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8章(1 / 2)
他没听懂:“不在这里……”
高俭又暴躁起来:“笨蛋,话都听不明白,大哥,他死了。”
他吓了一跳,缩手缩脚地站着:“我……我不知道。”
高俭抱着胳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不许在干爹面前提这事,听清楚了吗?”
他小心地点头:“听清了。”
冯时将近三更天才回家,见他屋子里灯还晾着,就推门进来。
他呆呆地坐在床上。冯时笑道:“沈芳,怎么不睡?”
他摇摇头:“太好了,跟做梦一样,舍不得睡。”他摸着床头的流云花纹:“这么好的床,还有绸缎的褥子。”
冯时拉着他的手,看药已经涂上了,“先睡吧。我已经跟金鞍作的掌事说了,让你到那边去做事。”
“干爹,您让我干什么我都干,我……我伺候您洗脚吧,我还会搓背。”
冯时笑了:“这些可不够,你要学的多着呢。回头你学认字,学骑马,我都会教你的。不过今天你得早点睡。”
他乖顺点头,安静地躺下去,看着冯时舍不得闭眼。冯时拉了被子给他盖上,回头吹了灯。
黑夜里,他听见不远处,响起了安静悠远的琴声。他虽什么也不懂,也能从曲调里听出里头无限的哀伤。
他渐渐地睡着了。
冯时篇之除夕
冯时在宫里公务繁忙, 日日早出晚归。沈芳只能跟在高俭后头,问这问那。
高俭对他,先是有点不耐烦, 听不惯他土里土气的乡音, 动不动就缩着脖子的小气劲儿, 着实横眉冷对了几天。再后来,不知道是听得久了听习惯了, 还是沈芳自己胆子大了一点,似乎也没那么讨厌了。
没过几天,就是除夕。天慢慢黑了, 外头依稀传来鞭炮的响声, 院子里点了灯笼,高俭还在虎虎生威地舞剑, 沈芳站在旁边, 怀里抱着他的衣裳。
高俭练了一整套剑法, 看他眼巴巴地瞅着自己, 擦了擦汗,哼了一声道:“衣服放凳子上就行, 你自己玩去吧, 屋子里有糖。”
沈芳小心地说道:“二哥, 我怕石头凳子上凉。你的剑耍的可真好看。”
他口音有点重, 高俭听见那个“耍”字, 心里略有些不快, “我这是练功,你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
他在空中刷刷地挽出两个剑花:“想学吗?过来扎个马步给我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