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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还有南陵在中洲犯下罪行的证据,南陵试图在封妃典礼刺杀皇帝的证据,一桩桩一件件在朝堂上铺开,哪怕最保守的老臣也义愤填膺,恨不得亲自对南陵发兵。
即使哪怕淑贵人拚死阻止,哪怕富怡贵人也有所保留并不讚同,都不会影响容汀分毫。
桩桩件件处理清晰后,当容汀带着顾怀萦踏上南陵边境的土地时,已是二旬之后。
正值盛夏,南陵地处南方,闷湿潮热,比起北方京城的酷暑更加难熬。
容汀撩着袖子在营帐里看宫中传来的密报,其中一封出自纯宁贵人之手。容汀派了云冉入宫专程照顾纯宁,一饮一食都不假他手,每日药浴也都亲自盯着。
顾怀萦的疗法很有效,半月过去,纯宁贵人的气色已经好了不少,整个人也沉静下来,不再永远充斥着尖锐和偏激。一直被迫亢奋的头脑冷静下来后,纯宁贵人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好像随时随地都能倒头睡过去。
这对她而言,是阔别五年之久的安宁的睡眠。
但她对外却依旧装着过去那副尖刻的样子,时刻准备发疯。这个状态非常适合撒泼……以及监视。
纯宁贵人寄来的信中所写,宫中那名细作她已经盯了数日,自容汀和顾怀萦离开皇宫,那名细作便总显得有几分焦躁,某次她与那细作一起往太后处请安,那细作甚至因说错话被太后罚了抄经书。
这对那细作而言,算是开天辟地头一遭因失礼受罚。
容汀忍不住笑了一下,又忽然觉得悲哀。
现在想想,前世她之所以能发现宫中有南陵的细作,大约便是因为阿萦的暗中指引吧。
只是对那细作而言,她真的是南陵的细作吗?
又或者在她眼中,她才是真正忠君的那个?
毕竟,在南陵的那个,才是真的皇帝。
容汀看完信,轻轻往后靠过去。自然而然地靠上了身后温热的躯体。
顾怀萦微微侧过身,让容汀靠的更舒服一些。
做完这个动作,顾怀萦有一瞬间的恍惚。
好像不知不觉间,就这么熟练了。
都城至边境一路奔波,也不知是不是巧合,走的居然是顾怀萦来时的那条路线。经过数个州县,偶尔她撩起车帘看向外面,会想象数月之前,自己是不是就是经过了这里,从南陵前往未知的中洲。
但现在对她而言,这个曾在大巫口中阴森可怖,充斥着死亡和危险的中洲,却成了她想要护佑的家。
这一切……都是因为容汀。
顾怀萦知道,容汀为了能将她带上战场,花费了很多心力。
中洲的朝臣并不相信南陵的天圣女,隻以为是他们的陛下受了妖女蒙蔽,以为顾怀萦费尽心思想要随军是为了给南陵通风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