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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或是这一次,有谁提前下了眼药,挑拨了这一出纷争?
容汀的目光安静地扫过席上的每一个人,在富怡贵人身上停留片刻。
事实上,这一桌妃嫔,除了那细作,哪怕算上早逝的纯宁,最终和阿萦的关系其实都算得上融洽。所以她才安排了这场宴席,想要阿萦能比前世更好地走入众人的视线中。
前世,很久很久以后的时候,她与阿萦可以稍微和平地说说话时,她也曾刻意夹枪带棒地问过,究竟阿萦是如何收买了这全后宫的人心。
阿萦只是很浅地微笑,回应道:“或许是因为同样的目的吧。”
她这么说着,轻轻搅拌着碗里的药汁。阿萦毒蛊出身,后来禁足在一起时,容汀才知道原来她还擅医术,并且不输太医圣手。
阿萦过凉了那碗药,一杓一杓地喂给她,满足而又轻柔地说道:“殿下,因为我们都希望您好。而且我知道,您一定会很好很好。”
“所有您期待的都会实现,所有您所愿的都能得偿。”
“而我们,都只是柴鑫。”
容汀收回思绪,发现宴席上在富怡贵人的带动下起起落落地响起了些说话声,坐在那小姑娘身侧的几个才人很新奇似的想要逗那小姑娘说话——毕竟她们认知中能驱鬼的道长都该是胡子老长的老头子,没想到居然是个总角小儿,多少有些奇怪。
那小姑娘也全然不怕,一边脆生生地用唱词回答问题,一边随手将那几个才人桌上的食物都捞到了自己跟前。
只是……若仔细听去便可发现,她几乎回每一个人的话,却从不应富怡贵人的声。
容汀转头看向顾怀萦,她还在对付那碗酸酪浆。
习惯了南陵口味,终究是吃不惯中洲稀奇古怪的点心,吃一口就皱一下脸。但或许因为这是从容汀手中递过来的,顾怀萦还是一口一口将这浅浅一碗底混着红豆沙的白浆吃了个干净。
顾怀萦咽下最后一口,总算能放下碗松口气,一抬头却看到容汀似笑非笑的眼睛和大大的口型,怕她看不懂,说的还是南陵语。
“要不要再来一碗?”
顾怀萦:……
敬谢不敏。
宴席上,再无人提任何可能扫人兴致的话题。
一场宴席从午间拖拖拉拉持续到了黄昏,那小姑娘像是总算吃饱了,将眼前的碗碟一推,抬首问道:“娘娘们,昏黄鬼事,黄昏鬼时,可要驱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