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有容貌焦虑的人(1 / 2)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王君丹砂招来三个戴着动物面具艺人跳丸,艺人手中的球从三个渐渐加到四个,五个,六个,七个,八个,九个,嘉宾看得乐不可支。
欢乐间,不速之客从天而降,直直扑向使节,即将触到头顶,飞来一物,砸到他的门面,他身形歪扭,撞中案台,滚落在地。
都尉上前揪住杀手,未及询问,梁上竟又跳下来两个人,齐齐冲向迦陵。
装成艺人的朱嬴脚踢小球,专门袭击刺客关节和后脑勺,乒乒乓乓,教他们东倒西歪。宾客一面看到行刺,一面又望见艺人蹴鞠,眼花缭乱,又惊讶又喜爱,一时沉醉,竟然忘了逃跑。
侍卫长率人擒拿所有刺客,迦陵有学士保护,也被歹人抓挠两把,惊魂未定,旋即看朱嬴掀开面具,露出红得发紫的面庞,大喊:“母夜叉!”
“不得失礼。”王君亲自扶起弟弟,着人带下去,尔后去慰问贵客,都尉禀报这伙贼人听闻莎车和西夜国有结盟之意,受了指使前来劫持贵客。
阿含暮看朱嬴有备而来,低声训斥:“为何知情不报?”
“她事先禀报了,我决定引蛇出洞。”王君解释,略带疑惑问,“你的脸色每次都不一样。”
朱嬴苦恼回答:“哦,我的独门偏方似乎不太奏效。”
学士发问:“就算是禀报,为什么绕开宫门侍卫?”
她分辩道,“事出有因,情非得已,我也是为了追凶,又不是图谋不轨。”说罢,她叉着腰看了看王君,意思是让他作证自己是柳下惠在世。
丹砂脸色有些尴尬,又有点儿微妙的不悦,装作没听到她的话。
“知道了,你先退下。”学士察觉其中定有隐情,赶紧打发她。
迦陵望着她的背影嘀咕:“这夜叉好无礼!”
晚上,学士梳理了宴会上的变故:“还有一些事,丞相让我同你请示。”
“我待会儿看,明早答复你。”王君淡淡答复。
阿含暮笑说:“过两天也不迟。早些安歇吧。”
“我人老珠黄,何必操心早睡晚睡。”丹砂酸道。
“你上回乐了一晚上,这回解决了大麻烦,反倒不高兴了?”
“难道不许我不高兴么?”丹砂正生闷气,不快地说,“你也认为我小心眼?”
阿含暮探究道:“宴会前你应该在准备。呃,你们在哪儿见面的,该不会是……果然还是这么莽撞!”
“除了贸然进入,倒也没有失礼之处。”丹砂意兴阑珊解释。
学士半开玩笑:“她倒是实话实说,那时候坐怀不乱,是真对你没意思。”
次日朱嬴领教都尉的训斥,野利说:“行啦,大人,学士的授意,是吧?喏,拿去,我帮她写完认罪书了。”
都尉无奈解释:“我也难做呀。朱姑娘那两下子怪厉害的。对了,还有王君赏你的雪莲露,擦一擦,消肿去毒最有奇效。”
休息两日后,朱嬴回到城门执勤,同伴甫见真容,都错愕不已,她说:“我擦了药,已经大好了。”
不几日,她几乎活活累死,眼前有个黄衣少年,不停看她。
朱嬴手执简牍,忍住不耐烦:“姓名?哪儿来的?要去哪儿?”
“我今天进出五次,小姐还没记住么?”他娇嗔。
“不出城请回。”
“人家说就是了。对了,小姐是哪儿来的,家中可有夫君?”他饶有兴趣探问。
“是你出城,还是我出城?”朱嬴攥紧拳头,柳眉倒竖,少年依依不舍,掩面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