您以前为他父亲做事的话,为什么您不愿意帮他复仇呢。
希克斯的语气变得有些深沉:“复仇是他现在的目标,人为了活下去总要有什么目标,不是吗?只是我选择为了不同的东西活着而已。”
这句话说得有些高深莫测,奈娜却感觉自己能摸清其中的部分潜在意思,她想到今天在旷野上时想到的的那些事情,忍不住又感到有些沮丧。
希克斯摸了摸她的头,“说起来,我倒是有两件事要和你讲。”
奈娜这才又打起精神来,眨了眨眼看向他。
他忍不住又亲了亲她的脸,“我今早出门前和路德谈过,那孩子天分很不错,甚至可以说是万里挑一的,我想亲自教他法术,你是他的姐姐,所以我想先告诉你。”
想起白天时和路德不愉快的一幕,奈娜有些尴尬地移开视线。她思考过是否要告诉希克斯自己和路德并非亲姐弟,但转念一想,希克斯是因为他们是姐弟才会救下路德的,她其实多少有点担心说出事实后,希克斯会改变主意,这似乎是个没必要冒的风险。
哪怕日后两人分道扬镳,奈娜心底里仍然不希望路德回到之前那样的日子。
她又想到一个一直萦绕在心头的问题,于是趁机写下:他的天分是什么呢。
希克斯的眼神突然变得有些锐利,“你不知道?”
奈娜身子一僵,好在希克斯并未追究下去,只是慢悠悠地解释道:“他之前每一晚在角斗场能活下来,靠的就是与生俱来的即时恢复伤口的法力,只不过他没有系统性地学习如何运用法术,那一天又实在伤得太重了,所以直接昏了过去。”
奈娜的心情有些复杂, 她仍然记得那一晚地狱般的景象,有些不敢相信路德愿意每晚都经历那一切,只为了让一个素昧平生的她能有衣食果腹,他究竟为何会愿意无偿为她做到这个地步?
即使她想自作多情地认为他恰好情窦初开,也不太能解释他那有些偏执的行为,几乎像是有一些更深层的她所不了解的信念感在驱动着他。
希克斯不满于她的走神,曲起手背刮了刮她的脸颊。
奈娜赶紧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她也确实想不到什么反对这个提议的理由。至少在斯卡王国内部,法术能力是一种罕见且被高度管制的东西,她知道所有被发现有法术天赋的孩子都会被送入法师部接受教育,在成人后,则直接在部内担任相应的职务。经过几百年的变革和发展,法师们的社会角色变得更多是仪式性和宗教性的,斯卡法律也严禁法师们在允许区域之外动用法术,但无论如何,这仍然是极其受到尊重的一个群体。
而且——奈娜忍不住在心里腹诽了一下——她就算反对,真的有用吗?即使相处不过这么点时间,她也已经发现希克斯只是会作出一副要跟人商量的模样,其实完全不会接受与自己意志相左的答复。
虽然她其实并不反感这样的性格就是了……
话说回来,他要说的第二件事是什么呢?
奈娜眼中带着疑惑,看向希克斯,却被男人突如其来的强势的吻封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