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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非晚喉咙发涩,低声问道:“面馆以前的老板是不是姓林?”
“你说静姐?”
唐非晚点头,呼吸滞了滞,等待着结果。
“去世快5年咯。”揽客阿姨回忆道,“90年那会儿,我姐才18岁,开始跟着她学手艺。静姐心肠好,放什么佐料,熬汤的方法从不藏着掖着”
唐非晚自从听见“去世”两个字,耳朵便嗡嗡地响,只有零星几句勉强塞进脑子,再结合林也从前提起的过往,拚凑出她儿时的生活。
林也是单亲家庭,妈妈林文静早年辍学,隻身一人在滁城生下孩子。为了养家糊口,她去修车厂打杂,去印刷厂扫地,去饭店帮工,最后靠着积蓄租下门面,经营起面馆。林也打小就懂事,需要母亲照看的几年,只要拿两三样玩具放在旁边,她就能几个小时不哭不闹。到了读书的年纪,她也从来没让林文静操心,重点高中,985大学本科,顺利升研究生。
揽客阿姨叹气:“静姐这一走啊,最难受的就是她的女儿,她们母女俩相依为命30年。”
煮麵的老板端着面碗过来,搁在唐非晚桌前,接腔:“小也乖巧听话,小时候还帮我洗碗呢。”她比划着,“喏,洗碗池这么高,她站在凳子上也要帮忙。”
揽客的阿姨摇头:“唉我就是不明白为什么小也不知道静姐生病,你说我们没读过书,不会什么望闻问切还好解释,她可是医生啊。”
“望闻问切不是中医吗?小也学西医。”老板瞪她,“以后如果还有机会见到小也,你可不能这么说。”5年前,林文静去世,林也就低价把面馆转给她,所以老板心存感激。
“欸,小姑娘,你怎么不动筷子?”揽客阿姨转移话题。
老板见她眉头深锁,眼眶蓄积着泪水,因而问道:“你是认识静姐吗?还是认识小也?”
“我是林也的朋友。”唐非晚咬着牙,深深吸一口气,压住快要崩溃的情绪,沉声问,“阿姨,林也妈妈是5年前具体几月几号去世?”她猜测林也的母亲是在她们分手后去世,难以想象对方既要承受分手的痛苦,又要承受至亲亡故的痛苦。
“我得想想。”
揽客阿姨抢话道:“12月6号啊,5号我生日,6号中午就有人打电话说静姐走了。”
12月6号,12月6号
唐非晚呢喃着站起身,颤颤巍巍往外走。
“小姑娘,你一口都没吃啊!”老板喊她,“我要找钱给你。”