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3节(1 / 2)
就算没有这么大,一个仅有几十米的超小行星要是砸中某个城市,同样是灭顶之灾。
俄国地理学会赶忙给李谕回了电报:“尊敬的圣彼得堡科学院院士李谕先生,您的消息令我们上下全都非常紧张。但我们有一个非常大的疑惑,为什么偏偏会砸中我们俄国的领土?”
李谕有点懒得解释,还“你们俄国的领土”,好多地方是抢走的好不好。
不过李谕还是心平气和进行了回复:“一切尚且只是我的估算,毕竟小行星进入大气后的轨迹存在许多不确定性。”
俄国地理学会又找到天文台,但俄国对天文学方面一贯不够重视,根本无法进行这种极为细致的观测。
他们也用不着观测了,因为小行星真的撞过来了。
六月三十日早上,东西伯利亚的贝加尔湖畔通古斯河附近,有人看到了一道蓝色的光自天空划过,极为炫目,几乎和太阳一样明亮。
随着蓝光越来越近,又渐渐变成红色,不到十分钟,正兴致勃勃观看天空奇观的人,忽然听到了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距离非常远还是被气浪掀飞。
几百公里外的城镇同样感觉到了震动,仿佛世界末日。
爆炸之后的几天,通古斯地区时常会出现强风、异响、震动、灰云等异常现象。
按理说,这么大的事情应该组织官方考察队,不过现在的俄国国事震荡,没有闲情组织考察。
历史上的确如此,但现在有点不一样,因为俄国地理学会竟然提前收到了李谕的警告!
太令人震惊了!
俄国地理学会立即给李谕发了电报告知。
李谕随即回复:“如果有可能的话,最好还是派你们的一支探险队进行观测,将会是一项地理大发现。”
李谕很清楚,现在俄国地理学会手里能拿出来的探险队只有科兹洛夫的队伍,他要是去了通古斯,就去不成黑水城。
现在黑水城还没人知道,只是一个缥缈的传说,连一点文字线索都没有;通古斯反而已经出现了震惊亚欧的大爆炸。
俄国地理学会遂决定还是让他去一趟自己国家的西伯利亚。
科兹洛夫其实不是很想去,因为他最近总感觉身体不太舒服,动不动会出现严重腹泻。
但地理学会催得很急,他只好忍痛出发。
西伯利亚是苦寒之地,科兹洛夫加大了镭水的摄入,好在都是李谕给的,喝起来不算心疼。
不久后,科兹洛夫把事故地点的所见所闻进行了第一波汇报:
“经多日勘探,我们在该地区并未发现陨石坑,而且连陨石的碎片残渣都没有发现;
但在爆炸中心,有一片并未倒下的烧焦的树木,十分诡异;四周的树木则放射状向四周倒下,就像一只振翅的蝴蝶。”
俄国地理学会拿到报告后,接着把情况发给了李谕,“尊敬的李谕院士,现场的情况似乎有一点细节与陨石撞击并不相符。”
俄国地理学会同时也在报纸上进行了报道,最关键的是他们声明,提前收到了李谕的电报警告。
这下直接炸了锅,通古斯爆炸直接成了“热搜”。
各国使团知道消息后,纷纷要找李谕了解一下情况。
李谕在府中又开了一场沙龙,不仅多国公使出席,一些报社记者也来了。
最有意思的是德国的公使,最先问的竟然是不是俄国发明了什么可怕的武器。
俄国公使雷萨尔气道:“开什么玩笑,哪有威力这么大的武器?”
按照后世估算,通古斯大爆炸少说也有1000万-2000万吨tnt当量的能量,也就是一千克广岛小男孩的威力。
美国公使柔克义的观点与德国公使不谋而合:“或许是你们也想不到威力这么大。”
俄国公使雷萨尔哼了一声:“要我说,在纽约长岛造了沃登克里弗塔,并且进行人造闪电、妄言可以远距离传输能量的特斯拉最有嫌疑!”
雷萨尔的猜测有很多支持者,即便到了后世,还有人认为此事与特斯拉有关。
(特斯拉内心独白:我要是有这能耐就好了!)
美国公使柔克义断然说:“不可能!我们美国人向来坚持门户开放,不会搞任何侵略行为,我们连军队都没有多少!怎么会搞如此可怕的攻击性做法?”
李谕听后笑出了声。
柔克义问道:“李谕先生,您为什么笑?”
李谕轻轻咳嗽了一下,严肃了严肃表情,然后说:“按照现场天空出现蓝色火光以及剧烈爆炸的情况推测,小行星撞击的可能性最大,诸位应该庆幸它没有造成人身财产伤害。”
俄国公使雷萨尔说:“我看了此后科兹洛夫发过来的第二波报告,现场有一个长条形大缝隙,有可能是地震造成了天然气爆炸。”
比利时公使表示同意:“我学过地质学,爆炸中心存在几棵没有倒下的树木,而四周全部呈放射状倒下,十分符合气体爆炸的情况。更何况西伯利亚本来就有丰富的天然气。”
李谕立即反驳:“如果真是天然气,那天空中的蓝光火球又怎么解释?”
《京津泰晤士报》的一名记者问道:“李谕先生,我们已经不知道如何进行报道了,难道没有最明确的可能?”
李谕说:“我也无从知晓,毕竟不能去现场。但可以给出猜测,现场没有发现陨石坑和陨石残渣,可能是因为撞击的小行星是一颗冰彗星,爆炸后自然不会有残渣;而中心的几棵树木没有倒,可能是因为冰彗星在与地球大气剧烈摩擦后发生解体,于空中爆炸。”
记者点点头:“先生的猜测很有逻辑。”
李谕说:“这个解释依然有瑕疵,因为冰组成的彗星很难接近地球表面。所以我还是倾向于就是一颗五六十米直径的小行星发生解体于空中爆炸。”
记者说:“但那样仍无法解释没有碎片的现象。”
记者问得很犀利,但已经是最合理的解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